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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沈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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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沈宗主沈鹤之。他身后除了几位宗门修士之外,还有镜月山元宗主和赵氏赵宗主。

    沈鹤之目光狠厉,眼角透着丝丝凉意,他瞥了一眼沈修言,怒气冲冲道:“沈修言,你何至于对你兄长做出如此之事?兄弟之间若是有矛盾大可以讲出,暗中伤害哪是什么君子作风?我沈家可从来没有残害手足之人,简直是孽障!孽障!”

    这个爹,大约是太不了解自己的儿子了。这偌大的沈氏宗门之中,应该没有人不知道沈氏两兄弟关系亲密,从未有过矛盾。

    除了沈鹤之。

    夫人走后,沈鹤之不闻身外事,一心只问修行,因此两兄妹几乎是在散养中成长。

    他为人极其严厉,门中修士均不敢与之多言。对于门中大小八卦,皆是充耳不闻,他平日里最多与门中长老聊谈几句,也甚少过问起沈修言的事。

    故自己儿子的性格、最喜欢做的事、最喜爱吃的东西,一概不知。所以,他能说出如此语出惊人的话,倒也不足为奇。

    沈修言根本不看他爹。沈鹤之气极,上前拎起其衣领喝斥道:“问你话!”

    这一声犹如石破天惊一般,连周围的徐引顾阙身躯都微微一震。这老头子,虽然年纪大了,但中气还是挺足的。

    沈修言的眼泪一下就出来了,他呜咽道:“我……我不知……不知道。”

    “你不知道?难道你是鬼上身了么?你可是沈氏宗门中修为最高者,竟然会被妖术邪术控制?说出去不怕被各大家笑掉大牙?”

    其实,一开始徐引也这样想过,但他也是这样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沈修言虽不是整个修真界最厉害的那一位,但他与徐引同属当辈佼佼者一类,普通的妖术邪术根本不在话下。

    沈觅连忙上前解释道:“父亲,你不知道,从小到大,哥哥与允哥哥之间感情极好,哥哥是绝对不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只是……只是你不曾关注过我们……”

    沈觅说到最后几句时,竟无端小声起来,那矛盾的心里情绪显而易见——她深怕父亲听见,又深怕他没听见……

    听闻此话,沈鹤之的脸色突然有些复杂。不知道是内心被触动了一下还是怎么,但下一刻他又高声道:“若是感情好,还出现这样的事,岂不更加荒唐!”

    他又痛心疾首道:“好在修允躲得及时,要是你兄长有个三长两短,你、你——咳咳……”

    沈修言、沈觅:“父亲……”

    那身后的赵宗主突然插话道:“修言,你与修允感情好,但如果出现什么矛盾,也不该这样不是吗?我看,平日里修允对你是最好的,连盈儿都说……”

    沈鹤之又痛斥几句,沈修言均是无颜以对,随后沈鹤之便拂袖而去了。

    临走前,沈鹤之丢下几句话,这几日沈修言只能罚跪思过,若不反省个缘由出来,便带他去众长老前当众接受门规处置。

    偌大的沈氏,出现这样残害手足的事情的确像是一个丑闻。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一时间门中上下、甚至连各大宗门之中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沈修言被锁在戒律堂内两日,全程由徐引、顾阙、秦野三人轮番看守。以他目前的状态来看,实在无法一个人独处,主要是担心万一他又做出伤人之事。

    好在两三日过去,沈修言一切正常,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但沈氏宗门内,却传开了这样一件事。

    门中有弟子间闲聊,竟有人说出沈修言并非宗主亲生的话。传闻当年刘氏和梁氏同时生产,一个难产、一个早产,虽然两个孩子平安落地,但当时刘氏因难产而生的孩子并非是沈修言,而是沈修允!

    也就是说,沈修言和沈修允在襁褓中被人调换了。而做这件事的人,便是沈氏宗主——沈鹤之。

    而之所以将两个孩子调换,则是因为当年刘氏难产,生出的孩子体弱,门中长老给孩子摸了脉象,发现他根本无法修炼。也就是说,在这个修真宗门中,这位宗主的儿子将一辈子与普通人无异,只能是平平凡凡终其一生。

    一门中弟子议论道:“宗主为了保全自己的宗主之位后继有人,完全可以另娶再生,为何做这种缺德之事?”

    另一弟子回道:“宗主此人看上去虽为人淡漠冷厉,但与自己夫人感情却十分深厚,两人恩爱有加。而刘氏死后,宗主伤心欲绝,无心宗门事务,将孩子扔给奶娘带养,闭关三年才肯出来,可见他根本不可能再另娶。”

    “可是他也完全能可以将两个孩子都归于自己门下,然后再将沈师兄培养为宗主人选,不就两全其美?”

    第三个弟子进入话题道:“你有所不知,宗主的弟弟沈临渊长老身来就超凡脱俗,从来无心宗门事务纷争,对权势地位更是视如草芥,所以,他是万万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卷入其中。若说宗主要将他的孩子纳入门下,作为未来宗主人选,沈临渊是绝不会同意的。”

    “如此说来,那宗主只能暗地行事,以一己私欲,将两个孩子的命运调换。这样沈临渊长老根本无从知道,还以为自己带着妻儿在沧浪山一带,享受人间极乐了。”

    “啧啧,这也难怪宗主对沈师兄要求如此严格,但凡一点小错便严厉苛责,从来也无半点关心,敢情根本不是他自己的孩子啊。”

    “要我说,这些宗门之间,为了巩固自己地位,无所不用其极。连自己亲生孩子都不要,换来别人的孩子养着,也不知道晚上睡觉的时候,安不安稳……”

    “那沈师兄刺杀允公子,是不是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个事……所以才……?但平日里沈师兄不像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啊?”

    沈修允本不涉修行,宗门内弟子皆称其允公子。

    “这就难说了。这种事情一旦被天下所有人知道,就很难收场,毕竟当年是宗主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才做的事,沈师兄再想当宗主,恐怕门中许多长老不会同意,毕竟沈师兄算不上是嫡系。他们一定会支持允公子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但他自己未必想要这个东西。他一旦推脱,下一位并非一定是沈师兄作为接班人,而是沈家所有长老的后代同样可以竞争此位了。这在沈家以往的历史中并不是不存在。”

    “啊?按你这种说法,也就是这两者都是沈师兄未来宗主之位可能存在的阻碍,一来允公子万一想要拿回这个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呢,二来其他长老的后生之中未必没有觊觎此位的人,所以他就先对自己兄长下了手!”

    “说是这样说,可是这样直接杀害自己兄长的行为岂不是很容易……被发现?”

    “诶诶,我还听说沈师兄到现在还一直装作无辜的样子,死不承认呢!还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就拿起了剑,刺向了允公子,你说可笑不可笑?!本来两人关系极好,现在下手装无辜,难免有人为他开解说是被心神不稳误杀都有可能。只是他没料道,他杀兄长不成,竟有人先将此事泄露了出乎来。哈哈,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要真是如此的话,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一家兄弟都是如此,这世家宗门还有什么正道可言?修行有何用之!”

    “我一直以为沈氏是这五大宗门之中最正派的,没想到……”

    “快快,散了散了。”

    诸如此类的流言蜚语成天都在宗门内传来传去,沈鹤之及各大长老也都听说了。一位名为沈曲恒的长老已经去找沈鹤之说起此事,据说沈鹤之对此事并不表态,还严厉将这位曲恒长老给骂走了。

    是他的作风。

    曲恒长老本就与沈鹤之不合,他回去之后,便在众长老之间发泄自己的怨气,说沈鹤之全无半点宗主之样,连这种事都不敢承认,还态度恶劣。一时间,沈鹤之的风评急遽下降。

    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沈修言又出了幺蛾子。

    秦野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戒律堂中的沈修言竟然不见了。他罚跪的木桌边,只留下一团散乱的悔过书,那悔过书上只有零星几个字……杀……

    等到几人赶到沈修允养伤的屋子时,便看见沈修言正一手掀开赵盈儿,然后随即一掌狠狠打在了沈修允的左胸心口处!

    徐引惊声叫道:“沈兄!不要!”

    但为时已晚,沈修允跌落下床,一口鲜血便直接呕了出来。

    赵盈儿听说沈修允受了伤,连日从沧浪山赶来,没想到今日才见到自己夫君,却又被沈修言几乎一掌毙命。

    赵盈儿从地上爬起,慌忙去扶自己的夫君,失声道:“阿允,阿允!你没事吧!”

    沈修允又连吐了几口鲜血,他神情涣散,目光却一直不离沈修言,他抿住唇,眸光有些黯淡:“阿言,是你么?阿言……”

    赵盈儿恶狠狠瞪着沈修言,声音发颤痛斥道:“沈修言!你为何如此对待我夫君,阿允他从来待你都比自己还重要啊!你……”

    沈修言垂下眼睑,一副神情恍惚的样子,缄口不言,随后颓然坐下。

    沈修言再起杀心一事,又一次惊动了宗门上下,沈鹤之自知无法再容忍沈修言,当即将其关进了沈氏的地牢——寒天洞。

    这寒天洞是沈家祖先便设定的地方,关押的都是犯了重罪的弟子。沈鹤之听闻沈修言之行后,勃然大怒,心知无法再纵容下去,于是直接命人将其关押了进去。

    一时间宗门之内,议论纷纷,各长老说法不一,对沈家这位未来的宗主人选十分担忧。

    为了稳住宗门内的人心,沈鹤之向众长老承诺,十日之内一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给大家一个答复,若真是沈修言包藏私心,必当着众长老的以长恨刀处置。

    众长老一听是长恨刀,这才稍微消停了下。毕竟这长恨刀绝非简单之物,这正是修真界耻辱柱上,用以惩罚这世家宗门内犯下滔天大罪的弟子的。

    据说长恨刀是几大宗门的先祖真金烈火锤炼而成,长恨刀的刀尖含着阴火毒,传闻只要刺入一刀,便宛如五脏六腑在焚烧一般,全身筋脉尽数被烧断,疼痛之感已然是常人无法承受。若是再一刀,不出两日,修为俱废,犹如废人一般。若是再再一刀,十日之后便会爆体而亡,直至魂飞魄散!

    长恨刀只有三刀,因为从古至今从未有人能抵抗得了第三刀,大多数人在第二刀时,已经不堪负痛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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