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色厥
“东西呢？”
身后微弱的男声把江月拉回了现实，她转过身，眼前出现一位与年纪轻轻、俊雅贵气的男子，深宫之中怎么会有男子出现呢？看穿着也不是太监，不过她认得这身武士服是宫中内卫的服装，只因见过身为羽林右卫的裴颢穿过。
“你是……内卫？”这内卫看起来有点弱，但江月还是善意提醒道，“这里是御花园，男子没有圣谕不可入内。”
“你是新来的吧？这赵福也太不靠谱了。”就在说话间，那男子忽然看上去极不舒服，突然，他不断掐着自己脑门呻吟道，“头好痛，好痛……”
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那男子竟疼痛难忍到直挺挺倒在地上，双手还捂着头打滚，边喊道：“头要裂开了！”
江月连忙蹲下，先给他点了定穴，一下把他给定住了。但男子脸部的狰狞，还在说明他受到了头痛欲裂的困扰，她捉起男子颤抖的手腕，给男子把了脉，这脉象相当乱，像是中毒的症状，还像是纵欲过度，或者是两者引起的色厥。
“你是不是吃过什么丹药？
可惜男子痛得意识迷糊，已经答不出话来了。
她瞧着这是在荷塘中央，根本找不到宫人，病情危急，去喊太医恐怕来不及了，痛都能把人痛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先救人吧，总不能看着人死在自己面前。
“我要用针救你，但是会出点血，出血了头疼就缓解了。”
“嗯……”那男子气息越来越弱，她果断从袖口取出针，对准百会、脑户二穴，刺了下去，穴位之处微微出了些血。令人称奇的是，只一会那男子感觉头痛得到缓解了，且原本狰狞的面部很快放松了下来。
见他气息趋于平缓，江月这才解开他的定穴，看着他即刻就能坐起身，便问道：“你是不是吃过什么丹药？”
此人不答，眼睛盯着别处看，她也不想自讨没趣，便交代道，“头疼暂时止住了，但你中的毒还未完全逼出来，最好去看一下大夫……”
话还未说完，江月的脖子上就多了一把冰凉剑，抬眼一看，竟是裴颢。这人是跟她八字不合还是她的克星？简直阴魂不散，在哪哪都能遇上，而且回回受到生命威胁。
“裴颢，你又想做什么？”
裴颢刚要说话，那男子发话道：“不是她的问题，放了她吧。”
他这才放下剑，去把男子扶了起来。江月也站起身来，此刻，几个太监匆匆忙忙从回廊那边跑了过来，见到男子纷纷俯首磕头，带头太监发声道：“皇上，咱家来晚了。”
皇上？江月差点没惊吓过度，这回她知道裴颢为什么要把刀架在她脖子上了。出个门都能碰到犯色厥的皇帝，她的运气真的不是一般的“好”。
“赵福，你死哪去了？朕等了你很久。”明泊晧狠狠瞪了赵福一眼，一边站起来一边训斥道，“你嫌命长，想朕成全你是吧？”
“皇上，咱家也是被徐公公给扣下了。”赵福吓得两腿发软，一边磕头一边结结巴巴地说，“不过皇上放心，咱家什么都没透露，后来陈公公来了才把咱家给救了出来。”
“连太皇太后都晓得了？”明泊晧捂了一下额头，“好你个赵福，你瞧你这事办得……现在整个宫中都知道这事了吧？”
任由着皇上甩完锅之后，赵福才道：“皇上请放心，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早想到了，已经安排陈公公去跟皇后娘娘说了，您去了狩猎场正往回赶呢。”
“还是皇祖母想的周到。”明泊晧这才舒了口气道，“你先平身吧，扶朕先回房换身衣服，再去看看皇后。”
“是。”赵福忙让两个小太监起来搀扶圣上，“皇上，您额头上怎么有血啊？”他边说着边用自己的袖子给明泊晧擦了擦血迹。
明泊晧这才想起江月还在一旁站着，便问她道：“你是谁？朕未曾在宫里见过你。”
江月只好屈身行礼道：“宸王侧妃江月，叩见皇上。”
“你就是宸王新妇？”明泊晧那双桃花眼不经意地在她身上流连，“今日你救了朕，朕自然会记在心中。”稍顿，又对在场的人道，“今日之事，但凡透露出去半个字，朕就拿你们的脑袋是问。”
话毕，裴颢也同样若有所思地瞧了她一眼，江月自然是心知肚明，这是暗示她守口如瓶的意思，这皇帝色厥之症若是传出去，她不得掉脑袋才怪。
江月颔首行礼，目送明泊晧一行人走了之后，明思君这才匆匆赶回来。
“侧妃，等久了吧？”见江月望着明泊晧的背影深思，明思君也嘟囔道，“奇了，皇帝哥哥明明就在宫中，为何不去坤宁宫看皇后呢？皇后娘娘到现在都还没见着皇帝哥哥呢。”
这句话倒是提点了江月，她这才后知后觉，这皇上该不会是宫外有个相好的吧？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她捋顺了今日所闻，最后发现一个惊人的秘密。
会不会是昨夜皇上并不在后宫，而是在裴颢的掩护下出宫跟老相好幽会去了？皇后身怀六甲半夜发现此事动了胎气，因此才小产。赵福想出宫通报皇上，被总管太监徐胜给截胡了，而赵福又不敢对徐胜说实话，导致皇上没及时收到消息赶回宫中。
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连她自己都被自己的推断给吓了一跳。
也不知皇帝这老相好是谁？胆子也太肥了，居然敢给年纪轻轻的皇帝吃丹药，这要是给太皇太后知道了，罪状可就大了。忽然，江月脑子里闪过一个人，止住了脚步，不会是她吧？
“侧妃，怎么不走了？”明思君奇怪地问。
“公主，问你个事。”
“侧妃请说。”
江月平日里不喜打听，可这次她决定八卦一回，否则有些事就说不通了，于是便压低声音问道：“皇上与我堂姐江若兰定过亲是吧？”
这唐突的问题让明思君听罢左顾右盼，还连忙支开身后的宫女，神神秘秘地把江月拉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