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正面宣战
“难怪刚才那两人看得眼睛都直了。”秦笙一边暗叹道,一边轻柔地为她套上干净的衣服。
刚才还在手脚乱动的李心桥,此时却变得乖巧许多,不仅任由秦笙的摆弄,当秦笙给她拉上被子的时候,她还知道把身体往被子深处埋了埋,似乎是觉得冷了。
安顿好李心桥后,秦笙随即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你现在有事做不?没事的话开车来星光公寓接一下我。”
电话那头的男人语气带着调笑,“怎么,不是才见过面吗?这下又想我了?”
秦笙却没有跟他开玩笑的兴致,直接回道,“那你是过来不是不过来?不过来的话,我直接叫计程车了,还不用跟你废那么多唇舌。”
徐以明见她较真起来了,也就收敛了笑容,“我现在在酒吧街那里跟朋友喝酒呢。你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我记得你今天不是约了欧阳皙出来谈事情吗?怎么会去了星光公寓那边?”
“这件事说起来就复杂了,桥桥喝醉了,我一个人搬不动她,你要是过来的话,跟楼下保安说一声,直接上来23楼f室,咱们一起把她送回文华酒店,我现在就住那里。”秦笙解释道。
听说是李心桥喝醉了酒,徐以明也没再问什么,当即就答应了秦笙的请求。
他跟一同饮酒的友人说了一声后,便驱车直奔星光公寓。
在等待徐以明到达的时候,秦笙见李心桥还没醒,便想着出去给她打一盆热水,好好用热毛巾给她擦一下面。
门打开的瞬间,几乎是同时地,坐在客厅的张逸朗和黄祖荫不约而同地问向秦笙,“她怎样了?”
因为两人刚才的表现实在让秦笙有些失望,秦笙本不想理会他们,但想到要是不跟他们下死命令,说不定会有人说漏了嘴。
以李心桥连试衣服时拉不上链子也不会让秦笙进来试衣间帮忙的性子,要是让她知道自己醉后竟差点在两人面前春光乍泄,只怕她会难过好长一段日子,与其这样,还不如大家都绝口不提这件事,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
于是她用威胁加警告的语气对张逸朗和黄祖荫说,“人还没醒,所以我打算把她带回酒店亲自照顾,绝对不会把她丢在这个狼窝里。”
“另外,我就只有一句话,刚才你们见到什么,又胡思乱想什么,我一概不想过问,也不许你们再提起,要是桥桥醒来知道了这件事,情绪不好,我自然会找你们算账。”
张逸朗也知道自己刚才一时失态,实非君子所为,出于愧疚的心态,他也想做一些事弥补,便提议说,“我的车就停在公寓楼下,我送你们回酒店吧,你一个人也搬不动她。”
黄祖荫本来还沉默着,此时见张逸朗提出要送两人回去,马上跳出来反对,“凭什么是你送?刚才你不也看了吗?要说不懂避忌,咱们也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
“而且,”他顿了顿,有意在秦笙面前卷起他的袖子,显露他长年坚持做健身练出来的肌肉,意有所指地说,“你看他那个瘦弱的身板,抱着桥桥走几步路就要喘上几口气,还不如我来!”
“明明刚才就是你先解开心桥的上衣扣子,我还没说你下流呢,你反倒有理起来了?”张逸朗反驳道。
“我都跟你说了几百遍,桥桥刚才吐了,我担心她着凉才打算帮她换的!”黄祖荫也不服输。
见这两人又开始掐起架来,秦笙怕他们越说越露骨,会吵醒了卧室里的李心桥,连忙打断他们的话,“刚才我都说了,以后谁也不许再说起这件事!除非你们想桥桥知道这件事以后无地自容!”
秦笙的话掷地有声,让刚才还在针锋相对的两人马上住了口。
“另外,我也不需要你们送,我已经喊人过来接我们了。”
说完这话,秦笙也不再多言,直接从浴室端来一盆温水,便入房帮李心桥擦脸去了,只留下张逸朗和黄祖荫两人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看对方都不服气。
“你也别想糊弄我了,刚才秦笙来的时候就说了,你和心桥压根就没有住在一起,也不是情侣关系,你之所以误导我,不过对自己没信心,不敢和我公平竞争罢了。”张逸朗首先发难。
黄祖荫见此事瞒不下去了,也就不再掩饰,反而理直气壮地说,“你说我误导你,可是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我们同居了啊,你要先入为主,我也没办法。”
张逸朗见黄祖荫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自然是心中有气的,但又怕吵到了房里的李心桥和秦笙,只好把怒气强压下来。
他嘲讽道,“你高中的时候总是躲在一个角落,也不爱说话,连任课老师都能喊错你的名字,没想到几年不见,反而学会了这般能言善道,看来还是小看了你。”
黄祖荫不屑地说,“高中时光芒万丈又如何?最后和桥桥出国留学的人,是我,陪在她身边的人也是我,即使公平竞争,你又有什么胜算?而且,你和她根本就不可能……”
张逸朗见他反反复复拿这件事作为筹码,马上反驳说,“感情之事,不是排队,不能讲究先来后到。同样地,也不是说谁在她身边时间长,谁就占尽优势。”
“以前我以为你们两人情投意合,而且都已经在一起了,我也就把自己的心意藏起来,心甘情愿做她的普通朋友,尽量不去打扰她的生活,但现在看起来并不是这样的。既然这样,我奋起直追看来也不迟。”
张逸朗之所以这样说,也并非全无道理。
当初李心桥跟张逸朗说,她心属之人是黄祖荫,她迟早得回去陪在他身边。
张逸朗虽然觉得难过,但也没有怀疑她说这些话的真实性,但现在却让他发现,李心桥压根就不像她说的那样,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跟黄祖荫在一起。
两人甚至连情侣关系都不是。
那是不是就能证明,她当初说了慌?
这个偶然的发现让他好不容易压制下来的爱意又再涌现,哪怕明知道黄祖荫对李心桥志在必得,张逸朗也不惧和他正面宣战。
他喜欢一个人,从来都不是遮遮掩掩的,黄祖荫的那些小手段,张逸朗不屑去用,但他既已打算重新追求李心桥,便不怕让黄祖荫知道他的立场。
高低胜负,日后渐见。
看着他眼中自然流露的笃定和自信,黄祖荫仿佛看到了高中时期那个锋芒毕露的张逸朗。
他就是那样,即使不说一句话,只需要站在那里,便让人感受到他与生俱来的傲气。
然而张逸朗并不知道,真正阻碍两人在一起的从来就不是李心桥对他无意,而是梁秀宁的真正死因。
相对于张逸朗的一无所知,黄祖荫却是少数知晓此事的人,单凭这道鸿沟,张逸朗就已经无法跨过去。
所以,黄祖荫对于张逸朗的挑衅不以为然,反而饶有意味地说了句,“都说了桥桥不可能接受你的,你要是不信,以后撞了南墙,别说我没提醒你。”
就在两人为了争夺李心桥而针锋相对之际,秦笙突然匆匆从房内跑了出来,二话不说便开了大门。
“怎么来得那么迟!”秦笙语带抱怨。
徐以明抬眸看到屋里的张逸朗和另一个不认识的男子,显然有些错愕,便疑惑地问了句,“张逸朗,你怎么也在?”
张逸朗也有些愕然,又望向了秦笙的方向,显然刚才秦笙说的已经喊了人过来帮忙,说的就是徐以明。
“我本来就在这里,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徐以明的神情更为疑惑,干脆直接问向秦笙,“张逸朗都在这里了,让他送李小姐就好了啊,两人又不会不认识,干嘛还要拉上我过来……”
面对徐以明的吐槽,秦笙忍不住向他翻了一个白眼,语气中充满了对他的话多的不满,“那自然有我的道理,反正他们两个我都不放心,在s市我就认识你一个朋友,不喊你喊谁?”
她随即指了指卧室的方向,“人在里面,我和你一起把她扶下楼去吧。”
徐以明不明白眼前到底是什么状况,但见秦笙异常坚持,他也不敢多问,只是让秦笙先走在前面带路,而他则趁秦笙不注意的时候,跟张逸朗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张逸朗马上会意,只能亲眼看着徐以明和秦笙一左一右把李心桥扶出了门。
黄祖荫本还不放心,但张逸朗却拦住他说,“没听到秦笙说的吗,她不放心你来送。而且你穿这身睡衣,还是别下楼了,早些洗洗睡吧。”
说完这话,张逸朗便丢下黄祖荫,紧随着秦笙和徐以明一同下了电梯,由于太过匆忙,临走之前连搁在前台的工作证都忘了拿。
他开车跟在徐以明的车后面,直到看到徐以明把秦笙和李心桥送到了酒店门口,他本想搭一把手,却被秦笙拒绝。
“这里有我照顾桥桥就可以了。”
张逸朗见秦笙态度强硬,知道她还没有下气,只好不再坚持,只能留在酒店大堂,等待徐以明下楼。
果不其然,上去没多久,徐以明便下来了,见张逸朗还在等待,开口第一句话就问他,“你和秦笙怎么回事,你惹她了吗?我还真没见过她这个样子。”
张逸朗想起秦笙的吩咐,顿时有苦难言,最后只能避重就轻地说了句,“今天我奶奶邀请心桥到家里吃饭,做的菜里有一道黄酒煮鸡,心桥大概挺喜欢的,喝了一碗便醉了,兴许是秦笙觉得我没看护好她,便生气了吧。”
徐以明却不太相信张逸朗这番说辞,“据我对秦笙的了解,她应该不至于为了这么小的事而大发雷霆……对了,公寓里那个穿睡衣的男人又是谁?我记得她哥可不长这个样子。”
张逸朗撇了撇嘴,吐了一句话,“不用管他,就一只斑鸠罢了。”
“斑鸠?又是什么玩意?”徐以明显然听不明白他的意思。
“鸠占鹊巢听说过没有,说的就是这种鸟。你也不用管他是张三还是李四,反正不重要,就当他是一个借宿的就可以了。”一提起黄祖荫,张逸朗莫名有些烦躁。
徐以明却嗅出一丝猫腻,“以前你即使看不过眼医院某些人和某些事,也没听到你用这样负面的评价去讨论一个人,那个人绝不是什么简单货色,说吧,难道是情敌?”
张逸朗被看穿心思,顿时有些不自在,但他也没有被徐以明牵着鼻子走,反问徐以明,“你怎么跟秦笙认识的?以前也没听你提起这个人?”
徐以明便把他和秦笙认识的过程简单说了一遍。
了解清楚两人之间的渊源后,张逸朗才试探地问了句,“你刚才上去了,现在心桥到底怎样了?”
徐以明回道,“我刚把人送到房间门口,便被秦笙赶走了,连房都没让我进。既然防我防得像贼一样,也不知道干嘛还让我来送。”
“对了,”徐以明突然想起一事,难掩八卦之心,“你刚才说你奶奶把她喊到家里去了?那见着你爸妈了吗?这算是见家长了吗?”
张逸朗见徐以明误会了,马上解释说,“她不是救了我奶奶的命吗?奶奶过阵子要回m国了,便想着临走前和心桥吃顿饭,没有其他的意思,再说了,我爸妈和奶奶又不住在一处,这次是奶奶私人相邀,我爸妈根本就不知情。”
徐以明又追问了一句,“听你的语气,你奶奶还是挺喜欢李小姐的,临别还惦记着她。她知道你对李小姐有那方面的意思吗?”
“我也不确定。反正我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但我奶奶心眼清得很,说不定早就看出来了。”面对这个和他同届入职的好友,张逸朗没有打算隐瞒。
“不过啊,我看李小姐酒量也太差了些吧,不过是一道加了黄酒煮的菜,竟也能醉成这个样子?我比较好奇,你家做这道菜的时候,到底加了多少黄酒啊?”徐以明表示不能理解。
张逸朗只好摊了摊手,“家里喜姐说了,平日买黄酒的店刚好没开,她到另一家买的。兴许是两个店买的酒度数不太一样,所以才容易醉一些吧。”
“再高的度数,也不过是黄酒罢了,而且做这个汤颇费时间,炖煮一两小时,啥酒精都挥发了,怎么还有这么厉害的后劲?依我看啊,要么就是买到了假酒,要么就是你奶奶为了撮合你俩,特意给你开的后门……”徐以明分析得头头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