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棋子
侯献承认自己还是低估了对方。
从昨晚开始,也许更早,仿佛有一只鬼眼,一直在监视的他们的一举一动。
有一双鬼手,在背后操控着一切。
想到这里,侯献终于忍不住颤抖起来。
“说吧,你为何连柳颜都忍心杀害?”
“是你们精心布的局,又何必多此一问?”
“你放屁!”
“对不起,是我放屁,请见谅。”
“可惜,道歉已经晚了。”
“我道歉并不是形势所逼,而是感觉你也挺可怜的。”
“我需要你可怜?”
“我可怜你,只是因为,你也是棋子,还是个被蒙在鼓里傻傻分不清的棋子。”
“我是棋子,总比你这个稳定棋局的垫脚石要强吧。”
“垫脚石总有出头的一天,而棋子只能永远被困在棋局里,你说你可怜不可怜?”
“像你这种寒酸的老男人,要钱没钱,要权没权,也就只会心理变态,酸酸别人。”
“你还挺能生气的。”
“我也是女人,我能不生气吗?”
“你,你竟然还说我昨晚没有美好的生活,我这种女人,要啥生活没有?”
“你有,你有,你脸上有痘痘,屁股没有几两肉。”
“总比你什么都没有要强。”
“我要是有钱有权,别人还怎么活,也轮不到你坐我的腿。”
“是吗,如你内心所想的那么肮脏,我这种有手段的年轻女子,什么样有权有势的老男人没见过。”
“你们海市蜃楼刚刚开张,招人竟然如此草率吗?”
“你什么意思?”
“我左看右看,你也对不起神捕这两个字。”
“你可以往下看。”
“对不起,枷锁挡住了,我看不到。”
“这个还用看吗,我是蜃楼开张大吉的吉祥物。”
“你以前不会是蜃楼的服务员吧?”
“托平台的福,我以前是个腿脚利索,手段好的服务员。”
“你赶紧离我远一点,别再给捕快蒙羞了。”
“你这种厚脸皮的老男人,也会害羞?”
“想听实话吗?”
“你说。”
“我对你实在不感兴趣。”
“嘴硬体正直。”
“对不起,我是个本本分分的囚犯,请你做个安安分分的捕快,你别让我产生精神错乱。”
张月鹿不再说啥,顺手给他套上黑头套。
“你就独自面对黑暗,冷静冷静吧。”
一行人翻山越岭,爬山涉水整整一个多时辰,终于到达天龙山。
蜃楼就在山脚下,一面靠山,两面环水。
侯献进了蜃楼,张月鹿就把他头套摘了,真是多此一举,不嫌麻烦。
“那个,我早就知道你侯柠樽要啥没啥,自尊心很强,这头套有没有给足你面子?”
“呵呵。”
蜃楼就是一个酒楼。
里面的布局,却大致模仿甄相门。
这样显得不伦不类。
更加荒谬的是,捕快竟然将侯献与相猷关在同一间牢房。
这也太草率了吧。
这不是光明正大地给他们提供串供的机会吗?
牢房里有两张床,看样子,恐怕是酒店客房里直接搬过来的。
此刻,相猷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他身上,手上的血迹很多,头上还肿了一个大包。
“三弟,都火烧眉毛了,你竟然还能睡得着?”
侯献看见此状,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二哥如此惊慌,不是你的作风啊。”相猷幽幽道。
“第一次坐牢,你二哥我毕竟没有经验。”
“既来之则安之。”
“三弟,你究竟出什么事了?”
“这事有点大,大到我的脑袋要立刻搬家。”
“你也杀人了?”
“不仅杀了人,还杀了两个,甚至,不止两个。”
“究竟还有谁死了?”
“二哥你的意思,你也杀人了?”
“废话,要不然我怎么会被抓进来呢?”
“现如今,可能只有大哥还安然无恙。”
“我只希望他别被抓进来,只要他还在外面,总能想办法救我们。”
“二哥,你一晚上究竟杀了几个,如果你杀了四个的话,大哥就没杀人。”
侯献苦笑着道:“先说说你杀了谁,我的事比较乱,说来话长。”
“柳操缦死了。”
相猷盯着天花板,一脸茫然。
“你说的可是销魂廊琴舞双绝的才人柳操缦?”
“是啊。”
“你怎么与她搅和在一起?”
“二哥你有所不知,我和她相识十多年了,而且,我是看着她长大的。”
“所以,人绝对不是你杀的。”
“当然,可她却死在自己床上。”
“这与你何干?”
“我昏倒在她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