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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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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茹菁依然长久地失声，她不知道要从何问起——你怎么知道我老家在这里你是亲自过来放的吗你现在人在附近吗&lt;/p&gt;

    ……以及，为什么要给我放烟花&lt;/p&gt;

    她的问题太多，每一个问题都担心收到不理想的回答。&lt;/p&gt;

    又怕这些根本不重要的问题，占去这几个月来难得的时光。&lt;/p&gt;

    像是知道她的疑问，宋洵低声道： “地址是问的邱晓诗，找人过去放的。”&lt;/p&gt;

    顿了顿，他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 &amp;amp;34;好看吗&amp;amp;34;&lt;/p&gt;

    沈茹菁正欲回答，而后听见身后有脚步声。&lt;/p&gt;

    她转头，看到原先在客厅里看电视嗑瓜子聊天的沈丽华等人出来了，正惊讶地看着漆黑夜幕中的烟火。&lt;/p&gt;

    “噢哟，这是哪家放的烟花好著侈。”&lt;/p&gt;

    “都放了这么久了，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啊……”&lt;/p&gt;

    “估计是哪家的年轻人，真是浪费钱，不过确实好看。”&lt;/p&gt;

    沈丽华看到了在打电话的沈茹菁，对她招招手， “菁菁，别打电话了，快来一起看，等会儿错过就没有了。&amp;amp;34;&lt;/p&gt;

    时间仓促，沈茹菁只来得及对电话那头说一声‘我先挂了等会儿打给你’。&lt;/p&gt;

    然而老家的房间有限，仅有两间，沈茹菁当天晚上是跟沈丽华挤在一张床上一起睡的，实在没机会打电话。&lt;/p&gt;

    沈丽华催着她早点洗漱休息，不要熬夜，沈茹菁没办法，只好趁洗漱的时候，一边刷牙一边偷愉发短信。&lt;/p&gt;

    【刚才有点事，烟花很好看。】&lt;/p&gt;

    那边回复的依然很快，让沈茹菁怀疑宋洵是不是随时随地手机不离身：&lt;/p&gt;

    【你的等会是两小时】&lt;/p&gt;

    沈茹菁竟然从语句里听出一些委屈的味道。&lt;/p&gt;

    不过毕竟是她拖延在先，她只好一边刷牙一边单手打字： 【抱歉，刚才家里人一直看着。】短信发出去之后沈茹菁才察觉到哪里不对，总觉得偷偷摸摸发这种短信……有种地下恋的错觉&lt;/p&gt;

    “菁菁!怎么洗漱要那么久我要关灯了。”&lt;/p&gt;

    听到沈丽华催促的声音，沈茹菁连忙吐出一口漱口水，应道： “马上就好!”快速解决完剩下的步骤，沈茹菁轻按手机侧面，锁&lt;/p&gt;

    好屏之后回到房间。&lt;/p&gt;

    一条未读短信正静静躺在信息框里。&lt;/p&gt;

    【你多久回学校】&lt;/p&gt;

    另一边。&lt;/p&gt;

    宋氏公馆。&lt;/p&gt;

    聚会散去，回归最初的安宁。&lt;/p&gt;

    宋母坐在客厅沙发上，目光却投向楼上，自饭点就明显心不在焉、匆匆离场的小儿子，如今更是直接反锁了房门。&lt;/p&gt;

    宋母让大儿子，也就是宋洵的哥哥宋湛，去叫了好几次下来一起看春晚，也没能叫动。&lt;/p&gt;

    她那张完美面具似的脸孔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 “这是有什么天大的事，连跟家里人一起看春晚都不肯了他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amp;amp;34;&lt;/p&gt;

    想起宋洵对于出国安排的拒绝，她更是一阵气血上涌，眼前发黑。&lt;/p&gt;

    宋父忙扶过她，用眼神示意大儿子去倒一杯水，一边慢慢地拍着妻子的背部， “放宽心吧，儿子都这么大了，懂得自己以后想要什么，不必逼得太紧……&amp;amp;34;&lt;/p&gt;

    “我逼他什么了”宋母猛然抬起头来， “我都是为了他好，他怎么就不懂我的苦心”&lt;/p&gt;

    “别人家的孩子，比如江家，成绩那个破烂样，他妈妈是巴不得江少聿早点出国眼不见为净，而我呢，从小到大为了他的教育，操碎了心，精心选的老师他也不闻不问，连个出国都不肯……&amp;amp;34;&lt;/p&gt;

    “放轻松放轻松，儿孙自有儿孙福，阿洵既然不想出国，那就算了。何况他那个成绩，都是被华大京大争着要的，有这样优秀的儿子，你应该感到……&amp;amp;34;&lt;/p&gt;

    “京大华大在国际上的qs排名都落到几十名开外了，明明他可以去top世界名校的。”宋母直接打断，语气微冷， “当初我就该直接带他移民，要不是为了……”&lt;/p&gt;

    眼看着宋母的怒气越来越大，宋父连忙转移话题， “阿湛昨天去他爷爷那边……”&lt;/p&gt;

    而旁边的宋湛，看着一场吵架消于无形，也是松了口气。&lt;/p&gt;

    这半年来，宋母和宋洵在家里不知道吵过多少次，他总担心这个家不小心就散掉了。&lt;/p&gt;

    寒假时光匆匆而过。&lt;/p&gt;

    学习任务愈发紧凑，气氛也更加紧绷，连邱晓诗这样下课经常到处乱逛的人，都安安静静地留在&lt;/p&gt;

    教室刷题了。&lt;/p&gt;

    下课时路过&lt;/p&gt;

    的每一个班级，大部分人都坐在位置上埋头苦干，乍一看去，像一片扎根土里的白萝卜，工厂里流水线上的工人。&lt;/p&gt;

    这样枯燥乏味的日子里，吃完晚饭后，去喂一喂秋秋，是沈茹菁所剩无几的乐趣。&lt;/p&gt;

    秋秋比去年刚见到时圆润了很多，原本瘦削的背脊逐渐有了肉，摸上去时不会再只摸到骇人的骨头。&lt;/p&gt;

    毛发也长出来了，光滑柔软，摸在手里毛茸茸的，手感极好。&lt;/p&gt;

    沈茹菁猜测应该不止有她投喂的功劳，还有高中部其他学生在投喂。&lt;/p&gt;

    不过可能是下课时间对不上，沈茹菁从来没见过这几人。&lt;/p&gt;

    晚自习下课后，沈茹菁照常留在教室多刷一会儿题，邱晓诗先跟其他人一起回寝室了。&lt;/p&gt;

    她的目光扫过旁边的课桌，寒假之后，不知道宋洵家里有事还是怎么的，来学校来得越来越少了。&lt;/p&gt;

    班里也有个别其他同学，选择在外面请一对一的老师补课，比在学校跟班复习针对性更强，成绩也提升得更快。&lt;/p&gt;

    但显然，宋洵根本不需要额外的补课，但她也不好过问对方的私事。&lt;/p&gt;

    距离上次寒假通话，已经过去了足足一月。&lt;/p&gt;

    眼看着教室的钟表指针过了十一，沈茹菁起身收拾准备回寝室。&lt;/p&gt;

    夜晚的校园褪去了白日的嘈杂和活力，静谧地伫立在夜色里。&lt;/p&gt;

    走到一楼时，却意外地听到了细弱的喵叫声，如泣如诉，似是在求救。&lt;/p&gt;

    沈茹菁一惊，连忙循声找过去，却看到白天还活蹦乱跳的秋秋，此刻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平时喜欢躲藏玩耍的花坛里。&lt;/p&gt;

    原本顺滑的皮毛上，被一大片的暗色所占据，空气还浮动着似有若无的血腥味。&lt;/p&gt;

    她慌忙翻出书包里的纸巾，沾了点水，轻轻擦拭着暗色的地方。&lt;/p&gt;

    是一条长约五厘米的伤口，似乎被利器划伤，此刻已经止住了血，有肉红色的皮肉组织长了出来。&lt;/p&gt;

    察觉到熟悉的气息，秋秋伸出舌头来，轻轻舔了舔沈茹菁的手心，虚弱而又乖巧的样子，沈茹菁的心都快碎了。&lt;/p&gt;

    猫咪具有强烈的警惕心，也很聪明，不可能莫名其妙自己往利器上撞。&lt;/p&gt;

    /&amp;amp;gt;&lt;/p&gt;

    下伤口，而后小心翼翼地抱起来，想着先带回痕室，明天再去医务室看一下。&lt;/p&gt;

    刚走出几步，沈茹菁突然听到了慈窣的脚步声，她看向黑暗处，警惕道： “谁”&lt;/p&gt;

    四周教学楼已经陷入黑暗，高三放学历来是最晚的，而十一点，高三的学生都基本走得差不多了，空洞洞的黑暗教学楼，此刻显得格外死寂。&lt;/p&gt;

    犹如血盆大口的巨兽。&lt;/p&gt;

    无人的角落，阴影晃动了几下，而后一个身影走了出来。&lt;/p&gt;

    沈茹菁定睛一看，是一个黄毛男生，很高，脸上的笑容阴冷而又让人不适。他耳朵上有一颗黑色耳钉，手里竟然拿着一把美术刀。&lt;/p&gt;

    再联想到秋秋身上的伤口，沈茹菁心底暗叫不好，猜测可能是对方也在长时间投喂猫咪，待猫咪放下警惕心之后，再趁机伤害了对方。&lt;/p&gt;

    她一边抱着秋秋不动声色地缓步后退，一边装作懵懂无知的样子， &amp;amp;34;同学，你还没回寝室吗&amp;amp;34;&lt;/p&gt;

    男生轻晃着手里的刀，锋利的刀刃在月光下散发着寒光，他嘴角的笑容放荡而又恶意， “别装了，学姐，你不会不认识我了吧&amp;amp;34;&lt;/p&gt;

    闻言，沈茹菁仔细辨认了一下对方的五官，再结合这一句‘学姐’,她恍然有了一点印象，但表面仍是茫然， &amp;amp;34;什么意思，我以前见过你吗&amp;amp;34;&lt;/p&gt;

    “去年开学，你骗我是高二的学生，我在高二打听了好久，想尽办法拿到了花名册，仍没有找到你，后来才发现你是高三的学生。&amp;amp;34;&lt;/p&gt;

    黄发男生室不在意眼前少女的后撤和拖延，犹如猫抓老鼠一般，缓缓逼近。&lt;/p&gt;

    沈茹菁听得心里发寒，一想到曾有人因为一面之缘暗自找她这么久，就手臂发抖。&lt;/p&gt;

    “终于找到了你，知道了你的班级，可是你天天跟人结伴，我找不到机会问你，当初为什么要骗我……还好，我还得感谢这个小东西。”&lt;/p&gt;

    沈茹菁忍不住道： “你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呢没必要伤害秋秋。”&lt;/p&gt;

    她一边反问，一边不动声色地取下书包的包带。&lt;/p&gt;

    “当然是为了……嘶——”&lt;/p&gt;

    她瞅准时机，用尽全身力气砸了过去，还好她每天回寝室都会带一些习题，书包里也常年备着各类东西，砸过去也是沉甸甸的。&lt;/p&gt;

    /&amp;amp;gt;对方吃痛，她趁机抱着秋秋跑开。&lt;/p&gt;

    风呼啸而过，沈茹菁听见了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剧烈运动灼烧着肺腔里所剩不多的氧气，如同老旧的拉风箱撕扯着。&lt;/p&gt;

    她发誓哪怕是中考体测都没有跑这么快过。&lt;/p&gt;

    身后的追逐声逐渐接近，眼看着马上跑出教学楼，她的腿却在此刻因急速冲刺而阵阵发软，整个身体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lt;/p&gt;

    眼看着就要到达紫藤花长廊，后面突然涌来一大股力将她的头发扯住，她吃痛出声： “救——”&lt;/p&gt;

    话没喊完，她被一双手捂住口鼻，而后被狠狠绊倒在地，大脑一片空白之时，她还记得手里捧着的小猫，护着猫咪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态摔了下去。&lt;/p&gt;

    手肘碰到冰凉粗糙的水泥地，她一阵吃痛。&lt;/p&gt;

    还未来得及起身，沉如大山的重量压了下来，她正欲挣扎——&lt;/p&gt;

    锋利冰凉的硬物顶在她的脖颈后，沈茹菁立马不动了。&lt;/p&gt;

    “乖一点，我不想伤害你。&lt;/p&gt;

    沉钝的刀柄划过她后背的皮肤，激起阵阵战栗。而后一只粗糙的大手顺着她的衣领往下滑，黏腻腻的，如同蛇滑动过。&lt;/p&gt;

    沈茹菁忍住躲避的本能，在心里道：下次再也不这么晚回痕室了…&lt;/p&gt;

    可是谁又能想到学校里会有这种精神不正常的学生……建议一中以后除了入学考试之外再加一个心理测试。&lt;/p&gt;

    她拼命想各种话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然而身上的重量和那只大手却无法让人忽视。&lt;/p&gt;

    她的乖巧似乎很是让人满意，猫咪察觉到她受伤了，跳开来，炸毛地冲她背上的人哈着气，发出凄厉的叫声。&lt;/p&gt;

    背上的人很是不耐烦地低吼一声： “滚啊畜生。”而后是沉闷的物体撞击声，猫咪好似被他一脚踹飞了。&lt;/p&gt;

    沈茹菁心猛地一颤，尽量平静且不激怒对方地道： “我不动，你别伤害秋秋……”&lt;/p&gt;

    话没说完，背上的重量倏然一空，黄发男似乎被人从她身上扯开来了。&lt;/p&gt;

    沈茹菁一个打滚爬了起来，顾不得姿势有多狼狈，直接连滚带爬跑到旁边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lt;/p&gt;

    她站定后凝神一看，居然是宋洵!&lt;/p&gt;

    少年一身私服，风尘仆仆，精致的眉宇带着些倦色，一看就是刚从外面赶回来。&lt;/p&gt;

    br /&amp;amp;gt;他此刻神色极冷，正从背后一只手勒住黄发男的脖颈，力道逐渐缩紧，逼迫对方仰起头来，另一只手则牢牢制住对方拿刀的手腕。&lt;/p&gt;

    宋洵力气极大，黄发男被扼住脖子，无法呼吸，青筋毕露，脸涨成紫红色，狰狞而又可怕，像阎王恶鬼。&lt;/p&gt;

    这个姿势看得沈茹菁胆战心惊，生怕一个不慎宋洵就被对方手里的刀伤到，她很想先把黄发男手里的刀取下来，又怕自己贸然行动打破宋洵的平衡。&lt;/p&gt;

    正犹豫着，宋洵右手微弯，轻巧一个肘击，看似简单却力量极其精准的一个动作。&lt;/p&gt;

    黄发男骤然吃痛，美术刀便从他手中落下来，被宋洵一脚拨开。&lt;/p&gt;

    “手机在我右边口袋。”宋洵看向她，言简意赅。&lt;/p&gt;

    沈茹菁赶紧从宋洵的右边口袋摸出手机来， &amp;amp;34;密码多少&amp;amp;34;&lt;/p&gt;

    &amp;amp;34;0801。&amp;amp;34;&lt;/p&gt;

    沈茹菁解锁之后，先是颤抖着声音报了警，拨打了学校的安保电话，而后又通知了安老师。&lt;/p&gt;

    待一切完成，她才腿软地瘫倒在地，余光瞥见一旁的美术刀，她又爬过去捡起来，小心翼翼地藏好。&lt;/p&gt;

    “打完电话了”宋洵问她。&lt;/p&gt;

    沈茹菁点点头。&lt;/p&gt;

    而后她就看到宋洵提着黄发男，跟提着一个蛇皮袋一样，在手里转了一圈，掐住对方的脖子，膝盖一记顶在黄发男的肚腹部。&lt;/p&gt;

    嘶——&lt;/p&gt;

    沉闷的□□碾压声，伴随着细微的内脏器官碎裂开来的声响，听得人头皮发麻。&lt;/p&gt;

    黄发男闷哼一声，五脏六腑翻滚成一团，气血涌动，脾脏似乎被顶裂了，剧烈的闷痛让他眼前一阵发黑。&lt;/p&gt;

    宋洵扯着黄发男的头，像拖着一条死狗一样，走到了教学楼的侧壁，拎着对方的头往冰冷的墙壁上一撞——&lt;/p&gt;

    ‘砰’的一声，一下又一下。&lt;/p&gt;

    头骨与墙壁撞击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清晰，听得人唇齿颤抖。&lt;/p&gt;

    他面无表情，侧脸在月光下俊美无俦，手中的动作却莫名的规律而有节奏，生出一种诡异的美感，和漠视生命的冷感。&lt;/p&gt;

    沈茹菁捂住哺，掩住自己不小心溢出的惊呼。&lt;/p&gt;

    黄发男断断续续地哀嚎出声： “别……撞……&lt;/p&gt;

    了…我给她……磕……头……赔……”&lt;/p&gt;

    宋洵动作未停下半分，淡声道： “哦给她磕头赔罪，你现在不正在磕吗”&lt;/p&gt;

    鲜血从黄发男的头缝渗出，蜿蜒顺着他的面颊往下流，呛进他的鼻腔和喉管，他剧烈地咳嗽起来，眼前阵阵发黑，恨不得此刻昏过去。&lt;/p&gt;

    艳红色一滴一滴落在地上，黄发男逐渐发不出声音，意识模糊。&lt;/p&gt;

    宋洵将黄发男丢在地上，对方便如同破布娃娃一般滑落在地上，他满头鲜血，脸朝地瘫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像一条死狗。&lt;/p&gt;

    看起来可怖极了。&lt;/p&gt;

    宋洵抬起脚，慢条斯理地碾压着黄发男的头颅，一下一下，仿佛要将那张脸生生摁进水泥，融为一体。&lt;/p&gt;

    死寂的夜里，他嗓音凉薄， &amp;amp;34;不是说磕头赔罪吗几十个就不行了&amp;amp;34;&lt;/p&gt;

    黄发男放弃了挣扎，他知道眼前人不会放过他，干脆破罐子破摔，声音微弱，几近蚊蝇：&amp;amp;34;有……本……事……你……打……死……&amp;amp;34;&lt;/p&gt;

    宋洵的动作顿住，竟是轻轻露出了一个笑：“第一次听说这种要求的。”&lt;/p&gt;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沈茹菁怀里的美术刀上。&lt;/p&gt;

    按理说，沈茹菁应当劝阻拦住对方的，然而此时却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lt;/p&gt;

    眼前的宋洵陌生得让她可怕，她好像第一次真正认识宋洵，下意识地将手里的刀递了过去。&lt;/p&gt;

    宋洵接过刀，在手里转了个刀花，姿态从容优雅地蹲下身，语气低而慢， “那就满足你。&lt;/p&gt;

    利器捅入皮肉组织的声音，在寂静里比之前的碰撞声还要可怕，沈茹菁颤抖着抬起手遮住眼睛。&lt;/p&gt;

    她想起上一次被宋洵快勒死的张子怀，她终于知道宋洵身上那种淡漠的距离感从何而来。&lt;/p&gt;

    那一次她还能够上前说一句别把张子怀勒死了，此刻却发不出任何声音。&lt;/p&gt;

    黄发男此刻如此惨状，她应当痛快才对，但……&lt;/p&gt;

    宋洵是真的不在乎这些人的命。在他眼里都与蝼蚁一般，无甚两异。&lt;/p&gt;

    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里蔓延开来，让人想要呕吐。&lt;/p&gt;

    夹杂着尿骚味。&lt;/p&gt;

    宋洵啧了一声，冷漠地丢开了， &amp;amp;34;没种的东西。&amp;amp;34;&lt;/p&gt;

    br /&amp;amp;gt;沈茹菁听到刀落地的声音，放下颤抖的手，刚要松一口气，就看到宋洵朝她走了过来。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一步，又生生止住。&lt;/p&gt;

    宋洵在她面前半蹲下来，保持在一个不会让她感到不适或者冒犯的距离，不再靠近。而后抽出了一张纸，递给她。&lt;/p&gt;

    “擦擦。”他语气竟然有几分低沉温柔。&lt;/p&gt;

    沈茹菁怔愣地接过，本以为是擦脸上的灰尘，然而拂过面颊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lt;/p&gt;

    面。&lt;/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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