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宁琨点上蜡烛说:“许个愿吧”。
燕嫣双手交握,闭上眼睛,本来是打算吃最昂贵的蛋糕,许最便宜的愿望,但如今看来,再廉价的愿望,她都买不起。
“老头,你给我唱个生日歌吧。”
宁琨欣然应允,他看着燕嫣,缓缓的唱:“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他的嗓音依旧干净而低沉,燕嫣看着他,眼眶又开始热起来,她吸了下鼻子,心想:老头,我就这么点本事,也都一点没保留的全向你展示了,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吸引你只看见我,你的爱有很多,过去和现在,而我只有这么一点点,却都给你了。
燕嫣举着酒杯,说:“今天我成年了,陪我喝点酒吧。”
然后再一次对凉薄之人扯出笑脸。
两人杯口轻撞,发出清脆的一声,燕嫣心满意足的看着宁琨把杯里剩下的酒都倒进了嘴里。
然后起身又给他倒了一杯,掀起眼角悠然的说:“一杯敬你的无动于衷,一杯敬我的自作多情。”
宁琨自认酒量还可以,怎么今天刚喝了一杯,就热得厉害,头也跟着丝丝的疼起来,燕嫣的影子开始虚晃,刚才的话,他一个字都没有听清。
他手指使劲按了下太阳穴,迟缓的问:“你刚才说的什么?”
燕嫣看着他渐渐沦陷的眼眸,没想到药效这么快,她说:“我难过的从来都不是到头来一无所有,而是我倾尽全力后你依旧无视。”
宁琨感觉耳朵里好像装进了两台发动机,嗡嗡的响个不停。再抬头时,眼睛红得仿佛能滴出血,呼出的气都是滚烫的,全身的血都在奔腾着,翻滚着,心脏跳动的频率仿佛要震破胸腔跃出来。
他指向杯子,手指都是颤抖的,气声问:“你刚才给我喝了什么?”
燕嫣走过去扶起他,更深露重,燕嫣露在外的肩膀泛着凉意,宁琨一挨上她,就如同烧红的烙铁掉进了凉水里。
哗啦一声,烧光了他全部的意志,燕嫣凑到他耳边说:“你是我整个青春的渴望,却不可得。”
这一句,宁琨倒是听得清清楚楚,他意识混乱的在虚影里找寻燕嫣的轮廓,然而看到的只有赤红色的双唇。
他按着燕嫣的后脑,把她往怀里带,犹如有一双力大无穷的手推着他的头去尝燕嫣的唇。
这个吻痛苦而矛盾,宁琨眼神迷离,从胸口到耳后都被情|欲烧得红成一片,他看着眼前人,似又始终没对上焦,他控制着牙齿的力度,生怕弄疼了燕嫣,也努力克制着体内即将脱缰的困兽。
燕嫣睁大眼睛看着他,就像每次梦里的那样,太近的距离即使无法对焦,燕嫣也要始终保持着注视的样子,右手的指甲死死的掐着掌心,她用疼痛告诫着自己,这次终于不再是做梦了。
但对于宁琨来说,似乎却变成了梦境,他明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对此刻的记忆还能保有多少。
他还会记得自己唇齿的柔软和身上的温度吗?
宁琨残存的意识在燕嫣的轻抚中彻底坍塌了,也不知道是谁咬破了谁的唇,两人都尝到了腥甜的血味,宁琨体内的猛兽像听到了召唤般,喧嚣着挣脱牢笼,他的喉咙发出一声低吼,然后掰过燕嫣的头,在她白嫩的肩胛处狠狠咬了一口。
燕嫣忍着疼一声不吭,在这个时候,她想的都还是,这药不能有什么副作用吧,不至于产生药物依赖吧。
当时也没问问于皓渺,现在竟然才开始担心。
宁琨喘着粗气问:“疼吗?”
他头埋在燕嫣的耳后,身体因为大口喘气而剧烈的颤抖,“等下会更疼,现在后悔还能跑。”
宁琨的声音都跟着颤抖的说:“你想要什么,直接说就好,我说了,今天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燕嫣觉得好似出现了错觉,他的声音怎么听起来好像带上了哭腔?
这一念头刚冒出来,燕嫣就忍不住在心里大声说了句脏话。
燕嫣咬紧牙关,硬是不发出一点声音,她怕自己要是不小心也带上了颤音,那和今天的壮举就不搭了。
她歪头,在宁琨的耳边轻轻呼了一口气。
轰的一声,宁琨腰腹间的燥热一下子烧到了沸点,他俯身抱起燕嫣,眼神如钉枪射出的子弹,死死地钉在了燕嫣脸上,瞳仁漆黑,有欲望在里面高耸。
燕嫣也看着他,眼神又软又亮,她第一次看见宁琨脱缰的野性,也确定了他明天一定都会记得。
宁琨抱着她一歩踩两级台阶的往楼上走,到了转弯处想左转的时候,燕嫣抓了下他绷紧的胳膊,然后指了下自己房间的方向。
在意识已然破灭的火烧火燎中,宁琨的心还是被揪着疼了一下。
他用托着燕嫣腿窝处的手拧开了门锁,和上次进来时的情景一样,屋里没开灯,晃动的树影带着月光的清亮映在床单上,风一吹过,就跳舞般的在床上蹦个不停。
宁琨腿都没屈就直接把燕嫣扔在了床上,一把扯开了衬衫的纽扣,崩开的扣子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燕嫣没来及躲闪,宁琨精壮的胸肌和排列整齐的腹肌一股脑的都钻进了眼里。
幸好没有开灯,不然自己现在脸红成这样,宁琨一定会笑她吧。
宁琨弯下腰跪在燕嫣的两腿间,两手向后伸进燕嫣的背后,摸索了一会,没找到拉链,然后只听咔嚓一声,高定的小礼服瞬间变成了宁琨手中的几块烂布。
在月光的照拂下,燕嫣的白皙仿佛被渡上了一层珠光,闪着近似于透明的亮。
宁琨看的目不转睛,燕嫣实在是羞赧的厉害,拉过一旁的被子想给自己遮上,然后观察着宁琨如定格般的画面,思考着难道是药效这么快就过劲了?
被子还没拉过来,燕嫣的双手就被宁琨单手握住举过了头顶,身体被迫弓成了一个邀请的弧度,燕嫣眼底不由自主的蓄满了水。
宁琨咬紧牙齿,肌肉因为用力而高高鼓起,他不忍心看燕嫣噙着眼泪的双眼,他一只手蒙在了燕嫣的眼睛上,觉得自己真的成了以前燕嫣口中那个饥渴的禽兽。
但,禽兽就禽兽吧,当畜生起码能遵从本心。
夜色朦胧,万籁俱寂,馥郁的浓香,使人心醉,泄露了淹没在黑夜之中的似锦繁花
宁琨睡着后,手臂还紧紧桎梏在燕嫣的腰间,燕嫣也不急,静静陪他躺了一会。
她在月光里细细描摹宁琨熟睡的轮廓,此刻他闭着眼,收起平日里的冷峻残忍。薄情之人,却长了一双深情迷离的眼。
燕嫣轻轻挪开宁琨的手,双腿踩在地上的时候有些飘,大腿根还在抖,适应了一小会,就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了。
没有疼的锥心,也没太大的不适感。
她心里竟然还涌上了点滴失落。
燕嫣蹑手蹑脚的下楼,先到餐桌上给自己倒了杯酒,自嘲的想:宁琨没想起来抽一根事后烟,自己反倒想喝一杯事后酒。
在刚才那段算不上你情我愿的情|欲里,燕嫣始终睁着眼,一声不吭,也没有留下一滴眼泪,她想,别在最后的一刻里,自己都还是卑微的那一个。
喝过酒,身体也渐渐暖了起来,她拿起客厅的电话,嘟嘟声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
电话那头嘈杂的像是受到了干扰的电磁波,燕嫣皱着眉把听筒拿远了些。
过了一会,噪音隐了下去,一个男声大喊:“嫣妞吗?你大点声,我正嗨着呢。”
燕嫣抽了下鼻子,缓缓的说:“于皓渺,你带我走吧”
她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全部行囊,一个不大的双肩包都没装满,燕嫣低笑,果然离开的时候也没比来的时候费多大劲。
临走前,燕嫣再次俯身看了会宁琨,然后蜻蜓点水般的在他唇角啄了一下。
”我还想自我欺骗的做最后一次的抗辩,我宁愿相信你对我还是用了力气的,也真心的试探过了,最终我仍没能得到你的爱情,是我没本事。现在,我放过你了。”
燕嫣离开的时候,悄无声息,留下了自己年少时孤勇的爱恋,以及寒光凛凛的恨。
宁琨早上捂着疼得欲裂的头,喉咙间干涩得像着了火。
他扶着头坐起来,周围的环境让他陷入了短暂的懵腾,然后嘴角咧开到一个极限的弧度,转头看了眼身侧已经冷掉的半边。
掀开被子,是皱的不成样子的床单,和触目惊心的点点血迹。
心尖像被扎了一下,昨天也不知道有没有控制好力度,当时脑子像短路了一般,一切都是靠着那点可怜的本能,会不会吓坏了兔子,又有没有弄疼她。
宁琨看了眼墙上的时间,刚过7点,这么早,小兔子跑去哪了?
宁琨先是敲了下浴室的门,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难不成是下楼吃早餐去了?
于是他快步走回床边,捡起地上的衬衣和长裤,眼角扫了眼床头,上面放着燕嫣的那张副卡,下面还压了张字条,宁琨好奇的拿起来,上面洋洋洒洒的写着:在最美好的年纪里,怀揣着最好的自己等着献给你,如愿足矣。
宁琨也顾不上没有扣子的衬衫,鞋都没穿就往楼下跑,艳姨正在往餐桌上的杯子里倒牛奶,看见宁琨衣衫不整的跑下来,眼睛都没敢抬。
“燕嫣呢?”
这话给艳姨问懵了,“她还没起来呢,今天又不上学,她才不会这么早跟着吃早餐的,您先吃,等她起来了,我再给她做。”
宁琨声音又有些颤,“你没见她下来?”
艳姨似乎开始察觉到了不对劲,“昨天晚上看见她坐在沙发那哭来着,我哄了一会,她不哭了我就回房继续睡了。”
艳姨停了一会,颤颤巍巍的问:“她没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