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开会
常晏掐着时间，十二点一到立刻暂停会议，第一天不想破口大骂给大家留下太凶的印象。
出了那个会议室常晏沉了口气，换个轻松愉快的心情，到企划部接归景。当知道她一直在的时候期待和兴奋很快就归于平淡，那点波澜被十八年的回忆海一个浪盖过，完美融进九年前的状态，每天见每天一起吃饭是常态，本就应该做的事。
想是这么想的，但一见到她可爱的忍不住想上手又不能动，手痒，克制过那一瞬就好，就见第一眼的时候会有这个冲动。
“今天不是开会吗，怎么有空下来吃饭。”归景跟他边走边聊。
“开个会而已，饿着谁也不能饿着你。”
归景低头一笑，他以前是不可能对她说这种话的，可以给你做到尽其所能，但嘴上绝不蹦一个字，现在……会做会说，他存在的更明显更鲜活了，“你不来我也饿不着，今天部门要约饭来着，为了你都推了难得一次的饭局。”
说话还是这么耿直，常晏没有话回无奈一笑伸手两指在她脑门上弹了下。归景莫名被弹一脑崩疼的眉头皱起，“哎呀。”
“碰疼你了，对不起。”常晏慌张的手立刻轻轻揉她额头，五官写满了对不起三个字。
“没事不疼了。”归景把他手拿下来，不至于。
“劲儿使大了。”
“你以前也这么对你女朋友吗？”这归景是知道的，他最少有两任女朋友，肤白貌美大长腿。
“你男朋友呢？”常晏和她分开就很少关注她的生活，她的朋友圈看不出什么。
归景目光游离了一秒看向他，“没有男朋友。”
“你这么强怎么会有男朋友呢。”只有常晏看着她弱小无助可怜，别人眼里的归景万能砖，哪里需要哪里扛，在她有男朋友前全世界只有常晏会像保护一颗小蘑菇一样护着她。
“有不少人喜欢过我，但是他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我喜欢他干什么。”
“这么要强干什么。”常晏听她这一番言论，能找得到男朋友就怪了，伸手捏了下她小脸，五官精致脸小显年轻，都看不出已经二十七岁。
归景没有回答低头吃饭，为什么这么要强，没有人宠她当然要自强，什么都能自己解决的感觉非常畅快，一秒都不需要耽搁。
不过常晏回来了，也许她可以不那么要强，至少要做什么麻烦事的时候可以喊一声常晏，他力所能及的一定会马上给她办好。
身后有个人在，归景走路都不会好好走，一会儿走他旁边抬头聊搬家的事，一会儿边退边跟他说话，转身又快步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到喷泉还要伸手去接水，纯能作。
常晏在身后跟着看她玩，高兴爱怎么玩都随意，就像很小很小的时候跟在他屁股后面到处冒险。
把人送回企划部常晏转身回会议室，所有人已经在等着，抬头看总裁一眼又迅速低头把目光定在自己的资料上。
常晏面无表情扫各位一眼坐下，“轮到谁了？”
“常总，企划部。”助理钱云飞回道。
企划部总监看一眼钟意，钟意如临大敌般不情不愿紧张心虚的上去汇报，常晏从早上听到现在，这些管理层怎么回事，汇报个工作话都说不利索，就算学历不高工作这么多年了还不如一个初出社会的大学生表达的清楚。
第一次，常晏给大家一个机会，不动怒，会开到下午四点，“你们是怎么做到每个季度的目标都设置合理完成度却全部下滑的，没有一项达标，下周一十二点之前各个部门做一份目标未完成的原因分析报告交到我这，下个季度这些指标没有回升做好大改的准备，散会。”
大会开完常晏在会议室回忆这一天听到的报告，闭眼扶额，足足待了半个小时才回办公室，董事会把他派过来，绝世苦差。
大会开完开小会，企划部里原本轻松愉快的氛围一点一点沉重，直到经理迈进门的那一刻骤降。
“开个会。”钟意本子扔下开始会议，“下个季度企划部任务艰巨，营业额完不成谁都不好过，别整天待在办公室里，你们做的企划案要执行起来，多出去调研，不是下班了就不用工作了，完不成任务没有休息一说，王总他们经常凌晨四五点都还在开会，我做汇报也做到凌晨一两点……”
接下来都是钟经理一个人的演讲，归景最佩服她的就是能自己讲一个多小时，同样的话每个月开四次会议，一年到头从未变过。
企划部里各人有各人的想法，有的当经理的话耳旁风，有的心里冷笑，有的在粉碎大饼，工作做不完不休息，生产队的驴都没这么惨，企划部全是年轻孩子一个比一个实在。
到了下班时间领导不走没人动，一向到点就走的宁靖琪今天也没动，非常不合理。
“钟姐，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接我儿子放学。”归景起身先开口，反正她工作都做完了。
“你先把上个月各店的数据做好给我。”
归景保持着原来的表情眉头肌肉往中间收缩，瞳孔收紧，哪怕她手里已经有基础数据，整理完也得晚上九点，公司不大，经营不善倒闭了几家，也还有十几家酒店正常运营，她做到什么时候。
归景暂停呼吸闭上眼睛，报表最后到的地方是常晏，短短三秒，漫长的像三分钟，心里早已经波涛汹涌，“好。”
坐下打开表格，顺带拿起手机找人安排她儿子。还憋着一股气这时电话响了，常晏。
“小景，等我一会儿，十分钟。”常晏掐着点给她打电话，怕她空等。
“嗯，但……孩他爸，我加班，你能不能先接下孩子。”归景心情不好，但没有向无辜者发脾气的习惯，而且对常晏她从没生过气。
“我都不加你加什么班，八个小时都不够你用的，收拾东西等我下班。”以常晏对她的了解八个小时正常工作量能富余三个小时。
“临时有工作。”归景很想和竹马总裁抱怨一通，但有点说不出口。
“再等我一会儿。”常晏理解她的难处，这些中层不干人事不是一天两天，公司开久了老油条情况严重，上面加压他们就往下加倍加压。
十分钟，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常晏看完最后一页企划案准时出现在企划部门口，“钟意，借一下你们那个归景。”
“好的常总。”钟意立刻笑脸迎人。
归景见人一秒保存，提包走人，装模作样的喊了声：“常总。”
常晏和她转身抬手虚扶了下，进电梯把她包拿到手上替她拿着，直接下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