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淳于长
“惩罚？不至于吧，那些儒生都是陛下的宠臣啊！”小厮又挠挠头，大脑充满问号。
“我猜当时应该是这种情况，宣帝陛下刚登基没多久，那些孺生想用一些事来试探宣帝陛下对他们的底线，他们以前已经用相同的方法试探了昭帝陛下，而昭帝陛下妥协了，他们就想用同样的办法来重新试探宣帝陛下。”
“而宣帝陛下理解这些儒生的用意，心里就不想他们太惬意，就一下子都分开了，一来他们以后不能再拿这种事情说事了，二来宣帝陛下心里应该想的是我现在全都给你们分开了，你们想买什么东西，就给我全城的跑着去买，算作是告诫！”
“少爷您真厉害，连宣帝陛下的心里都能推测出来！”小厮似懂非懂，看着自家主子充满崇敬的目光，接着又想起了什么事：“我说呢！听奶奶说后来九市很快分成了，又是那批儒生说什么不方便之类的话，不过抱怨的少了，传到了宣帝陛下那里，宣帝陛下大怒惩罚了那几个后来抱怨的儒生。所以九市就这么形成了。”
“唉～”王莽叹了口气：“就只有少数儒生抱怨，说明大多数儒生还是很聪明的，懂得了宣帝陛下的用意，不敢再试探底线了！真不愧是宣帝陛下啊！”
听着主子的感叹，小厮从内心里知道这个刚满十岁的少年以后的前途一定无量。
“你知道宣帝陛下这种做法是什么吗？”王莽反问起小厮。
“什么啊？”小厮似有不解。
“以前我听说过很多武帝陛下的故事，武帝陛下真是奇人，而宣帝陛下像武帝陛下一样，有武帝陛下的风采，更是延续了武帝陛下的威风！”王莽骄傲的眼神怎么都掩盖不住。
小厮继续驾驶着马车，心里想着宣帝陛下雄才大略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吗？从这里怎么看出来的，还没有问出口，主子就继续道：
“武帝陛下的罢黜把家，独尊儒术，其实是借助儒家的声望去教化百姓，而自己也会驾驭儒家思想，为我所用。宣帝陛下继承了武帝的伟大，个人凌驾于儒家思想之上，不被儒家思想左右，这是真正的刚柔并济，王霸之道啊！”
“少爷说的是…”看着主子的感叹，小厮对宣帝更加敬佩起来：“少爷前面就是柳市了，柳市是京都最古老的集市了。”
此时的柳市，大街小巷中到处都是身身穿蓝色长袖衣衫，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一支发簪插在上面，俨然一群儒生的打扮。
“不是说柳市只能卖笔墨吗？”看到对面的几个茶馆，王莽不解起来。
“少爷说这个啊，其实当年宣帝陛下大怒惩罚了一个儒生之后，没人再敢提九市的不是，这些茶馆都是元帝陛下继位之后才建立起来的。”小厮解释起来。
“元帝陛下又让卖茶了？”王莽心想，不是先帝定下的规矩吗？怎能说改就改。
“这个小的也不知道，不过百姓们都夸元帝陛下是一位仁善之君！”小厮也赞扬起来：“无论是百姓还是士大夫，元帝陛下从不重罚，大多数时候都是略施惩戒就过去了，百姓无不称赞。”
王莽心里了然，元帝陛下为人仁厚，这些士大夫舞文弄墨也不触犯汉律，在这柳巷只有笔墨没有茶水总是觉得缺少些什么，而当年宣帝陛下分九市，所有商品的分类也没有一个成文的规定，宣帝在时，没人敢触怒宣帝陛下，而现在元帝在位，他们那些懂得享受的儒生自然想在这柳巷缺什么补什么了，元帝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少爷，您在想什么呢？”小厮用手挥了挥。
“哦，没什么。”小少年回过神来：“走，咱们去买些笔墨回去。”
“你知道这儿最好的店是什么吗？”
“小的从来没买过这些东西，不太清楚。”小厮继续赶着马车。
“那咱们继续往里面走吧！”
…
“停车，就在这里买吧！”看着四开的门店，店里面还围了不少的人。
“少爷，为什么非要选这家店啊？”小厮有些不解。
“傻子，你不知道买的人多说明质量好吗？这和买蔬菜不是一样的道理？”小少年笑眯眯的。
小厮反应过来：“还是少爷英明！”
“掌柜的，把你这里最好的笔墨都给我们少爷拿出来！”
不知是谁的一生大喊，众人的目光都聚拢过来。
“不是是哪家的少爷，这么大的谱。”傍边的人窃窃私语起来。
虽然是窃窃私语，仔细听的人，却能清清楚楚的听到。
“嘘～”另一个陪同的人做了个手势轻声说：“这是淳家的淳于长，说淳于长你可能不认得，但是他姨母是当今的皇后娘娘！”
“啥！皇后娘娘！”听到这话的同时，店里的人都自知得罪不起纷纷闭了嘴，汉朝除了皇族最大的势力就是外戚，虽然王政君的母家势力还没有完全成型，太子继位，注定了王家的荣耀。
“皇后娘娘是他的姨母？”王莽也好奇起来。初次出府，从乡下到京都，小少年不知道什么原因，自己的父亲到现在还没有带着自己去拜见那些亲人。
“我说怎么有点面熟。”小厮想了起来：“这位淳少爷也是刚来到京都没多久，前一阵子刚来拜见过老爷。”
“去拜见我五叔？”
“是啊，听说他也刚到京都没多久，他母亲是您的姑姑，您没见过也正常，毕竟以前离得远不经常走动。”小厮解释道。
淳于长扫视周围人看自己目光，有羡慕有嫉妒，很是受用，目光定格在人群中的一个人影一会儿，他走了过去。
“我见过你，你好像是五舅舅院子里的小厮！”淳于长看着王莽的书童问候道：“五舅舅也来了这里？”
“回淳少爷，我家老爷没来，我是陪小少爷来的。”小厮恭敬的回道。
“小少爷？这位是五舅舅家的小少爷？”淳于长看着王莽不确定道。
“不是的，他是二老爷的小儿子，自然也是我们家的小少爷！”小厮介绍道。
“哦！”淳于长反应过来：“原来你就是二舅舅家的小儿子，我叫淳于长，按理来说我应该是你的表哥。”
“表哥好！”王莽拱了拱手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