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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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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挽月觉得鳌拜这一家子都是社牛。虽然才见她第一面,从门外走进来到现在,大嫂富察氏温哲已经拉着她嘘寒问暖一路了。尴尬又不好意思的反而是她。

    不过丝毫不在意,更是看出了她的不自在。于是非常贴心地换了话题,不询问她过去事了,转而同她介绍家里宅院的布局。挽月颇为感怀,像温哲这样的人,是真正适合做高门大户宗妇的,交际应酬得心应手,为人处事妥帖周到。

    当前的鳌拜一家正如烈火烹油,在朝中权势滔天,这样得意的时候,怎么可能想到后来的危机?更何况,如今这个年纪的康熙,在他们眼里还是弱的时候,压根就不放在眼里。

    挽月心下思忖着,走在他前面的鳌拜兴致勃勃地同女儿回头道:“我们镶黄旗刚到京城的时候,大多住在安定门这一带,如今咱家置办的新宅子在什刹海那边。住惯了,也不想搬。就是有点小,有点旧了。特别是你侄儿达福去年也已成家,现在你也回来了,这院子到底小了些。”

    挽月忍不住咂舌:这么气派的大宅子还小?走了这么久还没到正堂呢!

    温哲“咯咯”笑道:“小妹这会儿恐怕目不暇接呢!没事儿家里布局慢慢熟悉,回头我让乐薇多陪你转转。”

    “那就多谢大嫂了。”

    “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

    纳穆福接过话头插嘴道:“你嫂子刚刚在大门口说了,她库房里的东西随便你挑,大哥悄悄告诉你,那可都是好东西!哈哈!”

    鳌拜:“嗯,我也听到了。温哲啊,你赖不了账了!”

    被众人打趣的温哲哭笑不得,“我亲口答应的事情怎么可能反悔?不过纳穆福,你这‘悄悄告诉’是不是声音太大了点儿?”

    “哈哈哈!”

    一大家子有说有笑,好不热闹。宅子里的下人们可算看了个清清楚楚,不但眼睛清楚了,心也清楚了。

    “哎哎,我就说吧,今儿上午关大门拦着不让进那事儿不能干!这下要出褶子了吧!瞧瞧,老爷亲自接回来的,门房儿车老六瞅得真真儿的,坐老爷轿子来的。这在府里可是独一份的宠!我看老爷喜欢这个闺女,往后乐薇小姐都能被比下去!”

    “唉!谁不知道这事儿干不得?可大小姐谁又能得罪得起了?反正主子打架,最后伤的都是我们这些奴才。受着吧!”

    庑廊拐角一个端着茶盘,梳着把子头的中年妇人不动声色在何处绕了一圈,然后飞快地去向一道垂花门。

    “吉兰姑姑好!”

    竹帘被刷地掀开,吉兰将茶盘匆忙放到桌子上,看到自家小姐正歪靠在榻上慵懒地抽着水烟袋,顿时又是心疼又是恨铁不成钢。

    夫人走得早,老爷只顾着朝中,军中事,根本无暇顾及儿女。对大爷这个儿子还算上点心,对小姐这个女儿,父女俩脾气一样,不对付,每回见面都要吵上一回,时间久了更是能不管则不管。

    婚事也不顺。好端端的一个名门贵女,没人疼没人爱的,就这么蹉跎年华。

    “姑姑回来了?怎么样?那小贱蹄子哭鼻子了吧?”敏鸢伸了一个大懒腰,将水烟袋搁置到一边,她知道吉兰不喜欢看她抽这个,旁人她不怕,但吉兰的看法她还是在意的,因整个家中也只剩吉兰是真心疼她了。

    吉兰板着脸:“小姐说话注意些!什么小贱蹄子这种粗俗的话往后切记不要再说了!您是大家闺秀,不是那些市井泼妇。二小姐同您一个阿玛,跟您流着一样的血液,您骂她,就是骂您自个儿,骂了全家人。”

    “哼!谁跟她是一家人?她一个汉女,生母连个名分都没有,身份不下……”敏鸢刚要骂出口,见吉兰黑着脸瞪自己,于是咽下去那个字眼,改口道:“身份不卑微吗?凭她也配和我平起平坐?”

    “您别一口一个汉女的,如今连太皇太后和皇上都说‘满汉一家亲’。”吉兰轻哼一声:“而且人家也没哭鼻涕。门房车老六说了,人见大门关着,就不进来了。逛了半天前门大街,满载而归。这下好了,受委屈的成了她,老爷亲自去接,还让她坐自己的轿子回来的。满府谁不看在眼里?谁敢欺负她?”

    呼啦一声,小几上的果盘被划拉了一地,摔个粉碎。屋里其他婢女本能性吓得哆嗦,这大小姐不知又要发什么疯了,说不定又要迁怒她们。

    “阿玛竟然,……竟然让她坐他的轿子!我这个大夫人亲生的,还不如外头一个来路不明的。”敏鸢不甘地吼出这句话,伏在塌上哭了起来。泪珠滚过她美丽的脸庞,飞扬跋扈中带了一丝令人惋惜的破碎感。

    吉兰轻轻抚摸敏鸢的背,“我的小姐,吉兰怎么会不晓得你心中的酸楚?可做人不能太过刚直,老话说的好,过刚易折。夫人早就过世了,吉兰从小就跟着夫人,临终前夫人托我照顾好你。你是吉兰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怎么会不盼着你好?听吉兰一句劝,别再跟你阿玛置气了。他虽脾气不好,可对你也并非是完全不疼爱。别的不说,他可是为了您和德里少爷的婚事,与苏克萨哈大人彻底闹翻了呢。”

    敏鸢抽抽搭搭回过头来,“他哪里是为了我?他那是早看苏克萨哈不顺眼了。明明看不起苏克萨哈卖旧主多尔衮跟顺治爷求荣,还要把我嫁给他的儿子,这不把我往火坑里推么?”

    吉兰耐着性子道:“那苏格少爷呢?您把他抽了一顿,说要休夫,回娘家了,老爷不也认了?您看人看事别看对方说了什么,要看他为您做了什么,那光说好听话的,未必是真心对您好。”

    敏鸢撇撇嘴,擦了擦眼泪,“吉兰你怎么对我又好,又说好听的话?”

    吉兰轻叹了口气,“小主子,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啊!您就别跟新来的二小姐使绊子了,夫人走的时候,还没那面那位呢,老爷算不上对不起你额娘。再说她一个孩子就更无辜了,人家娘也没来京城找老爷,是老爷一直不死心到处寻人。除了这位程娘子,据说以前是救过老爷的命,那老爷不也一辈子没续弦纳妾,放眼满蒙贵族里妻妾成群的还少吗?”

    “矬子里拔将军,不纳妾反而成好的了。妻妾成群就一定是对的么?我往后就要我夫君一心一意对我。”

    吉兰心里知道,自家这主子是个倔强性子,总是口出惊语,阴晴不定。

    “行了,你不必劝我了。我是不会去跟那丫头一起吃饭的,你跟我阿玛他们说,我病了。”说罢一头栽倒在榻上,重新盖上了薄毯。

    吉兰无奈地摇摇头。

    挽月一行总算走到了这宅院的正院荣威堂。鳌拜刚坐下,温哲已经跟下人吩咐去了:“把少爷,少奶奶还有小姐都喊过来吧!”

    鳌拜将她领到跟前,方才在八方食府没来得及仔细端详,现在终于到自己家了,再好好看看还是感慨,太像她的母亲了!

    “好孩子,咱这就到自己家了!你的嬷嬷应当已经同你说起过我,我是瓜尔佳氏的后人,镶黄旗。镶黄旗是上三旗,入关的时候由太宗亲自统领,所以和正黄旗并称内二旗,比其他旗都要尊贵。瓜尔佳也是大姓。我们家三代元勋,你曾祖是苏完部落首领索尔果,你玛父,哦就是祖父,是八门提督。”

    说罢,他笑着指了指儿子纳穆福,“你别看你这个哥哥腆着个肚子,方才在门口我是说玩笑话呢,袭二等公!他可也是精通骑射的。今天也是被人勾去打猎,才耽搁了接待你回来。”

    被提及自己,纳穆福站在前头,背着手笑笑。

    “咱们家可以说是世代武将,荣耀满门。你的那把刀,是当年我同太宗皇帝松锦之战在辽西的时候,虎爪下救了他一命,险些没了一条胳膊。太宗喜欢我、器重我,赐了我这把刀。”

    鳌拜提起当年勇猛,恍如隔世。这么多年过去了,辅佐完太宗,支持他儿子顺治爷登基;先帝去后,临终受托辅佐康熙这小皇帝登基。他辅佐了爱新觉罗家三代帝王呀!怎么感觉玄烨这孩子,跟自己越来越不亲了呢?甚至还针锋相对!以前老索尼还没死的时候,皇上有什么时候都听他们四个辅政大臣的,大家有商有量。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不但娶了索尼的孙女,将他拉拢到了自己的阵营,还开始提防他独大了。

    “玛法!”

    屋外进来三个人。两个女的一个男的,个子稍高些的女子瘦削身材杨柳腰,瓜子脸丹凤眼,穿着一身玉色底子玉兰花纹的对襟褂襕,下着沉香色百褶裙,看起来文静端庄,娴雅秀丽。另一个稍微矮些的,看上去与自己差不多大岁数,二把头上簪着一朵玛瑙做的红海棠,赤色氅衣配缙云色月华裙,衬得鹅蛋脸红扑扑的,颊边一对圆酒窝清甜可人。

    男的生了一张喜庆的圆脸,上半截眉眼同温哲一模一样,脸型和嘴有点像纳穆福。一看便是他们俩的孩子。

    果不其然温哲介绍道:“这是你大侄儿,达福。”

    “小姑姑。”达福谦和地拱拱手。

    “这是他媳妇儿马佳氏雅琪。”

    雅琪过来跟挽月福了福身子,挽月瞧见温哲蹙了蹙眉,不易察觉地白了雅琪一眼,似乎对这个儿媳一言不发只笑笑很不满意。而雅琪似乎也看到自己婆婆的反应了,并不觉得难堪,而是也若无其事地回到了丈夫旁边站着。

    挽月心里道:呦,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赤色衣衫的姑娘走上前来,“小姑姑,我叫乐薇。你长得可真美!”

    鳌拜笑了,“乐薇和挽月年岁差不多,虽说差了辈分,可以做个伴嘛!”

    温哲眯了眯眼,附和道:“我也正想着呢。横竖这些日子天热,干脆告两天假,让乐薇陪挽月好好熟悉熟悉家里,也亲近亲近。”转而又对挽月道:“我的这个丫头憨憨的,你可别嫌弃她笨啊。”

    “嫂子哪里的话?我看乐薇大方端庄,一看便是行事极有规矩的大家闺秀。”

    乐薇听了心里喜滋滋的,她想,第一眼看人总是没错的,她很喜欢这个小姑姑。

    鳌拜一拍大腿,“既然人都到齐了,天色也不早了,那便开饭吧!不对,敏鸢呢?怎么吃饭还要人请?”

    温哲心一惊,今儿敏鸢捅了篓子,这会子怎么也没出现?“我这就去叫……”话音还未落,敏鸢身边的吉兰姑姑便过来了,“老爷,大爷、大奶奶,大小姐病了,说没胃口不想吃饭。”

    完了!温哲这下心都凉了半截。就是想替敏鸢打圆场都不好打了。

    “病了?”鳌拜冷冷盯着吉兰,“哪儿病了?”

    吉兰有些心虚,却还是直直地抬起头来,“说不上来,睡完午觉就觉得身子不爽利。”

    鳌拜指了指额尔赫,“你去章太医家瞧瞧,看他下值了没有。若是在家,请他来给我们就爱大小姐把个脉;章太医不在,就找李太医。有病治病,若是装病,那就是无理取闹,我非教训她不可。”

    额尔赫打量中堂的脸色,知晓大小姐此次是难逃一罚了,只得叹了口气领命下去。

    今晚的家宴是挽月活了两世都从未见过的丰盛。不但有各色家常菜,还有足足巴掌大的鲍鱼,两指粗的海参炖小米粥,桌子中央摆了一盘不知名的烤肉,发出浓郁香气。

    纳穆福指了指那盘肉,“二妹妹,这真是烤鹿肉。”

    温哲惊异,“真是你打的?”

    “哪儿啊!是我厚着脸皮同你堂弟要的!”

    各人哄堂大笑。

    深蓝色的天幕上挂着一轮皎洁的满月,照得地上亮堂堂的。额尔赫套了马车,吩咐赶车的老常道:“去鸦儿胡同章太医家。”

    “这么晚了,府里是谁身体有恙啊?”

    额尔赫沉着脸,揉了揉太阳穴,“赶你的车,哪儿那么多废话?”脑子里绷着的弦,此时此刻非但没有变松,反而又上紧了。明月照不进心底,人不能有侥幸心理,一旦踏错一步就如坠落万劫不复的深渊。

    墨蓝色的马车驶入雅儿胡同,与另一辆褐色的马车擦肩而过。

    褐色马车向东走了一会儿,到宫门口停了下来。

    “什么人?”

    “是我。”

    当值的侍卫看见马车里的人,又看见出入宫廷的令牌,赶忙行了个礼,“原来是容若大爷!您请!”

    容若放下车帘,一瞬间看见那明晃晃的月亮,心里有一丝甜:月圆好啊!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许久没见吾友玄烨,甚是想念!

    也不知是不是被念叨上了,玄烨正躺在御花园的躺椅上,接连打了两个喷嚏。太监顾问行关切道:“万岁爷,您留神着凉,这天也黑了,蚊虫也上来了,奴才去屋里给您放些冰吧?”

    玄烨摆摆手,“你先去放,朕就在这儿坐坐。”

    “嗻。”

    银色的刀鞘,月光照在刀锋上,玄烨将刀重新插回刀鞘里,对着月亮比划了一下,喃喃自语道:“今儿这月亮可真圆啊!要是弯弯的月牙该多好!”

    “所以你要用刀将月亮削一半?什么好刀?”

    玄烨一愣,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见一只手已经伸到了自己眼前。他眼疾手快一个鹞子翻身,从躺椅上跃起,躲过了来人的抢夺。与此同时,对方并没有放弃进攻,对了十几个回合,对方的箫抵在了他的胸口,而他的短刀还未来得及架上对方的脖子。

    “嘿!这是朕今年第二次被人偷袭到了。”玄烨没好气地放下短刀,纳兰容若也收回了长箫,恭恭敬敬地叩拜:“奴才叩见皇上,皇上金安。”

    “你小子没良心,游山玩水两年都不回来看朕!”

    容若浅笑:“您不是还有曹寅、图海、叶克苏他们么?”一面目光看向了康熙手中不离身的短刀。

    “皇上又新得宝物了?可否借奴才开开眼?”

    “不行!”

    容若不恼,反而继续打趣:“看样子,皇上似乎对这刀宝贝得不得了。奴才很少见皇上对一物爱不释手。连看都不愿意给旁人看。”

    是么?玄烨一愣,心下仔细回忆了回忆,没有过么?

    玄烨略一思忖便明白过来,得意地指了指纳兰容若,“你在用激将法,还是想看朕的刀。朕偏不如你意。倒是你,走南闯北那么久,回来两手空空来见朕,不够意思!”

    容若哑然,“奴才哪有两手空空?奴才本在兵器店订做了一把西域寒铁宝刀,今儿下午就要去拿来赠送给您的。谁知被一小姑娘捷足先登了。那姑娘很喜欢这刀,说是对那刀一见钟情,要出双倍的价钱买奴才的刀,您说奴才该不该成人之美?”

    玄烨大马金刀地坐到石凳子上,笑着摇了摇头,“怪不得纳兰容若总找姑娘喜欢,原来你是多情见谁都心软啊!”

    容若也一同坐下,同康熙一起饮茶,“倒也不是,只是这姑娘说了一句话,让奴才决定忍痛割爱送这把刀给她。”

    “什么话?”

    “她说,她要送给她的救命恩人,她救命恩人叫纳兰容若。”

    “咳咳咳!”

    顾问行赶忙上来,“万岁爷您慢些喝,留神呛着。”

    容若仿佛不知情似的,一脸茫然,“您说稀奇不稀奇?奴才根本不认得她,她也不认得奴才。奴才怀疑有人在市井冒充我,招摇撞骗无知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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