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哀求神明真的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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颂阳送完纸研上车后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明天要订的一份辅料忘了下单，于是又跑回了面包店。
就在他经过后门的时候，莫名的一回头。
远远的看到对面路上站着一个人影，形状有几分相似以舞？
可是当他走近几步想细看的时候，对方却一闪身已经上了停在路边候客的出租车。
绯赫发消息问她，是不是水闸没关？
以舞整个心一跳！她下意识的以为是实验室里的水闸。
慌忙着急的冲向h大。费了老大劲才跟门卫说明了，自己不是晚归的学生，自己是在实验楼打工的工具人。
幸好有巡夜的老师认出了她，才放她进去。
以舞在实验室门口眼巴巴等了半天，才见到住学校公寓的小五睡眼惺忪的赶了过来。
小五一边开门，一边嘟嘟囔囔，“什么水闸？我们实验室有水闸啊？……我怎么没收到消息啊？这要是漏水漏到楼下去了，楼下好像是生化实验室……鲱鱼罐头恐怕已经把我们一个个抽醒。怎么会那么好心就通知了你一个？”
可能，人在初醒时意识比较薄弱，小五一不小心就把内心真实想法说出来了……
打开门，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两人检查了三、四遍，什么异样都没有？
小五左右互搏，掐指一算，虽然实验室研究员本持着小事不报，大事慎报的原则。但是吧，既然导师都已经知晓了，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一咬牙，一跺脚，如实向绯赫汇报了——
“老板！我和以舞，我们两人检查了半小时了……没找到半点漏水的地方。是不是，不是我们实验室里的水闸呀？”
绯赫那头的声音也有些懵，“什么水闸？我们实验室里有水闸？”
“啊？不是你和以舞说，水闸没关的么！？”
绯赫闷笑了两声，“她在实验室里？”
“啊呢。……现在怎么办呢？”
“回去睡吧。”
“那她呢？”
“你管她那么多。”
“……嗻！”
挂断电话，冲着以舞对瞪了半天。
做了个请出门的时候，然后若无其事锁了门。
以舞还在紧张的拉住他，【怎么办呀，现在？】
“我回去睡觉了。你——请便。”小声，“其实你也可以回去睡了，以后就当没看见。我们老板没这么小气的，最多就是被他嘴上冷嘲热讽几句。平时你不做错事，他也会冷嘲热讽你。综上所述，置若罔闻，身心健康。债见！”
以舞带了几分忐忑回到公寓，就看到已经白发苍苍但是依然一丝不苟，每天夜班都换上干净不染的制服的管理员大爷。
身后跟随着几名灰色制服的物业工从电梯门走出来。
管理员大爷笑盈盈的和她打招呼，他也知道以舞不能说话，大概以为她戴了助听器，说话好大声，“没事了——姑娘！不是你家水闸造成的，是公共区域的水管破裂，楼上前几天装修的时候不小心敲裂了。你男朋友挺好的，帮你都解决了！”
以舞目瞪口呆，想起要解释的时候，对方已经与她擦身而过了。
她走到门口，打开门，就看到湿漉漉的脚印……
忐忑的向屋里望去，绯赫正从她的洗手间走出来。
脚上耷拉着拖鞋，湿脚印就是他踩出来的！
他穿着显然是居家服的运动裤和t恤，头上鸡窝头根根竖起。
【怎么回事！】
“物业打电话喊我了，说楼下漏水，敲一天门你都不在。让我立刻回来开门检查，不然就报警了……”
说的时候语气可委屈。
左右看看，屋子里空旷的，和她搬进来之前相差无几。
随便挑了个软沙发垫坐下。
“你去哪儿了？我们吃完火锅不是早就各回各家，你怎么不在家呀。”
以舞顿了顿，有些心虚，【家里有点事，我回去了。】
绯赫倒还真信了。
“行了，刚检查过了。跟家里没关系。你放心住着吧。我和物业说了，以后有什么事先打给我，免得找你麻烦。”
见到以舞还是局促的站在那儿，没有半分她是房子主人的意识。
绯赫起身拍了拍手，“好了。没事了，那我先回去了？……不过我说你啊，脑袋是方的么。怎么我问你水闸关没关啊，你会先跑到实验室去？实验室有什么东西重要的？”
实验室有什么东西重要的！？以舞蓦然看向他，眼神中透着不可置信。还有几分委屈和不甘。
她是蠢，她是傻，她是笨了点，可是她一直都有在努力啊。有在努力的跟上别人的步伐，在别人眼里轻而易举的事情，她需要花很多的时间和努力才能平起平坐。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值得被珍惜的么？
以舞难得一次的，据理力争了起来。
她据理力争时候的样子，很认真，很严肃，努力的叫人有些于心不忍——
【对我来说，实验室里的东西，都很重要！都是我不懂的，你们的实验我也不懂，我就知道那些器材很贵。那些实验的项目他们做了无数遍，每个人提起都会揪紧头发。所以我才会觉得，实验室比我重要。比家里更重要！】
【我知道你把房子租给我，我没有能力支付全额的租金，也没有交过一分钱的定金。你不放心我是应该的。我可以保证你的是，我绝对不会弄坏你家里的东西，我会胜过保护我自己的东西一样保护它们。我现在是没有钱，之前住在度假中心的房费也是你帮忙支付的，要是我能拿到版权费，一定会还给你的！】
“哦。你那么执着找段纸研讨版权费，是为了还给我啊？”
【有、有一部分吧。】
“挺好的。有个追求也是挺好的。别有负担，我不等着你的房租和房费开锅实验。但是，你没有想过继续编曲么？那首曲子其实不错，一开始我真的以为是纸研独立创作的。”
以舞摇了摇头。这不是她现在有时间去想的。
以舞送绯赫下楼，看着他穿着踢踢踏踏的湿掉的棉拖鞋。开着手电的光在草坪上寻找刚扔下的校园单车。
鬼使神差的拉了拉他，【要不你今天先睡在这里？早上再回去吧。】
绯赫迟疑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他是反应速度很快的人，五位数以内的加减乘除，可以秒算。不需要计算器。
但是这一会儿是真的迟疑了很久。
时间凝滞般，连以舞都意识到了他在犹豫和担忧什么。
【啊，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看你鞋子和裤腿都湿的，现在又晚。你骑车回去会凉……】
除了多了一架小衣柜，房间里的陈设和之前几乎没有差别。
他家只有一台床，看了一眼，嗯，是没有他的份了。
所以今晚只能睡沙发了呗？
绯赫自己心里不禁开始疑惑，求什么呢？骑车回去也不过就是二十来分钟的事，咬咬牙，一跺脚，冷也就寒风吹一路的事情。
何必呢。
以舞还耐心的拿出了自己的睡衣，比划了下，嗯，穿不下呢。
“没事。你不用招呼我了。自己去睡吧。”教授不耐烦了起来。
现在发消息给还在校园宿舍里的小奴隶，让他送一套干净、热腾的新鲜外套过来，会不会……啧。
绯赫早晨醒来的时候，愣住了。
果不其然，他滚到了地板上。但是，枕头还在？被子也配合着他一起滚到了地上？绝了。
更绝的是，客厅的矮桌上放着他干净的外套。还有一份打包好的，他平日最喜欢的食堂里的早餐。
昨晚随手一扔的自行车被擦干净了，推进了室内，此刻就在玄关处静悄悄的蹲着他……
怎么，莫名的，诡异了起来呢？！
他是不是断片了？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啊？
吃完早餐，换了外套。看到外套底下压了字条：睡衣可以留在这里，洗干净了给你送回实验室去。
哦莫？太吓人了呀！
绯赫哆哆嗦嗦的骑上自行车，找到了职教宿舍管理员，“有没有人，进我的房间？”
“有啊。你实验室的研究员啊。大清早的，一个女孩子，我给开的门。”
“……好，好吧。”这个世界是已经不要求隐私了是吧？？
管理员却好似司空见惯，“她是你们c3新来的博士生？还是研究生啊？要不要给她配个钥匙，以后帮你取东西，送东西方便？”
“不需要！我又没有断手断脚。”
“哎哟，教授啊，不是这么说的呀。别的导师都是这样的。”
绯赫公然翻了个白眼，别拿别人和他比！他们比不上！
他忍不住拿出手机，想训一顿以舞的，但编辑了几次，都话不成句……
唉、唉！怎么回事？自己心虚个什么？明明是她不对，好不好。没大没小的……
而这个时候的以舞正面色凝重的守在纸研家公寓的楼下。
她决定今天不上楼了，家宅总是私人的领域。
而她进入到别人的领域时总是习惯性会被人带跑偏。
就在她静静等着纸研下楼的时候，忽然抬头看到貌似纸研家楼层的窗口处，晃动着一抹人影？
她忍不住走上前去仔细看了会儿，那个面朝下，俯身靠在阳台围栏上，晃荡着两条笔直修长大长腿的人影，正是纸研——
啊？！她是……想干什么？
以舞来不及多想，赶紧跑进了楼里，直接摁了上楼的电梯。
而她身后正前后赶来的则是纸研公司的车，以及修柏的私家车。
房门没有锁。以舞按下把手，推了一把，房门就自动开了。
她冲进去，趴在阳台围栏上的纸研一回头，身体就摇晃了起来……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