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忙着忙着，时间就不知不觉来到了首期节目播出的日子。
孙文瑄这两个礼拜都在外面跑着谈合适的通告，前天终于忙完了，于是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紧赶慢赶赶上了第二期节目的录制，提心掉胆一整场，到结束发现秦楼月没有搞事情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但这口气还没松完，就被首播的噩耗给堵回去了。
节目的首播是在每周六的中午十二点，于是周六中午孙文瑄便风风火火地来到节目组，拉着秦楼月进了他的房间——看节目。
秦楼月看着小姑娘着急的样子觉得好笑又欣慰，他知道他在节目上说的话会引起什么样的舆论反应，跟大家以为的不一样，他从来都不是个说话不过脑子的人，他会那么说，就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承受舆论的暴击的。
孙文瑄提的买水军引导舆论的建议被他否决也不仅是因为要花钱，更多的是他知道，他在娱乐圈的人设就是心思歹毒的炮灰男配，他说啥网友都会骂的，就他那点家底，全换成水军来引导舆论也无异于杯水车薪，既然如此，还不如就不管了。
再者，如果他这边有什么动作，舆论一旦对他有利，就势必会对杭樾不利，自己只是拉踩仇人，但杭樾可是当场嘲讽夸赞他的人，嘲讽对象是他还好，他能吸引火力，换个人杭樾得被喷成筛子。
啧，小朋友还挺不好惹。
秦楼月暗戳戳在心里腹诽道。
但孙文瑄真情实感的关心还是让他很开心的，毕竟没有人真的喜欢孤独的做自己。
十二点节目准时上线，节目组今年换了导演团队，不仅改了比赛制度，在制造舆论焦点也很会，网站的轮播banner还是正正经经的导师和练习生集结图，点开专题页，就直接把导师踩队友选手反呛做成了大字报，配图抓拍的很灵性，照片里的秦楼月一边的眉毛微微挑起，一手拿着话筒一手撑着桌子，左边的脸颊微微鼓起，好像随时会发火的样子，这是秦楼月刚好要张口说话时抓拍的一张图，看起来凶相毕露，好像随时要打人的样子。
要不是秦楼月就是当事人本人，他都要信了自己是这么面目可憎的样子了。
但这种噱头很有用，本来这个节目由于前两季口碑和热度都很一般，第一期开头的反应十分平淡，第一个热度峰值就出现在秦楼月身上。
但出乎秦楼月意料的是，这次峰值并不在自己搞事的时候，而是出现在前半段他不小心和杭樾小朋友对视的时候。
这一段拍的是秦楼月官方的点评了当时台上那组选手的表演，本来十分平平无奇，但紧接着画面一转，特写镜头对准了发呆的杭樾，他双手托腮眼神涣散，后期在他头上画了个对话框，框里写着“好无聊。。。”，背景音正是秦楼月被弱化的点评的声音。
随后镜头转回秦楼月，正好拍到他放下话筒转头盯着某处看，本来是确定不了他在看什么的，但拍他的这台摄像机，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故意的，镜头一转正好拍到杭樾冲他翻白眼，一个长镜头下来，只要不瞎就都能看出来他是在看杭樾了。
这还不够，紧跟着后面的镜头，特地截取了一个大全景，不但拍到了翻白眼，还拍到了他忍不住笑的样子，同时还有他笑完转过头后杭樾悄悄搓了搓脸的镜头。
后期还用两个特效圈把他俩圈出来了，一人一个对话框，一个写着“超凶！”，一个写着“真可爱”。
这个片段其实也就不到半分钟，但就是这半分钟的视频，kswl的弹幕瞬间铺满了屏幕，与此同时，秦楼月对视的词条迅速在热度榜上攀升，不一会儿就冲上了热搜尾巴。
孙文瑄目瞪口呆，这些天她也尝试了跟节目组沟通，旁敲侧击的表示希望节目组刀下留人，导演对此表示，留人是不可能留人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留人的，希望她做好准备，迎接暴击。
但她实在没想到是这样的暴击！
导演牛逼！
回去就给她烧香！
秦楼月也挺高兴，节目组挺厚道，这样一来后面即便是他嘴盛皓宇那段播完，整个舆论走向也会更柔和一些，某种程度上，观众对杭樾的初印象也会更友好一点。
比起没有前因后果在台上直接嘲讽导师的行为，这个微小的互动意外的让杭樾和他后面的互动合理了一些。毕竟一码归一码，网友骂他没点ac数拉踩前队友，不带盛皓宇出场不会直立行走并不影响他们同时骂杭樾没礼貌。黑粉想要骂他，可不会管他怼得是秦楼月还是别的什么人。
托这一段的福，本来没打算关注这个节目的观众点进来发现节目质量还不错也就接着看了下去，到秦楼月和杭樾在台上抬杠的部分时，热搜上已经挂了三个节目相关词条了，除了秦楼月对视外，荣耀之子和许幻珍称赞贺铭轩为偶像的榜样分别挂在了热搜上，杭樾凶也爬上了上升榜的尾巴。
而抬杠部分就像秦楼月预想的一样，尽管骂他的人还是很多，但相比之下已经温柔了很多，这一部分的剪辑也很微妙，镜头并没有在杭樾开完嘲讽之后戛然而止，而是把他低头偷笑也给剪了进去，同时剪进去的还有杭樾下了台之后偷偷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心虚的转过脸的画面。
因此他的微博广场上并没有出现太多恶毒的纯脏话，除了盛皓宇的粉丝在发疯，更多的是路人发的诸如“虽然花魁十年如一日坚持拉踩前队友的行为十分令人无语，但他夸小爱豆的样子真甜啊，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蛇蝎美人了。”的内容。
秦楼月用小号刷了一会儿微博，开心了。
很好，盛皓宇此时此刻肯定气死了，他不能出声反击，一反击他苦心维持的大度盛世白莲花人设就瞬间崩塌了，秦楼月寻思着盛皓宇这还不得气得三天吃不下饭？
嘿嘿，盛皓宇不开心他就开心。
只有盛皓宇受伤的世界达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