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自始至终只效忠一人
凤影当初在长公主府金蝉脱壳之后，就一直遭受地煞堂的追杀，而地煞堂是太后放在宫外的势力。
那些人不仅武功高，而且心狠手辣，如果没有必要的话，凤影根本不想和他们对上。
她了解太后，只要太后笃定她没有死，而是想逃的时候，她已经是太后必杀名单中的一个。
双拳难敌四手。
她逃出玉京城后，就想一路北上，可她同样放不下玉京城里的萧锦。
最后逃到鬼哭岭，就一直藏在这里。
直到两天前，一辆马车在鬼哭岭跟鬼打墙似的的绕圈，她才冒出头来。
看到一个小女孩从马车里拖出一个女子，看清她面貌的时候，凤影的心跟着揪紧。
心里疑惑萧锦为何会在鬼哭岭，也疑惑暗九他们都去了哪里。
一路跟着去了一个村子，到了晚上，她逮到机会去见萧锦，而那时，昏迷中的萧锦已经醒了，还专门等着她自投罗网。
她不禁感叹，殿下还是那个殿下，只是她再也不是那个伺候在她身边的芳嬷嬷了。
……
一行人离开鬼哭岭，就近找了个客栈落脚。
雁裳伤得较重，浑身上下二三十处刀伤，虽然都是皮肉伤，但反复割开，还是很瘆人。
鬼哭岭的杀手，衍花村月牙儿的话，都让萧锦的心一再凝重起来。
纵然她知道对方是冲她来的，可对方的目的根本不是杀她，而是要让她痛苦。
就光这一点，她就想不明白对方是个什么品种的变态。
既然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想了，摇了摇脑袋，把没用的东西丢出去，她让雁裳好好休息，准备去见凤影。
“小姐，都是奴婢的错，当初一时大意想，竟然让……”
“不怪你，凤影她没有害过我，这次更是救了我们。”萧锦已经起身。
雁裳的话卡在喉咙里。
殿下杀人，却从不允许自己身边的人轻贱自己的性命。
凤影逃脱本就是她的责任，可眼下……
“你好好休息。”
交代完，萧锦出去，凤影就在门口等她。
“殿下！”
“我叫金帛，字有钱。”萧锦时刻不忘景帝给她的人设。
凤影张了张嘴，想起衍花村，那小女孩一口一个有钱姐姐，垂眸，“主子。”
她还是想叫萧锦主子，虽然知道这样不讨喜。
萧锦没说什么，抬头看了眼外面天色，“凤影，你既然叫我主子，难道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凤影低着头，“当初离开长公主府，是为了一个人，但也是为了主子。”
“哦……”
萧锦拉长尾音，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凤影被她瞧得发毛，她承认，这其中也夹杂了她的私心。
当初金蝉脱壳，那是私心作祟，是她对那个人放不下的，也是逾矩的情思。
她知道不该有，可就是无法抑制的疯长。
但是……
凤影抬头看着萧锦，目光坚定，“为了一人，先帝第四子，萧前启。”
闻言，萧锦神色微变，眯眸审视着她。
凤影坦荡荡迎上她打量探究的目光。
良久——
萧锦轻哼出声，“萧前启？这对我来说是个陌生的名字。”
的确陌生。
无论是前世今生，她都不曾听过。
父皇倒是潦草的一笔带过，但也没有提及人名，只说先帝有六子，两人结伴出家青灯古佛，两人结伴游山玩水天涯地角。
所以，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萧锦有一瞬间的宕机。
但先帝第四子，却又让她无比的熟悉。
那不就是她的四皇叔嘛！
凤影抿了抿唇，垂眸解释，“的确陌生，如今想起来，属下都快二十年没有提起过这个名字，他的样子，属下也忘得差不多了。”
“哦……”
萧锦漫不经心的应声，突然想到什么，眉梢扬了扬，意味深长的问，“凤影，这和我今天想问你的事，没有关系。”
“有关系。”凤影坚定地说。
萧锦蹙眉看她。
四下都是凤影的人，凤影倒也没有掩饰，而是把自己知道的全都一一说给萧锦。
她说，“属下，以及暗九我们这些死士并不是先帝留下的，先帝留下的，只有两道旨意，一道是在萧氏长孙女出生后，昭告天下，赐名锦，封长公主，号长宁，这一点，主子你应该知道的，其实，按照景国律例，长公主的头衔不会落到主子的头上，而且，刚开始，太后是不同意的。”
“但先帝还有一道旨意，只是除了太后之外，谁也不曾见过，属下觉得，太后之所以改变主意，是因为先帝的另外一道旨意。”
“只是这些年，属下在太后身边做事，也借机查探过，但就是没有找到……”
萧锦回眸忘着她，狐疑道，“照你的意思，你不是太后的人。”
凤影点头，“属下自始至终都只效忠一人，那就是主子你。”
萧锦更加不解，凤影又解释道，“所谓死士，其实都是四王爷交给属下的……”
那时，萧前启并未封王，凤影也不好直呼其名，只能用四王爷代替。
犹记得二十年前，凤影也不过十三岁，只是那时，她在死士营也颇具威信，几乎没有能打得过她的。
萧前启来找她的那一晚，真不是个好天气，外面狂风大作，雷霆暴雨倾下。
天地间，除了萧前启仪表堂堂，丝发未乱，像是天神傲世，一切都是那样的烦乱不堪。
最不堪的，还是刚在泥里滚过一圈的凤影，刚站起来，就对上一双戏谑带笑的眼睛。
“小凤儿，你什么时候变成小耗子了？”萧前启撑着伞，俊俏的眉眼微皱，气魄非但不减，反而平添了几许风情。
天地为之变色也好像是应该的。
凤影脏兮兮的手在脸上乱抹一通，原本是想抹干净脸的，谁知道越抹越脏。
哎呀！真烦。
怎么就碰到个破天气啊！
美人早不来晚不来，怎么下雨才来？
十三岁的凤影也自有一股傲气，想着比不过美貌，但也可以比年轻。
凤影有些懊恼，到了嘴边的话不知为何变了，“都怪这个破天漏了，要不然，我也很好看的。”
萧前启微微一笑，颠倒众生，“小凤儿变成小老鼠也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