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洞穴同居时光(1)
这一夜, 鱼油盆中旺盛的火光将这处窄小的洞穴烘烤得暖意融融,外头冬天雪地,里面却像是阳春三月。
陶粟在跟顾川坦白了空间的秘密后, 十分大方且主动地同他分享了囤积着的物资。
这顿由她特意准备的夜食丰富又美味, 两人吃饱喝足,互相为对方身上的伤上药。
直到这个时候,陶粟才看清顾川脚底的伤到底有多严重, 尤其是在见到他双脚上密布的累累伤痕, 甚至有好几处都还叠翻着血色的皮肉后。
偏偏顾川内敛善忍,过来寻她的一路上吭都没吭一声,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实属老实硬汉。
陶粟性子软和, 哪见得着这么血腥的伤口, 她惊呼一声面露心疼, 给顾川处理的时候犹豫又小心,生怕他会疼。
男人粗糙宽大的脚底板上布着厚厚一层死皮,眼下破碎死白地险险连在肉上, 陶粟小心翼翼低头冲洗着那些嵌在皮肉伤口间的砂砾。
她其实不太擅长做这些,动作轻而缓慢, 有棕褐色的碘伏液沿着棉棒沾染到她如葱根般青嫩的指尖上,也恍然未觉。
这份细心对于顾川来说无异于是甜蜜的折磨,他哪舍得她为自己做这些,挺直的脊背僵硬得发疼。
眼看陶粟终于清理完毕,还想凑近着小脸帮他吹干, 顾川见到这一幕, 简直忍得鬓角处的汗都要流下来了。
他急急忙忙收回脚, 执着少女柔软的小手, 用一旁锅里积攒的余水帮她清洗干净手上的脏污。
“还没好呢……”陶粟不满顾川的打断,她还没有来得及上药,他就把脚放下了。
她微蹙着眉,翘起的粉唇像两条面儿鱼,在跳动的火光下泛着诱人的水光,直引人想一亲芳泽。
顾川只看了一眼,便硬着头皮移开了视线,陶粟对他的吸引实在是太大,饶是极善忍耐,此时也有点克制不住。
不过他更没有忘记,陶粟还没有答应要跟他一起回去海上。
想到这一点,顾川心头的火热顿时一窒。
他敛目低眉,声音暗哑地说道:“没事的,很快就会好。”
这些伤口对于身强体壮的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即使是放着不管,也很快就能愈合,毕竟手足上那些厚茧就是这么来的。
顾川一点也不肯多用对于新世界人类来说异常珍贵的药品,哪怕陶粟再三劝说这样的药物在她空间里还积存了许多,他也始终只是看着她,温和沉默地摇着头。
陶粟拿坚持自己原则的顾川一点办法都没有,她好说歹说,最后还是以不让进帐篷跟她一起住为借口,才让他勉强缠上了绷带。
许是顾川也怕脚底微干的碘液会弄脏陶粟香喷干净的被褥,绑绷带时破天荒多绕了几圈,直将伤处尽数掩上为止。
陶粟见状这才心满意足,她往顾川手里塞了一张新膏药,转身背对着他褪去身上厚重的冬袄。
该轮到顾川给她贴药膏了,她的背上还有一处淤伤没有来得及处理,眼下泛着涩酸的刺痛,而其他贴了药膏的地方都在镇痛好转,显然是药起了效用。
见身后的男人没有动作,穿着薄薄麻衣的陶粟半回过头,半是害羞半是难耐地催促道:“快点呀,我自己贴不到。”
她微侧着脸,垂下排扇般的羽睫,顾盼间看似很镇定,实则皎白的皑皑耳尖都红了。
顾川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只听他嗓声低沉地应了一声,将陶粟的衣摆轻轻从下掀开。
一小截嫩白如藕的纤肉腰身顿时映入他的眼帘。
这让顾川难以自抑地想起了两人在海上聚集地时,他曾无意间撞见过陶粟晨起穿衣的景象,那时的美景只可远观,而如今近在咫尺,仿佛触手可及。
他顿了顿,摒弃内心难以启齿的思绪,闭目将手上的衣摆更往上掀了掀。
再等将视线移至其他地方时,方才看到陶粟本该皙白滑腻的柔软腰背上,此刻正歪歪扭扭贴着好几张膏贴。
有青紫色的淤痕从药贴的边缘漏出,衬在那软嫩的白肉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其实都是不怎么要紧的皮外伤,但覆盖在皮肤细润如脂的陶粟身上就变得尤其严重。
顾川一下子变了面色,他皱起眉来,神情中流露出疼惜,忍不住伸手轻轻触碰着那些淤伤,一些不合时宜的旖旎心思顿时烟消云散。
陶粟一边默默等着男人给她贴膏药,一边脸颊慢慢绯红起来,浑身透着股羞赧的热气。
她身上的淤伤挺多,由于贴着药贴,满身都是难闻的药味,可能是两人关系更近一步的原因,陶粟也必不可免地更关注起自身形象来,担心顾川看了会嫌弃。
哪知男人心疼她还来不及。
“这些淤块最好还是揉开,不然时间久了,底下的淤血会很难散开。”顾川目露怜惜地仔细观察了一阵陶粟背后的伤,稳重自持地发表着专业意见。
他从小到大受过的伤不计其数,自然清楚类似这种跌打摔淤还是先揉开才会好得快。
陶粟的脸更红了,她也不是不知道,只是自己揉不到而已。
她感受着对方粗粝的指尖在背后游移描摹,面色通红地咬住腮帮子,点了点头:“那你帮我揉吧……”
顾川闻言撤开手指,将她的衣服拉下,伟岸的身躯后退了些,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陶粟趴下,好方便他按压使力。
这其实也没什么,互相帮助而已,陶粟这样安慰自己,听话地趴到了顾川的大腿上。
治疗正式开始,顾川生怕自己下手没轻没重,会揉疼娇皮嫩肉的陶粟,使的力气便从轻至重,每增加一分力气就要问问陶粟疼不疼。
而陶粟乖乖埋头趴伏着,姿势比较尴尬,她说话也不是,只好摇着头,摇头的次数多了,难免觉得脑袋脖颈有些疼。
她支棱起脖子来看向顾川,湿漉漉的目光里有些羞又有些恼:“随便你嘛,反正我肉厚得很,你大力点也没关系。”
陶粟不晓得自己仰头的举动,使得宽松的领口更加下撤,透露出一线洁白皙嫩的软肉春光。
而捕捉到这一幕的顾川目光怔怔,他肤色麦黑,鱼油盆中的火光更给他的面容添上一层蜂蜜般的光泽,以至于面颊上的潮红都掩盖得不起眼来。
男人匀力地花着力气,再没问了。
陶粟毫无察觉,重新低下头去,对他适中的力道与粗糙的手掌感到分外满意。
不算太痛又十分舒爽,想来用来挠背也是一绝。
这一场下来,两人身上都有些汗湿,不大的帐篷内顿时气息潮热。
顾川帮陶粟重新贴上膏药,还帮她整理好衣服,伺候得格外体贴周到,不用她再花费一丁点力气。
感受到腰背上的疼痛减缓不少,陶粟面色绯红,满足地塌软着腰,继续趴在顾川身上拱玩了一会儿。
对方身上体感温热,在这寂寥的冬日里不亚于一个巨型玩具,倒叫人流连忘返。
不过这种彼此依偎的相处很快变了味,至少在顾川看来是这样的。
只见少女拱累了一般,趴俯在他的怀中休憩,然而手脚却并不乖觉。
陶粟眸光流转,坏心眼地时不时用手好奇地去触摸男人的额角、眉眼,那双清澈如碧潭一般的水眸落在顾川微抿着的唇瓣上,有些想去碰又不敢。
更重要的是,面对她越来越密集的触/抚与试探,顾川简直完全呈现放纵的态度,这极大地助长了陶粟的气焰。
她并不知晓,顾川此时斜靠在帐篷口处支杆上,背脊挺得僵直,对于她近乎玩耍般的密切接触,他必须调动全部的精力才能克制住自己。
陶粟舔了舔自己微干的唇角,她觉得身体里有些发热,但没当回事,只以为洞穴内的温度太高,她自然不知道这是渔村给女人们喂的汤药在起作用。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又将目光放在了顾川脖颈处,那颗不断滚动的男性喉结上。
陶粟不清楚这是男人的敏/感处之一,她没有什么经验,无论是身体还是情感上都稚嫩得紧,好奇地一心想去摸。
顾川垂眸看着她的动作,在那只小手将要碰到他时,他轻轻偏过脸,躲开了她的触碰。
别的他都可以接受,但这不行。
作为新世界本土男人,他自小在北部聚集地里见得多了,心知肚明这种把戏是女性在勾搭看上的男性时才会玩的,代表不负责任的狎昵,亲密却不庄重。
或许有的男人会半推半就或欣喜若狂地接受,可他不是。
即使顾川早就打心底做好把自己献给陶粟的准备,但真当她用对待其他野男人的态度对待他时,还是有些忍受不了。
他的躲避是想让陶粟知道,他可不是她能随便玩玩的那种男人,一旦沾上了他,就别再想着可以逃离。
尚未交代真实异世身份的陶粟不明所以,见顾川忽然回避自己的亲近,她怔愣了下,随即有些不太高兴。
她紧抿起唇角,娇嫩的面颊像是两只白面包子,杏眼圆睁地瞪着面前的男人。
好像一只奶凶的幼兔,明明没什么气势,胆子还小,却敢尝试着将孤狼往自己的帐篷里拖咬,瞧得人心动不已。
顾川注意到她的视线,又怕自己真惹了陶粟生气,他在心底叹了口气,伸手将粘在陶粟唇上的发丝理向她耳后,示了弱。
不过陶粟对他可没客气,她偏头嗷呜一口,准确利落地顾川伸出的手指咬在口中,又像发泄怒气般使劲磨了磨牙。
然而她的那点子力气,对于顾川来讲别说是惩罚,说是引/诱还差不多。
“阿粟别咬,脏,快吐出来。”
男人原本灼灼的目光顿时变得深邃晦暗起来,声腔哑得不行,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如果是海中的细鲨咬住了他,他五指紧绷住肌肉,花点力气就能轻而易举将那鲨的牙齿敲碎,可眼下咬他的是陶粟。
顾川只能抑制住本能反应,竭力放松手指上的皮肉,好叫她咬得毫不费力。
而对于他的体贴与劝说,陶粟丝毫没有要领受的意思,反而下口更狠了一些,嘴中嘟哝道:“才……不……”
不过她也觉得自己这样做或许有点傻,主要是顾川的手指太大了,哪怕只有一根指节含在嘴里也不容小觑。
她感觉自己的嘴巴被撑得酸涩不已,甚至隐隐有一种要留不住口水的错觉。
想到自己会当着顾川的面像个三岁小孩一样流口水,那种场面陶粟实在接受不了,她不再犹豫,同时也觉得自己应该把对方磋磨到位了,便果断将嘴中的那截手指吐出。
另一边,顾川始终盯视着陶粟含住他指尖的那张温润小口,里头粉软的舌肉依稀可见,他粗糙的手指甚至能感受到她整个唇腔的柔软湿热。
在陶粟吐出他指节的同时,他再难以自我收敛按捺,用另一只手自下准确地掐住了少女光滑白腻的两侧脸颊,生生将那张莹润的粉唇掐得微开。
陶粟被脸上突如其来的力道惊得一愣,还没有搞清到底发生了什么,眼前男人坚毅刚硬的正脸忽然凑俯了下来。
她唇瓣一湿,被人亲上了。
老实人被惹急,后果很难想象。
顾川渴求地向陶粟索取着,如同是沙漠中的旅人渴望水分,那颗不让她触碰的喉结,此刻上上下下不断来回,仿佛吞咽着什么。
面对他急切的索吻,陶粟毫无招架之力,之前那些对于男人来说不过是小打小闹,正餐或许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