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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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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降温与渗水

    时间一天天过去, 不知不觉陶粟与顾川已经挖了整整五六天的洞壁。

    随着寒潮流的大面积降临,八面漏风的海崖洞里温度时刻飞速下降着。

    周围岩壁上的水汽不再下淌,而是凝结成固体冰晶, 这代表洞内的温度骤降到了零度以下, 更意味着崖外已是雪窖冰天。

    帐篷里的三条羽绒被已经无法使陶粟感到暖和,好在空间内及时开出了新的保暖垫被、冬袜棉鞋与热水袋等过冬物品。

    她坐在垫了气垫的帐篷口,裹着厚重的冬衣裤, 身披毛茸茸的水獭毛斗篷, 一边抱着装满热水的热水袋,一边烘烤炉子中的火,可还是被冻得哆嗦不已。

    比起身娇体弱的她, 另一头的顾川显得要更适应许多。

    他浑身只穿着陶粟做好的加大版冬衣套装, 在那处已被敲凿开四五米的岩墙前, 就着边上鱼油盆中的火光, 继续热火朝天打着半人高的隧洞。

    天气越冷,石礁越难被砸动,顾川花费的力气也越来越多。

    隔着绑上的黑布条子, 他的掌心依旧磨出了许多血茧,好在经验也在增加, 知道该如何有效保存体力,因此凿洞的进度一点一点往前拉近。

    整个湿漉冰寒的洞里发出不绝于耳的砸敲声,而陶粟作为帮不上什么忙的美丽小废物,她撕了一点卫生纸,擤了擤快要流下来的鼻涕, 整个人更往火盆前靠了靠。

    她被烘得昏昏欲睡, 目光也呆滞起来, 却坚持没有进到被子里去睡觉, 而是在想着什么。

    原因还是出在空间里,这些天陶粟闲来无事,详细整理了一下里头的物资,惊觉原本开出来的东西经过这么多天的使用,竟消耗掉了不少。

    空间中数量最多的当属鱼油,足足存有四个储物格和两只矿泉水纸箱那么多的量。

    但是由于天气太冷,崖洞细缝太多存不住热量,陶粟只好再拿出另一个炉充当热源。

    两处炉盆昼夜不停需要燃烧鱼油取暖,因此纸箱中的损耗由一变二,空缺处看上去就变得越来越大,叫人看了心慌。

    比起燃料,接连几日都没再开启装有食物的储物格,饮食上也让她感到格外担忧。

    顾川从早到晚要卖力干着体力活,陶粟自觉吃饭上不能亏待他,连带着她自己,总要一天三顿,偶尔再加点心夜宵。

    如此开开心心痛痛快快地吃了几天,身上的肉长了不少,同样吃食也消磨得飞快。

    奶香小馒头早就尽数吃完了,果糖、香肠与蜜橘并不能当饭吃,而作为主食的方便面与盒饭分别还剩下七八包和十份不到的量,勉强能再当两人几天的口粮。

    陶粟后知后觉感受到某种来自物资减少的焦虑感,她没什么别的好办法,只好寄希望在食粮吃完殆尽前,问题能够得到解决。

    比如空间可以开启存放食品的储物格,再比如顾川能挖通洞道,他们得以离开这处冰天冻地的海崖洞。

    想到这里,陶粟又打了个哈欠,心中不断加深想要得到食物的信念,以期明天开启新储物格的时候能如愿以偿。

    时间已经到了夜晚,但顾川还在忙,她也不想先睡,便跺了跺脚上棉鞋底悄然凝固住的碎冰,将它们踩化在地上。

    同礁壁上凝结成的薄冰一样,洞内地面也凝有不少冰壳,每天顾川都要小心清理好几次,生怕她会滑倒摔跤。

    而顶上塞进礁缝间吸水的黑布已经完全冻住了,整个崖洞就跟个冰窟似的。

    陶粟第一次在新世界这种恶劣环境下生存,她不太适应如此极端变化的气候条件,思维与动作都减缓了不少,像是一只人形树懒,娇软又可爱。

    不知过去多久,凿洞活计告一段落的顾川满意今天的进度,他放下了手中的镐头,准备同陶粟一起休息过夜。

    刚弯腰出隧洞口,便看见浑身裹得敦实白软的少女,窝在帐篷口小小的一团,他不由得微弯起唇角,边快步往前走,边将手掌上绑着的黑色布条咬开。

    两条黑布湿濡显旧,沾着顾川手心的汗液与水泡磨碎后的血丝,皱麻麻地荡在空中。

    他不以为意,随便拿水洗了洗,便晾在煤炉上的铁盖处烘干,随即迫不及待拥向陶粟。

    陶粟被抱进帐篷里的时候,才将将从瞌睡中醒来,她睡眼惺忪,眼角泛着懵懂慵懒的水光,把正帮她脱去外衣的顾川看得心头一软。

    他亲了亲她微凉的脸,把她塞进提前放好暖水袋的被窝中,随后自己也脱去衣物钻了进去。

    陶粟习惯性滚进顾川温热的怀里,她蹭了蹭他的胸膛,语气里睡意浓重:“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再睡啊?”

    “不用,我不饿。”顾川嗓音低沉,不住地亲吻着陶粟的头顶。

    他单手将她冰凉凉的两只小手放到自己的腹/上捂暖,另一只手握住她软嫩的腰,更往自己的怀里紧了紧。

    陶粟近日吃胖了一些,身上的软肉尤其好摸,身段也更加凹凸有致有手感,哪哪都是香软的,叫人分外爱不释手。

    男人身上气息滚烫,像是条电热毯似的,陶粟没坚持住,八爪鱼一般缠了上去,舒舒服服很快沉沉睡去。

    感受着满怀的温香软玉,顾川的呼吸都炙热了许多,他闭上眼睛,摒弃掉内心的杂念,许久后同陶粟一起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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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等他们都逐渐睡着以后,海崖洞内却出现了变化,在两人下来的那个道口忽然稀稀拉拉开始涌现流水,连带四周顶壁也逐渐渗下水来……

    半夜,洞穴内一片漆黑,两处火光都不知什么时候熄灭了。

    陶粟被生生冻醒,感觉自己像是睡在刺骨的冰寒野外,顾川比她先起来,正点着打火机查看帐篷外的情况。

    “怎么回事啊?”陶粟吸了吸鼻子,睡意浓重地问道。

    她使劲往稍带余温的被衾里缩了缩,可还是觉得冷,柔软的被子仿佛变成了一块冰铁,带不来丝毫暖意。

    勘察完四周的顾川语气有些凝重:“阿粟,先穿上衣服起来,洞里好像漏水了。”

    “啊?”陶粟闻言,睡意顿时烟消云散。

    她摸索着开始穿上衣裤,人清醒以后,耳边落水的声音也变得清晰许多。

    顾川已经光脚踩着水去到了外边,他倒干净盆炉中的积水,重新点燃鱼油,借着明亮起来的火光,两人这才发现洞内的渗水情况远比想象中还要严重许多。

    地上已经积满了厚厚一层冰水,头顶的岩壁还在源源不断往下漏着水线,所有的东西包括帐篷、墙根处的锅碗物什等都好似浸在水中。

    囫囵套好衣物的陶粟蹲坐在帐篷口,都快被外边水漫金山的景象惊呆了:“哪里来的这么多水?”

    好在帐篷整体防水,进出口的拉链位置开得也比较高,因此水并没有渗进来弄湿铺盖枕被。

    顾川拿来了几只碗盆,让陶粟舀着水先收进空间里。

    他站起身,看向上方的洞道,对陶粟安抚道:“不知道,你先好好呆着,我上去看看。”

    男人很快爬了上去,身影消失在洞道口。

    冷寂寒清的洞室内,只留下陶粟一人,她满脸担心,但依言听话地将地上的水一点一点往空间里收。

    可这样子做效果实在太慢了,水位完全没有要变低的迹象。

    她索性套上厚实的革鞋,从帐篷里钻了出来,将除煤炉与火盆以外的其他东西都先收去空间。

    整个狭窄的海崖洞一下子变得空荡起来,陶粟将手伸进覆盖在地面的冰水里,跃跃欲试想直接将这些水收进空间。

    她尝试了几次,都只能将手上的一些水液收走,好在最后一次用意念覆盖住整个地面的水体,终于收集成功了。

    看着空间上层一大滩浑浊静止的水液,陶粟相当高兴,这意味着她对意力的使用更精进了一层。

    但与此同时,她也头疼疲劳得很,脑袋晕乎乎的,像是被谁在拿针刺,险险扶住墙才没有跌倒。

    陶粟疼得有些厉害,把回来的顾川吓了一大跳,他没来得及去注意洞里消失的那些物品,忙不迭将晃晃悠悠的她护进怀里抱着。

    直到陶粟缓了好一会儿,渐渐恢复正常,他才知道她干了什么好事。

    “下次不许再这样了。”顾川声音低沉,浓眉紧皱,注视着她的关切目光中饱含训诫意味。

    “知道了……”陶粟靠在他的怀中,小声应道。

    随即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接着问道:“对了,上面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水流下来?”

    提及上头,顾川的面色更冷沉了:“水是从更顶上下来的,不像是化雪,应该是崖里某处水眼被人下洞的时候弄开了。”

    海崖石礁山体中多孔隙,这些隙缝常年都会积攒雨露,水落到某处暗洞里就成了水眼,一破就会往下淌。

    大半夜的,他的话不亚于鬼故事,听得陶粟鸡皮疙瘩都起了。

    她下意识认为是渔村里的那些渔民追了下来,神情忧虑起来:“那怎么办?”

    “别怕,是不是人弄的还不一定,就算有人下来,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这里。”顾川轻轻拍了拍陶粟的背,“我下来的时候把痕迹都打扫干净了……”

    听到他的安慰,陶粟稍微镇定下来,她看了眼上方那个流淌着细流的黑色洞口,怯怯地牵紧了顾川的衣摆。

    见她这么害怕,顾川索性问她要了一块黑布与收拢在空间里的礁砾碎块,绑成厚重的沙包堵住了那道口子。

    每天顾川凿下来的砂砾碎片为了不占据生活区域,都会被陶粟妥善收进空间里,眼下倒成了现成的补洞材料。

    陶粟见状舒了口气,又有些担心洞穴里氧气会因此不够。

    顾川捡起了靠在墙边的工兵镐,放在手里掂了掂,温声道:“没事的,等下我会再挪开。”

    “我要继续去敲墙了,只怕声音有些大,你要不把帐篷拿出来,再进去躺一会儿?”

    他继续说这话时,表情显得有些歉疚。

    然而就算他不凿墙,陶粟也睡不着了,她连连摇头:“不会的,你忙你的,别管我了。”

    她太乖了,顾川忍不住俯身亲了她一口,方才转身进了隧洞,很快有力的敲砸声传了出来。

    陶粟不安地在洞内走了走,并没有将帐篷取出来,而是在空间里拿了个纸箱出来,放在火盆前垫坐着。

    她睡意全无,时不时往顶上那个被黑布石包堵住的洞口张望两眼。

    这一夜,显然顶上有人下来的这个认知,促使陶粟与顾川都不约而同变得有些焦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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