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正式入伙
人的生物属性是孤独的，但人的社会属性是群居的——债族箴言
“我有伙伴吗？”
怀着就算是坑也愿往坑里跳的心思，徐立林问道。
“有，楠楠就是你的第一个伙伴。”
纪得悠然回答道。
“啊！我？”
顾依楠一下子站起来：“叔，你从没有跟我说过！”
纪得抬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她才又坐了下来。
“你需要帮助他，就像你帮过别人一样，叔相信你。”
徐立林转头瞄了一眼顾伊楠，看到她脸上微微泛着红。他心里讶然：让顾伊楠帮我？帮我什么？当然了，心里的人情世故让他把疑问按压下来。
纪得又对徐立林说道：“在我看来，这是一个过程。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有想法，无论哪个方面。如果你有话想问我，现在可以问。现在不问，也可以随时跟楠楠交流。在专业上，楠楠听你的。在公司层面，楠楠代表我，可以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对徐立林而言，这是一个从未听闻的用人方式。
“无所谓！”
徐立林心知这不是正常的入职方式，既然事已至此，自己也没什么可说的。只是，“无所谓”三字，也算是他自己听之任之、不认可不反对的态度。
纪得似乎对徐立林的这种心态早有意料，并且，打定主意搁置不议。他的目光在徐立林和顾伊楠的脸上走了一个来回。
“楠楠，你可以开始了。”
开始什么？开始介绍公司的一应管理细则？
然而，徐立林想错了。只见顾伊楠向他伸出手，一脸认真地说道：
“拿来吧！”
“拿什么？”
“你的手机。”
“做什么？”
这是什么操作？徐立林一脸疑惑地看纪得。纪得微微一耸肩膀，表示自己管不着。
“楠楠，下面的事，你们自己去弄。立林，这些资料你拿回去看，完了再还给我。”
这是下逐客令了。徐立林只好随顾伊楠起身，并不忘拿走纪得给他找出来的那些资料。
“你要拿我手机做什么？”
徐立林被顾伊楠引到她刚才坐着的位置，回头一看，只见纪得已经把他办公室的墙帘都拉上，隐隐听到他打电话的声音。
“你一个几乎要去跳楼的人，在乎手机做什么？”
纪得不在跟前，顾依楠开始对徐立林耍起俏皮来。只是这话，在徐立林听来，像是揶揄，像是挑衅。
她说的是实情。如果昨天在天台上时，她提这样的要求，他虽然同样会感到错愕，但愿照办。只是现在，入职收手机？他需要一个说法。这明显是一个无理要求，只是，既然顾依楠代表纪得，他不好发作。
“别紧张啦，我只是要你的手机卡，然后给你一个新的卡，你可以先把你卡上的联系人转到手机上，然后再把卡给我。”
顾伊楠及时给他提供了一个堪可操作的方法。
“我还是没听明白。”
“你不是手机一直静音，不接催收电话吗？从今天下午开始，你的这种电话有人代你接听。然后你使用新的卡，不防碍你日常使用电话。”顾伊楠微笑道，并且眼里有光，语气像是嫌弃他有点磨叽。
“哦，催收代接。你们还有这样的服务。”
“不是你们，是我们，同志哥。”
看来，“我们”不仅是这个显得空空荡荡的新装修没多久的办公室，以及他已经认识的这几个人。
徐立林当然想问一句：“你们的代接在哪？”但又觉得这样的问题并没有多少必要。反正自己已经是被纪得说服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这不就是纪得所说的第二条吗？找回自己内心的平静，他帮他，而他需要信任他——想必，这样的事顾依楠经常操办，甚至，她都知道纪得对他说过了什么话。
徐立林于是把手机递给顾伊楠，看着她娴熟地用顶针把手机卡拿出来，换了一张卡。换好了卡，顾依楠才恍然道：
“哎呀，你还没有转移你卡上的电话呢。”
“没事，我的号码都是在手机上同步的。”
顾依楠这才把手机还给他。
“现在手机号都是实名制的，你不能拿这个号去做不好的事。这个卡挂在我的名下呢。”
“可以。”
“还不可以，你还得签一份承诺书。”
顾依楠从桌上的文件夹里抽出来一张纸，连着一支签字笔放在桌面上。
徐立林扫了一眼，承诺书很短，一目了然：
兹自_____年___月___日起，本人借用_______名下电话卡，卡号___________________。本人自愿承诺，该卡号仅用于日常通讯联络，如出现损害公共利益、违背公序良俗，以及一切违法违规的用途，相应后果及法律责任，皆由本人承担。
徐立林当即抄起签字笔，在承诺人位置签下自己的名字。顾依楠从他手中接过笔，又在纸上填日期、自己的名字以及电话号码。一边写，一边嘱咐道：
“你现在就用这个卡号注册微信，加我好友，我把号码发给你。”
徐立林照办。
“还有，你每个月需要给家里寄多少钱？当然了，需要两千以内。除了这笔钱，公司会每个月给你一千元。这两笔钱是可以通过微信给你，也可以打到你自己的卡里。如果需要微信给你，那么我就给你一张我的卡，用来绑定这个微信，这张卡的注册手机号也是这个号码。”
徐立林稍一思索：“微信吧。”
“搞不好，我的卡什么时候就被冻结了。”他语带自嘲，又问道：“共三千元，你觉得足够生活吗？”
言下之意，那个两千块的标准，他是顶格索要了。心里也暗暗惭愧：都已经多久没有给家里寄过一分钱了。
顾依楠把那承诺书放回文件夹，说道：“公司会给你提供宿舍，以及一日三餐的补助，补助实报实销，按一天六十元，如出现公司工作餐，那么这一顿的补助同步取消。以你的职岗，可以住单间，当然了，如果你后面想和同事一起住，也随时告诉我，我可以给你调整。”
看来，有点事无巨细，面面俱到的意思。已经是当面锣对面鼓了，而她所说的这些，也让徐立林松驰下来。
“还有人主动申请合住？”
“有啊，很多姐妹都是合住，不敢一个人住。”
“为什么？”
“因为我们的宿舍就在这楼上。”
原来如此，看来城市广场的相关传闻和过往轶事是有着真实的威慑力的。我行吗？徐立林心里自问。
“还有，”顾依楠又说道：“单住的宿舍也分单身公寓和两个房间的套间，你想住哪一种？”
“我……单身公寓？如果套间的话，和谁一起？”
徐立林有点迟疑，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名字。沈聪，如果是和沈聪合住套间，应该可以，毕竟也算打过交道。
“套间，我们提倡男女合住。聪哥就和怡姐一个套间。”
“啊？”
这样的提倡真值得拍案惊奇了。接下来，她的话更让徐立林意外。
“如果你想住套间，那就和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