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裴砚与一女子在茶楼私会
门外雪花纷纷扬扬的下,门内大伙热火朝天地期待着新年的到来。
季泊帆进门时,沈念念还在给大家发放新年红包和年节礼物。
季泊帆拉着她便往外走。
“哎哎”沈念念踉跄了一步,忙甩开他的手,“你做什么呢”
他脸色有些凝重,“裴砚与一女子在茶楼私会。”
“哈?”沈念念满脸疑惑。
随即有些不高兴,“泊帆就算不喜他,也不应这般污蔑他。”
自二人成婚以来,裴砚处处照顾体贴沈念念,眼里溢出来的情意看的她都心动不已。
无论如何,她都不相信裴砚会是见异思迁的男人。
“我亲眼看见他和一女子对面而坐,岂会有假?”季泊帆坚持道。
起初,他觉得是否会是京城的人找上了他,但马上便否定了。
只因此女子行为举止皆不像是暗探之流,倒像是少女怀春。
这便有意思了。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沈念念看到这一幕。
“说不定只是普通的会面而已。”沈念念手上做着活,漫不经心道。
季泊帆挑着眉,眼底带着狡黠的笑意,“你就不想听听裴砚与那女子说了什么?”
沈念念手上的动作一顿,垂下了眼睑。
半刻钟后,两人出现在了裴砚的隔壁。
好在两个房间都窗子大开,使得隔壁间的声音能毫无遮掩地传过来。
沈念念当即就想反悔,她只觉这是不信任对方,裴砚知道了定会不开心。
季泊帆拉住了她,恨铁不成钢,“来都来了,现在退缩,可不是我认识的沈念念。”
正是时,隔壁娇滴滴的女声传来,“裴公子邀我上楼,却又半晌不说话,等的小女子好是慌张。”
沈念念惊讶,竟是沈娇娇。
嘴里说着慌张,话里满是嗔意,生怕对面不知道她的心思。
季泊帆朝沈念念使了个眼色,仿佛在说,看吧,果然有猫腻。
沈念念没有当场下定论,继续全身心听着隔壁的动静。
只听得裴砚疏离的声音淡淡的响起,“裴某只是好奇,姑娘三番四次阻拦于我,所为何事?”
沈娇娇咬着唇,似颇为羞赧,“公子高大俊朗,娇娇自是倾慕不已,这才厚着脸皮前来相会。”
滋啦一声,季泊帆听到身边传来异响,疑惑地转头。
只见沈念念面无表情,搭在窗边的手在窗沿上滑下了一条痕迹。
季泊帆有些心疼,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隔壁的谈话还在继续。
“裴某记得,姑娘似乎是石头的未婚妻子?”裴砚似是疑惑的问道。
沈娇娇颇为不耐的摆摆手,随后似是意识到此举不够淑女,忙双手相握放在小腹前,柔声道:“只是朋友而已,算不得未婚妻。”
“原来如此,倒是裴某误解了。”裴砚的声音散漫,少有起伏。
了解他的人便知,这是他极为不耐与敷衍的表现。
沈娇娇却未听出分毫,只用那夹的极为黏腻的声音继续说道,“公子对娇娇的印象如何?”
沈娇娇本以为裴砚能邀请自己上楼,且聊了如此多,定是对自己的心思不一般。
毕竟在面之道用饭那日,裴砚可是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自己的。
想来是顾忌着沈念念在旁,才不敢正眼看旁的女子。
哪知裴砚轻笑一声,淡红的唇吐出极为薄情的话语,“庸脂俗粉,不堪之极。”
沈娇娇震惊地抬头,不敢相信如此刻薄的话是从对面清朗俊逸的男子口中说出。
隔壁的沈念念却是笑出了声。
裴砚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又很快收敛。
沈娇娇还处在震惊当中,一时呐呐说不出话来。
良久,她才不敢置信道:“那你为何还邀我上来?”
只见眼前的男子突然恶劣一笑,凑近了些许,“好玩罢了。”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似是怕谁听见。
男子淡雅的脸因笑而变得诡异,倏而眉眼一垂,又是那个温润无害的翩翩公子。
“姑娘怕是误会了,裴某对夫人一往情深,此生情意皆注于她身上,旁的女子在我眼里,与路边的阿猫阿狗无甚区别。”
沈娇娇呆愣在当场,还未回过神来,房门被突然推开。
“娇娇姑娘,看来你还真是没有自知之明,勾引别人的夫君还如此理直气壮。”
沈念念实在是看不下这个女人的浪荡行径,再不出来阻止,她怕她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季泊帆自沈念念身后走出,别有深意地看着裴砚。
裴砚不急不忙,带着有些惊喜的笑意走到沈念念身边。
“念念,你怎么来了?来的正好,沈姑娘总是与我说些胡话,我正不知该怎么应对。”
沈念念安抚地拍拍他的手,“别怕,我都听到了,交给我来处理。”
裴砚点点头,温顺地站在她的身后。正好对上季泊帆投过来的复杂眼神。
“你不去做赘婿,真是可惜了。”
季泊帆凑近他,低声地惋惜道。
裴砚气定神闲地睨他一眼,转而又将所有的目光都给了沈念念。
只见她双手环抱着,讥讽地看着沈娇娇,“可惜石头没有看到这一幕,他心心念念要娶回家的,竟是一个如此不堪的女人。”
沈娇娇刚从裴砚的话中回过神来,便听到沈念念如此贬低自己。
她觉得丢不开脸面,当即愠怒道:“关他何事?不过是一个妄想吃天鹅肉的穷小子罢了,给我提鞋都不配!”
如今她也不装了,原本的音色有些尖锐,听着很是不舒服。
沈念念觉得有些荒谬,为何有人就能如此自信?分给别人一些不好吗?
“石头现在也许是穷小子,但将来可不一定。而你嘛”,沈念念举起一根指头在沈娇娇面前晃了晃,“一辈子也不可能成为天鹅。”
裴砚与季泊帆忍不住轻笑出声,沈娇娇气急,“你们。。。”
忽然,她似想到了什么,收敛了怒容,骄矜道:“我父亲开了私塾,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先生。”
她又将目光转向裴砚,眸光潋滟,自信道:“裴公子,沈念念不过是一个抛头露面做生意的商女。若你休妻娶我,我爹的私塾便是你的,他还能指导你的功课,将来考秀才,考举人,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话落,空气静止了一瞬。
忽地,季泊帆大笑不止,险些站不住。
他很久没笑的这么痛快过了,看看他听到了什么?
堂堂大庆皇子,被一个盲目自信的女子缠上,竟还承诺能指导他的功课?
莫说裴砚的学识当科考阅卷官都使得,便是真的要寻先生,那也是要举国之力层层筛选,非出类拔萃者不用。
一私塾先生之女竟如此口出狂言,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沈念念不知其中曲折,看着季泊帆有些不明所以。
裴砚则是有些嫌弃地瞧他,而后继续温柔地注视着沈念念,余光都没给那女人一眼。
沈娇娇觉得很是没面子。
往常在镇上,谁不是捧着她敬着她。
托关系想进爹爹私塾的人比比皆是,他们凭什么笑自己。
她的脸黑红相交,可见气得不轻。
“你们你们给我等着!”
气势不足地放完狠话,沈娇娇狼狈地出了门。
季泊帆总算收住了笑,倒了杯茶润润嗓子。
随后看向正在你侬我侬二人,眼里闪过一丝落寞。
他收住低落的思绪,轻咳一声道:“我怎么听到是裴兄你,亲自邀那女人上的楼?”
他故作疑惑,似笑非笑地等着他回答。
裴砚没看他,却是认真对沈念念解释道:“念念,是她几次拦住我的去路,我想着她是石头喜欢的女子,便没有拂她的面子,打算上楼与她说清楚。”
话落,裴砚脸上适时的出现些无辜的神情,看着格外真诚。
沈念念忙安慰他,“我明白,我从来都没有怀疑你,你岂是那种朝三慕四的人。”
季泊帆:“”
他输了,输的心服口服。
只是季泊帆很怀疑,裴砚会是如此好心的人?
要知道别说只是石头喜欢的女子,便是天皇老子喜欢的人,他也不会留一丝情面。
坊间传闻大庆二皇子做事全凭喜好,要他给人面子,那真是比登天还难。
忽地,他脑海中闪过一帧画面。
当他看见裴砚与一女子立在街头,转而走进茶楼时,裴砚似乎朝他这边侧了一眼。
难道他当时就发现了自己,且猜到他会带沈念念来?
季泊帆蹙着眉。
此时沈念念已经招呼季泊帆道,“我们快些回去吧,还得上街准备年货呢!”
季泊帆应了声,忽见裴砚投过来的眼神,意味深长。
嘴角还噙着一抹慵懒的笑。
季泊帆瞬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恨恨地咬了咬牙根。
不要脸的狗男人!
沈念念回去后并没有跟石头提起这事。
总归已经过去了,何必再给他徒增烦恼。
后来,偶然听说,沈娇娇遇上了一位对她颇为深情的俊秀男子,出手也很是大方。
她命男子休了原配,欢欢喜喜地嫁过去。
哪知对方竟是个十足的赌徒,深情与富贵都是装出来的。
不仅把沈父的私塾都赌输了出去,甚至扬言要卖了沈娇娇替他还债。
沈娇娇这才知道,男子的原配是心甘情愿地拿了休书离开的,唯有她这个傻子,迫不及待地往火坑里跳。
沈娇娇的日子过得是苦不堪言,再也没有先前趾高气昂的嚣张。
沈念念怅然地将这事说给裴砚听时,他嘴角勾着笑,眼底却满是漠然。
“这样的男人,配她正好,不是吗?”
“你说什么?”裴砚的声音近乎低喃,沈念念有些没听清。
裴砚弯了无辜的眉眼,温软一笑,“我说,正好帮助那苦命的原配妻子脱离了苦海,也算一件好事。”
这么一想,沈念念也释然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