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洞穴同居时光(2)
帐篷里的光线昏暗不明, 更平添了几分暗夜气氛。
陶粟隔着厚厚三层羽绒被,她依旧觉得身下的地面湿冷得很。
但更让她感到受到压迫的,是狭小区域内另一个人的气息。
毕竟帐篷内的空间实在太小了, 陶粟一个人住时还绰绰有余, 眼下多添了一个,尤其还是手长脚长的顾川,她顿时都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放。
(此处强调空间逼仄)
比起心中涌起不安情绪的陶粟, 顾川显然要更沉浸在这段冗长甜蜜的亲吻中。
毕竟两者的关系里, 后者总要比前者付出更多。
当然,这叫陶粟起了几分被需要的满足感,但同时也不免让她在心底打起了退堂鼓。
尤其是她有一种自己的嘴巴仿佛都不属于她的错觉, 口腔里干巴巴的, 只想去外面找点水喝, 压一下渴意。
(此处女主很口渴想喝水)
“唔……顾川……”陶粟尝试不断移开脸, 躲避掉来自顾川的凶狠亲吻。
这场拥吻简直就是男人单方面的索要。
她接连的不配合显然引起了男人的不满与疑惑,顾川的眼尾泛着殷红,从那香软的娇唇上微微离开, 暂时忍耐着身体的紧绷听她说话。
许是见顾川面色不太好,陶粟更胆怯了, 她抿了抿唇角,目光四下游走,始终不敢落到他的脸上。
“我们慢慢来好不好,我有点害怕……”她的声音又软又糯,半是撒娇半是求饶。
在顾川听来明明该是很好听的音色, 话语却像一把刀, 他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她却不想要了。
“你不要我?”他满身热气地半撑起身, 这样沙哑地问道。
“不是的,我……”陶粟无意与他对视了一眼,忙避开眼,贝齿微微咬着下唇,“不是不要你……”
“那是什么?”顾川不解追问。
他的眸色变得更暗了,视线牢牢盯住陶粟不放,观察她每一丝表情。
陶粟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自暴自弃地脱口而出道:“我以前也没有跟别人这么相处过,你现在一上来就对我这样,我觉得有点太快了……”
她说得含糊委屈,但中心意思却很鲜明,她干净单纯没经验,还是个雏。
多年耳濡目染的顾川自然听懂了她想表达的意思,在难以置信的短暂沉默过后,巨大的惊喜感席卷了他的胸腔,或者说是狂喜也不为过。
新世界的女性不注重贞洁,大多私交泛滥,成为她们丈夫的男人们面上不显,但其实私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在意的。
尤其顾川本身就洁身自好,自然希冀自己的女人也可以是唯一。
而陶粟生得极美,身段娇软容靥迤逦嗓音清糯,在这资源稀少的世上本就备受追捧,想来受到的男性/诱/惑也多。
顾川从没有想过自己有得到陶粟初次的可能,能成为她的男人已是心满意足。
因此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少女竟会送给他这么大的礼物。
想到这里,他的心简直化成了一滩糖水,里头都是陶粟给的甜块,他负责融化了,再喂给她吃。
“好,那你什么时候想了,再给你。”顾川看向陶粟的目光越发柔和怜爱,低下头去吻了吻她委屈巴巴翘起的唇边。
哪怕身体非常的难受,他也只是善耐隐忍地后撤了半寸,单手侧拥着陶粟,在另一边和衣躺下。
(此处注意是良好的情绪输送)
内心愉悦与疼痛不断交织穿插,但总得来说,还是快意欣悦要更多一些,顾川这样心满意足地想。
眼见面前散发着烫意的巨兽终于退开,被烘得面热发臊的陶粟好生舒了口气,方才感到自在许多。
她仰面躺在顾川的臂弯里,水灵灵的眸子不断偷觑着他脸上的表情,小手无意识抓向对方的衣摆。
顾川看也没看,伸手准确抓住了那只不知死活的小手,放在掌心里捏捏揉揉。
他低头姿态亲密地吻了吻陶粟的头顶,嗓音依旧低哑得要命:“不是说不要么?”
“你讨厌……”陶粟红着脸,闻言不敢再造次了。
她有意转移话题,便索性问起北部聚集地的现状来。
顾川其实也觉得有些难捱,他换了个更舒服些的姿势,侧躺着将陶粟拢近怀里,一边轻轻搓弄她绵软的手指,一边低声回答道:“聚集地现在分成了两派,大半搬去了近海其他地方,一小半来了浅海……”
在男人的口中,陶粟渐渐了解到在她和其他女人被抢走后,北部聚集地就要不要去寻她们回来的问题中发生了分歧,最终经历了一次绝大的分裂变革。
顾川与大多数走失女人的海民们主张要去找女人们回来,可支持他们的只有小部分关系好的海户,绝大部分聚集地海民并不肯同意。
况且在还没有找到合适驻扎地落户的迁徙当下,分散寻人是非常危险的举动。
僵持了许久,眼看双方达不成共识,最终两派分道扬镳,顾川带着顾洋顾阿妈和两座海排房,与其他二十来户海民脱离出集体,循着女人们被抢走的方向追去。
也许是命运眷顾,还真叫他们找到了陶粟呆过的那个陌生聚集地。
彼时,那个聚集地正在陆陆续续搬迁至海岸渔村位于浅海的海区,以顾川为首的北部海民打了他们剩下的原住户一个措手不及。
这场压倒性的胜利以原住户们落荒而逃为结尾,遗落下不少海排房和粮食家当作为北部海民们的战利品。
顾川还在其中一个女妇身上看见了他送给陶粟的海珠项链,在得知陶粟被换给渔村后,他追寻陶粟心切,立刻带领其他族民们整合物资趁胜追击。
男人打仗是一把好手,他带着北部男海民们一鼓作气索性将浅海处还没有完全驻守下来的半部陌生聚集地给一把端掉,并顺着线索发现了在海岸渔村里的女人们……
接下来的事,不管是借海鹰传递消息,还是放火烧林营救接应,陶粟就都知道了。
说到这里,顾川从裤袋里摸出两条链子,一条是陶粟系在海鹰脚上的海珠脚链,还有一条则是物归原主的海珠项链。
两条链子在昏黑的帐篷里依旧闪着细碎的金光,看上去精致漂亮极了。
顾川摸了摸它们,对着陶粟略带歉意地说道:“我都洗过了……”
陶粟并不在意这个,这么多日她连不知睡过几个人的脏旧被褥都盖过,早就没有了娇小姐的脾气。
当下她爬起身,往顾川的怀里凑了凑小脑袋:“那你帮我戴上吧。”
顾川依言坐了起来,将两条链子分别戴在陶粟白软的脖颈和纤瘦的脚踝上,她的肌肤极其白嫩,好像一不小心就会勒出痕迹,他戴得十分小心。
好不容易都戴好以后,顾川这才发现,陶粟为了贴合他的姿势,整个人离得他格外近,远观好似斜靠在他胸前似的。
而察觉到他注视的陶粟,目光从脚上的脚链处移开,冲他娇娇柔柔地笑,格外娇俏软嫩。
她好乖,贴在他的怀里就像一块面团,仿佛可以被肆意搓揉成任何形状。
顾川顿时气血翻涌,觉得自己刚压下去的心绪,又开始有了起伏,甚至有越烧越勇的架势。
可他又怕陶粟会像刚才那样娇气叫停,他可没有命再给她一次了,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再次停下,多来几次只怕就废了。
看着底下不通人事的陶粟,顾川心底又是无奈又是爱宠。
他舍不得拒绝,只好仰面躺了下去,宽容地任由她在他身上,在他心里作怪。
陶粟其实也不想做什么,只是她听顾川三言两语道尽多日以来的经历,心里莫名有些感动得慌。
他是她在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人,又不遗余力地来找寻她,如今也成为了她的对象。
陶粟有点想报答顾川,又踌躇地不知该怎么做合适。
气氛暂时安静下来,没想到什么好法子的她轻轻咳嗽了一下,一直都没有喝到水,嘴里干哑得很。
可她又不敢绕过男人去到外面,只好抿了抿唇将就忍着。
顾川抬起手盖在眼上,短暂平息了一下,主动起身去帐篷外边给她拿水喝。
陶粟喝到了水,口中的干渴很快消失,但还是觉得有些热,她看向顾川的眼中水光盈盈……
良久过去,窄小潮湿的洞穴里,在顶上细缝间塞着的黑布已经吸收了足够多的融化雪水,不再具有良好吸水性,同时甚至变换为了导流物,往下引着流水。
地面上滴滴答答的水珠又开始烦人地落下了,鱼油盆中的火光受击变得忽明忽灭起来。
眼看唯一的光源险险就要熄灭,但帐篷里的两人没一个舍得分出心神去关注,甜腻融洽的氛围刚刚好,彼此眼中都只有对方。
只听里头传来一道暗哑难耐的男声:“可以吗?”
“你好烦唔……”娇怯软懦的女声没有响起多久,很快就哑声了下去,仿佛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像是一只呜呜咽咽的可怜小狗。
然而这一夜无尽的美好,最终还是因陶粟小日子的提前到来而戛然而止。
陶粟换上干净的小裤,手足无措地蜷缩在被褥里,满脸的红热像是冒着白气的挂烫机,她真的太尴尬了,要多难为情就有多难为情,一缩回被窝就团进了最深处。
(注意女主只是来了大姨妈)
顾川没有恼意,甚至态度相当温和,他打理干净衣摆上的血渍,平复好急促的呼吸。
眼看陶粟还埋头在被褥里,他将她捞了出来,亲了亲少女的额头,抱着她轻声哄她入睡。
也不知是这次来得不疼,还是顾川的轻哄非常有效,陶粟很快陷入了香甜的沉睡,并做了一个彻夜抱着恒温热水袋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