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赏月听曲杀人
东京汴梁城,汴水桥边停着一艘画舫,原本笙歌燕舞的景象此刻荡然无存,中秋时节家家户户团圆日,那些本该来此赏月听曲的达官贵子、文人词客们,此刻却都没有来。
原本笙歌燕舞的场景也没有出现,画舫上只有一人弹着琵琶,一人对坐轻摇折扇,眼神有些飘忽,似是在欣赏奏曲的美人,又仿佛在倾听优美的曲调。
一曲唱罢,女子将琵琶放在一侧,瞧着眼前男子,莞尔一笑道:“侯爷真是奇怪,大喜之日不在洞房花烛,享受这春宵一刻,偏偏到我这画舫上来,就不怕新娘吃醋吗?”
柴御风抬头望着那一轮圆月,斜斜的挂在天边,他轻摇折扇淡然道:“我有一事在心头萦绕,若无人解惑,只怕莫说洞房花烛,就算赏月也是无心为之。”
“什么样的疑惑,是我这风尘女子能够解答的呢?”
“师师姑娘岂是一般风尘女子所能比的?”
“侯爷说笑了,我终究是一介女流,这家国大事都是你们男人的事情,我又能做些什么?”
柴御风忽然起身,沉声道:“隔墙有耳,有什么话我们稍后再说……”
话音刚落,从水底蹿出数条黑影,数名黑衣武士双脚刚落在甲板上,柴御风便打出数道剑气,剑气贯穿几人咽喉,一群人一声未吭坠入水中。
原来是调虎离山之计,此时桅杆上冲下一人,双手持剑刺向李师师。
柴御风甩出折扇挡下对方一击,身形极快闪到那人身后,剑气凝结成一道虚空利刃,斩向那人脖颈。
对方侧身避开,一剑自肋下刺出,柴御风一掌格开剑身,那人又向自己肩头刺出一剑,一指弹开,剑身偏移,却是对上了咽喉。
这接连三剑出招诡异,若非柴御风,旁人绝对躲不过三剑。
柴御风先发制人,对方却后发先至,连发三剑扭转战局,未来得及反应,剑芒再次大盛,手腕急抖,剑影分成数道寒芒,虚实不定。
柴御风袍袖一抖缠住对方剑身,向旁侧一引长剑脱手,忽的在空中一阵回旋,竟重新回到黑衣人手中,尚未作出反应,又刺出三剑。
一条水龙自船底升起,在柴御风双掌之间凝聚成水球,猛地打向黑衣人,巨大的水浪将其向后推去,黑衣人长剑刺破水球,那水球立刻散成大片水雾,围拢在其身边。
再次出剑时明显剑势受到阻力,较之前慢了许多,柴御风双掌击在对方胸前,那人吐出一口鲜血,身子倒飞出去,撞到身后桅杆,杆子突然断裂,砸中黑衣人肩膀,后者闷哼一声,转身跃入水中。
柴御风运起内劲又要打出一掌,黑衣人急忙转身抛出一剑,前者凝聚内力一掌将长剑震碎。
“这刺客剑法如此凌厉,究竟是什么人物能请得动这样的高手?”
李师师缓步走到断裂的桅杆处,弯腰拾起甲板上那黑衣人掉落的腰牌,上面工工整整的写着一个“杀”字。
柴御风上前接过那块腰牌,沉声道:“生死门组织门内杀手特有的腰牌,他的剑法如此之高,想必是‘剑魔’薛七杀无疑了。”
“前几日我曾在公开场合,出言讥讽过隐相梁师成,想必这些杀手都是他请来的吧。”
柴御风侧目看向李师师,“师师姑娘虽然深得圣上喜爱,但这帮奸臣的手段绝非姑娘所能预料了,虽然这世道不公,但姑娘一介女流还是遇事多忍耐为好。”
李师师冷笑一声,“哼,一介女流,我曾经多少次恨自己不是男儿身,不能手持长戈上阵杀敌,奈何我仅是女儿身,命运多舛落入风尘。”
柴御风也同情李师师的遭遇,不禁叹了口气,“不过话说回来,姑娘为何第一时间想到会是梁师成雇的杀手来此行刺呢。”
李师师莞尔,“实不相瞒,我在此之前也曾雇佣生死门杀手行刺过梁师成……”
“唔?”
柴御风闻言不由得后退半步,只听李师师缓缓说道:“当日将士北伐联金抗辽,我曾出资购买万坛上好美酒犒赏三军,没想到他梁师成竟私自将这些银两中饱私囊,我因一时气不过,才出此下策。”
柴御风道:“姑娘如此豪情实在令柴某佩服,当真巾帼不让须眉。”
李师师面露苦笑,轻声道:“侯爷不必吹捧我了,还是说明来意吧!”
柴御风道:“好,那我就单刀直入,我此刻来此,是想通过师师姑娘向圣上传达一件秘事……”
京师誉王府,府邸深处依山傍水间见有一座山庄别墅,由于别墅建在汴京城东侧密林畔,所以被称作东林别墅,原本是赵俊养病之所,一直以来除了梅大先生外极少有人进入。
然而今夜人的东林别墅,却格外的热闹,刚刚参加完结拜义弟的婚礼,赵俊此刻仍旧带着些许醉意,在喝完一壶热茶,又和那些朝中官员交谈至半夜。
等送走几位官员,再次回到厅中的时候,已有四名江湖人恭敬的等候在那里。
两名老者和一对青年男女,戴剑的少年正是五王中的剑王——柳寒烟;紫衣女子是八魔中的勾魂艳魔——方媚儿;两名老者则分别是三老中的千载难逢——翁食其和幸不辱命——丁公佐。
赵俊挥手示意几人落座,自己则在上垂手坐下,问道:“怎么样,几位有什么发现吗?”
丁公佐道:“启禀王爷,在您离开后不久,青衣侯也离开了府邸,去了李师师姑娘的画舫。”
赵俊微微皱眉,低语道:“他偏偏挑选这样的日子去见李师师,此事会不会与我有关呢?”
柳寒烟道:“事情到了紧要关头,一切都要小心为妙,青衣侯向来足智多谋,而今又与沈晴帘结合,两人在一起无论武功和谋略,都不容小觑呀。”
赵俊点点头,“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们首要做的是探听朝中官员的态度,还有青衣侯的动作,当下青衣侯也与不少官员暗中勾结,他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我们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