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哀求神明真的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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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变得有趣了起来。
显然公司也被纸研的行为吓到，她就像泼妇失了智，竟然要“以死谢罪”？
公司也是在这一天里才知道了以舞的存在。
经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抱住纸研，将她从护栏上硬拽下来的以舞。
看起来是个乖巧的姑娘。
挣扎之间，纸研还划破了人家的脸，可是小哑姑娘一点都没有计较的意思，单纯的反反复复检查纸研有没有受伤。
见到纸研煞有介事扑腾了几下就被拽下来后，老练的经纪人心领神会。
她猜到是纸研没了招数，死马当活马医，置之死地而后生呢。
因为最近参加了几档节目，纸研除了待人接物，人缘方面，其他的业务能力着实堪忧。
她本身就不打算走技术流的。
因此在多方合理质疑她的作品都是由公司买股，然后故意欺骗粉丝，包装成创作型多栖女艺人人设后，无论公司还是纸研本身都拿不出有利的反驳证据。
只剩下了最后一招，一哭二闹三上吊——
经纪人看了看以舞，又看了看以舞。尝试沟通，“你就是，以纸研舞中的那个创作人？”
看来公司早就对纸研本人的业务能力有着充分的了解。
只是经纪人自己也没有想到，原来比赛当天纸研编撰出来的故事，竟然是真的。
那个“不会说话的”合作人，是真实存在，有原型的！
而且看起来是真的会“消失”的那类人。
经纪人脑海中顿时火星四溅。
在做着飞快的判断和预估。
纸研和以舞之间如果可以共存的话，她是认为能够相辅相成的。以舞一看就是那种很好控制的人，而且如果真有才华的话，绝对不亏！稳赚，不赔。
纸研的外形是那种剑拔弩张，令人一眼看去不会错过，也会有压迫感。以舞就平和多了，会令人忍不住的，悄悄的，会想多看两眼。
但是，从刚才的闹剧看来，两人似乎没有什么和平共处的机会了？
“……我知道，我没有什么创作天赋。一开始的时候就不该虚荣！不该承认那首曲子是我创作的，可是，我也是有真心参与啊。为什么要那样攻击我？说我买别人的曲子，还不愿意让原创者署名呢？为什么要污蔑我！就是因为他们都污蔑我，现在连小舞都不信任我，天天围堵我，要让我把版权还给她。可是，我签署公司的时候，版权都交给了公司啊。我现在没有办法再还给她啊，否则我就是违约啊，公司会起诉我的啊，呜呜呜……”
那哭的可是真心凄惨，以舞早就心软了下来。
修柏连忙心疼的上前去搀扶她，纸研哆哆嗦嗦推开了对方，抓准时机，进入到下一轮表演——
“上一次来，我就已经解释过了。我愿意承认错误。可是版权我真的没有办法了。一定要逼我的话……再逼我的话……我就只能、只能、只能跳下去……”
直到这里，以舞才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眼眸中还带着不敢置信的光。
定定的看着几分钟前才被自己救下的纸研。
她在……说什么？
谁在逼她？自己么？
就像在演戏似的，纸研期期艾艾的抽泣着，嗫嚅着，小心翼翼的靠向以舞，拉住她的手臂，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
“对不起！小舞，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虚荣，为了让大家喜欢我，就说作品是我自己一个人独创的，我再也不敢了……你也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我会跟公司商量的！我一定会的。可是我不想被起诉啊，我的事业才刚刚起步啊。求求了……”
以舞不知所措的摇了摇头。她不明白。
因为她完全没有注意到，此刻正拿在修柏手中的手机仍处于拍摄中，他是一路从楼下拍摄上来的。
而经纪人全程都看清楚了。她是素来佩服纸研这个丫头的，有胆量，敢作为，辛辣！
当着经纪人的面这件事算是进入了正式洽谈的流程。
从以舞慌张的表情中，经纪人已然明白了，事件的主导人显然不是以舞，而是纸研。
至于纸研的目的再简单明了不过了。她需要一个契机，帮她从创作型艺人的身份中脱身出来，这样才方便她接到更多综艺和娱乐向的通告。
而不是天天让她去参加选拔赛，她根本不愿意参加竞争激烈的选拔赛，哪怕连选美比赛都懒得参加。
那么以舞呢？以舞因此会被推向什么样的境地。
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推到风口浪尖，人们的眼前，她需要怎样去应对？纸研自然是不会去考虑的。
现在她迫不及待的只是想摆脱她。
什么版权啊，什么公司的合约呀，卖身契呀，统统都丢给公司就好了，连以舞也一并丢给公司就好了。
以舞还在天真的觉得自己得到了公正的对待，觉得自己受到了重视的时候，还没有丝毫的危机感，不知道前面正是怎么样的大坑在等待着她。
这个时候的以舞对一首编曲的版权费该有多少还完全没有概念的。
经纪人很想看看这个完全不是段纸研的对手，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被迫参加演出却毫不知情的哑巴创作人最终的结局会是如何的，很主动的留下了以舞的联络方式，并约定择日邀请她亲自到公司去详谈。
同时暗自期许着，如果她能够在这场腥风血雨中活下来，不失为一匹有力的黑马，倒是值得栽培。
但前提是，她得活下来！
以舞弱弱的询问，【请问，那个费用大概是多少？】
经纪人也没有细想，心底预估了下，然后打了个对折，“十万块左右吧。”
以舞却露出欣喜的笑容，连连鞠躬，【谢谢！】
看着她毫无防备的样子，经纪人不由淡淡的心虚，自己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不过一想到自己手底下还有个心狠手辣研美人，瞬间又认定自己已经很善良了。
就这样以舞心情愉悦，给c3的“战友们”还额外买了下午茶用的小蛋糕，提醒小五已经放进了冰箱里。
去舞团的时候给每个团友都买了脱脂咖啡，特别给师姐送了新款口红礼盒，以示对她这些日子里照顾的感谢。
她原本是想找绯赫，问他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礼物，因为这家伙看起来就不怎么好琢磨，送了他不喜欢的东西，非但讨不了他的好，还会被他阴阳怪气。
但绯教授人却好似在故意躲着她？
问起小五的时候，小五一脸惊讶，“你可省省吧！有了钱也别给他送礼。我们老板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油盐不进，就他那家境还能却什么？以前学校里的妹子们单纯，给他送过不少告白礼物，结果呢？都成了我们实验室里的摆设。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研究项目是地铁站里卖娃娃机的。”
所以以舞一心想着，等有了钱，多给他买几杯奶茶吧，他好像有那个什么依赖症，每天不嗦几杯，不开森。
忙不迭的给静泽发消息，要分享自己的好运！
【阿姨，今天忙么？下班后，我们在东区家见个面吧。】
东区家离静泽工作的单位不远。是家大型量贩超市，底层开设了许多高档餐厅，还有活动中心和健身房。
静泽曾经说了好多次，说等她发工资了，就请以舞和顺保一起到东区家来吃海鲜。
因为这里有水产散养市场。海鲜加工比外面便宜许多。
但每次只要一发了工资，顺保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从静泽手中挖走一大块。
譬如学校要求参加什么课外计算机编程辅助班啦。
其他同学都买了新款球鞋，自己连操场都不敢去，就是因为没有一双合脚的球鞋！
事实上家里的球鞋已经多到柜子里都放不下，静泽只能把不经常穿的偷偷打包了藏在工作单位的抽屉底下。
再不然，就是，“你们女人是不是就知道吃吃吃、花花花？就不能有一点，但凡一点点的危机意识？长久打算？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听说过没有？说的就是你们！”
静泽被怼的哑口无言，感觉自己供奉着一位老佛爷。
从心心念念，每次到了月底就开始与以舞一起计划、期待，到慢慢的再也没有心思提了。
偶尔以舞周末的时候陪静泽出门采买日用品，路过东区家门前，还能听见静泽淡淡的叹一口气……
以舞心疼阿姨，可她每次主动提起，用她的钱去吃喝的时候，顺保的眼神就变得凌厉。
责备她是白眼狼，只顾自己活的潇洒，根本不顾及这个小家庭。
慢慢的，以舞也不再提起，而是默默的，主动的，顺从的，将自己多余的每一笔工资都打入了寄放在静泽手中的储蓄卡上。
那天的争执、羞辱，与狼狈之后，她与静泽也只是每天例行的消息往来，突然提出见面，静泽没到下班的点，就慌慌张张的赶了过来。
以舞没说清楚要干什么，所以静泽就误以为是她遇到了什么困难。因为不想在顺保的面前提起，才会私下约她见面的。
看到以舞兴高采烈的拉着自己走进海鲜市场，还随意的点了她们都喜欢吃的澳洲大虾，小青龙，烤扇贝和带子，静泽更惊疑了。
“出什么事了，小舞啊？”
【没事！就是，发了工资，想请你吃顿好吃的。】
静泽本想阻止她，告诉她有了余钱要记得自己存起来，好备将来不时之需。
但又想起顺保傲慢的态度，以及以舞这孩子懂事的，不会乱花钱，难得想享受一次，不该阻止她。
以舞还特地多点了一份，让吃完后才打包。静泽瞬间明白这是她为顺保准备的，心里愈发的难受，顺保对这个哑姐姐的态度真是……
“不用打包了。这些拿回去就不新鲜了。都拆了吧，我们一起吃了。”
以舞犹豫的看了几眼静泽，最后还是答应了。
这一天，姨女两人都吃的很尽兴，谁都没有计较花了多少钱，也没有提起顺保。
指着水池里扑腾的鱼虾咯咯笑，努力挑选有力又个大的海鲜下锅。
以舞还记着静泽的话，等顺保大了，就不用管他了，到时候我们两个一起生活，彼此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