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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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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百花酿都碎了,怎么办才好?”墨梅腿一软,手足无措地看着食盒里碎了一盒的瓷片,“这下完了,夫人定会责罚我的。”

    江月捡起蹴鞠,疑惑地望向静悄悄的四周,这就蹊跷了,有资格在府中玩蹴鞠的,不是少爷便是小姐,若是不小心踢到了,也该唤下人来寻蹴鞠才是。

    “怎么办啊?”墨梅捂着嘴,吓得都哆嗦了。“这下完了。”

    侯府家法森严,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墨梅,你拿我的这份去给世子交差吧。”江月示意紫苏把两个食盒换过来,“两个食盒是一模一样的,不会有人知晓。”

    “这……多不好意思。”墨梅虽嘴上推辞,但也知道没有更好的办法,唯有这么做才能避免责罚,便心虚地接过了食盒,“奴婢就是有点过意不去,但是月姑娘的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

    “没事。”江月留意了下周围无人,低语道,“此事不宜张扬。趁现在没人,赶紧送去吧。”

    “嗯。”墨梅拎起江月的食盒,走两步,又回头说了句,“月姑娘,你心肠真好。”

    看着她拎着食盒一拐一拐地消失在回廊转角,江月眼皮莫名跳着,心里有不好预感,只愿此番墨梅真能逢凶化吉吧。

    侯府有个私人药库,原先由沈子骞掌管,他自小聪慧,年纪轻轻就当了太医署医正。如今经常不在侯府,所以药库的钥匙就暂由总管刘笙保管。

    江月想到药库寻几味药,便同刘笙打了招呼,把钥匙借了过来。打开药库的锁,才两天没来,竟发现里面一片狼藉,药材乱七八糟地掉落得满地都是,像是被刚刚翻找过来不及整理的样子。

    三天前她来过一回,走的时候明明收拾得挺整齐的。

    她去开窗的时候,发现窗户也没有从里面栓上。难不成是遭遇了盗窃?可药库离银库不远,银库是有府兵把守的,这里面的药材外面药铺都要卖,谁会冒险来这偷呢?看来这盗贼很有可能是府中之人。

    在没有头绪之前,江月只能先把这些掉落药材收拾妥当,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几味药材,在库本上做了记录。

    回到阁楼后,江月就开始捣腾做起药丸来,弄好这一切之后,她忽又想起昨夜的梦,最后她惨死在阁楼里的情形,这是不是预示着她得赶紧离开安宁侯府保命呢。

    倘若真的嫁到宸王府去,能解掉明泊弈身上的毒,说不定自己还有机会平安离开京师。

    兴许自己应该掌握主动权?她边想着边走向书架后的那扇暗门。宸王府离这里只隔了一面围墙,那扇暗门很有可能就是通向宸王府的。

    总得试试,不试难道等死吗?在忐忑中江月拧开了书架上开关,打开暗门钻了进去。这是只能钻进一个人的狭窄楼梯,一直往下走前面有一扇门,打开门后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唐竹林,她拨开唐竹钻了出去。再回头一看,那扇门在唐竹林后神秘地隐藏起来了。

    前边是池塘,一条游廊通向对面的暖阁,暖阁里有人。

    尽管卧房内生着炉火,飘着暖暖的檀香,可不知是不是因为卧房在水上的的缘故,江月能感到一股寒气。

    屋内有人在谈话,江月从窗棂边上看进去。

    床榻上静静躺着的身材高大的俊朗男子便是明泊弈。方才在海棠苑见过他,谁能想到不过那么一盏茶的功夫就倒下了。

    一旁候着的年轻人江月也有过一面之缘,此乃江家嫡女江采玉的独子沈子骞。

    “你来做什么?”明泊弈的声音跟这屋内的温度一般冷。

    “王爷,”沈子骞提着针具候在床边,毕恭毕敬行礼道,“外祖母让下官来给你用针。”

    “这毒要死也不是那么容易,”明泊弈说,“这可是你的老师说的。”

    “只怪子骞才疏学浅,”沈子骞颔首说道,“但老师也说用针可让王爷少受些罪。”

    “不必。”

    “……”

    “叩见王爷。”

    二人争执不下的时候,林安的声音在门口打断了他们。

    “什么事?”

    林安站在门外答道:“安宁候府来的下人说,沈夫人胸口疼,让沈少爷速回府诊治。”

    这么巧,姑母这时候急病?江月心里嘀咕道,侯府的人怎么那么喜欢用这招啊。

    “这……”沈子骞抬眼寻问明泊弈的许可。

    明泊弈沉吟了一下:“去吧。”

    沈子骞刚向门口走几步,又回头问道:“那下官该如何写诊断?”

    “如实写。”

    待沈子骞走了之后,林安想进来伺候,也被明泊弈打发走了,过了一会屋内安静了下来,只听到明泊弈朝她这边发声道:“行了,你别站那看热闹了,进来看吧。”

    江月先是一愣,也对,站这里这么久了,他一个身经百战的人,怎么会发现不了?只得转身从另一扇门进来。房中居然比门外还冷,江月赶紧向床边的暖炉走去。

    走近床边她才恍然大悟,难怪房中寒气逼人,这股寒气正是从他身上发出的,若不是床边有暖炉,兴许会冻得打哆嗦。

    “江月有一事不明,王爷为何故意让侯府的人知道您的病情?”

    明泊弈眸子里泛着精光:“何出此言?”

    “你若不想他们知道,怎么会让沈子骞白跑一趟,又不让他用针呢?”

    “你很聪明,胆子也挺肥。”明泊弈反问她道,“所以你觉得我为何要这么做?”

    江月想了想,只会有一个后果,如果安宁候知道他病重,定然不想让女儿嫁入这宸王府来陪葬。然后皇帝的圣命不可违,这到最后轮到谁头上不是不言而喻吗?

    然而,这推断她不能说出来。

    见她沉默不语,明泊弈本想说什么,全身好像灌了铅越来越沉,眼皮也渐渐合上,四肢不听使唤地垂落下来。

    “王爷,你怎么了?”

    江月意识到了不对劲,本能地用手抚上明泊弈的额头,连同四肢都是如此冰凉。细察之下,只见他脸色苍白,全身僵硬躺在床上,精神萎靡说不出话来,看似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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