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洞房花烛夜
几轮敬酒过后，石头有些上头。
他大着舌头道：“外人还道阿砚穷的叮当响，连新房都是新娘的，比那上门女婿还不如。我看不尽然，他们哪有阿砚对新娘的体贴，女子啊，最是在乎这个了嗝~”
众人面面相觑，暗卫们更是纷纷低下头，不敢看自家主子的脸色。
沈念念担忧地看着裴砚，见他似毫不在意，只是关切地回望她，“怎么了？可是想休息了？”
沈念念摇了摇头，握住裴砚的手更紧了些。
裴砚感受到了她无声的安慰，附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不在乎，即便入赘也是心甘情愿。”
沈念念顿时红了脸，好吧，是他低估了裴砚的厚脸皮，哪还需要她的安慰。
听到只言片语的裴五和裴六已经麻木了，机械地重复着倒酒喝酒的动作。
张大娘的大力金刚掌重出江湖，直拍的石头一口酒水喷涌而出。
席间再次热闹起来，众人吃吃喝喝直至夜幕，簇拥着两人进了洞房。
石头和小山还吵吵嚷嚷得想要闹洞房。
裴砚使了个眼色，裴五裴六立即上前，一人揽着一个，称兄道弟的将还懵着的两人拉出了新房。
待众人都退下，屋内一瞬间安静下来，沈念念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迟来的羞涩涌上脸颊，她故作恼怒道：“你站那作甚？还不快更衣睡觉！”
裴砚眉梢一挑，多了几分轻佻，“哦？裴某不知夫人如此急切，是为夫的错。”
沈念念娇俏地瞪了他一眼，自顾自卸了妆面，再往脸上涂涂抹抹。
他踱步至她身后，看着镜子里明眸皓齿的女子，总算明白了淡妆浓抹总相宜为何意。
沈念念透过镜子看着身后俊秀的男子，捧着脸道，“真好，我在这里也有家人了。”
裴砚一愣，眼里含着一丝心疼，“往后你不再是一个人，我们会有一个家，会有属于我们的孩子。”
虽然裴六一直没有查到沈念念的身世来历，但可以肯定的是，沈念念始终是孤单一人。
裴砚不想再查。无论她出身如何，今后只有一个身份，那便是他的妻子，未来还会是大庆朝的皇后。
沈念念眼里透着向往，扬唇一笑，“最好是两个孩子，一个像你，一个像我。”
他侧过脸，轻笑出声，“好。”
两人透过镜子对视半晌。
“念念，你真美。”裴砚表情有些迷离，情不自禁地俯身亲吻她的脸颊。
“哎呀，我的面霜都被你吃了。”沈念念嗔怪道。
裴砚有些无奈，“念念，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
“我知道。”她有些心虚地转着漆黑的眼珠，揪着衣袖的小手透露出了她的紧张。
沈念念也不想在新婚夜破坏气氛，但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她紧张。
裴砚见她白皙的脸颊透露出淡淡粉色，知道她还在害羞。
他拥着她，嗓音低沉，“可有看过避火图？”
沈念念想到现代的某网某盘，双手捂住脸，何止看过。
裴砚当她不好意思，“我没有看过，念念可否教教我？”
裴砚嗓音低沉嘶哑，蛊的沈念念颤巍巍的闭上眼睛。
温热落在唇上，一触即离，随即便如雨点般落下。
沈念念只觉得呼吸急促，脑袋有些晕晕的，空气中充斥着裴砚干净的气息。
他一次又一次的细碎亲吻，而后渐渐变得强势，唇齿交缠间，谁的衣裳散落了一地。
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地，间或夹杂着雪籽掉落在窗纸上的动静，啪啪作响。
中途好不容易停歇，哪知又卷土重来，淋得树枝压弯了腰，雨滴挂在树梢将落未落。
折腾了一夜，沈念念恢复清明时，裴砚已不在床上。
她揉了揉酸痛的腰肢，心里暗骂狗男人。
平时装的冷冷清清，一本正经的，却比谁都火热疯狂。
冬日雨后的襄城更显凛冽，地上被白茫茫的一片覆盖，天上也少见有禽类飞过。
却偏偏一只通体漆黑的隼盘旋在上空，油光发亮的羽翼拍打着，后竟直直冲着面之道的方向落下。
有人从阴影中走出，利落又熟练的取走了绑在隼脚上的竹筒。
“主上，汤将军来信。”裴六将信件呈上，恭候在一旁。
裴砚一目十行，看完后递给裴六，颔首示意他看。
裴六看后大喜，“如今城防军都安插了我们的人，朝堂上又有左相为我们斡旋，看来回京指日可待。”
裴砚指尖轻点，面色依旧从容，看不出喜怒。
“父皇那边如何？”
“三皇子一党以您假借祭拜，实则流连市井为由，参了您一本。圣上勃然大怒，当即便要派人将您抓回。”
裴六小心翼翼抬头看了裴砚一眼，继续道：“左相安抚了圣上，道您定有难言之隐，圣上这才作罢，说待您回去再行处置。”
裴砚勾唇冷笑，深色的瞳孔没有一丝温度，“ 老头子在高位上待得太久了，眼瞎耳聋，是时候换人坐了。”
裴六恭敬低头。
还有一事，裴六蹙着眉道：“原来迎来楼的季掌柜，正是季大将军那传闻中外出从商的第三子。他此次离开襄城，正是因季家老祖宗病卧不起，回去侍疾的。”
裴砚眼眸微闪，“可查清楚了？”
裴六肯定的点点头。
“主上，季大将军一直是中立党，若能从季掌柜处下手，说服季大将军相助我们。。。”
见裴砚并不反对，裴六大着胆子试探，“季掌柜似乎与夫人很是交好，若让夫人出面。。。”
忽地一道锐利的目光射来，冷冽如冰，令裴六不寒而栗，未说完的话硬生生哽在喉咙处。
“不要把她牵扯进来，否则你知道后果。” 声音又狠又厉。
裴六慌忙下跪，嗓音有些颤抖，“属下知错，请主上责罚。”
忽听得敲门声响起，裴砚点了点头，裴六如蒙大赦，迅速消失在窗边。
他起身开了门，又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形象。
“你在做什么呢？” 沈念念探着头问道，“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
裴砚拉着她进了屋里，“我在收拾东西，搬过去跟你一同住。”
沈念念见着床上的书籍和包裹，捂着嘴偷偷地笑，“像不像新嫁娘收拾衣物和首饰搬去夫家的样子？”
裴砚眼底满是迁就纵容，“是，还请夫人怜惜则个。”
“好说好说。”
裴砚揉着她的腰，轻柔地问道：“还好吗？”
沈念念顷刻间明白他在说什么，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唔。。。就还好。那什么，张大娘叫我们下去吃早饭呢，我们快走吧。”
看着某人落荒而逃，他侧过脸，从喉咙里溢出了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