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哀求神明真的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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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研火了。
火的莫名其妙，突如其来。
连她任职演艺经纪公司都措手不及。
有人说她是一曲成名，有人说她是宝藏金子。
有人说是因为她说的那个故事，那个深深打动了人们，让人愿意用心聆听的故事。
大部分的时候我们都是说的太多，而用心去听的太少，充斥在人们耳边的经常不是源自内心的声音，更多是商业化的噪音。
和吃流量的演艺人员不同，纸研从一开始就很坦然自己的择偶标准。
并且很欣喜且坦率的告诉众人，她是在选秀现场认识到的这届男友！
她是以后切歌舞见为主打风格的。经常“自谦”写的都是些小垃货。
而她在公开了新任男友后，人气没降，反而大大提升了——这就不得不提到她的这位魔法男友了。
她的男友是h大的教授，博导，属于高知精英分子。
主攻专业方向是，人工智能，合成语音，人脑分子结构。反正就是当下最顶尖、热门的一套。
八卦周刊主持：“……为什么会喜欢上我们研美人呢？”
绯教授，“现在的社会是不是对学术界的人有什么偏见，难道我们课业之外追星不行么？”
主持尬笑，“不会不会！人之常情。”
“主要是，她有些……类似于我的个人专属缪斯吧。”
哇塞——这位教授可真敢！
主持人当场露出慈父笑。有戏了呢！没白请！棺材本都给捞回来了——
教授一脸委屈，“……因为最近，实验陷入了僵局。实验室的崽子们，家里有矿的都逃回家了，还有的跟我打报告要请假去当海外练习生。整个人生一片灰暗，幸好天上的神明回应了我的祈求，给我发了一枚缪斯……”
主持人，吓傻了眼。
当场掐断录制，茫然回头看向编导，“这……能播么？”堂堂教授，竟然开口就是，天上的神明……还能播么？
编导挠起了酒糟鼻，“这，这，娱乐至死，它也不能播了呀——”
纸研火了，很快有了新的说法，她是蹭了男友的“光”！
“这位教授可太能掰了！”
“哈哈哈……喜提都教授真人版一枚。”
“话说好像还是博导来着？”
“他手下的博士有活路么？”
“不是家里有矿嘛！哈哈哈哈……”
很快，实验室里除了有家室的老一、老二，其中老二为了脱离苦海开始不择手段了……小三、小四、小五成为了新媒体围攻对象。
【没想到吧？没想到吧！学院派攻克不下的绯教授被一个新出茅庐的歌舞见华丽摘下一血——】标题都已经上了食堂版热搜了！
纸研倒是曾经想过带上以舞一起参加节目的。
她还特地偷偷乔装打扮了，溜进面包店里打听以舞的下落。
被颂阳不耐烦的抵了出去，颂阳是有些生气了。
以舞是因为他才认识的纸研，以舞留在他电脑里的编曲底稿他都还保留着。
但由于以舞始终未曾出现，纸研的性格不是那么拘谨的，堂而皇之就把两人合作的曲目全都算在自己头上。
“嗨，颂阳哥，我又没有说要一个人独享版权费，不肯分给小舞了。是她一直不见我啊！我要是说这是属于两个人合作的，那公司还不炸翻了天？商务律师都要骑到我家头上来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再说了，我没有要撇开小舞，你自己看——现在不是我要找她，可她不见我么。”
好委委屈屈的呢！
颂阳盯了一眼纸研，他了解她的路数。不一定是坏人，但是得了便宜后人心是会变的。
纸研是属于顺势而上的人，以舞与她不同，把以舞交给她，无疑等同把以舞给卖了。
叹了口气，他也已经好久没见到以舞本人了。
“怎么了，哥？”纸研本来就有眼力见，现在可更能了，“跟小舞吵架了？唉，不能啊，小舞她都不能说话呢，你怎么狠得下心去跟她吵啊！？”
颂阳被戳中心事。
他倒是想吵一架，有什么不快落的说清楚不就好了嘛？
可现在以舞的反应分明就是在躲着他……
然后不知不觉他也想了很多。跟她吵架那摆明就是欺负她，欺负她的事情他做不出来。
以舞的性格，躲着他可能也是介于这点。
她自己有什么心事，来不及说。这点写过日记的人往往都深有体会。
白天的时候思如泉涌，看见一花一草一浮屠都迎风落泪，可到了晚上，打开手中笔记，想要落笔的时候，只剩下无数开头……
想要把每一分每一秒的思绪描述清楚，没有几百级的功力是很难达成的。
至于以舞真正动笔写的时候，有多少人愿意耐心等待“聆听”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所以长久之后她就变得更压抑而沉默了吧……
纸研见颂阳安静下来，没有刚才油烟不进的样子了，猜他怒火已经过去了。
男孩子嘛，都是介个样子的啦！无论什么岁数的男人都是介个样子的啦。发脾气的时候一阵一阵的，就跟雷暴雨似的。过了之后又是晴天啦。
她是拿捏很准的，跟其他姐妹分享，她们还不信？切！
所以气头上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适时的低低头，除非是这个男生你真的不想再相处了。
等风雨过去，彩虹浮现，就是妹子们傲娇的时刻了。
呐，譬如，就刚才颂阳对着她耍了脾气，要求对方请客喝酒什么的，没问题吧。
颂阳斜眼看她，“白纸黑字写着，你可是有男朋友了哦？”
“那又怎么样。是男朋友嘛，又不是签了我卖身契的土财主。”
纸研对于与现任男友之间的关系，有点复杂……
综合起来说，就是她拿捏不住！
纸研是有足够骄傲资本的，历来追求她的男性不在少数，各个层面的都有。
同届，或者上届的同学，学长，她肯定是看不上的。
家世背景再好，她也是看不上的。同样家世背景好的成功人士，她有的是机会结交，不稀罕跟眼前没任何涉世经验的小毛男一般见识。
她喜欢有些阅历，有些资本，但内心还是保留着一丝底线和虔诚的男性，颂阳这样的就不错。
颂阳唯一可惜的点就是家境不够殷实，所以纸研一直在观望中。
她也不担心颂阳和以舞之间真的生出什么感情来，男人嘛——她拿捏的住。
绯赫的出现简直令她眼前一亮！
连颂阳是谁她都快要忘记了。
她从来没有见识到过绯赫的这样的人，也难怪，绯赫本身底子属于学院派，不是混迹在学术圈里的崽很难接触到这类人。
但绯赫本身的家底又是很殷实，不仅殷实还有几分霸道。所以养成了他的性格，也是天马行空，剑走偏锋。
普通家底的学生一旦剑走偏锋容易走歪，分分钟被导师扭回正途上。
绯赫不会啊，连他当年的导师都得巴结着他，一路保驾护航，无风无浪。
他有着富家子的浮夸，漫不经心，缺心少肺，但也有着职业的操守和严谨，令纸研又爱又恨——
爱的当然是，拿出手贼有面，长相又拉风。读书读到这份上的，能有这家底的，而且外貌秀色可餐的，什么时候能轮到落进她的盘子里呀？
还是他主动勾搭的她！
后场导播凑近了说，“纸研啊，隔壁教授说很欣赏你的音乐，很希望认识你呢？”
教授？纸研差点没当场翻了个白眼，也许是受到当年化学班主任的阴影还深厚了，至今脑子里关于教授的形象依然维持在，人到中年，大腹便便，油腻谢顶，要么就是假发下透着几分猥琐劲……
可是隔着幕墙，匆匆一眼……就心动了！
“他是教授！？”纸研承认自己陷入了知识盲区。
“是教授。而且还是博导。我们这次音响总导演和他是上下届的……”纸研看向舞台音响总导演，嘶——编导立刻找补，“是，是一个乐队的。”
“乐队？”
“啊。那位教授以前是玩乐队的。”
纸研已经在背后摩拳擦掌，蠢蠢欲动。
她以为跟教授会文绉绉的很难沟通，至少绯赫并不是这样的人。他对各种八卦消息都很精通。
眼眸中流露出市井狗仔的警觉性。
聊天的时候他会主动避开自己的专业，也从不触及纸研的盲区，那种小心翼翼的姿态，若是换作普通的女孩子，早就被俘获的不行不行的了……哇塞！那还不是暖男么？
可是纸研很机敏啊，人根本不是暖男buff加持好么。
人那是看不起你呢！傻妹妹。
纸研很快就发觉，绯赫有他自己的领域，是她根本就进不去的。
他只是在她可涉及的范围，陪她玩耍而已。
这就令人很不爽了。
明知道他是降维打击，可她又无可奈何。
恨归恨，肯定是舍不得放手。
所以向来很有进攻欲望的纸研也准备来一招攻其不备，釜底抽薪！
男人嘛，无论你读多少书，依然还不是男人么。难道可以变成人妖不成？
既然在专业领域上她无法擦边，自然要从男人天性下手。
在她认识的人中，刚好就有一位数学系出生的理工男。
虽然已经从她的备胎等级中下滑了不少，可稀缺性的价值还是有的。
打着来寻找以舞的由头，十拿九稳对方拒绝不了她。
听了纸研这样说，认识自己刚才的态度是有些傲慢了，颂阳立刻低头服软，“是是是，你是新时代女性，才不屑被男性权利禁锢。”
“这就对了嘛！唉，我刚好有些事要问问你——”见颂阳脸色迟疑，继续道，“关于小舞的啦！”
“我说，你别凭空消费她。她不是你们那种圈子里的……”
“什么意思？看不起人呢！我是那样的人么？你羞辱谁呢！”
“怪我怪我……是我嘴笨。”
“就是！就是你笨，以舞才不理你的呢……”
两人窃窃私语着离开了面包店。完全没有注意到，坐在路边野摩托上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