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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论天下事鞭辟入里,定站前谋料事如神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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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朝之上,诸多臣子上奏,希望纳兰胤不要对傅家赶尽杀绝,傅家极有可能是被陷害的。

    纳兰胤在宝座上冷然以对,心中泛起一丝讥笑。

    若傅家真是被人陷害,他们应该挺身而出,奋力自清,而不是逃跑。

    逃跑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牵连无辜之人?

    穗岁被傅家人挟持作为人质要挟他,这是真实发生的。

    穗岁脖子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刺痛了他的眼睛。

    正是因为他对穗岁的深深爱意,才让傅家有机可乘。

    他们利用这份爱,才会故意挟持穗岁威胁他。

    纳兰胤一身低气压,冷漠的看着大殿之上为傅家求情的臣子。

    他语气冷硬,如同寒冬中的北风,凛冽而残酷。

    “尔等若是再敢为乱臣贼子求情,休怪朕将尔等一同定罪。”这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一时间,大殿中弥漫着沉重的气氛,无人敢再发一言。

    下朝后,纳兰胤叫住陈最。

    “林爱卿,穗岁怎么样了?”

    陈最的脸色阴沉得像是要滴出水来,他咬着牙说:“回陛下,穗岁受到了惊吓。”

    受惊吓的效应,其影响大小不一,严重时甚至可能引发心理问题。

    一想到云慕笙那无助而又惹人怜爱的模样,纳兰胤的心便被紧紧揪起。

    林家兄妹,在生活的磨难中经历了太多的痛苦,他原想将她护在他的羽翼下,却未想到反而给她带来了更多的麻烦。

    “林爱卿,昨日穗岁为何突然决定前往灵台寺?如果她没有去的话,也就不会被傅家劫持了。”纳兰胤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懊悔与关切。

    陈最恭顺的回答:“最近这些天,傅家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穗岁也听说了,她自知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就去灵台寺为陛下和纳兰祈福,谁曾想还没有达到灵台寺,就遇上了逃跑的傅家人。”

    原来穗岁是为了他和纳兰,她怎么那么善良。

    纳兰胤叹息一声,是他不好,他没有保护好穗岁。

    想到她会特意为了他去灵台寺上香,纳兰胤的心里有一丝甜蜜,看来穗岁也不是完全不喜欢他的,这两年来的努力没有白费。

    纳兰胤无比渴望立刻见到云慕笙,抚平她那受到深深伤害的心。

    “闲来无事,朕遂爱卿去林府一趟。”

    陈最面露难色:“陛下,因傅家之事,朝臣颇有微词,若陛下去臣的府上看望穗岁,怕是不妥。”

    纳兰胤听后冷笑一声,这一声笑充满了嘲讽和怒意。

    “朕要做什么难道还需要向臣子禀报吗?穗岁是因朕的缘故才受的伤,朕若是不管不问,那才是寒了臣子的心。”

    陈最纠结:“可是朝局不稳,陛下更应当将重心放在国事上,男女之事”

    “林爱卿,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老喜欢管朕的私事,朕是一国之君,自然时刻不忘国之大事,但男欢女爱本就是人之常情,若连最基本的生活乐趣都荡然无存,那朕岂不是如同苦行僧一般,失去了人生的色彩?”

    “陛下两年来不曾宠幸后宫嫔妃,这已经让朝臣颇有微词,陛下将所有的感情都给了穗岁,穗岁会有压力。”

    “有朕的保护,朕看谁敢给穗岁压力。”

    见他坚持,陈最也不再多言。

    他在心里冷笑,巴不得纳兰胤将国事丢在一边,所有的心思全部放在儿女情长上。

    纳兰胤越是如此,朝臣越会失望,纳兰国的政权也将愈加动荡。

    《孙子兵法》中讲道:

    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

    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

    意思是说,要通过敌我双方五个方面的比较分析和各种情况的比较,来探索战争胜负的情势。

    需要比较的就是:道、天、地、将、法。

    何谓“道”?

    在此,“道”并非指抽象的道理或哲学,而是指恩泽百姓、使民心向背的实质表现。

    这关乎你的子民是否真心拥戴你,你是有道的明君,还是无德的昏君。因此,“道”实际上是对于双方政治和领导者能力的比较。

    然而,纳兰胤并未察觉,纳兰国的“道”正在悄然衰微,如同温水煮蛙,正在被陈最的策略无声无息中逐渐瓦解。

    这是一种无声的较量,一种权力的游戏,一种领导力的试炼。

    陈最的策略之所以难以被察觉,主要在于他技高一筹,巧妙地将自己的目的深藏于“为纳兰国着想”的伪装之中,而非像当年纳兰国向赫连国送出温贵妃那样,目的过于明显。

    其次是“天”和“地”,上顺天时,下知地利。

    只有在天时地利聚在的情况下,才能干成一件事。

    纳兰国进攻漠北,原本并不是最佳时机。

    可纳兰胤被陈最的花言巧语蒙蔽,又被云慕笙的美色所吸引,因此未能察觉到其中的隐秘。

    陈最不仅破了纳兰国的“道”,还毁掉了“将”。

    傅家在纳兰国的地位,等同于赫连国的顾家。

    具有征战经验的将领却受到纳兰胤怀疑,欲处之而后快,傅家不能为纳兰国继续卖命,纳兰国的军事实力大打折扣。

    此时的纳兰胤,因朝中臣子的非议和后宫嫔妃的微词,已经陷入了失去人心的困境。

    上下同心同德同欲,是战争能否胜利的基本。

    纳兰胤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陈最乐见其成。

    两人一同返回林府,直赴云慕笙的宅院。

    今日的云慕笙,心情如同乌云散去后的晴空,明媚且宁静。

    她清晨起床时,陈最已经不再了。

    当她瞥见那块留有淡淡落红痕迹的洁白手帕,羞涩与幸福之情在心底交织。

    她紧握着手帕,回忆如昨夜的微风,轻轻拂过她的脑海。

    陈最在床上温文尔雅却又略带霸道的模样,在她心中回放。

    他总是喜欢强迫她睁开眼睛,迎上他的目光,那神情中充满了热情与期待。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也是会露出享受的神色,可以疯狂成那样。

    当一个冷冰冰的人,突然爱上一个人,对那个人付诸真心时,热烈的眼神几乎将一切吞噬。

    云慕笙本是打算将手帕收起来,可又担心手帕被人发现,自己和陈最的关系一旦暴露,就会身处险境。

    她撑着身子下床。

    挪动着颤抖的双腿,犹如不属于自己的一般,稍一用力,就引发了深深的酸痛。

    她缓缓地挪行到火盆前,眼中的不舍如同火焰一般在燃烧。

    然后,她依依不舍地将那手帕丢入了火盆,那小小的帕子在橙色的火光中跳跃,将她与陈最欢好后的印记全部烧毁。

    纳兰胤的手指轻轻搭在门框上,推开房门,他迈着悠长的步履,悄然进入云慕笙的寝室。

    这个寝室,他再熟悉不过,两年以来,每每造访林府,他总会毫无顾忌地走进这个属于云慕笙的私人领地。

    对于他来说,云慕笙早已经是他的女人,这个寝室就是他的第二个家,一个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展露自己真实情感的地方。

    房间内弥漫着淡淡的暖意,仿佛是春天的阳光,让人感到舒适而宁静。

    云慕笙此刻正躺在床上,因着身体的不适,她全无起身的意愿。

    她的脸庞微微泛着红晕,额头上微微冒出的细汗,使得那份柔弱更加明显。

    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她的第一反应是青黛。

    可当听到脚步声,她就听出来是纳兰胤。

    她不想应付他,叹了口气,然后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纳兰胤徐徐走近床边,映入眼帘的是云慕笙恬静的睡颜。

    她的脸色十分红润,白里透红的,如同成熟的桃子,等待着人采摘。

    那脖子上的刀伤却如同一把锐利的剑,生生割裂了这唯美的画面,令人痛心疾首。

    纳兰胤默默地坐在床边,他轻柔地伸出手指,抚摸着云慕笙如玉般光滑的脸颊。

    感受着那温润如玉的触感,心中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涟漪。

    那软软的、温热的肌肤,仿佛有种魔力,让他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他看向云慕笙的眼神太过直白,满满的爱意都要化为实质。

    陈最站在纳兰胤身边,盯着纳兰胤抚摸云慕笙的脸颊的手觉得刺眼,手掌死死握紧,隐藏在宽大袖袍之下。

    “穗岁的气色看起来不错。”纳兰胤小声喃喃。

    陈最冷笑,自然是不错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可以像昨晚将一个人爱入骨髓,看着她为他发红发烫,不断唤着他的名字,他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陈最压低了声音:“嗯,只是昨天穗岁坠马,身子怕是要疼几天了。”

    这也正好可以解释他们两人疯狂过后,她身子酸痛的原因。

    纳兰胤倍感心疼,恨不得自己替云慕笙受苦。

    手上的触感还觉得不够,他的目光如燃烧的火焰,聚焦在云慕笙那粉红而饱满的唇瓣上。

    他不由自主的靠近,再靠近,眼看着就要吻上那令人魂牵梦绕的唇瓣,然而在这个关键的时刻,陈最的声音突然在空气中响起。

    “陛下”这个声音如同冷风,将纳兰胤的神智猛然拉回。

    纳兰胤顿住,扭头看过来的目光带着一丝不悦。

    陈最毫不退缩的与他对视。

    “穗岁还未出阁,陛下这样做恐怕不妥。”他直言不讳,眉头微皱,显然对纳兰胤的行为有所不满。

    被打断的兴致,纳兰胤想要发火,但面前的人是陈最,他硬生生将怀情绪压了下去。

    “朕之前就已说过,朕会纳穗岁入宫,金口玉言,绝无更改之理。”他强调道,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但……陛下此举不合规矩。”

    纳兰胤眯眼:“林爱卿,朕知道你是为穗岁好,也知道你们兄妹情深,但穗岁年纪不小,以后总是要出阁的,你不能保护他一辈子,但是朕可以。”

    说完,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纳兰胤猛地低下了头。

    当着陈最的面,吻在了云慕笙的唇瓣上。

    当两唇相贴,陈最杀了纳兰胤的心都有。

    纳兰胤则是前所未有的满足,爱了两年的女子,他终于吻到她了。

    并且是在她的哥哥面前,竟是有种超乎寻常的变态快感。

    与他的兴奋不同,云慕笙被羞耻席卷全身,恶心感袭上心头。

    就在纳兰胤打算加深这个吻的时候,云慕笙突然睁开了双眼,尖叫一声,用力推开纳兰胤。

    “哥哥,有流氓——”

    纳兰胤被吓了一跳,见云慕笙扯过被子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身体像一片飘摇的树叶,无法遏制地颤抖。纳兰胤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懊悔。

    轻哄着:“穗岁,没有流氓,是朕,朕来看你了。”

    被子里,云慕笙呜咽着,声音如断弦的琴,她不断呢喃着:“哥哥,哥哥……”

    陈最走过来,轻拍她。

    “不怕,哥哥在这里。”

    在他的安抚下,云慕笙终于平复了情绪。

    她从被窝里探出小脑袋,一双明亮如星星的眼睛警惕地四处张望。

    当她的视线落在陈最身上时,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委屈,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而当她的目光落到纳兰胤身上时,她的哭声戛然而止,一张红扑扑的小脸蛋更是如熟透的苹果般鲜艳,咬着唇瓣,仿佛害羞得不知所措。

    纳兰胤看着她这副娇羞可爱的小模样,体内的热血瞬间冲上头顶,恨不得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好好地疼爱一番。

    他身体某处的变化被陈最察觉到了,眉头微蹙,心里膈应。

    他暗暗冲云慕笙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再忍忍。

    云慕笙会意后,用那双含羞的眼睛瞥了他一眼,竭力掩饰住内心的厌恶。

    陈最轻言:“身子怎么样?还疼吗?”

    云慕笙一时间竟是有些分不清他指的疼是他们昨晚的事情,还是她从马上摔下来的事情。

    她轻轻点头,算是默认了。

    “既然身子不舒服,那就在床上休息吧。”

    “嗯。”

    陈最温柔地为她掖好被子,确保她处在舒适的睡姿后,他才缓缓起身站到了纳兰胤面前。

    纳兰胤收回目光,嘱咐云慕笙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这才依依不舍的出了房间。

    房门甫一关闭,云慕笙的羞涩之色便在瞬间从脸上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嫌弃,忙用袖子用力擦拭唇瓣,仿佛上面沾染了什么可怖的污秽。

    纳兰胤边走边说:“林爱卿,为了更好的保护穗岁,朕打算早日将她纳入后宫。”

    “你放心,朕早就警告过后宫的女人,量她们也不敢对穗岁如何。”

    陈最没有直接拒绝,以免被纳兰胤发现倪端,委婉道:

    “昨天的事情让臣想了很多,穗岁在府里确实不安全,万一傅家人再次折返回来,偷偷潜入府邸挟持穗岁,很难被发现。”

    “皇宫守卫森严,傅家人绝对不敢到皇宫造次,所以臣非常赞同陛下将穗岁早日纳入后宫。”

    “但穗岁的身体不爽利,即便入宫也不能服侍陛下,所以臣希望等穗岁的身体养好后,再入宫,陛下意下如何?”

    纳兰胤笑道:“何必这么麻烦,穗岁在皇宫也是可以慢慢养伤的,更何况宫中御医医术高超,有他们的治疗,穗岁伤情会好的更快。”

    陈最叹息:“臣实在舍不得妹妹,当年林家被灭之时,爹娘拉着我的手,让我照顾好穗岁,臣就这么一个妹妹,入了后宫,臣再想见到她就难了。”

    “穗岁将一身病气带到皇宫也不好,臣祝福穗岁与陛下终成眷属,也希望陛下给穗岁一个难忘的新婚之夜。”

    纳兰胤突然笑出声来。

    “原来爱卿是想要朕给穗岁一个美好的婚礼呀,说到底,你呀还是不想让穗岁受一点委屈。”

    “也罢,是朕考虑的不够全面,穗岁这么完美的女子,配得上一场盛大的婚礼。”

    陈最的脸上出现喜色:“臣替穗岁谢陛下恩典。”

    心里却松了一口气,这一次又成功被他搪塞过去了。

    准备婚礼的程序是繁琐的,还需要择良辰吉日,时间短不了。

    等准备好,天气应该都已经回暖了。

    如果一切进展顺利的话,在这段时间里,赫连应该可以顺利拿下漠北,然后挥师纳兰,纳兰距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纳兰胤中午在林府用了膳,之后又和陈最到书房议事,离开前又特意去看了一眼云慕笙,等他回到皇宫,天色都快黑了。

    皇帝陛下造访林府的消息,并未刻意掩藏,如同野火燎原般在朝臣们之间飞速传开。

    能够吸引纳兰胤出宫的只有云慕笙一人,朝臣们想到这一层,一个个脸色极为难看。

    而今纳兰内忧外患,纳兰胤还将心思放在女人身上,这怎能不让朝臣失望。

    对陈最和云慕笙也有了微词。

    走到这一步,陈最已经不在乎他们怎么想了。

    陈最送走纳兰胤后,径直回到云慕笙房间。

    云慕笙见到他,委屈道:

    “陈最,我被纳兰胤亲吻了,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脏,很恶心?”

    陈最在云慕笙的面前,没有选择用言语来安慰或表达他的想法。

    他靠近云慕笙,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

    这个吻,没有情欲,没有狂热,但却充满了温情和保护。

    “现在不恶心了。”陈最深情地望着云慕笙,眼中充满了宠溺和安慰。

    云慕笙搂住陈最脖子:“陈最,你好像变了。”

    “有吗?”

    “有,你以前对我可没有现在热情。”

    陈最轻笑:“以前你是别人的,现在你是我的,不一样。”

    是呀,不一样了。

    连她都变得了。

    她以前从未敢奢想,未经媒妁之言的自己,竟会主动与男子有何瓜葛。

    如今她和陈的一切,无论该发生还是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如梦般上演。

    “陈最,我们还要在纳兰国逗留多久?”她轻声问道。

    陈最默默地抚摸着她的长发:“半年左右吧。”

    “纳兰胤会等到那个时候吗?万一他对我用强怎么办?”

    “不要怕,他若是对你用强,我杀了他也不是不可,但为了咱们的安全,还需再忍忍。”

    “好。”

    尚未逃离纳兰国的傅家,遭遇了纳兰军的猛烈追击,一时间箭雨倾盆而下,傅家上下均在这场无情的追击中化作箭靶下的亡魂。

    这一消息如同草原上的疾风,以惊人的速度在纳兰国蔓延开来。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傅家在纳兰国的地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件事很快传到漠北,并向周边国家扩散。

    不久,赫连国和凌江国也得知了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赵秉承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知道他的计划已经成熟,于是他带着黎烨和子风,三人一同前往漠北可汗的营帐。

    见到三人,漠北可汗笑着说:“赵使臣此番是为了傅兴国的事情吧?”

    赵秉承颔首,面带微笑地回应道:

    “可汗所言甚是,纳兰胤相信了傅兴国投敌叛国的谣言,将傅家抄斩后,纳兰国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可以匹敌傅家的存在,可汗回击的时机成熟了。”

    漠北可汗也不是傻的,他探究的打量赵秉承,随后道:

    “难道赫连国就不怕我漠北拿下纳兰后,实力大增,从而对赫连国产生威胁?”

    凭借赵秉承的聪明,这一点又如何会想不到。

    他非常平静,且信心满满的说。

    “可汗说的极是,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现,我赫连国决定与漠北合作,一同瓜分纳兰,您看如何?”

    漠北可汗听后,豪爽地放声大笑,那如雷般的笑声在帐篷中回荡,疑虑瞬间烟消云散。

    利益是永久的盟友,也是永远的敌人。

    无论是在草原上的羊群,还是在深林中的狼群,都是以这种方式生存。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就是大自然的法则,也是这个世界的真实写照。

    赫连国虽然爱好和平,但更明白这个道理。

    他们并非圣母,不可能眼看着周边国家的领土不断扩张而坐视不理。这是他们的生存之道,也是他们的国家之道。

    “本王这就放了傅兴国。”

    赵秉承的目的达到,不多停留,带着黎烨和子风回到赫连边关。

    傅兴国听闻傅家被抄斩的消息,一开始是不相信的。

    漠北可汗语气淡然:“不信?你大可以回到纳兰去亲眼看看,你若无处投奔,随时可以回到漠北,以你的才能,在漠北一定能大展拳脚。”

    就这样,傅兴国被放了。

    漠北可汗还十分好心的为他准备了一匹快马和干粮。

    为了确保他的安全,还命一千漠北铁骑护送他回到纳兰国。

    刚踏上纳兰的国土,傅兴国就几乎被眼前的景象逼得疯掉。

    只见纳兰与漠北交界的城楼上,悬挂着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它们一串串的,像是被冬日的寒风彻底吹干的腊肉,随着风的起伏而轻轻摇曳。

    纳兰胤也是够狠,竟然将傅家的遗体以这种方式陈列在纳兰和漠北的边境上。

    一面迎风飘扬的大旗上,用鲜血书写着八个大字:通敌叛国者杀无赦。

    此举即是为了警告纳兰国人不要做出叛国之事,更是为了刺激傅兴国这个“叛徒”。

    尸体被箭矢插得像刺猬,血液已凝结成暗红色。

    冬天寒冷,尸体并没有腐烂,可以凭借这些人的样貌看出到底是谁。

    男女老幼全都有,傅家人全部死绝了。

    毫无心理准备的傅兴国,冷不丁看到傅家几百口人的尸体出现在眼前,受到的冲击,不亚于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他的心口。

    他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头晕目眩,心如刀绞。

    他张开口,却无法言语,只有鲜血涌上喉咙,身躯摇晃着跌落马背,当场昏死过去。

    守卫城头的人瞥见傅兴国率领着千余名漠北铁骑矗立在城门之外,自动理解为傅兴国要率领漠北人攻打纳兰。

    号角声响起,防守的士兵们齐刷刷地搭弓射箭。

    漠北人见势不好,忙带上傅兴国逃回漠北。

    傅兴国带兵攻打纳兰城门的事情很快传开,这一次终于坐实了他叛国的传闻。

    纳兰胤收到边关战报,气的一把丢到大殿之上。

    他指着面前的重臣们,愤怒已极。

    “傅兴国都带领漠北人攻到城下了,你们还有何话说?”

    “不是说傅兴国无辜吗?不是说傅家叛国是谣言吗?如今证据确凿,幸亏朕提早察觉傅家的狼子野心,将他们赶尽杀绝,不然,傅家这群乱臣贼子都跑到漠北,为漠北人卖命,到那时我纳兰就危险了。”

    朝臣低垂着头,无话可说。

    陈最也垂着头,掩盖住眼里得逞的光。

    战争马上就要开始了!

    陈最猜测的没错,当傅兴国在漠北的营帐中恢复意识时,他的思绪被一股汹涌的仇恨所笼罩。

    他以一己之力,为纳兰国戍守边疆,一生都在为了家国而奋斗。

    到头来,他的家却在他拼死保护的国度中灰飞烟灭。

    这样的打击,如同晴天霹雳,让他如何能不感到深深的痛楚和绝望?

    他出生入死,究竟是为了谁?他为的是纳兰国,为的是皇位上的人。

    可纳兰胤居然对他的家人痛下杀手,还将尸骨吊在城门上,手段过于残忍,他还要什么理由继续保纳兰。

    自此,傅兴国便坐实了传言,彻底投靠漠北,带领漠北勇士攻打纳兰,要为傅家人报仇雪恨。

    在凛冽的冬风中,漠北的铁骑如洪流般涌入纳兰的边关,势如破竹,不断向纳兰国内进发。

    天寒地冻,粮草成为了决定战争走向的关键因素。

    赫连国可以为漠北提供粮草支持,但也不是无条件的,漠北可以用牛羊来换。

    经过两年多的休养生息,赫连国呈现出一片繁荣景象,国泰民安,国力大幅度提升。

    因此,支援漠北,对赫连国来说并非难事。

    就这样,漠北可汗用数不尽的牛羊,换来粮草和冬衣,开始对抗纳兰国。

    两国之间的战争已经持续了两个月,毫无停歇的迹象。

    在这两个月内,漠北军队频频传来胜利的消息,而纳兰国却一次又一次地遭受着失利的打击。

    边关战事吃紧,纳兰胤再也没有时间把心思放在云慕笙身上,每日早朝,他都要与众多朝臣商讨应对之策,但大家的意见纷繁复杂,让人难以抉择。

    朝臣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建议将守卫在纳兰国与凌江边境的战苍雪调回来,以增强对抗漠北军队的实力,他们坚信只有通过坚决的抵抗,才能够打败漠北,为国家争得一份尊严。

    但也有人主张通过议和来解决问题。他们认为纳兰国的国力已经大不如前,如果一味地发动战争,只会让国家更加衰落,在目前的局势下,采取和平手段也许是一个更为明智的选择。

    朝臣们纷纷献策,其中不乏有人提议寻求外援,效仿昔日赫连国携手凌江与轩辕国的例子。

    争论一直持续到即将下朝的时刻,仍未得出一个具有说服力的对策。

    纳兰胤被众人的嘈杂声吵得头晕脑胀,他揉着太阳穴,目光投向了陈最。

    “林爱卿,你有什么高见?”他问道。

    陈最深锁眉头,沉吟道:“陛下,微臣认为各位大臣的意见都有其合理之处,但同时也都存在一定的弊端。”

    “如果我们选择与漠北进行持久对抗,这将不仅导致我国百姓的劳顿和财力的损耗,还可能使我国的整体国力出现显著的衰退。

    然而,一旦我们成功战胜了凶悍的漠北军队,这将无疑极大地提升了我国的威望和地位,使得我国的地位更加稳固。

    同时,周边国家也会在见识到我国的实力后,对我国的军事力量有所顾忌,不敢轻易进犯。”

    “如果我们选择主动与漠北进行和平谈判,我们将不得不接受失去部分城池的现实,甚至可能需要进行割地和赔款的妥协。

    这将给我国的财政带来极大的压力,并可能使我国的国力大打折扣。

    但优点在于,我们可以立即减少战争的损失,并以此为契机,极大地保存我国的国力。”

    “最后,若我们去寻求他国帮助,会让他国意识到纳兰国情险峻,他国即使同意帮忙,也会提苛刻条件,若是不帮忙,还有可能趁火打劫。”

    在陈最富有洞察力的剖析下,纳兰胤与朝臣们的面色瞬间变得黯淡无光。

    陈最的心思太缜密,每一句的分析都像精准的箭矢,直接击中要害,使人深感信服,同时也残忍地打破了他们内心深处的美好期待。

    “这可如何是好?”纳兰胤疲惫而迷茫地问道。

    “陛下,臣一时间还没有想到完全之策。”

    “其他爱卿呢?”

    纳兰胤在大殿上扫视了一圈,只见下面的大臣面色凝重,无人应答。

    金銮宝殿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动不动,连大气都不敢喘。

    过了好长时间,老丞相突然说道:

    “启禀陛下,老臣想到一个对策,或许可以解决燃眉之急。”

    “是何对策?速速说来。”

    老丞相走出来,恭敬道:“美人计。”

    提及美人计,众人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出的,便是那昔日被派往赫连国联姻的温贵妃。

    那也是纳兰距离吞并赫连最近的一次。

    眼看着温贵妃就能将赫连国的内政搅合的一团糟时,赫连国突然毫无预兆的发生了宫变。

    赫连爵成功夺得皇位,还无情的杀了昏庸好色的老皇帝,温贵妃也死于那场宫变。

    自赫连爵登基以来,赫连国已如日中天,国力显著提升,焕发出勃勃生机。

    “丞相意思是采取美色诱惑之计,诱惑漠北上钩?”纳兰胤问道。

    老丞相摇头。

    “漠北民风剽悍,现如今正是士气高涨之时,我们主动示弱,对方未必会轻易上钩,更何况,有傅兴国在,为了给傅家复仇,他也不会轻易撤兵。”

    纳兰胤不确定的问:“难道是对赫连国实施美人计?”

    老丞相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点了点头。

    纳兰胤却摇头:“赫连国曾经在美人计上栽过一次跟头,又怎么可能再次被美人计所迷惑。”

    老丞相先是讳莫如深的扫了陈最一眼,然后才谨慎的口吻说道:

    “如果是普通女子,一定不会成功,若这个女子是林大人的妹妹,想要取得赫连国皇帝的青睐,应该不是大问题。”

    “谁人不知林大人的妹妹是倾国倾城的美人,那等美貌举世罕见,赫连爵登基两年,后宫依旧空虚,连个皇后都没有,我们若是能献上美人与赫连建交,相信赫连国不会不同意,因为漠北的壮大,对赫连国也是有威胁的。”

    朝臣们在老丞相的话语引导下,异口同声地表示赞同。

    只要将林穗岁那个女人整走,相信过不了多久陛下就会再次宠幸后宫中的娘娘们。

    纳兰胤的脸色却因此变得极为阴沉。

    他怒视着下面的臣子,内心的怒火如熔岩般翻涌,却强行压制下来,如同在极力遏制一场即将爆发的火山喷发。

    朝臣为的是整个纳兰国的利益,自是不会去管穗岁的死活。

    他深爱了两年的女子,又怎么舍得送给赫连爵。

    纳兰胤看向陈最,只见陈最全身紧绷,看起来像是在极力压制着愤怒。

    但没人知道,此刻的陈最暗中狂喜。

    老丞相的计策正中他下怀,简直就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一旦云慕笙以和亲的名义被送到赫连,那就相当于安全回到了家,这个结果对于陈最来说是再好不过的。

    相信,当这个消息传回到纳兰国,纳兰胤必定会气得七窍生烟。

    尽管陈最对老丞相的计策深表赞同,但他必须小心翼翼地将这种情绪掩藏起来。

    他扮演着云慕笙哥哥的绝色,绝对不能表现出任何异常行为。

    见纳兰胤与陈最默不作声,老丞相继续道:

    “只要赫连国愿意与纳兰国结盟,我们便能共同把漠北瓜分,等纳兰国获得漠北铁骑,再安定下来发展几年,国力定然会大大提升。”

    群臣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只要林小姐可以稳住赫连爵,为纳兰国争取到宝贵的恢复元气的时间,我纳兰的国力回到巅峰时期并不是难事。”

    他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声音更显沉稳:

    “国之大事,不容轻率,在国家安危面前,所有的利益都显得微不足道,我们的付出,都是为了纳兰的繁荣昌盛。”

    纳兰胤额头上的青筋都在跳动。

    好不容易熬到下朝,朝臣们还不忘提醒他斟酌美人计。

    他将陈最留下来,两人在御书房商讨。

    “爱卿放心,朕绝对不会允许穗岁被当做两国联姻的工具。”

    “朕答应过要娶她,朕要她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子,再也不让她受委屈。”

    陈最依旧不发一言,他在纳兰胤面前从未如此低落过。

    “爱卿怎么了?”

    陈最缓缓抬头,眼中映现出无尽的挣扎与矛盾。

    “陛下,臣知道自己很自私,可穗岁是臣唯一的亲人,臣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说着说着,陈最的声音都开始发颤。

    纳兰胤从未见过陈最如此脆弱的一面,不禁为之动容。

    他安慰了陈最几句,并保证,一定不会让林穗岁去和亲。

    陈最感激涕零地谢主隆恩后,心情沉重地离开了皇宫,却不想在宫门处遇到了丞相和几位尚书大人。

    看样子,他们是特意在宫门处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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