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水月甜宠文:一唱一贺 10
童战一脚把主卧踢开,将尹天雪小心翼翼放到榻上。……………………………………
该死!塔木吉竟然敢对她下药用强!
当童战踹开房门时,……………………他怒火勃发,一脚将塔木吉踹到墙上,脱下披风盖住她的身子。
尹天雪药性已发,眼前画面一片模糊,残存的理智让她羞辱万分,可身体却被药效控制,让她无法抵抗,体内胀热难当反而因抚触而消解。
童战气红了眼,一捏拳,慢慢走向塔木吉,阴鸷的表情令人不寒而栗。
“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这里都是我的人!”塔木吉一脸慌乱,拼命往后退,“来人啊!来人啊!”
“别喊了,你的手下早被清理干净了。”童战阴冷地盯着他,满脸肃杀之气,一步又一步,将他逼到墙角,“敢动我的女人,我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就在这时,尹天雪只觉身上压迫一消,她拼着最后一丝理智,用尽全身一头撞向床柱。
她宁死……也不愿受此屈辱!
“天雪!”童战瞳孔一缩,旋身后退,眼疾手快地挡在她和床柱之间,她的额头正正撞到他的手背上,顿时额间红肿一处。
塔木吉趁机夺门而逃,不知踪影。
她寻死不成,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缓缓滑下,虚软无力地倒在榻上,睁着一双泪眼,绝望地低喃着心中的名字,“童战……童……战……”
童战将披风重新罩在她身上,牢牢抱紧她颤抖的身子,眼眶渐渐红了,“我在!童战在这里,天雪,没事了……没事了……”
尹天雪惊骇地抵抗,四肢却绵软无力,低低泣道,“你不是,你不是童战……放开我……放开我……”
“我是!我是!”童战小心翼翼地抱住她,生怕再吓到她,倾尽全部温柔与她,“记得吗,我写过一首诗:雁过长空,影落流水。雁不留迹,影不留水……”
他在她耳边轻轻重复,“雁过长空,影落流水。雁不留迹,影不留水……”
是他!是童战!
眼泪再也止不住,尹天雪放任自己倒在他怀里,他的体温让她的舒缓不少,轻轻喘息,“童战,童战……带我……离开这里,我要……离开这里……”
“好,我带你走。”童战将她包的严严实实,打横抱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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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让他从愤怒的回忆中醒了过来。
“谁?”
门外响起陈墨的声音,“将军,方御医在宫中伺疾,属下见不到他。不过,隐修来了。”
童战眉宇一松,“他倒来得及时。”
“隐修托我告诉你,韩知没有伤中要害,有他在,让你不必挂心。”陈墨迟疑了下,俊脸一红,“他还说……”
童战隔门而问,“还说什么?”
“他还说,良宵苦短,媚药妙趣,注意节制,我们就不打扰了!”匆匆甩下这句话,陈墨一溜烟地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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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修原是去国文院绕了一圈,没见豆豆身影,找韩珠儿打听,才知她请了三天假,具体原因就不清楚了。
他琢磨着,豆豆无亲无故,除了为童战做事,她还请哪门子假?于是去童战别院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碰上了。
隐修看了看床上面无血色的豆豆,又瞅了瞅站在床侧哭哭啼啼的小莲和一脸冷静的陈墨,果断做了决定,“你,”他指向陈墨,“就你,把刀拔出来。”
陈墨点头,十分熟练的拿了小木头让豆豆咬着,坐在床沿,大手握住刀刃,干脆利落地将断刃拔了出来。
豆豆闷哼一声,握紧床下的被褥,疼到昏厥过去,鲜血溅到陈墨的脸上。
小莲“啊”地一声捂住双眼,好似在拔自己身上的刀,吓得瑟瑟发抖。
隐修瞅了瞅出血情况,“没有伤到动脉和肝脏,算她好运。”
他垂眸从药箱挑了几瓶药,抬头就看到陈墨在解她的腰带,顿时吹胡子瞪眼睛,“你在做什么?”
陈墨被问得莫名其妙,“脱衣服啊,不然怎么上药?”
隐修一时语塞,见他将腰带已解,大手正准备扯开衣服,急忙按住他的手,气鼓鼓道,“你粗手粗脚,伤口开裂了怎么办?”
他瞥了眼旁侧的小莲,将陈墨扯开,“就你,对对对,还是女娃动作轻柔。”
陈墨耸耸肩退到一旁,嫌他粗鲁,他还省事呢。
“你还杵在这做什么?”见他迟迟不走,隐修叉腰瞪他。
“将军让我保护韩知和小莲,我自然要寸步不离了。”陈墨很无辜啊,“隐修你这是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大家都是男人,上个药我还得避嫌啊?”
小莲有点懵,他不知道豆豆是姑娘?这时,沈婆端了盆热水进来。
隐修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气鼓鼓地将药塞给小莲,叮嘱沈婆一同上药,然后死拖活拽带陈墨离开,“这是你们将军的地盘,有什么好保护的?走走走,上药还是妇人家在行,你别想偷懒,跟我煎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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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我好喜欢,好喜欢你,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认定了你。”童战轻轻低喃着,明知她睡着了听不见,仍是默默诉说,“即便你怨我也好,生气也罢,今晚之事我绝不后悔。”
他目光骤冷,“还有那个人,妄图伤害你羞辱你的人,我童战发誓,必将他碎尸万段。”
塔木吉,你最好躲得无影无踪,否则一旦被我抓住,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人间炼狱。
话说“狡兔三窟”,童战在京城私置了几处别院,最常去的,便是沈婆管事的衡如苑,原因无他,只因沈婆尽职尽责,懂事明理,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尹天雪失踪,商船被烧,若真与童战有所干系,他绝不会将人带去卫国府的。是以,童博率先去了衡如苑,见苑中人影二三,再走近之,看到沈婆端着一盆水步履匆匆穿过走廊,他出声唤住,“沈婆。”
沈婆听到声音回过头,行了礼,“大少爷。”
童博走到她身前,对她温和一笑,却在看到那盆血水时,笑容收敛,“有人受伤了?”
“是。”
他问,“是童战?”
“不是,”沈婆答道,“是二少爷带回的人,老身从未见过她,不知是何人。”她只负责招待,童战不说,她便不问。
童博眉目一拧,再想细问之就听走廊那头的脚步声渐渐逼近,两人闻声看去,见隐修大刺刺地迎面而来,红光满面打招呼,“童博儿,今个儿这喜事真热闹,把你也招来了!”
“喜事?”童博挑眉,瞥了眼沈婆手上那盆血水,不解其意,“何喜之有?”
隐修贼兮兮地偷笑,沈婆却是摇了摇头,这老先生迟早祸从口出,她显然不想淌这趟浑水,端盆走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童博看他这幅表情,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反正隐修整日神神叨叨的,他索性单刀直入,“童战可在此处?”
“在。”隐修笑眯眯点头,见童博转头就往童战房间走,急忙小跑几步挡在面前,“这会儿他没空见你。”
“为什么?”见隐修支支吾吾,目光闪烁,他口中的喜事,莫不是……童博素来温和的脸沉了下来,童战即便再任性,也不会做出格的事来。
他眸光一沉,语气仍是一贯的温和,却有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你若不说,我亲自去找他问个明白。”
“嘚嘚嘚,我说我说,我说还不成吗!”隐修松口了,嘟囔道,“尹郡主被塔什么的骗出去下了媚药,童战在……”老脸难以启齿,灵机一动,“在……帮她解毒!对,解毒!这中了媚药,不让她……唔,开心一下,憋在身体里……会有性命之忧的。”
隐修说得老脸一红,羞羞答答,抬眼就见童博额上青筋跳了一下。
“你说他们在——”他一怔,浓眉蹙起,意识到其中含义,难得地说不出话来。
隐修赏了他一个暧昧的眼神,自己体会。
童博只觉得面前一切,一通荒唐。虽是为了救尹天雪,两人又有婚约在身,可未婚越过界,他如何向尹王爷和尹郡王交代?亏他方才还信誓旦旦对尹郡王保证。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弟弟做的事他总得兜着,大概是自己上辈子欠他的。童博很是惆怅,深深叹息一声,“豆豆呢,她也在这里?”
“她啊,”隐修摆摆手,“得多请几天假了,这次没躺十天半个月,她是下不了床的。”
童博倏尔一凝,骤然想起方才那盆血水,心口止不住的发寒,“她受伤了?”
说到这个,隐修不由心疼这丫头,“她身上多处刀伤,若童战再迟一步,她的小命可就没了。”
童博“嗡”了一声,半晌,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她人呢?”
“在偏院客房呢,她刚拔了断刃疼晕过去,有小莲姑娘照顾着——”
得到答案,童博纵身一跃,身形瞬变,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隐修一抬头,偌大的庭院只余他一人,不由吹胡子瞪眼睛,“诶诶诶,人呢,我话没说完!这一个两个的,一点都不懂得什么是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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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院。
月光的银辉洒在院中,童博转瞬出现在客房前,一脚踏上了那石阶,慢慢走了进去。
“童院长?”小莲端着空碗出来,看到来人十分意外,躬身行了礼。
“她,”童博盯着床榻上苍白的女子,喉头微哽,似有苦涩的味道,“怎么样了?”
“方才豆豆醒过一会,这会喝了药又睡了。隐修说已无大碍。”
童博与她走出客房,在廊外停下,转身问她,“小莲姑娘,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莲回想起当时的情形,忍不住身子一颤,红了眼眶。
童博温声宽慰道,“不必害怕,都已经过去了。方才尹郡王已去过国文院,只怕尹王爷也知道郡主不见的事,事到如今木已成舟,如今保住尹府的声誉为大,童某希望姑娘能坦诚相告,才好有应对之策。”
事关小姐,小莲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是……是塔木吉,他伪造童将军的名义约小姐游船赠花,装作一副痛改前非的样子,谁知竟在筷子和碗边下了药,又借空谷幽兰的香气催发性,小姐就……小姐就……”泪意再次漫了上来,“若不是豆豆拼死保护我们,小姐一定会以死明志的。”
童博看出端倪,“这么说,豆豆当时就在船上?”
小莲一怔,也觉得不对劲,“对啊,当时船在河中央,豆豆怎么会突然出现呢?”
“是将军让她暗中保护尹郡主。”陈墨远远看到童博,便从院外走来行了礼,才道,“我想你们口中的‘豆豆’,说得是韩知吧?”他随童战来过京城,见过童博几次。
出门在外,为了不引人注意,有几个化名实属正常。天子脚下,谨慎些总是好的。
“怪不得,出现得这般及时。”小莲恍然大悟,“童将军对小姐真好。”
“我们收到韩知的飞鸽传书就立马赶来,可鹿鸣间并不在册,耽误些时间才找到,等我们赶到时,他已力竭倒在血泊中,所幸将军常备九转保命丹,这才护住了他的心脉。”陈墨道,“可惜,还是让塔木吉逃了。”
童博问之,“烧毁商船,是你们所为?”
“烧毁?”小莲和陈墨面面相觑,一脸茫然。陈墨摇了摇头,道,“当时情况紧急,我们将尹郡主和韩知救出,就匆匆离开了,将军也从未下达过烧毁的指令。”
“那是谁放的火?”小莲不解。
童博细细揣摩之,那场大火焚烧的船,二十七具焦尸,异族服饰,逃走的塔木吉……他眸光微沉,声色冷然道,“是塔木吉,他故意将事情闹大,嫁祸童战,挑起朝廷与异族的争斗。”
“这个wb蛋!”陈墨咬牙,“将军派各路弟兄抓他,可他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童博眼眸微眯,冷冷盯住夜色,“他逃不久了。”
感受到阳光在眼皮上跳跃,耳边清脆的鸟鸣声越发清晰,豆豆嘤咛一声,睁开眼,晕倒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她稍稍一动,全身传来尖锐的刺痛令她又躺了回去,喉间发苦,正难受着,突地有人将她扶起来,递来一杯温水。
豆豆哪来得及看是谁,大口大口喝水,又讨了两杯,才缓解口中不适,一抬眸,对上童博的脸。
她有些怔忡,愕然一睁眼就看到他,一时间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见她傻在那儿,童博扯出一丝微笑,“你不是在做梦。”大掌握住她的手,放到他脸颊上,眸光温柔道,“我在这。”
坚强的外壳有了裂缝,原本迷惘的眼神盛满了委屈,差点就要掉眼泪了,豆豆颤抖地张了张嘴,仰头望着他,“童大哥,我以为自己熬不过去了……可我知道你在等我,你那么好,我怎么舍得离开。”
她泪眼婆娑,咧嘴一笑,“所以啊,我到阎王殿走了一遭,又回来了。”
童博扶着她的手微微颤抖,似极力遏制着情绪。他稍一沉默,故作冷漠道,“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先斩后奏,瞒他涉险,这一桩桩一件件,他可记得清清楚楚。
啊,她的意图被发现了呢。伤口火辣辣的,疼得烧心烧肺,豆豆顺势倒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才勉强缓解一些。
“要怎样才肯原谅我?”她眼睛忽闪忽闪地,眸光似一汪清潭,勾唇笑了,“那,任你处置好不好?”
虽然她不知是什么意思,不过她偷偷听过营中弟兄和红帐里的姑娘如此嬉笑,姑娘们笑得花枝招展,可动人了,想必是什么好话吧。前年,她拉着陈墨也去红帐里图新鲜呢,她正撩姑娘撩得起劲,谁知陈墨那根木头见到姑娘靠近就红了脸,死活拖着她夺门而逃,着实扫兴得很。
明显感觉童博身体一僵,他又被这丫头调戏了?俊脸不自然一红,转瞬脸就黑了半分,嗓音微沉道,“从哪学来这些浑话?”
咦,怎么跟红帐里的姑娘反应不太一样?豆豆想也未想,“营里弟兄都这样撩姑娘的。”
话一出口,看着童博变得幽深的目光,豆豆陡然反应过来,这不是摆明把他当姑娘吗?
果然,他的神情有些微妙,薄唇轻启,“你把我当姑娘?”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她一阵干笑,心虚地补救了一句,“我当男人久了,纯属习惯,纯属习惯。”
显然,童博并没有被安慰到,只凝着一双深邃的眼不善地盯着她,看得她有一种闯祸被逮着的心虚感。
豆豆转了下眼珠,埋进他怀里直喊痛,“哎呀,好痛好痛。”
“怎么了,是不是压到伤口了?”心疼又占据他的眼,童博头一次感到手足无措,“我去找隐修。”
“别,”豆豆攥紧他的衣襟,原本只是想转移话题的,可他眸里的慌乱却让她梗了一瞬,再也没法拿这事骗他,“对不起啊童大哥,我逗你的,伤口没事,一点儿都不疼。”
童博绷紧了声线,“真的没事吗?”
“嗯,”豆豆腻在他怀里,听到他加快的心跳,“昨天好疼的,可是醒来一看到你,就不疼了,一点儿都不疼。”
他默了一瞬,像呵护珍宝一样将她护在怀中,牢牢抱着,又不敢用力,轻声道,“有我在,不会再让你疼了。”
以前从不敢想象,她也有被人捧在手心上宠着爱着护着的时候。
豆豆甜甜地“嗯”了一声,心儿怦怦直跳。怎么办,她真的好喜欢好喜欢童大哥。
正当两人依偎在一起,庄内渐渐热闹起来,隐约听见远处传来的嘈杂声,想必童博等的人也醒了。
童博轻轻扶豆豆躺下,为她盖好被子,俯身在她额上轻轻落下一吻,柔声道,“我去去就来。”
他刚起身,豆豆就握住他的手腕,“我受伤是意外,童战心里也不好受的,童大哥,你不要迁怒于他。”
童博按在她手上,“我心里有数。”说着,他大步离开了。
尹天雪缓缓睁开眼,脑袋犹带着一丝眩晕,全身酸痛好似散架了一般。
她一动,发现有什么压在腰间,垂眸看之,只见一只强壮的手臂从背后牢牢锁在自己腰间,两人赤裸地纠缠在一起,她仿佛能感到身后人烙铁似的胸膛,和轻轻的打鼾声。
她瞪大了眼,立即想起之前的事:……………………她激烈挣扎,一头撞在床柱上……
然后呢?…………………………
她真的被塔木吉给……给……
“不……”尹天雪瞬间煞白,眼泪含在眶中,全身抖个不停。
她不可置信,可事实摆在面前,失了清白,她已无颜在活在这个世上,可即便是死,她也要拖这个畜生一起陪葬!
泪水糊了视野,尹天雪死死捂住嘴巴,不让哽咽声发出,怕惊醒那个畜生,另一手慢慢往上取下珍珠发簪,用力攥在手中,水雾般的双目满是恨意,猛地坐起身,双手紧握发簪狠狠往身旁人的头部刺去。
那人反应极快,瞬间擒住她的手腕,失力一扣,尹天雪顿觉双手一麻,发簪从手中脱落在地,她肩膀被人一带,又倒回床上,那人顺势压了下来,一手将她的双手举高头顶,一手卷起丝被裹住她未作寸缕的身子,冲她微微挑眉,“醒了?”
“童战?”尹天雪看清那人,怔了怔,脸颊犹带着泪痕,盯着他赤裸的胸膛,小嘴惊讶地微启,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平日里,她一直都是淡然娴静的模样,头一回看到她露出这副呆愣迷糊的表情,童战觉得可爱极了,忍不住俯身亲了亲昨日被他吻得红肿的唇,低沉笑道,“尹郡主,你要谋杀亲夫吗?”
如小鹿般的眼睛看着上方的他,从诧异到疑惑再到不可置信,尹天雪脑中慢慢浮现昨晚火热的一幕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天呐!她她她她做了什么?!尹天雪内心奔溃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记起来了?”头顶响起他低沉磁性的轻笑声,尹天雪涨红了脸,避开他深情的目光,一路红到耳根。
“我们、我们……”她难以启齿。
“没有。”童战给了她答案,松开对她的压制,下床穿衣。“你仍是完璧之身。”
尹天雪一怔,对这个回答感到意外,她裹着丝被坐起来,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右臂,果真看到那颗熟悉的守宫砂。
她未经人事,自然对房中之事一知半解,昨晚两人如此亲密,身子沾染了他的气息,肌肤上是他留下的痕迹,竟没有……她不明白,童战不是喜欢她吗,为什么放过得到她的机会。
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嗓音,“这里是我的私宅,很安全。我唤小莲准备洗澡水进来,你好好梳洗一番。”
尹天雪目光低垂避开他的身子,余光瞥见他往外走,终是问出了口,“为什么?”
“嗯?”童战回过头,弯腰捡起那根珍珠发簪,又重新坐到床前,将发簪放到她手上,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心情很好,“你好像很失望?”
她红了脸,瞪他,“我不是这个意思。”
童战很懂得见好就收,免得真的惹怒佳人,心疼得可是他。“我最看不惯背地里使阴招,”他直视她的眼睛,“我要你心甘情愿地成为我的女人。”
尹天雪忍不住沉浸在他清澈又炙热的眼眸里,恍惚间,有一道温暖流入心头,竟似将她所有的尖锐和防备,都软化了一般。
她怔怔看着他,失神许久。
然而,童战没有等她的回应,洒然一笑走了出去。
童战走出房间,关上门的那刻,一回头,原本正经的脸霎时变得通红不已,心跳快得似要震出胸膛,他忍不住在院里翻几个跟斗,用力拍自己的脸,“冷静,冷静,要冷静……”
纵然他一直告诉自己是护国将军,就算笑也不能笑得像个白痴。可是,啊啊啊啊啊啊真得很开心很兴奋啊怎么办!!!
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童战傻呵呵地笑了一路,哼着小曲,心情甚好,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
直到……他轻盈地跃入大厅,潇洒地转了个圈,欸,那正堂上坐着吃早餐的人不是童博是谁?
“大大大大大哥?”童战迅速收敛,仿若刚才那个跳跃的二傻子只是错觉,端端正正地站好,心开始发虚,“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没人通报一声。”
“昨晚。”童博凝着眸子直视他,斟酌了用词,“你正巧……不太方便。”
“哥,你都知道啦。”童战涨红了脸,不好意思又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虽然他们并未有夫妻之实,可到底碰了她,“我会负责的。”
童博瞧他一脸羞涩,慢慢喝了口热粥,淡淡道,“你好像也没有选择的权利。”
圣旨已下,这事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不一样的,哥,”童战道,“即使没有圣旨,我也要定了她。”
童博没有应他,童战见他神色如常,松了一大口气,大大方方在他对面坐下,拿起一个馒头就往嘴里送——
“放下。”薄唇吐出两字,似有震慑的气势。
童战忙不迭将馒头放回原处,又听他道,“站着。”
童战老老实实立正站好,眼巴巴看着他慢条斯理地喝完一碗粥,咽了咽口水,委屈巴巴道,“哥,我饿。”
“饿啊?”童博终于看向他,笑得一派无害温和。童战忙不迭地点头,双目竟是渴望。岂知,童博语调一变,“那你自己调节一下。”
“……”呜呜呜大哥你不疼我了!童战无比幽怨地看着他。
“咦,童战你怎么杵在那儿?”一道人影踏进来,童战回头看去,格外诧异道,“韩云,你回京了?”他一想,“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对阿,韩云从未来过,她怎么知道他的别院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