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背叛
张若谷他们刚刚虎口脱险，一行人回到蓉城来福楼，洛天就率领一群人恭候在了那里，就见他们各个神情严肃。来福楼的老板此刻也一旁低头不语，他是李显耀同族胞弟。
“洛天？这是怎么了？”张若谷有种不好的预感。
洛天面有难色，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犹豫了半天才说道：“易大人在去余杭的路上遇刺身亡了。”
张若谷听到这个消息一个没站稳，差点栽了下去，白晨薇连忙扶住了他，他给自己顺了顺了气后问道：“那易姑娘呢？”
“易姑娘没事。易大人死状惨烈，易姑娘接到消息后，现在已经在去余杭的路上了，顾宗主亲自护送。”洛天年纪还小，还不懂男女间那种情愫，但他知道易离安是对张若谷很重要的存在。
“石猛带着洛天，你们护送公主回京，直接带她回我府上安置。”比起现在的局势，张若谷更担心的是易离安，她自幼便和易佳一起长大，这等打击实在让人难以承受。
“少主，你一个人不行！”石猛担心的说道，却被张若谷看了一眼，他就乖乖闭上了嘴。
“洛天将益州事务交接一下，跟着你石大哥回黎阳等我。”张若谷知道云翼卫益州的线应该是不安全了，多余的话他一句都没说，便要出门。
“李掌柜，这些时日多有打搅，我回黎阳时会特向李大人表达感谢，你若有空，欢迎来黎阳坐客。”张若谷看了看李显耀的胞弟李显泽。
李显泽满脸对笑着刚要上去奉承几句，就见张若谷唤来了快马匆匆朝着余杭方向赶去，石猛这时对洛天耳语了几句，他带着人匆匆离去。白晨薇看着张若谷离开的背影还没反应过来，这个男人他自己才从险象环生的遭遇中走出来，就去担心起别人了，这时候她才想起来要去问那位易姑娘是谁，石猛见她朝自己走过来，忙着要躲被她一把拽了回来。
张若谷不眠不休赶了很久的路，终于来到了易离安她们歇息的驿站，此时的她已经哭到没有眼泪了，整个人眼睛红肿，身着孝服，面色惨白。她准备把易佳的尸身运往梧州城老家入土为安，看见张若谷的时候，她愣在了原地。
“离安，你，你还好吗？”张若谷有些沙哑的声音。
易离安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说不出一句话，原来人心痛到绝望时是说不出话，哭不出来的。
顾默见状一把把张若谷拉到了自己身边说道：“易姑娘已经哭昏厥多次了，你就静静陪着她。我就先走了，我们黎阳的线断了，我要赶紧回去查看，你千万记着不要多话！”
张若谷虽然很疑惑，但看着顾默十分严肃的样子，只得不停的点头，不要多话，这句话，在顾默走的时候他又重复了几遍。
恰逢六月，正值梧州雨季，连绵不断的雨，阴沉沉的天，让人更加惆怅，张若谷就这样一路陪着易离安把易佳葬入了易家祖坟，办完所有丧事后，易离安依然没有对他说过一句话，他心中十分纳闷。
“穆亲王，多谢您这一路照顾。黎阳城，我暂且不回去了，我想在这多陪陪父亲，您日理万机的还是早日回去吧。”易离安这些日子第一次对张若谷讲话，竟是这般冷冰冰又陌生的语气。
“离安，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何对我……”张若谷知道她一时半会走不出来。
“小女就此别过。”易离安说完话就转身离开了。
银环此时正要锁大易府老宅的大门，张若谷叫住了她，问道：“银环姑娘，她这是怎么了？”
银环叹了一口气，看了看那个落寞的背影，又看了看张若谷，她招招手示意张若谷走近一些，随即她说道：“我家大人是被官家的人杀的，顾大人来的时候跟验尸官讨论的时候，好像说起来那是您掌管的一支秘密部队，那些话恰好被小姐听到，您还是查清真相以后，再回来找小姐吧。”
“银环！”易离安的声音十分严厉！
“小姐，来了！”银环锁了门匆匆跑了过去，留下一脸诧异的张若谷，他从未对云翼卫下过杀易佳的命令，而他手下的军队更是不会做出杀害朝廷命官的事。益州一行刚刚曝出了云翼卫彼此指令不通的问题，易佳这又是一出悲剧，看来云翼卫早已经不再是秘密了，已经被人完美的利用了。张若谷来不及再细想，他又朝着黎阳赶去。
“小姐，穆亲王走了。”银环透过门缝看到，她转头就看见易离安的眼泪止不住的在掉，对不起，我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我知道你不会下那样的命令，我也知道父亲这些日子行为有些不端，但不至于就到了致死那一步。
“少主，花姑娘走了，她留了一封信给你。”石猛一边接过张若谷的马匹，一边说道。
这是怎么了，身边这些女人一个个都是怎么了！张若谷突然感觉到有些烦闷，本来听到他回来忙着出来打趣他的白晨薇，看到他的脸色也不敢讲话了，她从未见过气压这么低的张若谷，哪怕身陷险境时都不曾见过他这样。
“走就走了！别来烦我！顾默呢！”张若谷对着石猛发火吼道。
石猛被这一吼，吓得呆在原地，他小心翼翼的指了指前方大厅，示意顾默就在里面。
“到底怎么回事！易佳怎么死的？怎么会扯上云翼卫！”张若谷劈头盖脸就质问起了顾默。
“你先冷静一下，听我慢慢跟你……”顾默话还没说完。
张若谷就暴躁起来，吼道：“我怎么冷静！堂堂一品大员死于云翼卫手下？真是天大的笑话！”
顾默被他这个态度也惹毛了，怒吼道：“你急什么！吼什么！我们都是活该！云翼卫的兄弟都是该死的！全死了你就满意了！”
听到他这么说，张若谷愣住了，他第一次见到了红着脸发火的顾默，他知道自己不该如此情绪化，他平复了一下自己后说道：“刚才是我不好，顾大哥，我听你说，来来来，坐下。”他一边说话，一边小心的把顾默推到了椅子上。
“这次我们云翼卫的兄弟死了十五人，全部都是被暗杀的，甚至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在我去调查此案的时候，易大人就在去余杭的途中出事了，而杀手刺入易佳胸口的正是云翼卫的手里剑。”顾默看了看张若谷又接着说道：“我仔细查看过，杀云翼卫和杀易佳的人用的都是同样的方式，快剑一剑毙命，而插入易佳胸口那把手里剑不过是后来补进去的。我已经请黄庄主来看过了，他这样的用剑高手都看不出这样的剑法是什么路子，他甚至直言，要是遇到这样的人他都没有把握能胜。”
张若谷慢慢平复了情绪，大脑飞速旋转了起来，云翼卫都是他和顾默亲自挑选的精英中精英，能让这样的人毫无还手之力，他自信这世间没有几人，这群人到底要做什么，为何要将刺杀易佳的事算到云翼卫的头上？莫非是为了挑拨他跟武帝的关系？武帝从一开始对自己就是无条件信任，一直让他到如今的高位，其中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始终没人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但为何被选中的人是易佳呢？谁都知道他和易离安的关系，就算他有私心，要下手的人也不该是易佳。
“少，少主，李大人来访。”石猛有些害怕的说道。
“速速有请。”张若谷正要转身示意顾默离开时，他已经不见了踪影。
“李大人，益州一行多有叨扰，十分感谢。”张若谷对着李显耀行了一礼。
“穆亲王不必如此见外，你托我办的那件事已有眉目。”李显耀一边说着话一边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多谢李大人，在下洗耳恭听。”张若谷说道。
“何须言谢都是为了黎阳！”李显耀一边说着一边靠近了张若谷，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张若谷到益州发现洛天没收到调令后以及之前宫中地藏门起死回生的事情发生后，他找到了李显耀想要借助李贵妃之手暗中调查此事，李家在宫中的人传来消息，确实有那么一个人代表地藏门在宫中传递指令，而那个人的地位十分的高，无论是宫里的地位还是在地藏门的地位，一般人根本没办法接近他。
李显耀神情有些担忧，一旦宫中生变，最大赢家不是几位皇子，而是西戎那位。他说道：“看穆亲王的神色，是有所怀疑了，那我们各自写下来，万一不是也免得落人把柄。”他宦海几十年的经验，书信可以被留下来，话可以被别人听去，但握在自己手里的字，就只能自己说了算。
两人摊开手掌，相互对视，他们写下了了同一个人的名字，李显耀倒吸一口凉气，从政这些年以来，见过沉沉浮浮的人，经历了各式各样的事，他没有想过有一天穆帝的担忧会成真，他们共同写下了“冯全”两个字。能在宫中呼风唤雨，又位高权重的人没有几个，派出皇后身边的宫女总管，派出内侍总管，就只有他这个大内总管了，云翼卫最初掌管者就是他，也只有他能够知晓云翼卫调动的指令和方式，那他的动机是什么呢？他进宫快二十余年，细思极恐。
“事关重大，穆亲王还要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李显耀眉头紧锁。
“你我也只是猜测，贵妃娘娘那边把服侍皇上的人都换了吗？”张若谷意识到了更严重的问题，他想起了华帝继位不到一年就暴毙而亡，武帝出征西戎所中的奇毒，这一系列偶然联系到一起就显得像是预谋而不再是偶然了。
“这些都是他一人独揽，没人能染指。后宫只有皇后有这样的权力。”李显耀摇了摇头，他感觉到了张若谷的担心。
“兵行险招，李大人是否愿意同我一道先把人拿下软禁，护住皇上安全，再做图谋。”张若谷语出惊人，但没有办法紧急时刻只能用非常手段，再让冯全在武帝身边，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穆亲王想好了？擅拿内监首领形同逼宫。”李显耀不由得佩服起张若谷的胆略，此时若是他反咬一口，只怕是穆亲王一夜之间就会荡然无存，身居如此高位而又如此坦荡的人，他第一次见。
“事态紧急，无奈之举，只有借贵妃手令一用，若有闪失，一切责任由我张若谷一人承担！”张若谷抱拳行礼。
李显耀还在举棋不定，他来回踱步，心中一时竟是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张若谷的办法确实有效省事，但倘若他们怀疑错人，或者错估了形势，武帝日后问罪，自己自然无法逃脱。
“近年来，一向节制而注重身体的皇上越发憔悴，河南王叛乱前我请冯全查过，皇上膳食中确有一味毒，他当时告诉我，下药的那人已经被杀了，如今看来不可信。”张若谷知道李显耀最在意的是武帝，没有了武帝黎阳必乱，届时黎阳不存，李家不惜背上前朝叛臣骂名，都要成就的功业到时也就荡然无存了。
“就依你所言！王爷对在下如此信任，我又怎能负您！若有闪失，老夫与你一同承担！”李显耀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此时的他内心突然有一种热血澎湃的感觉，有一种视死如归的壮烈感。
张若谷和李显耀分头行动，他去安排人准备囚禁冯全的地方，同时利用亲王特权，让赵成带人接管了禁军，此刻整个内宫没有人可信赖。而李显耀则是通知李贵妃，以贵妃名义将冯全诱到她所在的锦绣宫一举拿下，与此同时，李贵妃需要将武帝身边所有服侍人员以及整个御膳房的人全部都换成李显耀和张若谷的人。
在所有安排部署准备完成后，张若谷和李显耀又回到了张府等候消息，夜色一点点降临，迟迟还没有消息，张若谷手心都是汗，一旦失败自己背上的就是逼宫谋反的罪名，李显耀则在在门口不停的来回走动，神色紧张。
“参见王爷，李大人，冯全已经被带到了城东，这是他身上搜出来的。”洛天满头大汗的赶来，递上了那日白晨薇给张若谷看过的那片玉碟。
听到这个消息，他们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长舒了一口气，李显耀接过了那片玉碟，仔细端详了起来。
就在他们谈论玉碟的时候，赵成的副将不顾石猛的阻拦冲了进来说道：“后宫突然大火，禁军有部分人不满赵成将军接管，意欲发动骚乱，赵将军派我来请示该当如何。”
张若谷没想到对手的反击来得如此迅疾和猛烈，李显耀愣在了原地，显然他也没想到抓了一个冯全能引得局面如此混乱。“石猛拿我兵符到城外调我八千锐士进宫护驾。李大人还请你将黎阳城节制起来，进入战时状态。”张若谷说完话就朝着宫中奔去，李显耀也匆匆走出了张府，今夜的黎阳似乎已经到了悬崖边上。
等张若谷赶到宫中的时候，武帝正在和沈复悠哉悠哉的对弈，他长叹一口气，武帝见他深夜到来，有些纳闷的问道：“穆亲王深夜到访有何要事？”
“臣刚从梧州回来，十分想念陛下故来探望一番。”张若谷知道这种烂借口骗不过武帝。
“你去吧，朕都知道了。”武帝没有看他，口气中似有些无奈更多的是不满。
张若谷有些心惊，原意是怕打草惊蛇，想瞒着武帝，待查清真相再行禀告，但看这个样子，他应该是什么都知道了。经过这一次，只怕君臣难免要出现裂隙了，没有任何帝王能容忍一个一夜之间就能控制了整个内宫的人，虽然此刻武帝看起来云淡风轻，不为所动，想必此一刻对张若谷是动了杀心的。
“报，王爷，所有欲图不轨的禁军就地斩杀了，所有参与纵火的内侍已经全部拿下了。”赵成来到了张若谷身边。
“从今天开始，你率部全面接管禁军，严查旧禁军，凡是可疑人选直接押入律法司。直到接到皇命后再回原驻地。”张若谷叹了一口气，既然选择做了，那就做到底吧，自己也就再违例一次，闻镜府的司马闻达他同样是信任的。
赵成正要退下时，一支不知道哪里射出来的箭朝着张若谷的方向射来，这时的他还在思索全局的，没有反应过来，那箭直接射穿了他的左臂。张若谷受伤为这个不眠之夜又增添几分不安的因素，正所谓是暗箭难防，这场由西戎地藏门掀起的惊涛，它的始作俑者却还在千里之外，这样的手段令人恐惧。
赵成送张若谷回到府上的时候，顾默、金染染等人都在等待他，石猛见他又受伤了，提起拳头就要揍赵成，被顾默拦了下来。
“王爷是被一小太监躲在暗处所伤，那人已被击毙。”赵成同顾默说完话时，有些为难，走显得不负责任，不走张若谷交待他的事又半不了。
顾默看出了他的为难，随即说道：“赵将军你放心去吧，少主想必托付了很重要的事给你，在这里没有人能动得了他。”
“你去吧，从禁军到内侍一个个都要严查。”张若谷的声音有些虚弱。
金染染为张若谷拔箭的时候疼得他大喊，白晨薇此时刚好进来看见他疼得面色苍白，鲜血直流的场景，眼泪唰的就淌了下来，焦急忙慌的冲了过来，顾默心念又一个。
“公主，我就是点皮外伤，没事的。”张若谷强挤了一个笑容出来，那笑容真的是比哭还难看。
“亏你还笑着出来，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白晨薇带着哭腔说道。
张若谷只得抬起右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说道：“我没事，别哭了，早点去休息，我这还有点事。”看顾默他们各个神情凝重，想必是已经查出了云翼卫出问题的点，他特意支开白晨薇。
“我不走！我不走！今晚我就守着你了。”白晨薇疯狂的摇着头。
张若谷有些无奈，算了，西戎之事本就与她有关，云翼卫的叛变的那个人想必也同西戎有关。他苦笑一声说道：“那你等下不准乱插话，安静的在旁边听着。”白晨薇乖巧的点了点头。
看着顾默欲言又止的表情，金染染更是一副痛苦的表情，他大概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他说道：“说吧。”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由何人来开启这个头，就在他们纠结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沉默。
“黄庄主受伤了！快来人！”石猛开门就看见浑身是血的黄青峰，大喊了起来。
金染染连忙跟了出去，顾默皱起了眉头，黄青峰这个时候不该出现在黎阳才对，他示意了一下张若谷。
众人把黄青峰搀扶到屋里后，金染染转身去拿药，黄青峰身边的两人竟是拔刀就朝着张若谷的方向砍来，石猛袖里剑瞬间毙命一个，另一个则被顾默的暗器击毙，那个假的黄青峰此时的剑已经到了张若谷的面门上，白晨薇扑倒张若谷就要为她挡剑，那一刻子君的那张脸仿佛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所幸石猛一把将那人拉了回来，重重的砸到了地上，张若谷刚要喊留活口，那人就吞药自裁了。张若谷只能挥挥手示意他们把尸体清理出去，大半夜的留在屋里渗人。
“说吧。都杀到家门口了。”张若谷叹息一声，看了看众人，唯独有些不敢看白晨薇，他怕又想起那张脸。
“叶天阳叛变了。”只是短短几个字，顾默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这个跟他们并肩作战了多少年的人，一起学艺一起长大的人，居然叛变了！
张若谷似乎对这个消息并不意外，他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人各有志吧。他站起来拍了拍顾默，说道：“讲讲具体的吧。”一旁的石猛已然是愤怒至极，他最憎恨背叛的人，何况那人还是背叛了自己的少主。
金染染站了出来说道：“我来说吧，最早的时候是满秋觉得不对劲，叶天阳去她那里拿的药一次比一次诡异，她留了个心眼把他每次取药的时间和剂量都做了一个记录，后面发现跟同生酒的方子越来越相似，她就起了疑心，开始偷偷派人跟着叶天阳。”
难怪今晚张若谷就是觉得差了一个人，他想否定自己的猜测便打断了金染染的叙述，他问道：“那满秋呢？”
众人听闻此言全部低下了头，石猛握紧拳头奋力的打了一下房间里的柱子，张若谷闭上了眼，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明知找满秋买药会暴露自己，为何还？”张若谷极力让自己不能情绪崩溃丧失思考的能力。
“他对满秋早就暗生情愫，每次都是借着买药的机会跟她套近乎，而满秋其实也是对他颇有意思，没想到这个畜生竟然！竟然！”金染染再也绷不住的哭了起来。
顾默接过了话，说道：“在满秋发现他勾结地藏门的时候，找到了我，当夜满秋就被那个畜生，那种了然后才杀害了她！”那个词顾默实在说不出口，他脸上愤慨至极。
张若谷看了石猛一眼，对待不是人的人，他总会通过江湖的方式来解决。石猛点了点头，就要出去被顾默拉住了，随即他说道：“黄庄主已经被他所伤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诡异的快剑就是那个畜生背着我们不知道去哪里偷学来的。现今，整个云翼卫就是完全暴露在西戎和地藏门的视线下，我已经在着手重建了，但是时间不等人，要尽快解决那个畜生，不然我们会牺牲更多的人。”
“石猛，你去通知洛天，叫他速去西戎，想办法把西戎王带出来。”张若谷突然想到了什么，冯全才暴露，黎阳宫内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只怕西戎王也不会安全了。
“什么？我也要去！”一旁的白晨薇紧张了起来。
“公主你就在这等消息。此行危险，我答应你！一定把你父王带出来。”张若谷安抚道。
白晨薇看着他的表情，又听了今晚的这些事，她知道这个旋涡她非要挤进去只会徒增他们的烦恼，增加他们的负担，她点了点头。
“今夜就这样吧，你们去查清楚他为什么会背叛我们，悬赏十万金找到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厚葬满秋！”张若谷感觉伤口疼痛难在，他额头已经渗出了汗，黎阳的浩劫永远在内部，乐遥王那边也该有动作了才是。
“易，易姑娘那边要不要通知她一声？”顾默犹豫了下，还是问了出来。
张若谷摇了摇头说道：“算了，多安排些人手在梧州保护她就行了，黎阳是非之地不来也罢。”说完这番话，他突然想起了白天石猛对他说花霓走了，随即说道：“石猛，你备上一些钱财，找到花姑娘为她置办一些田地，宅子，让她安稳度日吧。”跟着自己的人，没几个人有好下场，花霓离开自己是对的，这条路还要走多久才算是尽头，要走到哪里才是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