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沈家小弟收小弟，靠自己一身正气
“沈如星他们下手倒是快。” 长乐侯看看手中的信，发出一声冷哼。
信上是他在开封城内的眼线传递来的消息。
傅岩涛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问道，“侯爷，那曾太师的事情，我们就不管了吗？粮仓的秘密，皇帝现在应该知道了。”
长乐侯想想曾太师平日教训儿子似的口气，忽而笑起来，“我已经与曾可曦和离了。
他都不是我岳丈了，管他作甚。
至于粮仓的事情，就算皇帝知道粮食去哪里了，又能怎么样。
我们处在启辽的夹缝之中，谁都动不得。”
曾太师和他的关系，向来是曾太师需要他，而不是他需要曾太师。
过了片刻，他抬头看看不远处挂着的那个金色鸟笼，问道：“我让你安排的人，安排好了吗？”
他自和离后，就住到了西侧院里，原先那个长公主住过的屋子。
傅岩涛心里一抖，但还是沉着地回答了：“都安排好了。”
“那就好，不要打草惊蛇，她的一举一动我都要知道。” 长乐侯说完这一句，就不再出声，陷在太师椅里，像是一座雕塑。
傅岩涛行礼后退下了，心里想的却是，侯爷的心思越发难猜了。
他不明白侯爷为什么要把那么重要的斥候，都安排在长公主府的附近。
说要抢人吧，也不像，说是监视吧，更不像。
他甩甩脑袋，不敢再想，总之侯爷还是原来那个运筹帷幄的侯爷，就不用他多操心了。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楚忆安问眼前明显憔悴许多的曾可曦。
她摇摇头，迷惘道，“我不知道，我只想陪母亲回老家寿春府待一段时间，再做考虑。”
树倒猢狲散，可能曾太师也没想到过，他精心编制的权利网在皇权面前就像是个笑话。
还好，这个朝代重文轻武，文官犯了再大的过错，贬职夺职也就到顶了。
曾可曦有救长公主的功劳在身。
小皇帝索性卖了她一个面子，只没收了那一池塘的金砖，其他曾府的物事一项未动。
曾府的确大不如从前，但没了官职，依然能勉强度日，做个普通的富贵人家。
送走曾可曦，楚忆安唏嘘不已，人的际遇顷刻可变，难以捉摸。
她如此决绝地骗到了和离书，本是想投奔娘家的，可娘家已经翻天覆地。
曾可曦想得通透，没有怨气，但她的侄子曾岚就想不通了。
“沈如昱，谁要你多事？” 他赤红着眼睛，把如昱堵在学院一个很少有人经过的库房通道边。
如昱看看他脸颊和手上的青肿，“我是多事？
你已经浑身是伤了。”
曾岚磨牙道，“那也用不着你惺惺作态。
他们向来这个样子，看谁失势，就踩谁。
我倒霉我认。
你跑去和邹祭酒告状是为了什么？
为了我吗？
还不是为了在祭酒面前装好人。”
沈如昱淡淡地瞥他一眼，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为了这种不知好歹的话而生气。
但自从被公主嫂子教育后，他明白了，做事无愧于心就行。
于是他轻描淡写地说：“就算我是在装好人，你不是也免去挨打了吗？
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曾岚愣了一瞬，他原以为沈如昱会辩驳，会在他面前说些冠冕堂皇的废话。
但他这么一说，曾岚又分不清他是不是在装相了。
“好啊，你自己都承认了对吧，你是在装。”曾岚伸出手，发抖地指着他。
沈如昱把他的手拨开，“对对对，就是装的。
你话说完了吗？我能走了吗？”
曾岚吞吐道，“你，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做你小弟。
我们两家有仇。”
沈如昱这回是话都懒得说了，一个转身就走。
曾岚眼神复杂起来，停了片刻，犹犹豫豫地跟上去，弱弱地在后面喊：“你，你等等我。”
家仇不家仇他分不清，但跟着沈如昱，他感觉自己不会吃亏。
两人一同走进课堂，引来了瞩目。
王连英调侃道，“呦，曾岚你怎么回事，跟着沈如昱。
你俩是约架，还是约骂？”
他的小跟班接茬道，“两个文弱的，肯定是约骂，打是打不起来的。”
“小声点儿，否则沈如昱又要告状去了。”
“他只会告状，怕什么。”
以王连英为首的一帮子小屁孩，立刻哄笑出声。
王连英被自家爹揍了一顿，明白了是曾岚挑拨他对付沈如昱。
可是明白是明白了，曾太师的孙子他不敢惹。
这回终于让他等到了。
曾家，这不是不行了么。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把沈如昱往旁边一推，“曾岚，当初你忽悠小爷。
我们的账可要慢慢算。
下了学别走，学堂门口等着”
他还想大放厥词，不防沈如昱扒着门边，往外边喊，“邹祭酒，快来啊，王连英又要打人啦。”
刚才还在得意洋洋的一众小屁孩立刻如惊弓之鸟，四散开来。
课堂里安静了片刻，王连英发觉不对，勾头一看，哪里有邹祭酒的身影。
“沈如昱，你什么意思。
上回你告状，我已经不跟你计较了。
我要揍的是曾岚，又不是你。
你瞎起什么劲？”
沈如昱打开书本，淡淡地说，“邹祭酒说了，以后让我看着，有人要打架斗殴，就报给他知道。
职责所在，不是瞎起劲。”
王连英看不懂了，“你是不是傻，当初我们找你麻烦，你知道是谁挑拨的吗？
是他曾岚。你现在给他出头，你分得清谁是好人吗？”
曾岚一听这话，神色尴尬，脸上红红白白。
沈如昱理所当然地说：“分不清，但打人的肯定不是好人。”
王连英气歪了鼻子，觉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他一步上前，揪住沈如星的衣襟，吼道，“你话说清楚点儿，谁不是好人。”
沈如昱拨开他的手，“谁打人就说的就是谁，你听不懂吗？”
王连英气得发抖，“好，你有种，下了学你别走，我在学堂门口等你。”
说完，他转头朝曾岚冷笑，“今天算你运气好，小爷改日找你算账。
我得先料理沈如昱。”
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呵斥，“王连英，你要料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