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003章回府待嫁
“小姐，你怎么这样看念儿？”
宇文静随即笑着摇摇头，“走吧，去干娘那。”
“小姐，你好像变了。”念儿觉得宇文静变得话少，人也清冷了许多，有些心疼地看着宇文静。
宇文静倒也不隐瞒，点点头道：“是变了，你可介意？”
念儿匆忙摆手，“怎会，小姐就是小姐，变成什么样，都是念儿的小姐。”
“好，我问你，可听过北周国？”
念儿皱眉想了想，方道：“小姐，我们郦国南边是大理国，北边是陈国，东边是大羽国，西边是玄国。其他小国都在十几年前都被我们郦国兼并了，并未听说有北周国。”
“郦国建国多久了？”
“也就十几年的样子，之前是什么，哦，对了叫景国。”
一主一仆说着缓缓消失在弄堂里。
暗处的一人蹙眉问道：“主子，宇文小姐变了吗？”
一旁的人摇摇头表示不知，却突兀地哑声吩咐：“查念儿。”
“是。”
很快那暗处的人再次隐匿。而宇文静并不知道她被人盯上了。
路上，宇文静从念儿口中得知，当今二皇子刘莯，又聋又哑又盲还腿残，却文采斐然，且写得一手好字。
宇文静疑惑，看不见，是如何写字的？
念儿耸耸肩，表示不知，她在宫里也就听说了这些。
“小姐，听闻四皇子比二皇子小一岁，与小姐同年，四皇子为人豪爽，人又长得好，还是当今皇后的嫡子，念儿觉得……”
“念儿！”宇文静扭头打断道：“后面的话别说了！”
“是，念儿错了。”
看着自己前世的脸，宇文静呼出一口气，心道：就把念儿当自己吧。
“念儿，二皇子可开府了？”
“没有，听说皇后心疼二皇子身体，不让开府。”
“大婚后呢？”
“说是再议。”
“二皇子的母妃是？”
“是灵贵人，听说灵贵人会医术。”
“灵贵人可还有其他皇子或公主？”
“没有，灵贵人现在并不受宠。”
宇文静大概了解了这些，便不再说话，因为已经到于兰家门口了。
“小姐，不进去了吗？”
宇文静犹豫，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于兰，记忆中于兰与她很亲昵，母女就像姐妹一样，可宇文静实在不懂得如何与人亲近。
这时，之前的那位大娘走出来，看到宇文静，乐呵呵道：“哎呀，宇文小姐过来了，快进去，你干娘还打算去接你。”
宇文静对大娘微微颔首，才缓缓抬步进屋。
身后传来大娘的疑惑声，“宇文小姐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不爱说话了？”
宇文静没有回应，她不管原主是怎样的性子，她就是她，从小到大，从不主动与人说话，从不主动靠近任何人，即使她现在是宇文静，她骨子里还是很清冷。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四合院，宇文静不自觉喊出一声，“娘。”
声音一出，宇文静自己都愣了，除了奶娘，她还是第一次喊娘，温暖又陌生的称呼。
很快一女子风风火火跑出屋子，然后就是一个大大的熊抱送给宇文静。
不到一个时辰，宇文静第二次被动地承受着拥抱和关心，她依然不懂回应。良久，才生硬地挤出三个字，“我没事。”
似乎感受到宇文静的僵硬，于兰匆忙松开手，上下打量，“可是受伤了？哪里不舒服？”
“没有。”
于兰抬头看向宇文静，只见这孩子的眸子清冷，表情僵硬，心中一紧，泪水滑落。“静儿受苦了，还没吃东西吧，娘给你做饭去。”
宇文静出声阻止，“娘，不用了，要回宰相府。”
于兰蹙眉，看了眼念儿，后者忙回应着，“干娘，小姐三日后要嫁给二皇子为妃，是要回宰相府待嫁。”
“什么，二皇子，不是，二皇子……”于兰震惊的语无伦次，二皇子又聋又哑又盲还腿残，虽说脾气古怪是传言，她始终坚信二皇子是个好孩子，可终究苦了静儿，宫里是什么地方，连二皇子都未能幸免，那静儿呢？
“娘放心，静儿不会有事！”看着于兰慌乱，震惊，心疼的模样，宇文静再次开口重复道：“静儿很好，请娘放心。”
“干娘放心，念儿会照顾好小姐的。”
于兰叹了口气，拉住念儿的手，拜托道：“好，好，谢谢念儿。”
“干娘这是什么话，念儿生来就是照顾小姐的。”
于兰感激地点点头，转而拉住宇文静的手，苦涩道：“娘没啥本事，准备不了上台面的嫁妆，只能亲自送你出嫁……”说着于兰哽咽了。
“宰相府自会准备，娘不用担心。”宇文静僵硬地用另一手握在于兰手背上，示意放心。
于兰抿嘴颔首，随即似乎想起什么，道：“娘这就给你准备子孙饽饽去，你们回去吧，路上慢点。”
三人松手，于兰有些不舍地看了眼宇文静，才忍泪离开。
看着于兰离开的背影，宇文静的眼角也有些湿润了。自奶娘离世，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母爱，温暖的像阳光，柔和的像月色，让她清冷的心都跟着一暖。
“小姐？”见宇文静还看着于兰离开的方向发呆，念儿忍不住出声道：“老爷要下朝了，我们快走吧。”
宇文静收回目光，点点头，转身又忍不住回头，真心实意地说了一声：“娘，谢谢你。”是的，真心感谢，两世为人，没想到还能感受到母爱。
宇文静收回目光，抬脚离开，却不知于兰在拐角处一直看着她。
于兰是真心疼她，把她当亲生女儿一般，当她听闻宇文静被送进宫了，就担心的吃不好睡不好，昨夜又听在一个天牢做工的人说，宇文静被下狱了。
着急了一整晚，正打算一大早去宰相府，求宰相想办法，哪成想李大娘来说宇文静出来了。
心跟着放下了，可见到宇文静心又紧了，这嫁给二皇子，又在皇宫，且不说何时再见，主要静儿的性子，在宫里能过的好吗？
宇文静走出于兰的四合院，一路往宰相府走去。
宰相府。
宇文季刚回府就问管家，“大小姐回来了吗？”
“回老爷，还没有。”管家说着又试探地问了一句，“要不派人去接？”
宇文季摆摆手，“想必又去四合院了，回来了叫她来书房。”
“是。”
两人说着，一前一后往书房走。
“蓝儿在做什么？”
“回老爷，二小姐今日学女红。”
“告诉夫人，赶紧准备静儿的嫁妆，三日后出嫁。”
“老爷，这么匆忙，难道是赐婚？”
“恩，二皇子正妃。”
“老爷，陛下还是介怀？”
宇文季蹙眉道：“还不知，先去准备吧。”
“是。”
管家退出了书房，心下无奈，他虽是宰相府的红人，可是大小姐的事，却有心无力，只能默默看着。
书房内。
宇文季坐定后，从怀中拿出圣旨，这份圣旨是单独给他宇文季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宰相嫡女宇文静，静默贤良，奈昨日触朕怒，虽入天牢，却无责罚。朕感念宰相辛苦朝事，故特赦之。并赐予二皇子为正妃，三日后大婚，朕知宰相辛苦，特批三日休沐，操办婚事。钦此。”
洋洋洒洒数字，却不断提醒宇文季，要懂感念皇恩，要懂分寸，同时还罢了他三日的朝会。
宇文季轻哼一声，低声道：“陛下厚恩，微臣自当消受。”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宇文季快速收起圣旨，放进桌上的盒子里，方看向门外。
“老爷，大小姐回来了。”
“静儿进来。”
宇文静冷漠地走进书房，恭敬地福了福，“静儿见过父亲。”
“静儿受苦了，稍后云嬷嬷会来教你大婚礼仪，你可要用心些。”
“是。”
宇文季打量了一番宇文静，好似有些不一样，却又看不出，便道：“三日后便是二皇妃了，定要恪守宫规，谨遵夫训，好生照顾二皇子。”
宇文静只是低眉称“是”，也不多言。
“好了，去拜见你母亲吧。”
“是。”宇文静福了福转身退出了书房。
看着宇文静离开的背影，宇文季好似看到了多年前，那个一袭白衣胜雪的女子，虽然只是背影，却让他看不够……
管家走进来，恭敬地问道：“老爷，夫人问规格。”
宇文季收回思绪，叹了口气才道：“让夫人按最高规格准备吧，陛下也许会亲临。”
“是。”管家说完出去忙活了，留下宇文季无尽的感叹，起身走到门口，仰望着蔚蓝的天空，低语道：“雪儿，你的女儿要出嫁了，我给她准备最高的规格，你可满意？”
天空无人回应。
望着天空良久，宇文季才回到书房，又拿出了圣旨看了起来。
而宇文静，则去拜见了宰相府当家主母宁夫人。
宁夫人住在后院的凝香院中，她的女儿宇文蓝则住在凝香院的兰香阁中。
“拜见母亲。”宇文静进屋平静地见礼。
宁夫人很客气地抬手道：“静儿三日后大婚，你对嫁妆有什么要求吗？”
“有劳母亲，静儿任由母亲做主。”
“啊，也好，那静儿便去歇息吧，云嬷嬷稍后就到。”
“是，静儿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