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传承
“轰！”
石门关闭，赵杀魔第一时间使出全力攻击，石门纹丝不动。没办法，回头路被阻断，他只能往山洞中走。
前行百来步，隐约有光，继续往里走，豁然开朗。一处荒废的洞府出现在他眼前。
洞府大体呈圆柱形，周围石壁被方方正正地凿成一块连一块。石壁下的过道被故意雕刻成石砖状。过道上的石桌和石椅四脚与地面一体，明显是整块凿刻而成。洞府顶为圆盖状，一条条笔直的凿痕虽然被风化，但仍然清晰可见。
洞府正中央是一个长满杂草的水潭，一座石桥穿过杂草引向水潭深处。明明没有阳光，潭水却波光粼粼。潭水中的柔光四散，将整座洞府照亮。
赵杀魔沿着石壁，小心翼翼地走动，不时观察石壁。石壁上刻满密密麻麻的的字，但东一句西一句，有时又突然出现一个图形，仿佛解题的草稿。
“到潭中央来。”
突然，洞府中响起一声苍老的声音。
“谁？”
赵杀魔环顾四周，试图找到声音源头。
“到潭中央来，你便可以见到我。”
赵杀魔紧握手中剑，谨慎地走上石桥，向水潭深处走去。穿过高大的芦苇，他还没下桥便看见潭中央有一方石台，而石台上盘坐着一具枯骨。
他刚走上石台。枯骨那两个空空的眼洞中突然燃起两团蓝绿色火焰。
“装神弄鬼！”
赵杀魔毫不犹豫挥剑向那具枯骨砍去。就在他的剑逐渐接近那具枯骨时，赵杀魔的动作却慢了下来。
“我——怎——么——了——”
“第一次接触便能意识到不对劲，看来你天赋很高。”
话音刚落，赵杀魔的速度便恢复正常，剑向下劈，但砍了个空。他回到了下桥时的位置，剑也还未举起。
赵杀魔一脸不可置信：“我这是回到了下桥前？”
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么快就察觉到时间异常。老夫低估了你的天赋。你的天赋比之前来这的修仙者都高，比老夫认识的所有人都高。”
赵杀魔盯着那具双眼冒火的枯骨：“是你在说话？你是谁？”
“这具枯骨的确是老夫。不过如你所见，老夫已经死了。和你说话的是老夫残留在这方洞府中的一丝残魂。至于老夫是谁？老夫也记不清了，只记得生前大家都叫老夫四季岛岛主。”
“四季岛？你是说方丈山吗？你是这座岛的主人。”
“准确来说，老夫是第一个登上这座岛的人。想当年……”
“哦！我对你的人生经历不感兴趣。”
确认这丝残魂没有恶意，赵杀魔转身就要离开。
“欸欸欸！小孩，你别走呀！过了几百年，好不容易又碰到活人。你陪老夫说说话呗！”
“没空！我还要出去找人。”
“呵！没老夫的允许，你出得去吗？”
话音刚落，赵杀魔拔剑指向那具枯骨。
“不让我出去，我就毁了你的这身骨头。”
“虽然老夫只剩一道残魂，但也不是你这个筑基期的小毛孩能欺负的。”
赵杀魔没听完枯骨的话，便发现自己回到了刚进入洞府的时候。他返回潭中央，一把跪在了枯骨面前。
“前辈，能把那个时间倒流的招式教给我吗？”
枯骨眼眶中的火焰燃烧晃动。
“不能。不过，老夫可以教你另一个老夫自创的功法。”
赵杀魔一脸嫌弃：“切！没兴趣。”
话刚说完，赵杀魔又回到了磕头那一刻。
“曾经多少修仙者来到这，想老夫给他们传承给一招半式，你竟然嫌弃！”
“守土说过，巨大的地下宫殿、不让人进的死亡禁区、来去无影的空中仙府……这些遗迹里才会有好东西。你这一破烂洞府能有什么好功法？”
“竖子！”
生气的声音在洞府中回荡。
“老夫问你，你可知这座岛为何只允许筑基境修为的人进入？”
“因为方丈山有禁制。”
“那禁制从何而来？”
“守岛长老设置的？方丈山自然形成的？长老没说。”
“岛内四季无序变化确实为自然形成，但这修为禁制却是老夫设下的。而这修为禁制正是老夫想教给你的自创功法。”
赵杀魔挠了挠头，一脸疑惑。
“换句话说，学了老夫的功法，你就可以控制别人的修为。”
“卧槽！这么厉害！学会这功法岂不是无敌！快教我！快教我！”
赵杀魔两眼放光。
那个回荡在洞府中的声音语气得意：“所以，你现在愿意好好听老夫说话了吗？”
赵杀魔端坐在那具枯骨面前，疯狂点头。
“很好！想当年，魔族入侵人域，一时间民不聊生，生灵涂炭。偏偏人域中各大势力各自为政，外患当前却仍想着内战。老夫有心抵御魔族，但独木难支。
老夫只好带领自己的族人躲进了这方丈山内。为了不让强敌侵扰，老夫便给全岛设下了修为禁制。”
赵杀魔突然脑筋一动：“那你直接让有修为的人都进不来不就好了，为什么要设置在筑基境？”
“老夫在初入岛后，便发现岛内环境有助于修炼，尤其是孕育的那四样机遇可以帮助修仙者巩固筑基，所以将修为禁制设置在筑基境。也算老夫为人域后辈们做的一点贡献。”
赵杀魔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好啦！好啦！快把功法教给我吧！”
“你既想学老夫功法，喊老夫一声师父不过分吧？”
赵杀魔这次立马明白过来，向枯骨磕了三个响头：“师父在上，受徒儿赵杀魔一拜。”
“赵杀魔……杀魔……斩杀魔族……好名字！老夫看你修的是剑道吧！老夫的功法名为《境界囚笼功》，不但不会影响你修剑道，反而对你的剑道大有益处。
此功法并非直接改变人的境界，而是以施法者为中心，方圆一定距离内的空间将增加一条关于境界的法则。法则具体内容由施法者制定，施法者越强，法则影响力越强，能够影响的空间也越大。法则影响力也与影响空间有关，空间越小，影响力越大……咳！具体的你自己看功法。”
一股气浪以枯骨为中心散震出，将石台上的枯枝败叶吹散。石台上露出密密麻麻的刻字。赵杀魔只好趴在地上观看功法。
“徒儿慢慢看，为师顺便给你讲讲老夫创作这本《境界囚笼功》的经历。想当年……”
……
“宿主坚持住！再过二百五十分钟，驱蚊水的药效就过了。当时，宿主就可以去打猎了！”
“我信你妈了个——”
没骂出那句话，被系统坑惨的赵守土面黄肌瘦，全身被冰冷的春雨淋湿，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泥泞中。
“宿主！宿主！赵守土……”
……
“咚咚咚……”
不知昏迷多久的赵守土被吵醒。那是他最熟悉不过的声音——案板上斩骨头发出的声音。同时，他闻到不远处沸腾的锅中散发出奇怪的味道，满屋子都是这种难闻的气味。
赵守土睁开眼——陌生的天花板。他发现自己四肢被绑，赤条条的，躺在有点油腻的床上。
“小伙子，你醒啦！”
说话人声音略带沙哑，听上去似乎年纪很大。声音传入赵守土的耳朵，他感到不安。
“你是谁？这是哪？我衣服呢？”
斩骨头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人仿佛没听见赵守土的问话，喃喃自语到：“嘿嘿嘿！好吃的！嘿嘿嘿！”
不安感在赵守土的心中越发强烈。
他运转体内真气，一个用力便将绳子扯断。一眼环视四周，从墙壁上扯下一张狼皮披在了自己身上。
赵守土想着，在不清楚对方意图和实力的情况下，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披好狼皮，他就往外冲去。也不顾门在哪，以真气护体，他向着墙壁就撞了上去。木墙一撞就烂。他成功跑到屋外后，却傻眼了——一片白茫茫。
方丈山的冬天，即使是修仙者也难以硬扛。
一阵寒风刮过，赵守土裸露的双腿直打颤。
老人追了出来，手里提着刀。刀上的血因为低温迅速凝结。
“小伙子！你弄啥嘞！我的墙！我的狼皮！小伙子，你想干嘛？”
赵守土依然没有放心警惕。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想干嘛？”
“啥？”
“你刚才在切什么？”
“鱼，今天上午刚抓的，新鲜。”
“你为什么脱我衣服？”
“我把你从泥潭里拉出来的时候，你全身都是泥，还带着一阵特臭的臭味。”
“是你救了我？”
“对！”
在一阵快问快答后，赵守土松了口气。
“老人家，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不过，我现在急着找人，等我找到人再报答你。”
说完，赵守土转身要走。刚才被问懵的老人反应过来，一个闪身冲到赵守土身旁。老人冲赵守土的腹部来了一拳。
看上去干枯瘦弱，如一截枯枝般的手臂却蕴含巨大的力量。
赵守土尽管有运功护体，但凝聚的真气却被一拳打散。剧痛瞬间传遍全身，他吐出一口胃酸，捂住肚子，倒在地上。
老人抓起他的脚踝往木屋拖去。
“撞坏我家的墙，偷穿我的狼皮，你就想走？”
赵守土每每想起自己与老人的第一次相遇，他便感觉胃部隐隐作痛。如屋外持续了一年的寒冬一样，被老人抓回木屋后，赵守土开始了长达一年的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