第42章 一石三鸟？
对，就是筹码。
更为准确地说，是成为了赌桌上的筹码——大家都将这件事攥在手里，其目的就是要利益最大化。
心中想归想，但是程怀瑾可不会傻到傻乎乎地直接说了出来。
只见程怀瑾微微一笑，道：“师座英明。”
“这西安几大世家在城中根深蒂固，资产颇丰，并且能在一定程度上面影响军政两界。说实话，不出这件事的话，我们很难有契机去插手他们之间的斗争。现在这颜府枪声一响，咱们能做的事情可就太多了。”说着，宋希濂的嘴角就轻轻泛起了一丝微笑，十分阴险。
“长官的意思是？”程怀瑾一下子有些把不住宋希濂的脉了，他必须要问清楚了，不然回头秋后算账可就麻烦大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宋希濂轻轻笑道。
“卑职明白了，请长官放心，卑职一定会做好拱火的准备的。让这把火越烧越旺！”程怀瑾立马保证道，他可是知道宋希濂这号人物在老蒋心中是什么位置的，就未来的几年，跟着他混，那绝对是吃香喝辣的。
“就这么办吧！预备部队的架子要尽快搭起来了，争取两个月后可以拉他们去剿匪了，胡家的手，也该砍一砍了。”说完，宋希濂便做了一个让程怀瑾快走的手势，显然是下逐客令了。
“是，师座！”程怀瑾应声后直接扭头便走了。
……
在走回去的路上，程怀瑾的心情并不是太好，毕竟任谁都不想自己如同一颗棋子般被上面的人推来推去的，最后稀里糊涂地就被拱没了。
“胡家的势力到底有多大？”程怀瑾的内心深处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可是程怀瑾转念一想，又不禁是哑然失笑：自己可真蠢，如果是他们的势力不大的话，能让后面几个世家甚至是外面的人都公认为“西安本地第一世家”么？
可是，到底是谁在这背后推动这件事？到底是谁点燃了导火索？许多问号在程怀瑾的脑袋里边闪过，可是始终没有一个较为准确的答案。
按照程怀瑾本人的想法就是，他应该要牢牢掌握主动权才对，而不是这样被动地将事情推下去。
可是思来想去的，好像也没有比就这样将事情推下去更好的做法了。
还有就是，到时是谁这么聪明，在这个如此敏感的时候递给了他们第三十六师一把如此厉害的武器？这几乎是一石三鸟的——把暗算第三十六师部队的屎盆子扣在颜家的头上；给第三十六师剿灭城外土匪的由头，这不是明摆地算计胡家么；顺便还把与城中黑恶势力联系颇深的西安市警察局给拉下水了，谁不知道这西安市警察局局长是西安市市长李鸿业的手下啊？
难道真的是张意君这家伙干的？这太妖孽了吧？程怀瑾的脑袋中闪过一个十分可怕的念头，转瞬，他又摇了摇头，想将这个想法甩出头外：毕竟没有任何证据指证是张家张意君干的。
西安的水很深，而且不是一般深！
坐在办公室中，程怀瑾长长地叹了一声：“罢了，不管了，此事就这么推下去吧！”
其实并非是程怀瑾想就此屈服，这并非是他的性格，他要做的是顺水推舟，顺着背后那个给他们递刀子的家伙的意思继续往下推，看看能炸出些什么鱼。
只不过，经此一次，程怀瑾对张意君的防范却是再加几分：开玩笑，有这么一个如此妖孽的货再后面天天搞小动作，能不怕？天知道这货心里头有多深的算计？
“实在不行，就找个由头把这个张意君给毙了算了，老给老子添麻烦。”程怀瑾看着天花板自言自语着，他已经麻了，完全累麻了。
就在这时，李乐敲响了程怀瑾的办公室大门：“长官在吗？”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程怀瑾对这李乐倒也不客气，并没有因为李鸿儒请了一顿大餐而稍微有照顾……嗯，要是李鸿儒泉下……不，是家里有知，定会破口大骂竖子不讲武德的。
听到这话之后，李乐才鬼鬼祟祟地进来了，他说道：“长官，马连长遇刺案有最新进展吗？”
“你问这干啥？”程怀瑾十分警惕地看了李乐一眼。
“没……没啥，是西安警察局那边派人前来打听消息，卑职寻思着，长官您不是这次行动的总负责人么，所以就冒昧前来打扰一下。”李乐看上去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程怀瑾可不是个傻子，一听李乐这么说，就猜测到了十有八九是李鸿业派来打听情况的，这么做的目的也很简单：看看是否有保留蔡成功警察局长职务的必要性，如果有必要壮士断腕，这蔡成功估计也是性命难保。
“目前案件还在侦办之中，由于该案件十分复杂涉及到的干系也较大，所以不便透露，还请李副官如实告知他们。如果没什么事情，你就先忙你的事情，顺便帮我把门掩上。”程怀瑾一套组合拳下来，几乎是打得李乐晕头转向的，透露的很多信息都让后者有一种细思极恐的感觉。
“是，长官。”李乐苦涩地应了一声。
要知道，蔡成功那警察局长，还不是他们李家人给提携上去的，说白了，那蔡局长也是给李家人打工的，只不过这层关系十分隐晦，外面的人都看不懂罢了。
走出程怀瑾的营长办公室门口以后，李乐就在暗暗思索着程长官的话是什么意思了：首先，不满是肯定的，毕竟程长官平时都是称呼自己为“小李”，此次却是直接称呼为“李副官”；再者就是，上峰的态度很模糊，对西安警察局十分不满，不然也不可能是这么生硬地直接传达了；最后才是长官下的逐客令，那证明长官手里必然掌握了一些线索，只不过是暂时不知道如何处理罢了。
一番分析下来，李乐都感觉自己的进步相当快了，竟然能揣摩出如此多细致的东西，只可惜，他并不能猜到长官手里到底掌握了什么线索，一切都是十分扑朔迷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