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这波狗粮喂错了人
李心信对此表示不解,“他们不是那天才第一次见面吗?怎么会弄得像仇人一样?”
眼看就要迟到了,李心桥也不方便解释太多,只好说,“这是个特殊情况,等我得空了再跟你说,现在我得上班去了,要不然就迟到了。”
李心信闻言也不敢耽搁她,连忙回了句,“那你先去忙,我也得回去给小可爱做饭去了。”
挂了线后,李心桥把手机放入随身携带的手提袋,又特意在电梯里整理了一下仪容,确保没有什么大的错漏,这才走出了电梯。
致一药业的公司总部本不在这栋商业大楼里,不过因为近几年公司的业务不断扩展,人手也大大增加,原本的工作场地已经不能满足经营需求,张致一便把这栋新建不到五年的大楼买了下来,把公司总部搬了过来。
她一开始以为整栋商业大楼都是致一药业的工作场地,一楼大堂便是前台。
但到了以后才发现13楼及以下都是停车场,直到14楼以上的楼层才是工作场地,每一个楼层只容纳了一到两个部门,视乎部门的规模和人员而定,而董事长办公室则设在48楼。
也就是说,保守来算,致一药业起码拥有有34个部门,各个部门各司其职,而停车位的数量,也能侧面反映出致一药业员工数量庞大。
看来当地龙头产业这个称号,致一药业可谓当之无愧,这也让李心桥隐隐担心调查之事,怕是得耗上更长的时间了。
由于李心桥接过去的橄榄枝是致一药业董事长张致一亲自投过来的,她也没有走正规的面试考核流程,性质上应该属于“特招生”,好听一点就是关系户,不好听的就是走后门,所以李心桥一心只想悄咪咪地到前台报道,然而入职当天所出的状况却让她无法低调。
就在她走向前台,打算跟对方说明来意时,另一台电梯也刚好打开了门,电梯里面陆续走出来五六个人,有男有女,衣着风格无一例外偏向于悠闲风,与李心桥人模人样地穿上一套职业套装迥然不同。
李心桥正疑惑那几个人的来历,便看到他们有说有笑地停在她不远处,其中一个穿着破洞牛仔裤的男子直接走到前台,把一个纸袋子放在桌上。
“你要的凯撒沙拉跟公司三文治在这里,奶茶多奶少糖走冰,没记错吧?”那男人讨好般望向面前那个身型高挑,容貌冷艳的前台小姐,就像一只小狗期待得到主人的赞赏。
相比起男人的殷切期盼,那个前台小姐则显得有些冷漠,“谁让你买了?你自作主张干什么?我都已经吃过午饭了,这份吃的你拿走,爱给谁给谁,别再下来打扰我工作了。”
要是换作别人,热脸贴到冷屁股上,心里多少会有些难受,但牛仔裤男仿佛习而为常,反而陪着一张笑脸说,“下次你要吃什么,给我打个电话就好了,哪里用得着你挤饭堂。”
前台小姐白了他一眼,“谁说我今天吃的是饭堂的菜?”
此时牛仔裤男才注意到电脑旁放着一杯大红袍奶茶,显然不是公司饭堂的出品,他马上急了,追问了句,“那是谁给你买的奶茶?”
“要你管?”前台小姐显然没有打算在其他人面前给牛仔裤男留面子,连说话的语气都分外冷漠。
李心桥就站在距离前台不远处,看着这舔狗的一幕,只觉得上前也不是,离开也不是。
就在她感到左右为难之际,刚才从电梯里和牛仔裤男一同走出来的人中,有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显然是跟牛仔裤男是认识的,只见他直接走到前台,一手抓过放在桌上的纸袋子,转身走到李心桥旁边,二话不说就把纸袋子塞到她手上。
“徐哥,公司里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也不知道你看上她啥,天天围着她转也没个好脸色给你。照我看,还不如省口气,这位小姐姐看着就不错,正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吊死在一处?”眼镜男的语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因为眼镜男的话,其余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在李心桥身上,其中就包括牛仔裤男和那个前台小姐。
由于事发突然,眼镜男把装有三文治的纸袋子塞到李心桥手中时,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要拒绝,竟就这样任由他塞到手中,如今看着众人投过来的眼光,她顿时觉得手中的纸袋子就像穿肠毒药一样,拿在手中实在有些烫手。
兴许是被眼镜男刺激到了,牛仔裤男脸上有些挂不住,又见前台小姐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顿时赌气起来,对李心桥说了句,“看你这身装束,是新入职的员工吧?我是it部的徐州,方便的话,大家留个联系方式,以后有什么不懂的事可以来it部找我。”
李心桥察觉到前台小姐投过来分分钟要刀人的目光,心想,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你们两口子要打情骂俏就罢了,何苦把其他人都拉进来呢?
虽说李心桥母胎单身,从未正儿八经谈过恋爱,但好歹曾经也有过暧昧对象,正所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怎会看不出那个前台小姐不过是仗着牛仔裤男喜欢她,故意让他吃些苦头,好让自己的身价更高罢了。
而且她应聘的部门是广告部,至于日后会不会和it部的人有交集还不清楚,但她今天入职必须经过前台,要是现在得罪了那位前台小姐,只怕接下来的入职流程也不会太过顺利。
她断然不背这个锅,当即决定置身事外,便回了句,“大概不合适,我有男朋友了。”
此话一出,围观的人中有人忍不住发出了笑声。
牛仔裤男难得硬气一回,却遭到了李心桥的无情拒绝,脸上一下子就拉下来了,但他也拿李心桥没办法,一时愣在那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前台小姐正要出言奚落,眼镜男见状马上出来打圆场说,“咱们徐哥可是it部的精英,你虽然新入职,也算是同事了,大家交个朋友也没什么。你男朋友总不会那么善妒,连你跟男同事说上几句话都要过问吧?”
李心桥见眼镜男如此没有眼见力,偏要把她拉下水,也不愿惯着他,便回了句,“正常交际自然不会说什么,但公司不是有内网吗?工作上的交接完全可以用内网,就没必要私下交换联系方式了。”
“而且幸好你提醒了我一下,今天是我第一天入职,再不到前台报道的话就要迟到了,如果你们没什么特别事的话,可不可以让我先过去?”
前台小姐一听,也知道耽误事了,原本还冷冰冰的一张脸顿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职业性的笑容无懈可击,就连语气都让人如沐春风。
“你是今天入职的新人?叫什么名字?简历和身份证有带过来吗?”
虽然李心桥一时未能习惯前台小姐的转变,但她还是马上把手提袋里的简历递了过去,“我叫李心桥,入职的部分是广告部。”
听到这个名字,前台小姐的神情变得有些微妙,刚才还有些公式化的语气也变得讨好起来,“原来你就是李小姐?我现在就带你进去找人事部的周经理,她会带你走一下入职的流程……”
“那就麻烦你了。”李心桥回以一个客套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不客气的,请你跟我来吧。”前台小姐也顾不上依旧站在她面前的牛仔裤男以及他的同事们,径直领着李心桥便走了进去。
只是还没走上几步,两人迎头就遇上了匆匆而来的周经理。
“怎么这个时候才把人放进来?晨会都开始了,董事长刚才在找呢,说人一到就往48楼领去。”
这个走起路来就像风一样的女子,说话也利索,开口第一句话便让前台小姐心虚得低了头。
“周姐对不起,这事是我的错,我现在马上带李小姐到董事长办公室。”在周经理面前,刚才还十分强势的前台小姐秒变一只小鹌鹑,除了卑微地应话,哪里还敢反驳半句。
毕竟是长年负责面试招聘的好手,周芙兰一语双关地说了句,“前台是公司的门面,弄得干干净净才好,别让其他外来人见了笑话,以为咱们公司管理不严。我把李小姐带上去就可以了,你出去做事吧。”
前台小姐也是个聪明人,怎会听不出周芙兰的言外之意,马上夹着尾巴回了句,“周经理说得对,是我没考虑周全,现在就出去收拾收拾。”
她不敢直视周芙兰,只是下意识望了身旁的李心桥一眼,这才灰溜溜地出去了。
等她推开那扇玻璃门,发现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下牛仔裤男还等在那里,忍不住委屈地抱怨了一句,“都怪你,买什么三文治,害我给周姐说了一顿。”
牛仔裤男一听也急了,“她说你什么了?”
此时前台小姐自觉十分委屈,已经不想回应他了,便不耐烦地回了句,“周姐的意思,就是说我把前台弄得乱七八糟的,影响公司形象。你快回你的it部,没事做也得呆在那里,别回头害我丢了工作。”
牛仔裤男见前台小姐一副受了气的样子,顿时心疼得不行,也忘了她刚才是怎样在其他同事面前让他丢了面子的,安抚道,“周芙兰又不是不知道你是李主任的外甥女,怎么还这样为难你,回头你跟你姑姑说一声,让她敲打敲周芙兰,别让你受这憋屈气。”
前台小姐一听,气得要死,“你是嫌我被周姐骂得不够吗?别说我姑姑了,就是她的顶头上司,见了周姐都得客客气气的。董事长也在晨会上好几次夸周姐知人善任,慧眼识珠,给公司挖了那么多的人才回来,你还敢说这种不知轻重的话?我看你是不想在致一药业呆了。”
牛仔裤男也知道自己一时说错了话,只好赔个不是,“好了宝贝,不就是因为一个三文治吗,周芙兰她要立威,以后咱们别再让她捉到错处就是了。”
前台小姐见他还不走,恨不能上前踢他一脚,“你还说,还说是吧?你也不知道刚才进去的那位李小姐,就是前段时间救了皇太后的人,现在董事长特招她进公司来,刚才人一进去,就被周姐亲自领到48楼去了。”
“李铭汾也太不懂分寸,还敢跟她开这样的玩笑,你也是的,他没点眼见力也就罢了,你好歹做it的,那个热搜挂在那里半个多月,你居然也没认出她来,还接他的话,我看你是嫌这份工作太安逸了,想挪个窝了。”
牛仔裤男也害怕起来,“不是吧?你有没有认错人?我怎么记得热搜上爆出来的照片,那个女的好像不长这个样子?”
前台小姐剜了他一眼,“身份信息都一样,而且周姐对她的态度好得过分,还入职第一天就能见到董事长,这还有错?去去去,别再来烦我,我都快疯了。”
她一边把放在电脑旁边只喝了两口的大红袍奶茶扔到了垃圾桶,便开始整理今天的工作文件,再也不理会牛仔裤男了。
牛仔裤男也觉得十分郁闷,讪讪地按了电梯,回到了位于32楼的it部。
把李心桥送到董事长办公室后,周芙兰便推说下面还有事需要她去处理,打算先行离开。
但李心桥却觉得她一个人留在办公室有些不太合适,正所谓瓜田李下,要是丢了什么重要文件,她就说不清了,但周芙兰却说那是董事长的意思,而且这里周围都有监控,不存在死角,让她放心在办公室等着就好。
此时坐在董事长办公室等待张致一结束晨会回来的李心桥,还没意识到在她等待的半个小时内,她是“特招生”的身份已经传遍了整个致一药业。
看来,她预想中的偷偷潜伏在致一药业调查内部黑幕的打算,就这样因为刚才发生的事被迫暴露在大众的视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