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作者恶趣味,男主长胎记
一个时辰后,大荣皇城。
“你说什么?!”
光帝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手中的茶还洒了一身。
“华灿去宁王府探病时居然看到了老三的屁股?”
“陛下,是后腰。”全公公垂眼,小声提醒光帝的措辞。
什么后腰,明明就是屁股,他一个做父亲的,难道还不清楚儿子的胎记长在什么地方么,华灿说是后腰,只不过是为了给老三留点脸面罢了。
“这么说,太子遇刺一事当真和老三无关?”
“是的。”全公公分析道:“陛下,这三殿下胎记的位置太过于隐秘,这么多年来除了陛下、老奴、还有已经过世的何嬷嬷知道外,就连温妃娘娘都不清楚。华二小姐除非是亲眼所见,不然这种事谁也不可能多嘴告诉她的。”
光帝皱眉,“那老三真的受伤了?”
“嗯,伤得还不轻。”
全公公拿出一份证词,“老奴查过了,太子殿下出事那天,三殿下确实去了豹苑,因为有只雪豹破笼而出,三殿下为了救苑里的宫人,与雪豹搏斗,被抓伤了屁,呃后腰。当夜太医院的古太医曾去治过伤,记事档上也有明确的时间,所以太子殿下指认的凶手肯定不是三殿下。”
闻言,光帝眉头深锁。
其实这多年来他都知道,这老大一直视老三为眼中钉,即便是稳坐了太子之位也没有一刻不提防着对方。虽说这次老大死里逃生,捡回了一条命,但如此毫无根据地就冤枉弟弟害了他,确实是有些过了。
见光帝沉默不语,全公公抬手道:“陛下,说实话老奴一开始就不相信此事是三殿下所为,因为前段时间三殿下还曾经遍寻名医,想为太子殿下找到奇药,并且他还把所有的药都拿给御医们检查过,确认能用后才差人送去的东宫。老奴在想,太子殿下能这么快醒来,或许跟这些药也有些关系。”
光帝愕然,自己竟不知还有这事。
全公公继续道:“此番不管三殿下这药是为谁而寻,但相比其他的两位殿下而言,三殿下还是有心的。”
“唉”光帝摇了摇头,又慢慢坐了下来。
“原来他是有伤在身,那日东宫家宴,朕见他姗姗来迟,心里还怪他目无尊长,如今想想,朕对他是不是太”
光帝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并不了解他这个儿子。
瞧出了光帝有些内疚,全公公又顺势道:“其实刚开始谁都怀疑华二小姐的动机,可她也说了,她比谁都更想抓到谋害亲姐姐的凶手,虽然曾仰慕过三殿下,但也不会因为个人情感而包庇他。她不怕别人误会,即便搭上自己的名节也要说出真相,这委实是让老奴刮目相看了。”
光帝闻言也认同道:“华灿这孩子可能是因为姐姐出事后一夜之间长大了。从前朕总觉得她毫无内涵,一无是处,可如今看来,她一点都不比太子妃差,朕甚至还觉得她比华清更敦厚更善良。”
全公公点点头,“是啊陛下,您是没瞧见华二小姐在廷尉府大门口为三殿下正名时的情形,那种胸怀可不是一般小女子能有的!”
“哦?”光帝好奇,“你可是难得夸一回人的,你都这么说了,那朕倒想听听看她为老三都说了些什么。”
全公公颔首,把看到的全部复述了一遍。
光帝听完后沉思了片刻,半晌才道:“朕感觉她这话其实并非是在奉承老三,而是将他架到了高处,让他在百姓的监督下变得更好。想不到这华灿小小年纪,还有这等激励人心的手段,不错不错!”
全公公一瞅光帝的脸色终于恢复如常,又小声请示他:“陛下,那诬告三殿下的人还要查么?”
光帝瞬间沉了眸,全公公默默退后两步,不再言语。
半晌,光帝才道:“摆驾东宫,朕要去看看太子。”
宰相府。
小安王穆俊喆一手牵着栀首,一手牵着小刺梨。
“灿儿姐姐,孤以后还能来你们家吃饭吗?”
栀首点头,“当然可以了,不过你是王爷难得出宫一回,以后等我进宫时就给你带好吃的去。”
小安王开心极了,“谢谢灿儿姐姐,下次孤还想吃你做的那个什么……麻辣烫!”
栀首答应:“没问题!”
三人刚走到大门口,穆之颖就听到了八弟的笑声。
“皇兄!”
小安王飞快地跑向他,穆之颖发现弟弟的嘴唇微微泛红,而且身上还有种奇怪的味道。
“你在华家吃饭了?”
“嗯,灿儿姐姐厨艺一绝,她做的菜肴可美味了!”
小安王舔舔嘴巴,“唉,可惜皇兄不吃外边的食物,不然的话,等你尝过了灿儿姐姐的手艺,保证会终身难忘的!”
穆之颖看着八弟那一脸的崇拜,只觉得自己以前是小瞧了这华灿。
想想这段时间以来,她先是哄得了长姐和五妹的信任,现在又得到了八弟的欢心,看来她正计划着一步步瓦解自己身边的人。
“郝姑娘~二小姐~”
一等栀首和小刺梨走到跟前,班蔚便俯身行了个大礼。
栀首瞥了瞥穆之颖那阴鸷的眉眼,大概猜到他已经的得知自己在郭大人面前说了什么。
穆之颖勾勾手指,她极不情愿地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无人处,穆之颖沉声问:“华灿,你同孤说实话,你是如何得知孤那天被雪豹所伤的?”
栀首翻翻眼皮:废话,我自己写的我还能不知道。
“王爷,实话告诉你吧,那天我和堂兄们就在小校场里射箭,你被手下从豹苑扶出来时我刚好看见了。”
穆之颖将信将疑地点了下头,负在身后的拳头紧了又紧,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她:“那你又是如何知道孤身上有”
话没说完,他的耳根蓦一下红了。
因为他这个胎记不止长的地方有些难以启齿,关键还是个猫爪型的。
栀首绷着脸,强忍着笑意。
要说起男主身上为何会有胎记,那纯属她这个作者的恶趣味了。
在塑造完穆之颖的外貌形象后她觉得有些太过于完美,于是除了他嘴角的黑痣外,还在其私密之处又加上这么一个具有反差萌的缺陷。
不过这话不能说,所以她早就编好了词:“多年前臣女偷看兄长们游泳时,不巧看到了王爷光屁股的模样。”
“大胆!”
穆之颖震怒,心中的杀念又起。
本来自己有办法脱身,可华灿非要跑来廷尉府作证,如今自己这隐藏了二十几年的秘密即将世人皆知,那他宁王的颜面也将毁于一旦。
“孤不管你是何时得知孤这个秘密的,但你最好记住,不论你耍什么心机,孤都不可能会喜欢你。而且,孤警告你,别想打孤身边人的主意,他们不了解你,但孤可清楚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哼——”
说完他一拂衣袖,走时带起的风都是冷的。
栀首原地站着,无语死了。
早知道就给这家伙再加些隐疾,让他登基第二天就直接挂掉!
华府,闲鹭轩。
小刺梨浑浑噩噩过了两天,栀首却在闺房里练习了两天的毛笔字,虽然她俩早就选定了参加飞花节比赛的诗词,但栀首还是希望自己的字不至于丑到会被扣掉卷面分。
只是这临时抱佛脚的事,就算她拿出了当年高考时的冲劲,但成效好像也不是很明显。
小刺梨看着累到趴在书案上的栀首,又瞥了瞥那满桌子的蹩脚大字,咂咂嘴道:“花花姐,这字好不好看没关系,只要内容对了就行。就咱们选的那几首诗绝对可以夺冠,你就别再费工夫练什么字了。”
栀首捏了捏脖子问她:“那你呢?你准备抄哪首?”
小刺梨晃着脑袋,“我原本想用诗圣的《望岳》一技秒杀所有的参赛选手,可考虑到风头不能盖过你,所以就决定用半阙唐伯虎的《桃花庵歌》来对付一下。这样既能彰显我的才华,又能体现我超出年纪,与众不同的人生境界。”
“半首?”栀首细细一琢磨,“你该不会是背诵不了整首诗吧?”
“嘿嘿,被你看出来了。”小刺梨吐吐舌,“这首诗太长了,别说半首了,我现在能回忆起三分之一就不错了。”
栀首笑道:“我记得呀,我现在就给你写下来。”
小刺梨摆摆手,“不用,我知道你记得全,可我要是完完整整写出来,我怕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毕竟我在书里才十六岁,从哪里能来这么多的人生感悟,差不多就行了。”
栀首点头,“嗯,你想得挺周到。”
小刺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花花姐,咱们别练了吧,跟我出去溜达溜达?”
栀首放下笔,“你今日又想去哪里逛?”
小刺梨动了动手指,“这么多天没弹吉他了,手有点痒,我想去四风馆看看。咱们不是也要比试琴艺嘛,我想能不能跟人学学弹琵琶什么的,不然这没手机的日子实在是太难捱了!”
栀首感同身受道:“是啊,我也觉得好无聊。想想现在就算咱们尽力推动剧情,但离穆之颖当上太子还早着呢,是得找点事情打发日子。这样吧,你去学弹琵琶,我去找人下棋,等到比赛时希望在棋艺上也能拉点分数。”
“那好哇,走吧!”
说定后两人又跑出了家门。
书中这京城的四风馆就相当于现实世界里的文化交流中心,是众多名流才子的聚集之地,在这里人们聊得都是诗词歌赋,谈论的也都是哲学和人生,虽然也十分热闹,但与西市坊不同,这里扑面而来的是一种强烈且高端的文化气息。
两人一到四风馆,小刺梨就跑去了水镜台,那里有许多乐师交流技艺,她能免费蹭蹭课。栀首则去了秋奕楼,观摩别人下棋。
待了半日,栀首收获颇多,可小刺梨却跟人差点打了起来。一问才知道她弄坏了别人的一根琵琶弦,那人竟讹了她五两银子。她赔了钱不说,对方还奚落她蠢笨如牛,连最简单的曲子都不会,还敢来这地方献丑。
小刺梨气到胸闷,她一个音乐专业的大学生,吉他好歹也过了十级,要不是因为穿书时没带上吃饭的家伙,她今日定要让那个琵琶手见识一下自己的水平。
回去的路上,她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决定要找人给自己做一把吉他,然后再来报仇。栀首很想支持她,可自己这小说里也没写过有什么做乐器的工坊,两人合计一番,决定找全城最厉害的木匠来试试看能不能造出这种西洋玩意。
一路打听,二人来到了匠门城。
说是城,这地方还真像是个小型社区,听人介绍说这城中的居民全是手工业者,所有制造的东西几乎囊括了京中百姓们日常的吃穿住用行。
两人在狭小的街道中七拐八弯,终于找到了号称鲁班传人的著名木匠公输牙。
说明来意后公输牙表示自己很有兴趣挑战一下,因为他感觉自己的手艺一直突破不了更高的境界,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到了创作的瓶颈期,他正好急需一个机会来激发下灵感。
连订金都不要,公输牙只看了眼小刺梨画的草图便保证七日后请她来验货,小刺梨朝他重重一拜:大师,我余生的面子都靠你了!
想想很快就有吉他陪伴自己,小刺梨的心情就像乌云散尽,朝日当头一般的明朗,可正当两人开开心心地从木匠铺出来时,迎面就又撞见了班蔚和他的两名手下。
栀首看着对方,做好准备听他狡辩,小刺梨却直接开口问:“班大人,你是不是在跟踪我们呀?该不会是因为灿儿姐知道你家王爷那个地方有胎记,他就想杀了我俩灭口吧?”
班蔚明显有些慌乱,连忙摆手否认:“没有,绝对没有!在下发誓,真的只是巧合!”
为了打消小刺梨的怀疑,他嗖一下拔出了腰间的佩刀。
小刺梨吓得腿一软,差点没站稳。
班蔚见状,身子都探出去了,但很快又默默把提起来的脚收了回去。
“郝姑娘,二小姐,在下是来修刀的。”班蔚的语速超快,“你们不信的话,可以去铁匠铺里问问。”
见他急得脖子都粗了,小刺梨瞪他一眼,“神经病!说话就说话,你突然抽刀干嘛?”
班蔚赶紧把刀丢给了手下,抱拳道:“我真的只是想证明我没有骗你。”
“行了,别解释了。你没有跟踪我们便好,请你以后离我们远点!”
小刺梨拉上栀首,从他旁边远远地绕着走开了。
班蔚一直目送她俩走到拐角不见后,这才回头来看了眼木匠铺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