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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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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辈子没让在病床上的她吃,这辈子她想吃多少都可以了。

    将自己还小小的手掌伸到眼前,淘淘端详了片刻,终于在此时露出了最畅快的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突然莫名发出的笑声让还在互相逗个不停的江爱国和皮皮、大快朵颐的江姜,倚在一旁含笑看他们的陆延远都同时停下动作看了过来。

    “怎么了这是?”离她最近的江姜把淘淘一把揽了过来,抬手翻衣上下检查个不停。

    “哈哈,我没事,妈妈。”淘淘扭着身子躲她的手,一边跟着江姜在衣服里探上探下的手笑个不停,“哈哈,碰、碰着痒痒肉了!”

    “真是!”江姜把手伸出来,又给淘淘将衣服理好,没好气翻了个白眼斜昵她道,“天天惊怪,吓我一跳。”

    她鲜活的模样让淘淘爱个不停,把自己整个身子就又往江姜怀里塞去,依恋着喊她:“妈妈!”

    “怎么啦,咱们淘淘今天这么爱撒娇。”江姜摸摸她的头,接着调皮地用拇指与食指给了她额头一脑嘣,冲她眨眨眼,“今天发现还是妈妈最好了吧!”

    淘淘哈哈一笑,伸出手就去搂江姜的脖颈,蹭了蹭,柔柔撒娇,“最爱妈妈了!”

    母女两爱娇的模样光一眼便让看的人轻笑。

    江爱国:“淘淘昨天还说最爱大舅舅呢。”

    淘淘眨眼,调皮掰着手指给他数:“大舅舅是最爱的大舅舅,小舅舅是最爱的小舅舅,外婆是最爱的外婆——”

    “得——”江爱国赶紧叫停,不想再听她掰扯,“合着都是哄我呢,谁都是最爱呗。”

    皮皮:“哈哈,都着了坏淘淘的道吧。”

    “不过舅舅,你要不要试试成为我最爱的舅舅啊,”皮皮狡黠地转转眼珠,说着伸出一根手指,诱惑他,“唯一的位置哦。”

    江爱国一把薅上他的头,“得了吧你小子,你才是咱们家最坏的。”

    “哼。”皮皮一听就不答应,最无辜的就是他了好吧。

    江爱国哈哈大笑,又看江姜:“娘就说你好得应该差不多了,吃点开胃的更好。”

    “看来娘还是最爱我哦,”江姜吃得急,所以饱腹感来得很快,肚子很涨,她赶紧一下一下顺着,“吃撑了。”

    “憨吃傻胀。”于是江爱国就说她,“延远平时可没少给你买零嘴。”

    光是自己看见一包包的桃酥往家拿从婚前到现在可就没停过。

    江姜也无奈自己的贪嘴,抿着嘴只笑。

    陆延远走过来接过她的手顺着胃往下抚摸,一边跟她说:“下午我和大哥去娘那边看看,你带着两个孩子在家,嗯?”

    “好,”江姜的视线顺着窗缝飘出去,看到外面依然一片白晃晃的,也有些忧心,“不知道这雪还要下多久,你去问问娘和爹衣裳够不。”

    陆延远点头,“好。”

    “暖瓶里我灌了热水,玻璃瓶不热了记得换,”他又交代她,“外面还冷,别出去了。”

    对他的关心江姜很是受用,微微歪着头,满眼是笑,眼眸弯弯似月牙,轻声说了一句:“好。”

    自认大老粗的江爱国就见不得这样子:“行啦,走吧。”

    江姜捂嘴,打趣他:“回去让嫂子给大哥也暖暖手啊。”

    “她能给我个烤红薯就不错了。”摔下这一句,江爱国站起身,率先朝外走去。

    陆延远跟着站起来,拍拍江姜的头,“我也过去了。”

    江姜点头:“你多注意点。”

    陆延远探探她的手,“好,外面冷,你快进屋去,把淘淘和皮皮也带进去,土炭烟还是大,等下就给灭了吧。”

    “我们进去就没事了,”江姜还是心疼他,“灭了等下回来你也冷。”

    陆延远没忍住,垂着眼浅浅笑了一下,“那我走了。”

    两人的互动被淘淘看在眼里,只觉得陌生。

    原来他们曾经是这样的啊。

    江姜跟到门边,倚在框上眯着眼看陆延远挺拔的背影,一边冲淘淘努嘴:“爸爸连背影也好看,对吧?”

    淘淘哼一声,人模狗样。

    淘淘:“妈,进去吧。”

    “我们一起睡大觉喽。”江姜一手抄起皮皮,高声笑道。

    “放我下来——”皮皮皱了下眉,对所有人把他当成小孩子动不动就抱起来很是无奈,又开始有些麻木了,但在江姜身上,他还是挣扎起来。

    毕竟他是这个家的男子汉,哪能动不动就被抱呢。

    虽然只在三人一起时,才会重新涌起这一点认知了。

    淘淘想笑,觉得皮皮这张牙舞爪凌空踢腿的模样太蠢,打击他道:“得了吧你,就这小短腿还想干嘛呢。”

    一边含笑说着,一边紧紧盯着皮皮的双眼,眼中蕴含着警告。

    皮皮:“……”

    是啊,我只是个两岁小孩而已。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瞬时一股凉意爬上背脊。

    ——从和陆延远谈话开始,他实在太安心了,现在细细想来,他的很多行为就像是个筛子,漏洞百出。

    可,为什么会觉得安心呢。

    明明是恨他的啊,为什么自己会变得这么快呢。

    皮皮沉默了。

    直到江姜把他放倒在床上,一边跟淘淘笑着说话一边脱他的外套,皮皮才眨眨眼强迫自己学着小孩模样跟着一起附和。

    “挠痒痒咯。”江姜双手成爪,样做恐吓状,一会儿去捞淘淘,一会儿去压皮皮,跟两个孩子闹着玩个不停。

    皮皮即使不怕痒,也只能在她伸手过来的时候木着脸,双眼麻木:“哈、哈哈。”

    明显哄人玩。

    江姜:“……”

    你真当你妈我眼瞎耳聋呢。

    “我看你大舅说得没错,咱们全家就你最坏,”她一下泄了气,嘴里嘟囔道,“小老头,倒像是你逗我呢。”

    一边又疑惑地歪头:“明明之前玩得挺开心的啊?”

    她这样说着,一边又冲淘淘指他,“看看你弟弟到底像谁,我和你爸可都不像这样啊。”

    淘淘坐在床边脱鞋,闻言头也不抬,“像他爸。”

    反正坏的都是像他。

    江姜伸手帮着把她捞上床,自己也倒在床上笑,“哈哈,说得也对。”

    淘淘跟着裹进被子里,抬脚踢踢皮皮,“是吧?”

    皮皮:我能说什么呢。

    他冲着淘淘眨眼睛,“是。”

    看吧,我跟你还是一伙的不是。

    淘淘挑眉:看你小子表现再说吧,小叛徒。

    三人说说笑笑,窝在一张大被子里你踢踢我我踢踢你。

    淘淘眯着眼睛捏住皮皮的脸,凑到耳边悄声说他:“我看你就是没长脑子。”

    皮皮:“……”

    他承认错误也快,“可能兴奋了点?”

    淘淘:“得了吧。”

    江姜可不知道两姐弟的官司,她压着被子边,“好啦,别玩了,漏风了。”

    听到她叫停,淘淘和皮皮同时松了口气。

    ——装小孩累,装小孩陪她玩更累。

    三个人终于安静了下来,一起窝在被子里望天。

    另一面,陆延远跳下房顶,一边放裤腿一边跟江爱国说:“重铺了几块,坚持不了多久,还是得春后拆了重修。”

    江爱国皱眉:“现在瓦可不好弄。”

    江爱党收起木梯:“我去问问吧二叔吧,这场雪下来估计村里不少人都得要。”

    江爱国:“咱们家这还算是扫雪扫得勤的了……”

    “你也不想想咱家这房子都多少年了,”江母梁小芳拿着刚浸了热水的毛巾打了厨房的帘子出来招呼,“延远快暖暖手。”

    “谢谢娘,”陆延远连忙上前接过,擦了一把跟着说,“我去淘点棉花,再给您和爹做身厚棉袄。”

    梁小芳瞬间笑弯了眼,“够呢,哪用你呢,快进屋去,外面冷。”

    江爱党:“娘,你还有两儿子站这呢,咋到您眼里就只有延远了。”

    梁小芳笑骂他:“没听过娘疼幺儿,你要争宠倒是没见你多给我买几块布回来。”

    “好好好,我错了,我能讨口水喝就是娘疼我了,”江爱党求饶,一边看陆延远,“幺弟才是您的心头宝。”

    江爱国上去就拍他,“天天给别人看病,你咋就不看看自己嘴碎是啥毛病。”

    江爱党‘哎哟’一声,龇牙咧嘴:“大哥,你这铁砂掌啊!”

    “幺妹好了吧?”在内屋里坐下,梁小芳边倒水边问江爱国。

    江爱国先喝了口水,热流顺着口腔划入,瞬间觉得整个人都暖和了,这才回答:“看着好了,端过去的菜也吃不少,憨吃撑了。”

    “个贪吃的。”梁小芳骂了声,又转头看陆延远,“要不你们先搬回来住?两个孩子都小还得看着才行……”

    陆延远没应,修长的手指挨着碗壁轻敲了敲,“爹呢?”

    提起这个来梁小芳就气,满口的抱怨“他二叔昨天来家村干部开会,说隔壁村被压垮了好几家,去支援支援。那老头子也不想想自己多大了,前两天还喊着膝盖疼,今天倒是说去就去了,说什么都不听,真要我说还不如不当这干部——”

    “娘,”江爱国不同意这说法,“当了干部就得做事。”

    梁小芳撇嘴,到底没说什么了。

    这时江爱党也推了门进来,“再说二叔都上门来叫了,爹能不应嘛,咱们家平时也不少沾爹和二叔这干部的光。”

    “我哪能不知道呢,”梁小芳叹气,“这不是也烦嘛,你说他那身子又不是铁打的,哪经得起这么去冻。”

    江爱党皱眉,“他们村不可能人手不够啊。”

    “还不是隔壁村那杀千刀的大队长,”梁小芳提起就气不打一处来,手指都哆嗦,“说什么那地方跟我们村连着,所以要我们村也出人手才行。”

    江爱国一听也跟着气,怒道:“这什么狗屁话!”

    梁小芳:“他本来就是狗屁人,当然说得出屁话,也就是看你二叔好说话——”

    陆延远轻皱眉头,觉得这对话有挥之不去的熟悉感,却又一时想不起什么时候听过。

    江爱国抢断她的话:“二叔说什么时候去?”

    梁小芳:“这不,刚就走了,说拖下去可不成,也不知道积极个什么,依我看就得给那狗东西个教训才行,不然什么都能赖上来。”

    陆延远越听眉头越深——这对话太耳熟了。

    大雪中,梁小芳抱着江为民嚎啕大哭,江爱党跪在旁边看着手下不断渗血的腿手抖个不停……

    这一帧画面忽如其来。

    是了!上辈子隔壁村房子被雪压塌,那几家人在村里腾出来久未修缮的一座小屋里挤着,隔壁大队长被催得没法找上江二叔耍赖,而江为民在清理的时候被再次断裂的横梁砸中腿……

    陆延远猛地站起身,冷着脸:“我去替爹。”

    江爱国:“我也去。”

    转头叮嘱江爱党:“你在家里准备点驱寒汤送过去。”

    江爱党点头,“行,我现在就去医务点拿药。”

    陆延远步子越迈越快,最终无意识拔腿大跑了起来,一颗心脏跳得越来越快,焦急中,他听到有人在耳边喊的声音“快、快!能避免的!”

    我回来的意义不就是改变曾经的人生吗,他想。

    江爱国就慢了一步出门,却发现陆延远的身影已经成了远处的一个小黑点,他也赶紧跟着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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