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一男一女即为好,两男一女便成嬲
黄祖荫的有意提醒,让近乎不理智的张逸朗回归理性。
其实张逸朗心里清楚得很,作为朋友,他今晚的言行的确逾越了,说不定还会因为他的不甘心和赌气,影响了李心桥和黄祖荫的关系。
在不确定李心桥的心意之前,张逸朗并非没有争取过,但那次他终于鼓起勇气跟李心桥坦言自己对她的思念和爱恋时,却遭到她的拒绝,而且她拒绝他的理由,正正是因为黄祖荫。
她说过,她离不开他。
她也说过,她迟早会离开s市,回m国和他在一起。
他也知道,在她说出这些话时,他原本炽热无比的心,一寸寸地冷了下去。
如同烧得正旺的柴火,被一盆冷水浇下,要想重新点燃起来,似乎难于上青天。
张逸朗也一直以为,既然她已经明确表示了她心属之人是黄祖荫时,并且有意无意对他疏远时,他便应该退守到朋友的位置,而不是在她所爱的人面前,宣示自己对她的爱意。
到头来,不过是让她为难,自己也难堪罢了。
与其等她醒来知道这件事,对他产生厌恶或者怨恨,还不如此时大方一些,把李心桥交到黄祖荫手上便潇洒离开。
“既然这样,那你好好看着她,就怕她酒气散不出来,回头得呕吐……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尽管心中无比酸涩,张逸朗还是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妒忌。
黄祖荫显然对张逸朗的知难而退感到十分满意,甚至不愿掩饰脸上的得意,“有我在她身边,你不用挂心,我自然会好好照顾她的。”
说完这话,黄祖荫当着张逸朗的面,把躺在沙发上的李心桥拦腰抱起,然后直接越过了张逸朗,径直走入房中。
黄祖荫身上的睡衣,微湿的头发,以及抱起李心桥把她拢入怀中的动作,在张逸朗眼中被不断放大,他甚至注意到李心桥因为寒冷,下意识往黄祖荫怀里靠了靠,绯红的脸庞贴紧了他的胸膛。
所有的所有,都是属于这两人的亲密,从来与张逸朗无关。
这一刻,张逸朗从未试过像这般难受,就像被人狠狠掐住了心脏,身体内的动静脉血在混流,原本该进入到肺腑的空气也无法得到补充和交换,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濒死的呐喊。
走吧,走吧,再在这里停留多一秒,也不过是丢人现眼。
就在张逸朗准备抽身离去的时候,他感受到来自手机的震动。
他本不想理会,奈何那人十分坚持,一遍又一遍地打过去,此起彼伏的震动迫使他不得不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把手机掏出来。
那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从未见过。
前面已经有三个未接来电,都是来源于这个号码。
要是推销电话,大概不会如此锲而不舍,说不定对方有什么急事,才会一遍又一遍地打过来。
想到这里,张逸朗还是按下了接通键。
“喂?请问这个号码是张逸朗的吗?”对面传来的女声有些熟悉,急促而利落,像是在那里听到过。
“是,请问你是?”张逸朗听到对方喊出他的名字,显然有些讶异,就连声音都不自觉颤抖起来。
作为一个急诊科医生,他最清楚在夜里接到陌生号码时的心情了。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想过会不会是外出应酬的张致一和许宁出了什么意外,而这通电话,便是事故目击者或者警察打来通知家属的电话。
特别上次得知张致一被秦朗尾随,差点就出意外时,张逸朗的心弦绷得紧紧的,就是怕新增的安保人员不给力,又给秦朗一个下手的机会。
留在张逸朗胡思乱想之际,电话那头的女子又开口句,“我是秦笙,桥桥有没有找过你?”
张逸朗对秦笙颇有印象,知道她是李心桥的多年的好友,又是当初为她代理与致一药业交涉的律师,便回了句,“她刚才和我在一起,不过有些醉了,所以大概没有听到你给她打电话。”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把她送到公寓去了,她男朋友在照顾她。”
“男朋友?什么男朋友?你说的是黄祖荫吗?!”毫无征兆下,秦笙听到张逸朗的话后突然就炸了,连带着音量也提升了不少,电话那头的张逸朗只觉得耳朵一阵阵的难受。
他把手机稍稍拿远了一些,这才回道,“对啊,你也认识他?”
“那个渣男,谁要认识啊!你现在在哪里?要是没有走远的话,现在、马上、立刻回去,无论你敲门也好,砸门也罢,撬门也行,就是不能让那个渣男和桥桥在一起!”秦笙一边嘱咐道,一边抓起手袋就要往外跑。
“渣男?为什么你要这样叫他?他是做过什么对不起桥桥的事吗?所以你这么不待见他?”张逸朗下意识望了望房间的方向,可惜房门关着,他什么都没看到。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已经往公寓那边赶过去了,大概得有十分钟才能到,你要是能比我更快一些,一定要帮我护住桥桥,她现在醉了,可不能让黄祖荫乱来!”
秦笙不顾脚上还踩着恨天高,一路小跑,步履生风似的,仿佛再迟一步,李心桥就会遭到黄祖荫的辣手摧花。
张逸朗听到她喘着粗气,颇为急切的样子,便又说了句,“你别急,我现在就在公寓还没走呢,刚刚黄祖荫把她抱进房间里去了。”
“不过,”他顿了顿,似带有几分求证的意图,故意问了句,“他们两个都住在一起了,也是男女朋友的关系,由他来照顾心桥也无可厚非,咱们这些外人,又有什么理由不让她男友照顾?”
“你都在胡说八道什么?谁跟你说桥桥和那个渣男是男女朋友关系了?!你又是哪一只眼看到他们住在一起了?正所谓药不能乱吃,话不能乱说,你这是在作践她!”秦笙怒了。
“但那天我明明看到黄祖荫穿着拖鞋过来医院,问心桥拿家里的钥匙,而且我刚才送她回去,开门就看到黄祖荫刚洗完澡,穿着睡衣的样子,分明就是住在这里了。”张逸朗急着解释。
秦笙听了更觉得气得不行,说话也开始不耐烦了,“我就跟你说一句,自从黄祖荫过来以后,桥桥就一直跟我住在文华酒店,跟他也绝不是你口中说的那种关系,你爱信就信,不信拉倒!”
此时她已经被张逸朗这般拧不清的态度气疯了,但碍于他此时还在公寓,不得不有求于他,只好软下身段跟他说,“要是你真的当桥桥是你的朋友,你就应该护着她,有什么说不清的事,等我过来了,我自会解释清楚的!就当我求你了!”
听到这番带着哭腔的请求,张逸朗这才意识到秦笙说话的严重性,他再也按捺不住,当即快步小跑到那个小房间前,正欲敲门之际,却发现门压根没锁。
透过门缝,张逸朗赫然看到黄祖荫正在解开李心桥的上衣纽扣,隐隐还能看到她所穿的黑色内衣边缘。
加上此时身穿睡衣的黄祖荫俯身靠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不足20厘米,更让这个情景变得充满遐想。
再加上秦笙反复强调两人并非情侣关系,这使得张逸朗再也顾不上其他,直接推门喝止黄祖荫的下一步动作,“你在干什么?!快停手!”
只见他一个跨步便来到了床边,一手推开黄祖荫的同时,拉起旁边的被子就为李心桥盖上。
黄祖荫在毫无提防下被他推跌在地上,顿时恼火起来,怒斥道,“张逸朗,你这是疯了吗?”
“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刚才想对她做什么!”张逸朗也毫不客气。
黄祖荫肚子里也窝着火,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心桥刚才觉得难受,吐了一身,我怕她着凉,打算给她换个衣服罢了。倒是你,就这样不打招呼就闯进来,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素养吗?”
张逸朗却不吃他这一套,直截了当地说了句,“她要是吐了,自有人帮她换衣服,用不着你来动手动脚的。你这样做,不过是乘人之危罢了。”
黄祖荫反问了一句,“这屋子里就只有你和我,我不来做这件事,难道由你这个外人来越俎代庖?”
要是在未接到秦笙电话之前,听到黄祖荫有意强调他不过是这段关系里的外人,张逸朗或许会退让,但此时他却因为秦笙的话而生疑。
为了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张逸朗决定直面黄祖荫,开门见山地问了句,“你和李心桥当真在一起了吗?已经确立了情侣关系?她允许你这样对她了?”
张逸朗的质问让黄祖荫有些心虚,但他不愿就此认输,反而开始偷换概念起来,“这是她的居所,而我就住在这里,这不是很显然易见的事吗?再说了,我和她认识的时间不比你短,这些年一直都是我陪在她身边,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来过问我和她的关系?”
正所谓打蛇打七寸,张逸朗最为在意的就是他和李心桥彻底失去联系的那七年,他对这七年一无所知,但对方却日日陪在她身边,这已经足够张逸朗妒忌得发狂。
不得不说,黄祖荫这一招用得真妙,张逸朗在不知不觉之中,眼看就要掉入他的诡辩之中。
纵然张逸朗在校期间表现得多么闪亮,也曾作为校辩论队主力,赢得过不少辩论大赛,但此时关心则乱的他,却始终没能察觉黄祖荫由此至终都没有直接回答他提出的问题,反而一直带着他绕圈子。
即使黄祖荫出于心虚,眼神不自觉地闪躲,张逸朗都没有发现。
黄祖荫见他突然沉默不语,便以为自己又一次蒙混过关,正当他松一口气之际,却听到门铃再一次响起,伴随着急促的拍门声。
他依稀听到门外有女人呼喊的声音,虽听不清楚来人是谁,但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还是让他不由自主紧皱了眉头。
此时张逸朗却像等来了支援,率先走了出去为秦笙开门。
在张逸朗的指引下,来势汹汹的秦笙看到了双颊通红、在床上紧闭双目的李心桥。
黄祖荫见来人竟是秦笙,显然有些诧异,他正想询问她来做什么,话未出口,便已感受到她用充满杀气的目光上下打量他。
他自问从小天不怕地不怕,此时却在秦笙恶狠狠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半天不敢说话。
气氛一度尴尬。
就在此时,酒精的作用本就让床榻上的李心桥感到燥热不安,加上张逸朗为了不让她吃亏,用被子把她盖得严严密密的,这无疑增加了她的不适。
只见意识不清的李心桥突然翻了个身,双腿顺势把身上的被子踢开,刚才还遮遮掩掩的颈部和胸前,因为姿势的转换而变得赤裸,大片雪白的肌肤就这样暴露在众人眼前。
幸好胸前的纽扣只被解开了最上面的两粒,也不至于春光乍泄,但女子肌肤娇嫩的质感,就足以让人想入非非。
加上秦笙为李心桥选购的职业装下身的裙子呈a字,只要稍稍弯曲双腿,臀部的线条就显露无遗。
别说是秦笙一个女的,就连在场的两位男士也因为眼前的春色而脸红耳赤。
因为这一切事发突然,还是秦笙首先回过神来,当即伸手去拉被子,同时大吼了一声,“你们都给我出去!”
她的大嗓子让刚才两眼发直的张逸朗和黄祖荫瞬间回过神来,不约而同地把目光移开,然后迅速退了出去。
即使已经听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秦笙还是不放心,像防贼一般把门锁上了才觉安心。
看着对刚才发生的事一无所知的李心桥,秦笙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别人醉酒大不了就是发酒疯,你倒好,白便宜那两个兔崽子了。”
此时秦笙发现床旁的地上似有污物的痕迹,料到李心桥刚才或许呕吐过,便走到衣柜处,给她挑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又从自己的手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化妆棉,倒上卸妆油,为她细细拭擦唇边化掉的唇釉,这才开始为她更换被呕吐物污染的上衣。
随着上衣的纽扣一个个被打开,被胸围紧紧包裹着的肉感,还是让秦笙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初中时期的李心桥发育得比秦笙早,也早早就拥有了傲视同龄人的完美身材。
那个时候的秦笙,一半的自卑来自于自身家庭,另一半,则是因为自己扁平的身材。
每次和李心桥站在一起,秦笙总觉得自己就像小矮人一般,存在的意义就在于衬托着白雪公主的美丽。
纵然长大以后的秦笙急起直追,容貌身材并不逊色于李心桥,但当真正直面这样玲珑有致的曲线时,久违的自卑就像躲藏在山洞的兔子一样,突然跳出来蹦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