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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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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二人因不习惯大家族的行事规矩和礼节便请辞,南下柳州。谢将军不但没有为难,反而为他二人打点好关系,在锦城定居了下来。

    很久以后,谢氏找上门来,荷叔和县令林成为了报还当年大恩,冒死救下了谢氏宗门下的一人,而据他推测,这人正是杀害萧兆和生母的凶手。

    当得知谢氏宗门被尽数屠戮之后,荷叔深感自己处境危险,他告诉我,他和林成设计了一招金蝉脱壳,假借死囚犯的身份来躲过萧兆和的追杀。

    他知道我怀才不遇,并且作为把你托付给我的交换,他让我在他设计好的环节出面举报,以此获得入仕的机会。

    可万万没想到,萧兆和的人早己经识破了你爹的计谋,干脆将计就计,让你爹成为了真正的死囚犯,而我也因此成为了杀害你爹的帮凶!"

    房间的火烛静静地跳动着,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张文策一手抵在梁柱上,将脸埋的深深的。

    静默过后,荷宝开口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喃喃地重复着:"为什么不告诉我?"

    "荷叔怕萧兆和的人知道你们的关系,死前还让林成拜托咱们县令爷将你的名字从户头除去,又早早地遣你去运州游玩。他还打算,让你入我的户头,彻底摆脱萧兆和的追杀"

    荷宝的心狠狠一抽,想起自己的父亲,他是那么疼爱她,处处为她着想。可她临去运州时,却与他大吵了一架,回来时两人已经天人永隔。

    再看看眼前的这个人,曾经他们两小无猜,情投意合。可她后来最恨的也是他,恨他污蔑父亲,为了名利不惜出卖他人,更恨他出人头地时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可到头来,这一切却提醒着她,她之前坚持的一切都错了。

    她的愣怔吓坏了张文策,"荷宝?"

    他转过身来,将荷宝轻轻拥在怀里。荷宝靠着他羸弱的身躯,想起他们之间的誓言,眼泪抑制不住地往下流。

    "他真的找上我了,我该怎么办?"

    张文策只是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并没有说话。

    荷宝突然想到什么,她的声音微微发抖,"如月,萧兆和杀了如月!那天,我在水面上打捞到了如月的尸体,可之后,我就被人打晕了"

    这时,张文策的衣袖不小心碰倒了桌沿的一个杯子,"彭"地一声脆响,狠狠地敲击在她的心弦上。

    下一秒,房门被人从外面重重地踢开,荷宝被吓了一跳。她转头往外看,外头乌泱泱地站满了一院子的持刀捕快,为首的正是西岸的县令爷刘远曲,火把的浓烟钻进来,熏得人脸颊泛红,脑门混沌。

    "好一个情深意浓啊!张大人,本官果然没有看错你!"

    张文策松开了他的手,向后退了几步,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自己的仪容。再抬起头时,他一脸严肃,可嘴角却是隐藏不住的阴沉的笑意。

    荷宝心中如晴天霹雳,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跌去,说不出一个字。

    他终于忍不住与县令爷一起狂笑起来,"多亏大人提拔!"

    荷宝的精神开始恍惚,她仿佛透过了他的皮肉看到了底下的青面獠牙,向她叫嚣着要将她嚼成肉泥。

    她死死地盯住张文策,质问道:"你骗我?为什么?"

    县令爷中气十足地喊道:"来人,犯人对杀害死者如月一事供认不讳,速将畏罪潜逃的凶手押入大牢,择日问斩!"

    她的双手被衙役反手绑在身后,张文策一脸得意地盯着她,眼角眉梢竟然闪烁着报复的快感,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原因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你还不明白吗?"

    "你就是萧兆和?"那将她绑走的那个人是谁?

    他摇头嗤笑:"萧兆和是谁?我是张文策啊,一个被你父亲害得家破人亡的孤儿,十多年来一直将他视作亲人,到头来我却是认贼作父!"

    荷宝使劲儿摇头否认,"不可能!我爹对你这么好"

    他整个人变得癫狂起来,"这才是最可恨的地方!还记得我跟你编的那个故事吗?他杀了我爹娘,却留下了我他以为这样,就可以洗刷他烧杀抢掠的罪恶吗"

    "够了,别说了!我不相信!"荷宝双手抱头,她的脑子快要炸裂,丝毫不肯相信。

    "不相信没关系,你很快就能去地下亲自问他了!"

    "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在她的面前,是一个将疯魔压抑了数年的人。他的眼神变得狠毒起来,"如果不是我已病入膏肓,我怎么会这么快让你去死呢!等我们成亲后,我再慢慢折磨你,这种感觉想想都刺激!"

    说完这句话,他眼睛突然扩大,脸上出现了痛苦的表情。他的手还没来得及抚上胸口,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涌而出。荷宝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样子,她在心里打了一个寒颤。

    倒下去的那一刻,他还在用狠毒的余光瞥着荷宝。在这一刻,他终于完全释放了自己的仇恨,也卸下了心中最后一口气。从此,他们的恩怨,在人间彻底消散

    荷宝因此入狱,她对张文策布下的局产生了莫大的阴影,她甚至觉得自己往后的一生,都将被笼罩在这种令人宰割的阴影之中,无法逃离。

    她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正在发生可怕的变化,她不断地想,不断地在脑海中重复着过往种种。

    到最后她不禁在牢里大跳大笑,为张文策十多年来从行动到感情上的伪装而拍手叫绝,她不再愤怒,不再害怕,也不再伤心。

    她笑着跪下大堂里,捧着双手迎接县老爷扔下来的"斩立决"的牌子,因此也吓坏了公堂之上的所有人。

    翌日。

    荷宝被押解至死刑场,她满身狼狈,面容可怖,尽管如此,囚车后还是跟着一大群看热闹的人。粗俗恶毒的话源源不断地传入她的耳朵,而她早已经学会坦然以对。死都不足惧,何惧流言?

    突然囚车上扑上来一个面容凶狠又苍白的妇人,她的双手死死地攥着栏杆,一双眼睛绝望又空洞,她肥大的身子靠在囚车上,手通过栏杆紧紧地抓住荷宝的衣襟,她厉声大吼质问荷宝,"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女儿啊!"

    她的声音凄切哀婉,听得叫人肝肠寸断。荷宝的眼睫毛动了动,背过身不忍去看她。

    她一转身,如霞站在人群背后,凄厉地盯着她,一动不动。那种眼神比张婶的质问和哭喊更加令人心悸,荷宝被她盯得心中发毛。

    押送囚犯的衙役粗暴地将张婶从囚车上推开,"走走走,都别挡道!"

    如霞将张婶从地面上扶起来,一言不发地替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荷宝感觉她的气场太过寒咧,叫人不敢靠近。

    经此变故,她的心性估计是要大改了。可关于如月死亡的真相,恐怕最清楚内幕的还应该数如霞本人。

    如果她了解事情经过,就应该知道杀害如月的另有其人,为何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如此阴森怨怼呢?

    她感觉这件事情的背后,一定还有着第三股势力在操纵着这一切。

    荷宝没有精力再去深究,因为此时,太阳正将刽子手手中的大刀照得蹭亮,他膀大腰圆,含了一口酒,在嘴里动了动过,后又尽数喷吐在刀刃上。

    监斩官抬头看了看太阳,离午时三刻还有些时候,他抬袖擦了擦汗,又正襟坐好。

    突然远处蹄声悠扬,所到之处扬起一道风尘。人群纷纷往后看,在刑场的外围,一匹马正向着这里奔来,马上还坐了一个高举红封笺旨的巡官。

    他驭马拉绳,马儿的前蹄足足扬起了一个人身这么高,伴随着马儿响彻刑场的嘶鸣,他高声喊道:"巡抚大人有令,本岸犯人荷宝涉嫌窝藏朝廷重犯,立即带回重审!"

    刽子手的动作顿了顿,朝监斩官那里看过去,监斩官也满脸错愕。只见那巡官翻身下马,穿过人群,一个步子飞上邢台,将怀中的巡抚令递到监斩官眼前。

    监斩官这才反应过来,忙下跪行礼!江南巡抚,督查九州,有权利干涉一切地方刑狱,有权叫停刑场行刑。他倒是忘了,秋季一过,马上就是立冬了,正是巡抚巡查各州的案件的时候。

    人群里开始窃窃私语,最后有人干脆喊道:"还斩不斩啦,等半天了!"

    巡官在监斩官耳边交代了几句,监斩官脸色一变,当即下令:"立即将犯人荷宝押解回衙门,等候巡抚大人亲自审问!"

    人群听此,四下哄散,边走边摇头摆手,"今儿这出好戏是看不成了!"

    一时间,刑场上只留下满脸不甘又气愤地张婶与如霞二人。张婶气得直晕过去,如霞却站得笔直,她死死地攥着拳头,盯着囚车碾过的痕迹,心中下了一个重大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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