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发病
不止萧兆和一个人想要这张千机图。
毕昶见她愣怔,以为她是被吓傻了。又轻轻地戳了一下她,"没事吧?"
荷宝缓过神来,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毕昶难得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我说:"你没事大半夜跑出来干嘛?"
荷宝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说道:"我来给你送这个!"
毕昶一见这个,摸了摸自己的怀里,随后立马抬手抢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这个怎么会在你这里?"他一直都很小心地戴在身上,片刻不离身的。
"我怎么知道,我起床去如厕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这个东西,想着你还没有走远,就想着还给你,没想到却遇上了刺客"
她当然不会说,自己是在给他上药的时候故意顺走他东西,为的就是之后有个理由去找毕昶。
荷宝见毕昶小心翼翼地拍去上面的灰尘,于是好奇心顿起,问道:"这是一个荷包吧,你这么宝贝,谁送给你的?"
毕昶将东西放好,似乎被戳中了心事,没好气地说道:"关你什么事?"
荷宝并不生气,而是试探性地问道,"是我大姐?"
毕昶的眸子一暗,荷宝了然地点点头,"肯定不是,我大姐又不喜欢你,怎么可能送你荷包?"
毕昶并不再继续谈这个问题,而是抬头对荷宝说道:"等刺客被抓住了,我让张叔送你回去,现在,你就请便吧,但是不要随便翻动我的东西。"
荷宝心中一喜,她正好可以好好借这个机会研究一下这个地方有没有什么玄机。
毕昶说完这句话就往里屋走了去,也不知道要去干嘛。荷宝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下这间屋子,陈设讲究,但配色杂乱,叫人看了有些许不适。她往里屋看了一下,那头没什么动静。外面倒是人声鼎沸,但离这里很远。
确认安全之后,荷宝才开始好好地这里摸摸,那里动动,想看看有什么暗格没有。
她就这样摸索着,突然发现书桌旁的丹青架上有一个十分奇怪的摆件,直觉告诉她,这块摆件可能有些玄机。
她凑近去一看,刚想拿起来,后面便传来严厉的呵斥,"别动!"
荷宝的心被吓得一突,转过身来,"你吓死我了!"
毕昶越过她,将那个土褐色的玉石摆件放高,回过头来,脸上带有薄怒,"不是说过不要乱动我的东西吗?听不懂人话?"
荷宝自知理亏,于是便没有反驳。
过了一会儿,才试探性地问道:"那玉石摆件看起来好生奇怪,你从哪里得来的?"
毕昶挑眉,不悦地说道:"关你什么事?"
荷宝耸耸肩,"随便问问而已。对了,你们毕家是不是经常遭贼啊?看你们都设了应急钟了。"
毕昶此时可能也是无聊,于是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跟她已经聊了起来,他歪了歪头,仔细想了一下,回答道:"好像还真是!"
"为什么呢?是不是你们家守备太松了,刺客贼人都爱往你们家顺点东西走?"
毕昶立刻反驳,"我堂堂毕万州四门之首的毕府,守卫再怎么松也不至于被这么多贼人惦记吧?"
荷宝:"那就是你们家有很多宝贝,值得那些盗贼们铤而走险!"
毕昶听到这儿,也认真了起来。按理来讲,他们毕家是万州城出了名的清廉低调,怎么就频频遭人惦记呢?
荷宝见毕昶这个样子,心中便了然了几分。这个毕昶怕是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吧,这样的人,毕家会放心将千机图放在他屋中让他保管吗?
萧兆和所说的,毕昶对毕家人很重要,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还有什么身世之谜?
总之毕昶并没有怀疑荷宝的举动,于是在等待刺客被捉的过程中,荷宝又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房子,并无复杂和蹊跷之处。
于是她的目光不得不转向了内屋。
可是除非毕昶带她进去,否则她一个人擅自闯入势必会引起人的怀疑。
闹了大半天,等外头渐渐安静下来时,天色已经快破晓。荷宝在房里打了好几个哈欠,却依旧赶不跑睡意。
直到毕昶轻轻地推了她一下,"喂,起来了!"
荷宝被他这么一推,头重重地往桌子上磕了一下,毕昶想阻止也来不及。
她用力地揉了揉额头,一脸懵地站起来,右边大腿和手臂麻了一大块,她用力地揉搓着,一边问:"天快亮了,刺客捉到了吗?"
毕昶无奈地摇摇头。
"那府中可有什么东西丢失?"
"没有。"
"好吧,那我走了!"荷宝迈开步子,走了几步却发现毕昶也跟在后面。
荷宝止住脚步,一回头,头撞在毕昶的胸膛上,将她整张脸都撞懵了。
她抬头看向毕昶,表情有些不悦。
毕昶退后一步,轻咳了两声,说道:"天快亮了!你自己昨晚说的,让我天亮之前溜回你那里。"
荷宝拒绝,"没有这个必要,昨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是你院中的人去给各院报信的,你觉得夫人会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吗?"
毕昶想了一想,觉得也是。可他心中就是觉得有些不爽,明明是他应该嫌弃她的,可为什么现在的情况好像是他粘着她,她极力拒绝呢?
他还这样想着,荷宝已经向外走了出去,没走几步,她又回过头来,淡淡地说了一句:"昨天的事,谢谢了!"
说完之后她便大踏步走出了门,留下毕昶一人在原地。原来,她也是会说谢谢的人啊!
毕昶在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去,荷宝没走几步又折返了。
毕昶有些惊讶,只听荷宝非常别扭地说道:"我不认识回去的路"
毕府的后花园在冬日也有一番别样的景致。假山怪石,腊雪红梅交相掩映。毕昶走在荷宝前面几步,心里觉得得意极了,连步子也迈得意气风发。
然而荷宝却觉得有些天旋地转,全身乏力。她强忍不适全力跟在毕昶后面,可耐不住胃里翻滚的难受。突然她捂住嘴,往旁边的花坛子里吐了起来。
毕昶听到后面的响声,停下脚步,看到荷宝一手撑着树干,十分痛苦地呕吐起来。
他的脚步定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既想过去看看她什么情况,又见不了那污秽的场面。
最后,他还是决定,凑近了些,给荷宝递上了一枚手帕。
等她收拾好自己站起来时,她的脸色已经是一片惨白,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
她的声音也变得有些虚弱,说出的话断断续续的,"谢谢!"
"你没事吧?"毕昶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地问道。
"死不了,我们走吧!"
等到荷宝回到自己的院落时,她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快虚脱的状态。进门时,她的腿实在抬不起,于是一个趔趄往前栽。
毕昶下意识地冲上去,扶住了她,她的手烫得像冬日里的炭火。
等到毕昶意识到自己这有些反常的举动时,荷宝已经被院里的丫头给接过去了。
"主子,您的额头好烫!"
他们又注意到了毕昶,于是向他行礼,"二公子!"
"不用管我,先看看你们主子!"
门外的小厮去请了李大夫,李大夫开了几副退烧药,可熬着吃了几天,荷宝的身体却一直不见好转。
毕夫人来看过了好几回,连毕延这个大哥听说了,也来探望过几次,带了一些有助于身体康复的参药。
最后一天,荷宝的喉咙开始发痒,众人都以为是风寒快好了,可她却咳出了血,她悄悄地将带血的帕子给藏起,却被进门的毕昶尽收眼底。
他实在是没想到,几天不见,荷宝的病情会恶化地如此严重。母亲来跟他说时,他还以为是母亲在骗他过来看望苏云燕,因此未放在心上。
可他这天实在闲的无聊,又不知为何走到了她附近,于是就想着过来看看,一进门便见到这幅场景。
"你在干什么?"
荷宝看向来人,连忙将手中的帕子拽在手里,表情装得自然,"你来这里做什么?"
毕昶走近她,将她手中的帕子抢下,眼中是触目惊心的红,"你为何向大夫隐瞒病情?"
荷宝低下头,眸子不再看向他,说道:"我这不是病,大夫医不好我!"
虽然她也不清楚为什么,但是她知道,这是萧兆和给她下的毒提前发作了。只有萧兆和有解药,大夫的方子只是延缓了毒发身亡的时间。
如果萧兆和不来,那么她这两天随时都有可能暴毙。
毕昶的心有些烦,"那你这是什么,怎么会无缘无故吐血,怪吓人的!"
这时候外面有传话的小厮跑过来,"二公子,王府的小厮在外面外面,让我给您带个信儿,说是五小姐已经可以说话了!"
"什么?"毕昶惊呼,"这么快?"
他似乎意识到这话说出来不对,他看了一眼荷宝,最终跟着小厮往外面走。
他的脑袋嗡嗡地,空慧大师的话仿佛还在昨日:
一旦二小姐体内的邪灵之气被完全驱除,五小姐就能开口说话,而苏云燕也将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