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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征伐南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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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黎阳朝堂格外热闹,百官都换上了新的朝服候在长安殿,武帝将要接见西戎使者团和他们的公主,张若谷和李显耀位列在左右两侧,惠文王和尚武王则站在了武帝的左右两侧,随着冯全高亢的声音响起,西戎的使者团进殿了,就见一群身着黑色为底,绣着各种图案的刺绣长袍,腰间佩戴着一把弯刀,皮肤黝黑的人出现在了大殿之上,西戎公主则是一双大眼好奇的看着百官们,她的目光在张若谷这里停留了许久,她拥有着西戎女人常见的小麦肤色,佩戴着长长的银耳环,一身配饰看起来格外隆重。

    “参见黎阳皇上,恭祝黎阳皇上安康!”西戎使者头领左手放在胸前深深鞠了一躬说道。

    “西戎人现在黎阳话都说得这般流利了。这位头领如何称呼?”武帝看着西戎使团的首领说道。

    “回黎阳皇帝的话,在下西戎名字叫荣木耳什,黎阳名字叫白无忧。”那人回答道。

    众人大笑起来,武帝也跟着笑的说道:“还有黎阳名字了,不错不错。”

    “西戎仰慕黎阳文化已久,在我们那里很多人都有黎阳名字。我本次前来一是封西戎王之命,带来了厚礼问候黎阳皇上安康;二是为我西戎公主提亲,望黎阳皇上赐婚;三是公主听闻黎阳十八州风景如画,想到处走一走看一看。”白无忧说完话便将礼单呈了上去。

    要去十八州到处走一走看一看?张若谷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正要出言阻止,武帝已经看完礼单,说道:“西戎王有如此诚意,朕盛情难却,你们的请求通通恩准了。这样吧,就让朕的二皇子陪公主去游历我黎阳盛景吧,你就留在这里商议和亲的具体事宜。”武帝似乎也是有所防备,留下了白无忧。

    “多谢黎阳皇上。”白无忧带着西戎使团行过礼后便退出了长安殿。西戎公主又回过头看了张若谷几眼,那清澈如水的眼睛盯着他,让他心里有些发麻。

    “尚武王,西戎公主一行就交给你了!好生待人家,不能让我们这个礼仪之邦失了风度。”武帝说道。

    “儿臣领命!只是……”尚武王面露难色。

    “说!”武帝打断了他的犹豫。

    “西戎素来野心勃勃,只怕此番打着游历的幌子,实则查看我各州守备。”尚武王说道。

    武帝心里有些吃惊,他居然能看到这一层了,长进不小啊,但他还是平静的说道:“沿途会有人跟着你们的,你只需陪好公主就行了,若他们有不轨之事,会有人出面的。”

    张若谷也有些疑惑的看向了尚武王,一般皇子不可能想到这一层,看来尚武王可不止李显耀一位高人在背后指点。哎,他们越这样自己头越大,武帝还是会把难题放到他这里来。

    “既然马上要同西戎和亲,黎阳西境安矣。朕决定收服南越,彻底打通惠文王所说的那条贸易路线。”武帝声音响起。

    百官也不奇怪,以武帝的性格,不收服南越才显得不正常,武帝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微臣举荐张将军为主帅!定能一战定乾坤!”一个声音响起,众人高喊附议,张若谷闭上眼,大喊不妙,这些人是巴不得自己早点死吧,武帝没有点名自己,很明显就是不希望再由自己担任主将了,此刻他希望林平惊能主动请缨,结果这个年轻人是相当沉得住气。

    “臣身居中央府琐事繁多,臣分身乏术,因此举荐右将军林平惊担任这次主帅。”张若谷只得自己出来说道,李显耀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武帝接过了张若谷的话问道:“既然武贤王国事繁忙,那么林将军可有把握灭了南越?”

    林平惊自信满满的从张若谷身后走了出来说道:“臣为灭南越一战已经钻研多年,至今南越地图还挂在臣家中。臣必灭南越以报皇恩。”

    武帝眼里满满的赞赏,随即说道:“朕命你即日出兵剿灭南越,苏鼎一镇守西境,随时待命。”

    张若谷看了一眼这两父子,真是应了那句话:虎父无犬子。武帝这三个儿子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其实他也知道,武帝不让他出征南越一方面是怕自己再立军功,在军队威信越来越高,另一方面是知道自己在南越生活过一段时间,怕自己为难。

    周云礼刚才自己的密室走出来就看见下人来报,说司马闻达已经恭候了多时,他连忙一路小跑去了会客厅。

    “大人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周云礼在门口就说道。

    司马闻达转过身看着这个红光满面的老头,听说他为自己修了一个专门放置财宝的密室,那里面金光闪闪,在里面黑夜都如白昼。

    周云礼请司马闻达坐下后说道:“不知大人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今日朝堂之事,想必周大人都看在眼里吧。”司马闻达品着茶缓缓说道,眼神中带着几分凶狠。

    周云礼继续装傻说道:“不知大人说的是西戎和亲之事,还是征伐南越一事?您说,只要我能帮上忙的地方,一定不推辞。”

    “我可是听说,张将军下一步要重拳整治贪污腐败了。”司马闻达似乎格外有耐心跟周云礼玩文字游戏。

    “噢,我也有耳闻,张将军深得皇上信任,为黎阳呕心沥血,真是我等榜样。”周云礼一边说着还一边做了一个抱拳的动作。

    司马闻达心里冷笑一声,开口闭口都是榜样,道貌岸然的老家伙,若不是自己现在朝上无人,怎么会跟你这种人坑壑一气。他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没看见今日群臣力荐张将军出征时,陛下的脸色不太好看吗?”

    听着他话中有话,周云礼看了他一眼说道:“那又能如何呢?我等做好分内事为皇上分忧就好了。”

    “我怎么觉得,皇上需要我们为他分一分忧了。”司马闻达脸色越来越阴沉,周云礼心里盘算了半天,似乎还是下不了决心。

    司马闻达见状继续说道:“周大人还举棋不定的话,只怕哪天辛辛苦苦建起来的黄金屋就给人家端了,为他人做了嫁妆。”

    听到自己的黄金屋,周云礼脸上表情慢慢变化了起来,他咬了咬牙说道:“大人就请明示,我极力配合。”

    司马闻达起身对他耳语了几句,周云礼大惊失色的说道:“当真要如此?”

    “大人不必忧虑过多。只要你点头,剩下的交给在下来办。”司马闻达看着惊慌失措的周云礼,眼神中闪过一丝讥讽。

    周云礼内心又盘算了半天,最后他看着司马闻达点了点了头,一场不为人知的密谋就这样开始了。人都是这样,一旦贪婪成性,什么疯狂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什么风险也都敢冒了,正可谓是鸟为食亡人为财死。

    武帝看着林平惊威风凛凛的样子,颇有自己当年领兵出征的风采,心里也是十分欣慰,张若谷则是一身朝服站在另一边,他们三人在为明日出征南越做最后的商议。

    “张将军,属下有一事相请。”在所有细节商定后,林平惊向张若谷行了一个礼说道。

    “将军不必客气,请说?”张若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林平惊看了武帝一眼说道:“臣想让赵成、周兴仁两位将军随我出征南越。不知将军可否……”

    林平惊话还没说完,张若谷打断了他说道:“他们均是黎阳将领,只要皇上同意,将军随时调派即可。”

    “这等小事就不必请示张将军了,你自作主张就行了。朕同张将军还有事要商议,你先下去准备吧。”武帝说道。

    他们两人看着林平惊远去的背影,武帝突然说道:“像!真像!”张若谷假装没听见,沉默的站在旁边。

    武帝咳嗽了几声,随即说道:“拿出来吧,你怀里那东西,朕知道你又有新动作了。”

    张若谷把怀里那封奏折取了出来,正是他近日针对官员贪污腐败所写的官员准则及一些改革方向,武帝接过来认真阅读了起来。

    官员之贪墨一是人性的劣根性导致的,二是收入无法应付支出,三是上下官员贪墨成风,自己为了合群,为了好办事不得不贪。因此张若谷提出了要建立一套官员准则,让他们不能贪,不敢贪,不会贪,虽然穆帝时期就提出了每年增加俸银的办法来增加官员收入,但是每年增加的太微薄,无法填补官员支出缺口。

    张若谷认为首先是要增加官员收入,随着近年来黎阳大刀阔斧的改革,致使黎阳国力大增,国库丰盈,黎阳有这样的实力和条件改善提高官员收入,特别是增加一些低级别官员的收入。然后调整官员收入构成,取消单一的俸银制度,将各州官员收入同每年州府上缴的税挂钩,成绩优异者将由中央府调拨财物逐级奖励。其次,严令禁止官员及其家属从事商业贸易,由闻镜府即日起开始彻查这一现象。最后由中央府收回州府的盐、铁等开采权力,然后成立商贾府,隶属中书省,将所有开采大权及商业活动管理权力收归回国家手中,由中央府统一管理,商贾府针对商业活动逐步制定出税收政策,此举一来避免州府坐大,不听政令,二来增加国库收入,三来可以推动黎阳商业发展。

    武帝看着这份改革建议,内心又是一阵心潮澎湃,张若谷究竟还要给自己带来多少惊喜,他也深知一味的严刑酷法是止不住贪墨之风的,必须有完善的收入制度和严格的监管才能逐渐制止。他越看越期待脱胎换骨后的黎阳会是什么样子?

    在奏折的最后,张若谷提出由律法司制定监察审核官员的法令,由闻镜府执行,这样一来针对官员的立法、执法分开,可以很好的避免官官相护的问题。武帝缓缓放下奏折,看着张若谷说道:“若谷,有时候朕真想把你的脑袋掰开来看看里面还装着多少东西?”

    “能遇到皇上这样的明主是臣的幸运。”张若谷心里知道随着改革越来越深入,自己树敌只会是越来越多。他有时也会想,如果武帝跟父亲没有那段渊源,又或者说武帝不是一个立志改革的帝王,自己一身的抱负只怕是付之东水了,而那些想法不过是空中楼阁罢了。

    “律法司在轩儿的管理下,松弛懒散,他志不在此,也着实是有些为难他了。即日起就让他滚去商贾府忙去吧。你看谁人来接任律法司合适呢?”武帝又回到了用人的老问题上,近些年确实朝堂上涌现了不少青年才俊,但都没经历过大事,他不敢委以重任。

    “李明旭可担此任,包旦可为其副手。”张若谷这话一出引得武帝仔细的打量起他来,以往人事安排张若谷从来不主动言语,不插手,这几次他都反常的推荐起了人。其实张若谷也实属无奈,自己不插手,就让很多小人有了钻空子的机会,许多要害位置上都坐着一些酒囊饭袋,好的改革计划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如何执行下去。

    武帝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问道:“为何?”

    “如皇上所见,李明旭一来才思敏捷,逻辑清晰,这是办案官员必备的素质,二来出生世家,条件优越不易被拉拢,被腐蚀;包旦则是出生寒门,刚正不阿,臣见他多次为护正义直面权贵不折腰。两人都年轻有为,他们的配合必是珠联璧合。黎阳高位不能一直由老人把持着。”张若谷话中有话。

    武帝点了点头,但他担心这样一来,李家就一跃成为了黎阳朝堂就有权势的家族,只怕未来难以控制。他说道:“你就不怕他们父子二人联手起来控制整个朝堂吗?”

    张若谷摇了摇头说道:不会,李明旭不是李大人,他们父子有着很大的不同。李公子出身尊贵,钱财早已不在他眼里,权力对他来说不过是建功立业的机遇,李大人是想权倾天下,李公子是想留名青史,他们追求不同。”他对自己的这半个学生还是颇为自信。

    武帝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就试试吧。不是每个人都像你,可以让未来的岳丈坐了那么多年的冷板凳。”

    未来岳丈是谁,张若谷一时竟是没反应过来,突然才明白武帝说的是易佳。他随即说道:“说起易大人来,臣倒是觉得若是这次运河都督他能圆满胜任的话,商贾府府首的位置确实很适合他。”

    武帝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这个人真是走一步,要把后三步都算好了才会去走,他说道:“朕也是这么想的,易佳那个人别的不行,但易家这个家族就是经商出身的,未来由他管理商贾府再合适不过了。”

    “臣还有一事要请示陛下。”张若谷一脸严肃的表情。随后,他就上前对武帝耳语一番,武帝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说道:“不行!这风险太大了。”

    “只有这样才能连根拔除他们,新的政改也才能顺利执行下去。”张若谷坚定的说道。

    武帝沉默良久,最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南越战场上,林平惊犹如天神下凡一般,势如破竹连下了南越五城,他作战风格刚毅勇猛,一往无前,但杀戮太盛,凡遇到有点反抗的他都下令屠城,一时间南越人人自危,更有甚者听到他的名字就会啼哭。

    周兴仁看着他这样暴力的战法实在于心不忍,悄悄的给张若谷传了一份密报,按林平惊这个打法,虽征服南越的土地指日可待,但南越人心就会尽失,黎阳未来安抚收服人心的代价就会大到无法想象。

    张若谷拿着这份沉甸甸的密报,忧心忡忡,这时就见一个人怒发冲冠的来到了他的书房。

    “南越之事你可知道?”曹友仁愤怒的问道。

    张若谷心里叹息一声,他刚才还在想,林平惊这样下去还不用他上奏武帝,只怕越骑就要出手了,当时武帝决定出征南越时,他最担心的就是会激怒越骑,而以林平惊的战力,他并不是对手。毕竟越骑有一半以上的南越血统,严格算起来自己也是半个南越人,他的母亲言欢是南越言氏大族,更是南越王室一脉的后人。

    “曹叔,你先消消气,此事我也刚刚得知。”张若谷挥了挥手上的密报。

    曹友仁看着他一脸诚恳的样子,心里火气减了减分,加上这个事确实也怪不到他头上来,主帅不是他,更不是他授意那么干的。他语气缓和了许多说道:“你也算半个南越人,那片土地现在身处水火热之中,你要想个法子,越骑一出,鱼死网破对谁都不好。”

    “曹叔放心,我已经上书皇上请他下令节制林平惊,不准再屠城了。圣旨马上就会到前线。”张若谷知道这份奏折一上,武帝难免会多心,总不能指望他每一件事都能理解自己的苦心吧。

    曹友仁怒气渐渐消散,他喝了一口茶,说道:“南越的事,你母亲从来不对你说,你也知之甚少,哪怕是我们,你也了解不多。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吧。”他看了一眼窗外,脑海中那段前尘往事又浮现了出来。

    张云山缥缈山学成之后,游历四方的时侯,在南越遇到了言欢,两人一见钟情,私定了终身,而言欢那时已有婚约在身,南越王族勃然大怒,派出了重兵追杀张云山。

    张云山逃避追杀时,恰逢天下大乱,黎阳的前朝荒淫暴虐引发了群雄揭竿而起,而南越也是那时从前朝中独立了出去,南越王曾是前朝王妃的家人。张云山就是逃亡途中,被穆帝所救,两人一拍即合,张云山就此成为了穆帝不可缺少的猛将。

    在穆帝平定天下后,位高权重的张云山没有忘记言欢,他率领重兵压境,要求南越王交出言欢,哪怕她那时已经是南越贵族木氏的王妃了。而当时的南越王还念及前朝恩情,不愿投降黎阳王朝,但也自知不能敌过张云山的铁骑,于是便以言欢为条件要求黎阳不得强取南越之地。这就有了南越一直流传的美人换南越的说法,故事的主人公正是张云山和言欢。

    张若谷听着自己爹娘的过往,暗自心惊,原来父亲还曾这般浪漫过,他们的爱情也是百转千回。但张云山为一个女人放弃了一统南越的机会,想必这也成为了穆帝后来心口上的一根刺。曹友仁喝了一口茶,又继续回忆起了当年。

    创建越骑的言武山是前朝开国大将军,越骑全盛时有五万人之众。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言武山解散了越骑,但还是留下了一部分人,他们成了现在的越骑。最后,越骑发展成了言氏的近卫队,他们从此以保卫言氏为己任,不再参与天下纷争。言欢就是言武山之后,所以在张云山遭受劫难时,越骑倾巢而出保下了他们母子。

    张若谷到今日才知道越骑是从何而来的,这么看来林平惊的做法只会更加刺激南越子民,让他们回想起当年,更加怀念前朝,为黎阳统一平添巨大的阻碍,他怎么会做这么蠢的事!

    曹友仁深深的叹息了一声,说道:“还有一件事,你母亲多次叫我不要跟你提及,但事到如今,我还是决意告诉你,你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哥哥,他是你母亲跟南越贵族木锦岩所生。这些年,你不征召我的时候,我都在找那个孩子的下落。”

    张若谷愣了下,他居然还有个弟弟,虽然跟自同母异父,但不管怎么说也是母亲的骨肉。他说道:“木氏为南越大族应该不难找才对,为何曹叔这么多年无果?”

    “木氏早就凋败了,那年南越内乱,当地大族全部被卷入其中,而言氏、木氏更是内乱中的众矢之的,最后他们都遭遇了几乎被灭门的危机,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会如此重视你母亲和你的原因之一。现在南越王庭早不是最开始时的血脉了,不过是些乱臣逆贼。”曹友仁说这番话的时候,一脸愤愤。

    “侄儿明白了,我保证南越被屠城的惨案不会再发生。同时,我会派出手下配合曹叔你一起寻找那个人。”张若谷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那个未曾谋面的哥哥。

    曹友仁看了他一眼,说道:“越骑到我这点使命也算完成了,未来的路还远,你要好好走。”他说完话便转身离开了。张若谷连忙赶往宫中面见武帝。

    “这个逆子!”武帝勃然大怒。“冯全!拿着我的令牌把他给我叫回来!叫,叫周兴仁接替他!”

    “皇上,皇上。”张若谷见状连忙上前阻止,临阵换帅是兵家大忌,而自己的人再当主帅的话,武帝面前弹劾自己的密折只怕要堆成山了。

    “说!”武帝依旧怒不可遏。

    “临阵换将恐生变,臣建议下旨令林将军不准屠城即可,说明原因。他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张若谷心中也有些疑惑,他认识的林平惊不是一个残忍好杀的人。

    武帝气得身子都还有些颤抖,他挥了挥手示意冯全去按张若谷说得办,城池毁了重建不难,人心没了,那是用什么都换不回来的,那样的南越形同空壳,势必会不断的发生小规模叛乱。武帝平静了一下,随即说道:“若谷,刚好你来了,有个事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请陛下明示。”张若谷跪了下来,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

    武帝苦笑了一下,随即说道:“白无忧刚才来见朕了,说西戎公主已经游历完十八州回来了,指名道姓的要嫁给你。”

    张若谷整个人蒙了,这十万八千里外的姻缘也能扯上自己,那位公主他更是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怎么就非要嫁给自己了。武帝看着他的表情,不禁也是笑了起来,他也觉得这事有些滑稽,这个张若谷是真惹女人喜欢。

    张若谷连忙拒绝:“臣非皇族,于理不合啊。”

    武帝充满无奈的语气说道:“人家白无忧说了,尚武王是王,武贤王也是王,反正都是同黎阳盟好,他们只在乎公主意志。”

    “陛下这,这不行啊!我还在为公主守孝啊。”张若谷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为了守孝他同易离安的婚期也是一拖再拖,没想到半路拖出了一个西戎公主。

    武帝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朕知道你的性子,朕能用的借口都用了。人家不管,说是愿意等你。他们已经在黎阳城看宅子了,据说是买一个等你守孝期过了,就同你成亲。”武帝越说越觉得好笑,张若谷你也有今天,看来只有女人能让你这样难堪了。

    “这……”张若谷一时无语,算了先暂时这样吧,反正守孝期还有几个月,能拖则拖吧,回去再想办法,当下还是要先把那件事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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