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水月甜宠文：一唱一贺24
彼此都忙着相亲，同是天涯沦落人。他好不容易得了空，偷偷潜了进来。
“童大哥，我听珠儿说，过几日城中举办夏至夜行，晚上有花灯烟火，是真的吗？”
“嗯，你感兴趣？”
“当然感兴趣了！京城怎么那么多好玩的节日，我自然要去凑热闹。”豆豆双眸一亮，跃跃欲试，“那日我寻个借口出来，我们约在城墙下见，好不好？”
他眸光一柔，“好。”
得了应允，豆豆开开心心赖在他怀里，指尖随意绕着他衣摆，却见他外衫腰侧处破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洞，“童大哥，你的外衫怎么破了个口子？”
童博闻言低头一看，确是如此，那厢豆豆坐直身子，重新捻了根与他外衫相近的白线，“脱下来，我补一下。”
童博眉目微挑，看了眼绣架上歪歪扭扭的鸳鸯，“你还会补衣服？”
“女工刺绣我没天赋，缝缝补补嘛，倒是会一些。”豆豆穿好针线，将他脱下的外衫搭在绣架，手法熟练地缝补起来。
没想到，她还真会。童博好整以暇搭在绣架边，单手托腮看她，烛光落在她身上，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温婉。
手中忙活着，豆豆忽略不了他专注的目光，眉眼一抬，“没想到我真的会，是不是？”
他但笑不语，她又垂眸缝补，“以前打战嘛，衣服破了是常事，营中没有女子，日子久了，将士们都会一点针线活，缝缝补补又能穿了。”
豆豆记得那几年战事吃紧，百姓困苦，她瘦瘦小小的，隐修就把童战的衣服缝短缝紧给她穿。后来她慢慢长大了，衣服的尺寸改了又改，一件衣衫竟穿了三年，直到再也穿不了。也是那时候，她学会简单的针线活，有时还接替人改衣服的活计，赚点小钱。
不过这些事，还是不要让童大哥知道吧。
正想着，耳边传入他的话，“童战就不会。”
“那当然了，他的衣服从来都是我补的——”话一出口，豆豆瞬间反应过来，她现在是不是，不应该这样跟他说？她一清嗓子，干笑道，“你知道的，他笨手笨脚，拿剑还成，拿根绣花针实在难为他了……”
她抬头看着他，他的脸迎着烛光，神情冰凉得有些微妙。
童博提了两字，着重重复了一下，“从来？”
啊……童战，她好像又说错话了。
“豆豆你！”他盯着她，眸内凝出不善之意，“……知不知道一个女子为男子缝衣，是多么亲密的行为？”
啥，亲密？
“我也不是白给他补的，他付了钱的。”豆豆弱弱举手，比了个三，“包月缝补，三两。”
“……”童博胸膛起伏了一下。
豆豆拍了拍他的胸膛，“童大哥，你看我都不收你钱，所以还是我们更亲密，你说对吧？”
“……”一点也没有被安慰到好吗。
他忍耐，“童战还在你这包了什么？”
豆豆认真思考，掰着手指头数，“洗衣服、叠衣服、补衣服、打扫房间、跑腿、喂马、擦剑……”
“……”好了你别说了。
童博终于明白，为什么豆豆靠着微薄的军饷，短短几年也能买得起大宅子了。
夏至夜行，花市灯如昼。
盛衣华妆着处逢，九街灯火闹歌舞，一朝不夜天。
正是月上梢头，青龙大街店肆林立，人来熙攘，或倚栏而饮，或三五一团，或驻足观灯，往来皆笑语盈面，车马粼粼如梭，一派繁华盛景。
酒肆，二楼凭栏贵桌。童战搂着尹天雪坐下，童镇夫妇跟随其后，款款入座。
“天雪，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这儿人多担心点。”苏净不放心叮嘱，又嗔怪看向童战，“虽说是夏至夜热闹，你们偏要出府用膳，万一被人冲撞了，可如何是好。”
童镇劝道，“夫人，孩子们想看热闹，你就让他们看一看解解馋吧，横竖都有我们看着，不让他们擅离便是。”他看向战雪，“博儿怎还未来，战儿，你可有通知他来此？”
——当然没有。战雪彼此会心一笑。
尹天雪轻扇敷面，又含笑望着下方某处，“喏，大哥在那儿。”
童镇和苏净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城墙之下有人在候。
“博儿？他在那做什么？”
尹天雪眸有深意，扫了一眼城墙之上的某处，颇有闲情逸致地轻摇蒲扇，“爹、娘，稍安勿躁，这里观景极佳，我们在这看一出好戏。”
童博白衣冠玉，眉如墨画，头发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泽，在清明的月光映衬下，更显皎皎君子，气质出尘，在泱泱人群中极为惹眼。
他的目光不时望向行人，薄唇微微含着一抹笑意，似乎在等什么人。
“请问，您是童博公子吗？”但见有一清秀女子含笑而来，手执一支红火耀眼的木棉花。
“正是在下，姑娘是？”童博正答，却见女子不由分说地将木棉花塞给他，抿笑而逃。
“……？”
平白无故被塞了花，童博愣了一瞬，那陌生女子已遁入人流，无迹可寻。
又有一稚嫩小女孩跑来，“大哥哥，您叫童博吗？”
童博点头，蹲下身与她平视，“小妹妹，这里人多可不能乱跑，你的家人呢？”
女孩笑嘻嘻地从身后抽出一支木棉花，“大哥哥，送给你。”同样是塞进他手中，笑着跑开了。
“……？？”
又一彪型壮汉威武而来，嗓门一吼，“你就是童博？”
“……正是，兄台你——”
“拿去！”猝不及防，一支木棉花砸过来，伴随他气势如虹的大嗓门，仿佛他不是来送花，而是来讨债的。
“……？？？”
随之，又有许多人把木棉花丢向童博，或少女，或男子，或孩童，或老叟，童博捧着一大束木棉花站在街中央，鲜红扎眼。本就气质超然的人，如今在车水马龙中更为金火耀日。
路过的行人与楼台酒肆之众，皆对他投以热切的注目礼，举目惊奇。
童博对周遭的目光和议论视若无睹，从最初的惊愕转为了然，他心中泛起淡淡涟漪，世上唯有一人敢如此闹他。
他倒要看看，这丫头又唱的哪一出。
正当此时，城墙之上忽而亮起数盏明灯，整片城道被瞬间点亮，所有人的目光皆被投射过去，但见除了驻守有序的守城将士，城墙中央站着一个红衣似火的女子，眼如水杏，嘴角微微上扬，风吹红衣飘飘举，墨发随风哗啦作响。
喧闹中，不知谁喊了一句，“那不是……韩二姑娘吗？”众人哗然，纷纷称是。
苏净打了一激灵，猛然看向城楼之上，果然看见那抹熟悉的声音，又往下望了眼城墙之下的童博，默默捏紧了手中酒杯，“你们，是故意让我们来的？”
这句话明显是对战雪说的，倒也听不出喜怒。那二人坦然一笑，童战道，“娘，既来之则安之，何不看下去？”
童镇拍了拍妻子的手，以示安抚，苏净不置一词，脸色不阴不阳，目光紧紧盯着城墙之处。
“童——大——哥——”
童博怔怔望着上方冲他挥手的女子，心里怦然乍响，目光灼灼，隔空相望。豆豆与他的眼神撞在一处，满眼笑意，向天空发了个响炮。
散落在青龙大街各处，陈默领来的精武堂众生、青弘以及韩氏姐妹，和被拖来的尹天奇、尹天仇，还有不明缘由来帮忙的顾未易，听到空中一响，同时放开了手中的孔明灯。
一时之间，无数盏孔明灯徐徐上升，如夜蝶，如星雨，如游鱼过江，在黑夜中熠熠生辉，闪闪发亮。
豆豆，你……
童博仿若窒息，仰头望着漫天飘舞的孔明灯，将漆黑的夜色亮如白昼，壮美至极。
“童大哥，我韩曈儿，想和你一起吃早膳，吃午膳，吃晚膳，到老了也一起，吃蜜汁烤鸭也好，桂花芙蓉糕也好，馒头白粥也好，豆浆油条也好，还有你煮的很难喝的解酒汤也好，我都喜欢得不得了。”
“我听人说，点孔明灯许愿，可求财运，求官运，求姻缘，求子嗣。”她朗声一笑，“你看我点了好多好多孔明灯，每一盏求得都是你。”
众人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去，一时鸦雀无声。原来，一只墨家木鸢从她掌心飞出，扑哧翅膀停在童博面前，木脚丫处绑着一根红线，红线上绕着一支娇艳欲滴的木棉花和一本小小的烫金红帖，仅半个巴掌大。
“童大哥，我喜欢你，我的庚帖就在这里，向你求亲了！”
红衣似火映她入眼眶，忽然之间，童博就眼眶发热，视线模糊了。拂袖一晃，木鸢已纳入袖中，他身影如电闪到城墙之上，将那光芒万丈的少女一拥入怀。
豆豆微微扬起脸，双手很自觉在他拥来时绕上他的脖颈，她笑，“收了我的花和庚帖，我就是你的人了。”
“好。”
童博也笑了，再没有犹豫，攥着花束的手一抬，紧箍她的腰压向自己，捧起她泛红的脸颊，吻上那让他朝思暮念的柔软唇瓣。
香津在缠绕的舌间摩挲，先是轻轻的吻，绵密的吻，然后，是更深入地抵死缠绵。两人忘了思考，也不想思考，只是凭本能的抱住彼此，紧些，再紧些。
众目睽睽，万千灯海。 是的，他早就想这样干了。
…………
……
夜放孔明灯千盏，尹天雪和童战相视会心一笑，她慵懒地歪进他的怀中，童战满眼温柔轻抚她尚未凸起的小腹，两人凭栏而赏这壮观奇景。
其后的苏净悄悄抹了眼泪，童镇欲拭去她的泪珠，手刚抬起就被她一把挥开，童镇哈哈一笑，继而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抚。
另一酒肆赏灯的韩霸天目瞪口呆，恶狠狠盯着城墙之上那堂而皇之吃自家闺女豆腐的男子，气得好半晌说不出话来，不忍直视囔囔道：成何体统，成何体统！龙雁讶异之余，却幽幽一笑，“我们的瞳儿一心想做童家的童养媳，你啊，就认命吧。”
青龙大街某处。
“令妹真是京城第一奇女子，我以为你够有手段，没想到令妹更胜一筹……”尹天奇叹为观止，忽而耳朵一痛，被韩云扯得生疼，“小云小云，疼疼疼——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韩云一怒：“尹天奇，我还没过门你就嫌弃我了是不是？我给你找一个盛世白莲花好不好？”
尹天奇在她手下弱弱挣扎，“小云，我怎么敢——啊，疼疼疼，我怎么会嫌弃你，我喜欢你稀罕你还来不及……”
他们五米开外，韩珠儿哭成泪人，“太感人了呜呜呜呜呜，二姐太感人了……”
“珠儿，你别哭了，别再哭了。”她哭成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做了什么坏事呢。尹天仇面对路人的热切注目，着实不知所措，岂知她哭得更大声了，“啊呜呜呜呜呜——”
尹天仇头皮一紧，一把将她按在胸口，哭泣声骤然即停。“还哭吗？”
小哭包整个人都傻住了，耳根红透，呆呆摇头。
小莲下楼找掌柜结账，付了银两转身就撞上一人，险些向后跌倒，被一只大手稳稳扶住，待她站稳，大手立刻松开了。
“人多担心。”青弘一声叮嘱，两人的目光撞在一处，又双双飞快移了开。他清清嗓子，低低道，“这几日，大少爷都会回府住，我……我也跟着，住在府中。”
“你住不住的，跟我说作甚？”小莲脸颊微红如朝霞，扭捏一句，蹬蹬蹬跑回二楼。
与他一同放飞孔明灯的陈默，正歪坐在地上，望着城墙上相拥的两人，默默饮酒流泪。
“看什么看，没见过失恋啊？”旁侧的目光无法忽略，陈默恶狠狠斥了一句，又猛地灌了一大口酒。
顾未易看了他一眼，神情灰败地挨着他坐下，“我好像，也失恋了。”
他应豆豆请求在今日将她从韩府带出，又一口答应她帮忙放孔明灯，原来她……是为了向童博求亲。
同是天涯失恋人。两人一见如故，一壶共饮，抱头痛哭，纪念刚刚萌芽就死得透透的单相思。
夏至大吉，诸事皆宜。
渺渺众生相，几顾欢喜，几顾愁。
………………
…………
京城坊间瞬间炸开了锅：
韩二小姐心悦童家大少爷，为爱点灯千盏向他求亲！
又一日，再添一奇事：童府主母欲改名童氏净苏，童韩正式结亲。
中秋福利之不正经的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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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青弘终于鼓起勇气花了一个月的饷银，买了支翠玉簪子给小莲，后，沮丧而归。
豆豆问之，青弘愁苦道，“豆豆，若有人送你簪子，你回答‘你好讨厌’，是什么意思？”
豆豆认真回他，“我一般不这么直接的，如果这样说了，那一定是我真的很讨厌。”
“……”
青弘更沮丧了。
童博：“豆豆并非寻常女子，要看问的人是谁。”
他随手从摊上拿起一支珍珠簪子，别在豆豆发髻上，满眼柔情问她，“送你的，喜欢吗？”
豆豆眼睛闪闪亮，含羞带怯捶了他胸口一下，“童大哥，你好讨厌哦！”
“……”青弘石化。
胸口猛受她一捶，童博虽痛但面不改色，“小莲是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语气吗？”
“……”青弘想了想，点头。
“那就表示，她也喜欢你。”
童博下了结语，转头对豆豆笑得温柔，“豆豆，其实你不必勉强自己学别的姑娘撒娇，我喜欢的是你，做你自己就好了。”
关键是人家姑娘小拳拳捶胸口是撒娇，你那是要命啊。
豆豆满眼小星星，扑进他怀里，“嗯，童大哥你真好。”
“豆豆更好。”
“不，童大哥更更好。”
“……”对不起打扰了。
青弘：你们要腻歪个上下五千年才肯罢休是吗？
这日，大内总管领着圣旨去卫国府宣旨，因前朝余党尽数落网，圣上龙颜大悦，特升童博为中书令，掌管制令决策。
国文院院长一职由副院长张用顶替，文试既罢，童博重新搬回卫国府长住。童韩定亲后，豆豆跑童府跑得勤，除了睡觉，几乎日日上童府应个卯，童博干脆在书房又添了她的书桌，继续辅导她的功课。
豆豆的文学素养，任重而道远。
日子过得张牙舞爪，一转眼尹天雪临盆，诞下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娃娃，乐坏了童镇夫妇，尹浩也对这个白嫩嫩的小外孙疼爱有加，时常送些孩童的小玩意。
犹记得生产那天下了好大好大的雨，故而尹天雪取名，池雨。
童池雨周岁宴。
全府上下在前院待客，豆豆瞅着他的小脸蛋可爱得都能掐出水来，自告奋勇留在房里带娃。刚开始两人玩得不亦乐乎，没一会儿，小池雨不知怎地哭成个泪娃娃。
“池雨池雨，今天你就一周岁了，再也不是几个月的小娃娃了，你要什么咱们好好商量，男子汉大丈夫不可以哭鼻子。”
豆豆无奈看着怀里哭得撕心裂肺的小池雨，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可他丝毫不理会，继续哭天抢地，“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小祖宗，我叫你小祖宗还不成吗？我说你都是一岁的大男孩了，哭什么哭，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人家几个月的小女孩都不喜欢你不跟你玩！……诶诶诶，你还哭得更大声了，别哭了，别哭了，好好好小女孩跟你玩跟你玩还不成吗！”
后院路过的小厮听到里头一大一小的啼哭声，赶忙去前厅请了二少夫人来，尹天雪匆匆回房一看，小池雨在床上哭得四肢乱蹬，豆豆捂紧双耳蹲在床边扯着嗓子干嚎，他啼一声，她嚎一声，一声更比一声强。
两人的小脸蛋都写满了无助，弱小，迷茫。
豆豆被他哭得心烦意乱脑壳疼，看到尹天雪如临神降，感动得差点给她跪下，连晚宴都不吃了，一溜烟儿跑回自个儿韩府图清净，日后绝口不提照顾小池雨的活儿。
豆豆心里暗想：男孩子真不可爱，她以后要生个乖乖巧巧的女孩，像尹天雪这样的，哭也哭得惹人怜。
至于她生的女儿为什么像尹天雪……喂，人还不能有点幻想咋滴？像童博也成啊！
韩府孝期即满，一月后，韩府红绸高挂，韩云风风光光嫁入尹府。又过半月，韩府红绸未拆，大红喜字未卸，无缝衔接用于二姑娘成婚。
成婚前一夜，豆豆盯着房里的喜字，和内室悬挂的大红嫁衣，这儿摸摸，那儿摸摸，翻来覆去睡不着。
突然，房门轻轻敲了三下。豆豆一个鲤鱼打滚跃到门前，双手刚碰到门栓，门外适时想起他的声音，“别开门。”
嗯，娘说成婚前三日是不能见面的，故而她忍了三日没去找他。
“我想你睡不着，便来看看，果然你的房间还亮着灯。”
门缝里传来童博的声音。
“童大哥，明日我们就要成亲了。”
豆豆从门缝里伸出一截小指，戳了戳他的衣袍，“三日未见，我好想你。”
童博握住她的小指，窝在手心里，“我也想你。”
“童大哥，爹娘不让成亲前见面，说是不好，你知道我向来不信这些的，可是牵扯到你我的以后，我竟真的不敢见你。”
“傻瓜，过了今晚，每日都能见了。”
“嗯。”
他问，“你……怕吗？”
“怕倒还好，就是像做梦一样，心里慌慌的。娘说，新娘子在成婚那天是不能上桌用膳的，要等新郎掀了盖头才能吃。童大哥，明日你能不能早点回来，我，我怕我饿晕了……”
她竟然在担心这个？童博低低笑了，“好。”
他补充道，“我会备些糕点和肉脯，不掀盖头也可以吃的。”
豆豆眼睛一亮，“真的吗？”
“嗯，躲在盖头下偷偷吃。”
“那掀了盖头呢？”
“我多备了一桌酒菜，有你最爱的蜜汁烤鸭、糖醋排骨、奶汤锅子鱼、千酥肉饼塔，还有你最爱的桃花醉，掀完就能吃。”
听了菜名，豆豆心花怒放。
“现在还慌吗？
“不慌了。”
“那你早点休息，我可不希望自己的新娘一脸的菜色与我成亲哪。”
豆豆羞红了脸，嘴角疯狂上扬，“嗯……童大哥，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