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非他不可
得到这句话的凤影，不亚于打败了所有的人的那一刻来得热血沸腾。
天神一笔，勾画了她的心事。
勾勒出缕缕情丝。
要不是有污泥糊着，她那张脸说不一定红成什么样呢！
那一刻，她觉得老天真好，下了这么一场给她遮羞的雨。
萧前启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在她眉眼滑过，略粗的指腹撵走了一些泥浆，“小凤儿，以后，死士营就交给你了。”
什么？
凤影抬眸看他，只看见他从胸口拿出来的令牌，“小凤儿，你不是一直想要这令牌吗？现在，我把它给你，但你要记住，你此生只能效忠一人，景国未来的嫡长孙女，名锦，号长宁，你记住了？”
令牌是黑色的，但上面只有一个死字。
她曾扬言，有一天，她一定会得到这块令牌。
她现在唾手可得，可心里却不是滋味，难受得很。
她望着他，却总也伸不出那双手，只是那样看着矜贵无双的他。
“怎么，不想要了？”萧前启好像没有耐心了。
凤影却倔强的咬唇，声音颤抖，“想，但不是以这种方式。”
萧前启忽然嗤笑，“但除了这种方式，你此生再难得到。”
“小凤儿，你是死士，我的话就是命令，你不得不听，你必须服从。”
是啊！
她是死士！
为主尽忠是她的本份。
她在肖想什么呢！
他是她的神，她怎能玷污了她的神。
“是。”最后，凤影还是从萧前启手里把令牌接了过去，“属下遵命。”
萧前启伸手在她头顶，摸了摸她的湿发，“小凤儿，人活着，都有不一样的使命，你要好好活着，等着那个叫萧锦的女孩儿，去帮她，护她，好吗？”
他循循善诱，此刻不像是一个需要尽忠的主人，更像是一个大哥哥最后的怜悯。
在那场雨中，凤影手里捏着的是她的使命，望着的是萧前启孤零零的背影，以及她对他的情思。
也不知道是不是雨水变得滚烫，还是泪水变得滚烫。
“好。”
她喃喃自语，算是回答。
虽然他听不见。
说到这里，凤影拿出那块被磨的铮亮的令牌，“后来，四王爷走后没多久，就来了一个人，他给了属下一封密信，他说，拿着密信可以去找太后，太后看过之后一定会把属下留在宫里，但事先，肯定要交出一部分死士给她。”
“新帝初登大宝，太后也急需人手帮她做事，太后看过密信后，让属下帮她杀了后宫的先帝的那些妃嫔，自那之后，属下就在慈宁宫效力。”
“同样的，还有暗九他们，他们是属下在死士营里挑出来的，实力一等一的死士，只有他们在，才能让太后更加的信任属下。”
“一直到主子出世，我们都在给太后做事。
说完，凤影抬眸去看萧锦，却发现萧锦定定的看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锦听完这些，一时间也你知道该怎么反应。
她能拥有暗九他们，难到不是因为她改变了事件的走向，而所得吗？
如果像凤影所说，他们是为了她才存在，那为什么前世根本没有他们呢！
萧锦抱着手，一直看着凤影，看得她头皮发麻。
“主子还有什么不解的，可以问属下。”
萧锦收回视线，“你说，自从我出世，你们都在给太后做事，那之后呢！”
看你还怎么编！
凤影说，“之后主子被养在慈宁宫，太后命我们保护主子，后来主子十岁之后，就去了高氏身边，那时候，我们也有人暗中保护主子，一直到主子自请去皇陵，太后便不让人跟着了。”
萧锦想了想，确实好像是，虽然她那时回到高氏身边，但芳嬷嬷，也就是凤影却是一直跟着的。
直到去皇陵那日，芳嬷嬷换成了文嬷嬷。
“为什么？”萧锦捋不明白。
凤影道，“那日，太后让属下召集所有供她驱使的死士，说是主子长大了，要让主子吃些苦头，才能让主子知道，谁才是对主子好的人。”
“那你知道太后为何会对我好的同时，也要提防我吗？”萧锦怀疑是因为另一道旨意。
凤影没要她失望，“属下不知，但属下怀疑和先帝的另一道旨意有关。”
萧锦看着她，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信，实在是上一世，她从皇陵回来以后，根本没有见到芳嬷嬷。
在前世她短暂的人生当中，凤影根本也不存在。
“但要解开这个谜题，只要找到四王爷，兴许就能知道答案。”凤影也没有把握，只是潜意识里觉得萧前启应该知道一些东西。
萧锦饶有兴致的看着她，“所以，你离开玉京，是为了要去找四皇叔。”
“不全是。”凤影没有藏着掖着，“找四王爷是其一，重要的是脱离太后掌控，重回死士营，效忠主子。”
“你不怕我杀了暗九他们泄愤。”萧锦笑看着她，那笑里却藏着冰锋。
凤影好像笃定似的，“主子说过，你有你的道，你不会。”
“你倒是挺自信。”萧锦擦了擦石阶，坐下来，“凤影，你该知道，你的话，并没有让我完全信你，但我也很好奇，你在太后身边多年，她就没有对你起过疑心？”
“没有。”凤影全然不在意般，“兴许是那些年属下表现得足够忠心，让她心生满意。”
“但是，你骗了我。”萧锦看想凤影，“你其实是要北上的，并非真的想要带着死士营效忠于我，当然，你也没有想到我会离开玉京，这应该没在你的计划之内。”
凤影也不隐瞒，“主子还是一样的聪敏，属下确实想要北上寻找四王爷，但在鬼哭岭遇到主子，这个想法就改变了，这也是为什么属下要和主子说明死士营来历的原因，属下相信，主子也能感受得到，这其中千丝万缕的关系，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样简单。”
“而要解开这谜题，非四王爷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