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角逐？
不错，这就是最真实的颜瑜之，骨子里傲气且聪明，就连堪称“大智近妖”的张意君在她眼中也是一头夕阳猛虎，雄风不再了。
见女儿如此执拗，颜鸿楼也不好说其他太多，他只能试着转移话题道：“那你认为这次是谁最有可能？”
“这还用想么？除了张意君谁能有这么损的，派一批枪法不怎么样、装备也不怎么样的人去行刺，而且还没有打到那个姓程的，也只有这样，才能利益最大化。”颜瑜之猜测道。
“哦？何以见得？”颜鸿楼颇有兴致，他也想听听自己这个大女儿的看法，毕竟自己的这个女儿可也是聪明到极致的人。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四大世家里边，也只有这个张家是最希望抱上程怀瑾大腿的，因为也只有这个第三十六师才能给他们张家的颓势带来一丝转机。要是他们打死了程怀瑾，那么他们张家所做的一切铺垫都将前功尽弃。”颜瑜之分析道，虽然她没有近期接触张家，也几乎没有接触过程怀瑾以及第三十六师，可凭直觉，她也能猜到一些东西。
“这么看，还真是极有可能。”颜鸿楼点了点头，他相信女儿的直觉，哪怕是没有任何证据证明。
“但这仅仅只是猜测而已，没有实质证据证明是他们干的。如果情况属实，张家恐怕已经搭上程怀瑾那条线了，我们要抓紧点时间布局了。”颜瑜之提醒道，此时只有他们父女二人，很多东西都是可以直接说的。
“怎么说？”颜鸿楼眉头轻锁。
“如果张家没有搭上那条线，而且没有深度的合作，以张意君的性子，没必要做此等狗急跳墙之事。因为只要有一环出现差错了，那么张家极有可能面临灭顶之灾，以女儿今天见过那程怀瑾一面，便可推测出此人不但是智计极高，而且反应极快。也难怪他会是第三十六师的警卫营营长了。”颜瑜之毫不掩饰地夸赞程怀瑾道。
“以为父之猜测，这程怀瑾也是属于人中龙凤一类的俊才。可惜了，张意君给我们玩这一手，不但是让你们毫无接触，并且差点给咱们颜家来了个栽赃陷害。这小子可真狠，差点让他一石二鸟了。”颜鸿楼多少是觉得可惜的，他也知道今天是程怀瑾上门来收取“月例”和“军费赞助”的，所以特意安排女儿搞了这么一场所谓的“诗会”，哪成想竟出现如此差错。
“放心吧！但凡程怀瑾是个有脑子的人，他就不会怀疑我们家，如果他是个莽夫，那我们反而是好办了。我猜程怀瑾下一步极有可能会利用这个机会马上进行组织部队剿匪，只要程怀瑾去剿匪，那么胡家的实力就会减弱，这对于我们三家来说，都是好事儿一件。要是他们去清除警察局那条线，估计李家也会有麻烦，但就看这个李家二少行不行了。”颜瑜之细细分析，可谓是环环相扣，分析得极有道理。
“好，如此便好。”颜鸿楼点了点头，那颗悬着的心也缓缓放下了一些了。
……
那么问题来了，情况真的会像是颜瑜之分析的那般么？
……
西安警备司令部、国民革命军陆军第三十六师师部驻地。
此时的程怀瑾已经将自己关在了办公室里边，他正在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幕幕，生怕自己会错过任何一幕，从而导致分析错误。
程怀瑾原本是怀疑颜家干的，可是看颜鸿楼那反应，并不像是早就知道了的，而且在自己家门口开枪，这好像也不符合常理吧？那不是破自家的风水么？
想了许久，程怀瑾将颜家从怀疑名单中去除，至于其他三家，他认为都有作案嫌疑，可他并没有确切证据怀疑是具体的某一家，所以他只能是借着这一次的枪击案来进行发挥了。
开玩笑，这么好的机会，能不用？要是不用的话，贼老天会劈人的，专劈装逼犯。过程不重要，结果才是最重要的。想到这里，程怀瑾的嘴角便轻轻扬起了。
程怀瑾从来都是个干脆利落的人，他既然决定要做这件事了，那就必须要做了，而且最重要的是，现在他的手头有资金了。
带着这种想法和目的，程怀瑾敲响了宋希濂的师长办公室大门。
“报告师座，警卫营代理营长程怀瑾向您报告。”程怀瑾在师长办公室门口站得笔直。
“进来吧！”宋希濂的声音从办公室内传来。
“是，师座。”程怀瑾应声道，走进去才发现师座正在办公批文。
“怎么样，今天的事情处理得如何了？”宋希濂率先开口问起了程怀瑾。
“报告师座，没有查出是谁干的，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些人都是江湖老手了，虎口和食指都有厚厚的老茧，显然是开枪时留下的，而且个别是握刀握久了才会有的老茧。”程怀瑾如实汇报道。
“差不多出来也正常，只是这西安周边的匪患啊，的确有些严重了。就连这城内的治安，也该整治整治了。陕西省政府和西安政府，我会去沟通的，现在是咱们的人吃了亏。必须要大刀阔斧地整治了，争取将其他一些散户的月例也纳入我们备战资金中去。”宋希濂脸色十分平静，仿佛这个答案并不出乎他的意料。
“卑职明白了，按照卑职的方案就是，立马组建备战部队，同时成立治安专班，咱们想办法去肃清这伙城狐社鼠，如果是有用的，就可以作为咱们在西安的耳目，掌握好西安的整体动静。”程怀瑾说道。
“还有就是，这个西安警察局，我看也要动一动了，咱们第三十六师自担任西安警备部队以来，他们的局长可没来我们这里汇报过关于西安的情况，西安市长李鸿业到时来坐过一坐，但是也没将西安的情况告知我们。我当时的确想要西安的资料，只是都被他们搪塞回来了，现在可不一样了，他们可被我们抓住小尾巴了，咱们不作一番文章怎么行？”宋希濂微笑道。
看着师长脸上的笑容，程怀瑾突然发现，好像这次枪击案的本身似乎已经不是太重要了，已经成为了各方势力角逐的筹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