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劣根性
两个月后，是举国欢庆的春节，前章有文，他们的爸妈都在南京，不用愁回谁家过年的问题。大年三十晚，陈家整个大家族都会聚在一起，自然不会缺了日天，那一定就不会缺宇宁。而到了初一，陈日天就带着宇宁回她娘家，给他们拜年。虽然知道去了那里就是给自己找不愉快的，但毕竟是娘家，为了妻子，硬着头皮也要去拜一拜他们。这一次日天倒是备好了给她祖辈那四老的礼物，但饭桌上却永远的少了姑妈家的五位成员。
公司规定是初六返工，在初四这天，苏凯瑞突然收到了陈日天的电话。
“小苏啊，能接通说明你还在国内吧？”
“是的，经理，中国的春节自然是在中国度过。”
“今晚有安排吗？”
“经理有什么吩咐？”
“没事来我家，请你吃饭，也算给你发个年终奖。”日天写意地说。
“太劳烦您了吧？”
“有啥的，过来就是了。”日天又强调。
“那我就恭敬不若从命了。”
“是‘如’，你中文还得学啊。”日天挂了电话，将小区地址告诉了他，便吩咐宇宁准备些好菜。
宇宁前往楼下的厨房，嘴里嘟囔道：“都和他说过了是‘如’。”看来她听出了刚刚那个改正。
当晚六点，日天出门去小区门口，将苏凯瑞领到了家里。随着他一同来到的，还有他的女友。他在三个月前与前对象不欢而散，而后重新谈了一个中国本地的女子。
宇宁像往常一样接过了日天手中的大衣，顺带和来客打了招呼：“小苏，随便坐吧。诶，这位是？”
“打扰了，她是我的女友，阿黄，介绍一下自己啊。”苏凯瑞对身边的那位女人说道。
“你好，经理，你好，经理夫人，我叫黄乐然。凯瑞说想带我拜访他的领导，劳烦各位了。”这名女子相貌堂堂，在妆容和眼影的加持下显得格外成熟。
“你好你好，别客气，随便坐坐，一会儿喊你们吃饭啊。”宇宁说道。
日天带他们二人参观了一、二层，并没有想将平时生活的三层给他们看。只是这短短的时间，宇宁已经完成了大部分菜肴，呼喊他们先入座用餐。
桌上已然摆了五大盘丰盛的菜样，还给每人都准备了一个高脚杯。日天坐在主人的位子，苏凯瑞和黄乐然坐在侧边。此时，苏凯瑞才想起拿出了包中的六粮液白酒并拆开。
“这酒，不便宜啵？”日天说到。
“哪有，经理肯定得喝上等的。阿黄，快给经理倒上。”他说着将酒递给黄乐然。
黄乐然接过酒瓶就往日天的高脚杯里倾倒。
“诶！我不喝酒！”日天突然呵斥道。吓得黄乐然手一抖，而苏凯瑞听到之后也赶忙拉了一下她。这一下黄乐然竟不慎将一些酒洒到了日天的裤子上。
日天绷着脸看了看裤腿，又抬头看了看黄乐然。
“你这没用的女人，我就不该带你来——陈经理，实在是对不起啊，内人笨手笨脚的。”
听他这番话，日天心里少许有了些怒气，不过没有说出来，毕竟他也不太想管别人家事。“无所谓的，紧张嘛，可以理解。这杯酒就给你吧，”日天将高脚杯放在苏凯瑞面前，顺手把他的空杯拿了过来，“我身体不太行，还是不喝了吧，我去拿些饮料来，你对象应该也不喝吧？”
“嗯…”黄乐然还是有些害怕的答应。
“行，我去冰箱里拿点雪碧啊。（本小说没有雪碧的任何赞助）”日天刚起身，宇宁便听到了动静，连忙探出头说：“日天你坐吧，我拿给你。”
“诶，你还要忙活菜呢。”
“经理，这种小事就交给夫人吧。”苏凯瑞倒是应和道。
宇宁动作很快，日天也没啥好去的了，便坐了下来，同时接过宇宁送来的一大瓶冰雪碧，还顺手给黄乐然也倒上了，弄得她受宠若惊，却又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苏凯瑞又训斥她。
“经理，我敬你一杯，”苏凯瑞举着酒杯站起身，还不忘推了推黄乐然，示意她也起身敬酒，愣神的黄乐然慌忙起身，结结巴巴的说：“陈…陈经理，祝您财运滚滚，新年快乐。”
“好，谢谢，也祝你们新年快乐，阖家团圆啊。”饮下一大口雪碧作为开胃后，日天便说，“那…就动筷吧，吃好啊。”说着他先夹了一块肉，这才让他们放开了些手脚。
一边用餐，宇宁还在一盘又一盘的上菜。这种场面其实日天从小就很常见，家主和客人们在享用美味，女人们则还在厨房中忙活。当时都是母亲一类的角色，或是哥哥的妻子，看着他们都没说什么，自己也不好开口。可这倒是第一次他感受到自己的老婆忙前忙后，这让他有些吃不下这些饭菜，或者说有些不忍心去吃。此时苏凯瑞已经将酒喝下了二两，没想到已经显出了陶醉的模样。
“宇宁，别忙活了，再不来菜就凉了，这么多够了。”
“没事的，我不饿，你们吃好就行。”宇宁回答说。
“我说你饿了就是饿了，快点过来一起吃。”陈日天将语气放严厉了些。
“哎呀，知道啦知道啦，忙完这个菜，就一个。”
“还忙什么…”
“经理——就让您夫人忙活吧，女人嘛，就干这些在行，别的干不好，能发挥能力的时候，肯定想好好表现，才能让你更爱她嘛。”苏凯瑞已经一改平时的奉承样，说话开始有些不过脑子了，“经理，我们继续聊啊。”他说着又举过酒杯。
日天沉着脸，本将酒杯举起，却迟迟不碰上去，只是悬在那里。苏凯瑞也不知道该不该主动迎上去，也呆在了那里。过了几秒，日天直接放下了杯子，径直走到了厨房，随后便是炉灶停止了声响。
“日天，干嘛呀哎”宇宁没有说完便被日天拉住了手腕，被他强行拉到了餐桌前。
“坐下吃饭，别搞那些有的没的。”
“可是那还没”
“让你坐你就坐！”日天又呵斥一声。
宇宁有些颤颤巍巍地坐下来，日天这才恢复了正常的情绪，还去为她拿了一双筷子和一只高脚杯。
“经理，您夫人真听您话啊，你们感情一定很好！对老婆就该这样，这才是家主嘛”
“你给我闭嘴！”日天忽然指着苏凯瑞呵道。
苏凯瑞有些懵，不知道该说什么。
日天喝了一口雪碧润润嘴：“小苏啊，你是不是觉得这两个月你的功劳不小啊。”
“当啊，不敢不敢。”
“首先我告诉你一件事，你这些天自以为是指出的一些问题，都是我故意让你看到的，为的就是考考你的能力。那些问题，早在你来前几个月就解决了。不过我不是为了骗你，我只是看看你的真实能力，让我考虑考虑要不要因为你的作风而开了你。”
“作风？经理，我这人一定刚正不不不阿。”
“就在我第一次见你的那天，宇宁展示出了反常的自我怀疑。当时我就怀疑是你，因为我看到了你们站在一起，虽然你编出谎言说是请教，可你和她的距离，还有没撤回来的步伐，都暴露了你在单方面的向她说着什么，我又看了那天你去找她的监控，你两次向她‘汇报’，每次都让她的神情更反常。再看看你今晚对你女朋友的行为，我终于确认，你就是那个告诉我妻子，‘女人只能靠男人生活’这一扭曲的思想。”
“经理！我可是您不也是这样的吗？您刚刚，还在凶你的夫人呢。”苏凯瑞有些想狡辩。
“你告诉我，那天你第一次来到我办公室，她将茶水弄撒时，我是什么反应？”
“您您说她笨手笨脚，然后给她给她拿了冰袋”苏凯瑞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而你呢？呵，如果不是我这‘没用的娘们儿’，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经理，再怎么说，我也为了您付出了很多呀，您不能只看这些，赚钱可不是靠这些的呀。”
“也许确实不是。但我就是不允许我的部门有你这样的道德败类。”
“经理，我我改，我改，”慌张的他忽然将目光转向刘宇宁，“peko，看在我们是老朋友的份上，帮我和您丈夫求求情吧。”
日天果然更加严肃的看向了宇宁：“当时我查苏凯瑞资料时，就看见了他也在伦敦有过留学经历，学校离你的那所不远，我以为是巧合”
“只是偶然认识，有过一段交际而已。”宇宁赶忙解释。
“当时我不知道她是您的爱人，所以追过她，我们一起吃过饭，一起受过苦，还一起撑伞，靠在一起牵着手回公寓，拥抱过对方，但是后来她才告诉我她有您，我也是连忙分清关系，只和她做普通朋友。对此我十分抱歉，经理。”苏凯瑞这哪是想求情，分明就是要拉一个下水，至少挑拨日天和宇宁的关系。
“属实？”日天继续看着宇宁，眼神里透露了些怒火。
“是是真的。但是那是我”宇宁话说到一半，却看见日天举起巴掌就要打，连忙双手遮住自己的头。
日天大手一挥，从宇宁的面前略过，只是留下了一阵风，而巴掌却是带着十足的力量打在了毫无防备的苏凯瑞右脸，直接将他扇得向一旁倒下，直接躺在了地上。
“真可惜啊，没想到你的酒品这么差。趁着还没返工，你快去找新的工作吧。”日天甩了甩刚发完力的左手。
“经理，我为公司做了这么多，你不能这样，我我要找总监！”
“总监在这儿呢。”一个粗旷的声音从楼上传来，随后下来一个看起来胖胖的老头子。他便是日天的老哥，也就是公司系统方面的总监。他过年想和弟弟住几天，便暂时搬到这儿来了。兄弟二人感情很深，导致宇宁好几天睡觉没人搂，都是因为日天去陪哥哥了。
“总总监”苏凯瑞哑口无言了。
“总监，你有权利，批准一下吧。”日天对哥哥说。
“文件早就写好了，只是你和我都没签字而已。”老哥取出一份白纸黑字。
“吃饱喝足了，你就可以离开了。”日天对苏凯瑞说到，“顺带一提，其实你做的贡献，还没有宇宁为我做的这些菜对公司有用。”
苏凯瑞哪里还吃的下去，他又悲伤又愤怒，不一会儿居然把错误全部归咎在黄乐然身上：“都是你，要不是你笨手笨脚，要不是你一开始不听话，saya tidak akan mengalami nasib seperti itu, bangsat！（我才不会有这样的命运，混蛋！）”他说着就抄起酒瓶往黄乐然头上砸，也许是醉后准度不够，万幸的错打在她的肩膀上。可还是令黄乐然疼的叫出声。
日天虽然没听懂他刚刚说了什么，却能看出他的愤怒。他赶忙上前架住苏凯瑞的第二次挥动，将他控制住，在他的挣扎下，日天不得不将他放倒，而老哥也赶了过来，二话不说就以身体压在了他身上，由于实在过重，差点直接将苏凯瑞压断气，终于使他失去了力气。正此时阿枫也闻声而来，立刻对着苏凯瑞怒喝，吓得苏凯瑞魂飞魄散。
“好配合。”日天和老哥击了个掌。
这场闹剧终于要收场，日天让宇宁留在家里，让老哥把苏凯瑞扔在轿车后备箱里送回家，自己开另一辆跑车送黄乐然回家。经过这些日子，宇宁相信日天并不会有非分之想。
“你是怎么跟他谈对象的？”日天边开车边问黄乐然。
“一开始他对我还挺好的，也很会说话。到后来他说他养我，让我把工作辞了，我就照做了…”
“啊？你就…信了？”
“他确实给了我好多，就是总想让我对他言听计从，我本来以为没什么的…”
“唉，你现在知道了。回去看看有没有伤，歇几天再找份工作吧，你长这么摆（漂亮）的个女孩儿，肯定有不少工作能干的。”
“谢谢。我已经想好要去哪找工作了，不用经理您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