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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水池中戏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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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烟说道:“不是府里的,是从王妃家里带来的,叫做青翠的丫头。”

    王凛然听见青翠的名字心中自思:“这青翠向来服侍的好,我家丫头喜欢的很,自是断然不会在大婚之夜打人的,莫非是因为嫁个宸王心中不忿?”

    王凛然一壁厢想,一壁厢心中恼怒,这宸王虽说权势大不如前,但毕竟也是个人物啊!

    女儿实在是不懂事了!

    王凛然因问道:“那殿下可去了?”

    浮烟实话实说,“殿下未去,而且这半个多月都是在自己寝殿休息的。”

    王凛然直叹气,气得猛喝茶,那宁染在华容殿习字忽听得人报:“王妃,礼部尚书王大人到了。”

    宁染一听此话顿时胆战心惊,她并非真正的王萋萋,可又转念一想这王萋萋是王凛然的女儿,王萋萋作此事情,她父亲王凛然怎会不知?也许是来探口风的也未可知。

    彼时,青翠也在一旁伺候对那丫头说道:“浮雨,你先过去,我们主子说收拾收拾马上就去。”

    浮雨听见这话,便先离开了。

    宁染见青翠支开人知道有话要说,搁下毛笔问道:“你有何话快说。”

    两人自从打了一架之后,无人之际便是冷嘲热讽、争锋相对起来。

    宁染虽是乡野之人,但自哥哥娶了嫂子,嫂子颇为凶悍,母亲又太过软弱,这宁染便和哥嫂吵过几回,自然不是任人欺负的人。

    青翠对她没好脸色,她自然也不会对她和颜悦色,有人的时候二人假意相合,无人之际两人便是冷脸对冷脸。

    青翠冷冰冰地说道:“这件事老爷不知道,一会你别暴露了。”

    这话一出让宁染惊讶老爷王凛然竟然还不知此事?

    青翠说道:“我们老爷事物繁忙,一年当中也就在家二三十天,这次他有三四个月没见过我家小姐了,你与我家小姐有七八分相似,只要你不露出马脚老爷看不出来的。”

    宁染听了这话,感叹王萋萋与父亲关系不亲厚,但她也知道这件事情关系重大,若是中间出了差错,老爷王凛然自然是保自己女儿,哪里会顾得到她这个乡野姑娘。

    宁染素日里足不出户,都是在寝殿里面看书习字,青翠带着她去了大殿后王凛然便跪下来,口里喊着:“参见王妃!”

    宁染差点被唬住,因从未见过父亲跪拜女儿的,但转念一想这才想起自己此刻是“王萋萋”,是大楚国宸王殿下的王妃也是有品阶的,文武官员也是要行礼的。

    宁染连忙让父亲王凛然起来,王凛然起来便开始观察宁染的脸色,见她气色不差并且似乎还胖了些,才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使个眼色给宁染,然宁染不明所以。

    青翠于是乎说道:“浮烟,浮雨两位姐姐,王妃和王大人有体己话要说,还请二位姐姐回避。”

    浮烟浮雨听如此说,便退了下去。

    待人退出去之后,青翠将门关上了。

    王凛然这才问道:“萋萋,爹听说你大婚当日打了青翠,这是为何?”

    宁染被问愣住了,为何?

    因为心中有气,借酒行凶呗!

    你女儿把我弄过来被折磨,还不许我发发脾气吗?

    但宁染也不能说实话,只得搔头装傻充愣。

    王凛然见此好言相劝道:“我知你心里不大服气,可你也得只明白,这门婚事是陛下指定的,你若因殿下的眼睛不好就嫌弃殿下,岂不是拂了陛下的面子,况且咱家一直都是诗礼之家,怎可做那嫌贫爱富,贪权恋势的事情。”

    宁染本不屑与王萋萋的父亲交谈,却不期王萋萋的父亲居然会说出如此一段话来,这话有道理的很,这王凛然与王萋萋为人大不相同。

    宁染便动了心思:若是告知自己并非王萋萋,不知这王大人可会帮她做主?

    但刚起了这个心便很快打消了,知人知面不知心,王萋萋父亲王凛然虽如此说话,谁知这是不是他真心话,再观察观察吧!

    王凛然问道:“青翠自小跟着你,你若是心里气愤,摔碗砸瓶,推椅踢桌自然不值当些什么,怎么好打青翠呢。”

    宁染:“……”

    王凛然说道:“大楚律法上面说了,不得无故责罚无罪仆人,你是我礼部尚书的女儿,怎可做这种事情,让人抓住把柄呢?”

    宁染这才明白这王凛然说的冠冕堂皇,实则还是为了他的名声和乌纱帽,顿时熄了告知真相的心打算另谋他路。

    王凛然说什么,那宁染自然便应诺什么。

    等王凛然训完宁染已到了宸王府的午膳时间,王府里面管家自然后去招待王凛然,宁染便回了华容殿。

    荏苒几盈虚间很快就到了除夕,宸王身为陛下的儿子,自然是要带着家眷入皇宫领宴的。

    虽说王萋萋找人教了她一个多月,可这高台面的事情宁染并不能够知晓,听得青翠说宸王除夕和春节要带她去皇宫,顿时心神不安。

    她是个西贝货,那真正的王萋萋是有文采的,若是宴会上要做些个诗词歌赋,她拿什么搪塞呢?

    宁染得知这消息的时候急的屋子里面乱转,欲要去和宸王说不去,青翠立刻泼了她冷水说道:“这领宴就是一家子在一起的日子,你是王妃怎好说不去的呢?”

    宁染彻夜未眠在华容殿外来回走动,忽想起这王府内是有水池子的,因此便走至那水池边看看。

    来到水池边,一股寒风凛冽吹来,秋水打了个寒颤,她会游水却从未试过冬天入水,但还未入水时水面的风便吹得她骨头都冷。

    宁染知道她别无他法,若是穿帮还会她得连累一家子死,听闻欺君之罪不是砍头,俗语说的好杀人不过头点地。

    但这欺君之罪是凌迟,凌迟这种刑罚非常残酷,犯人要被割满足足三百多刀才能够死去,期间的羞辱不说,这般痛苦也是难捱地。

    宁染虽没见过这么大的台面,可她却是爱听说书先生讲评书,说书先生便说过有人犯了欺君之罪便是被凌迟处死的,当时还很好奇的细细问了,所以知道了这凌迟是如何的刑罚。

    夜深人静,水边亭台楼榭还点着书写“宸王府”三个字的羊角灯,在不远处的水榭里面宸王和天寒正在谈话。

    天寒往对面一看便看见宁染在岸边,发出惊异声,李梦泽虽看不见但他武功高强听觉灵敏,也能够知道对面似乎有人,便问道:“是何人?”

    天寒奇怪道:“是王妃,但她离池水太近了。”

    李梦泽冷笑:“莫非她还想寻死?”

    天寒想了想笑道:“应当不会。”

    许是为了反驳天寒的话,他话音刚落,只听得水面上扑通一声,宁染便跳下了水,天寒急的立刻就要去救人。

    李梦泽阻止道:“让她去。”

    天寒说道:“殿下,这王萋萋虽讨厌,但这大过年的,若是她出事陛下会怎么想?京畿安危可是交给咱们府邸的,若是连自己府里的人都照看不好,那陛下!”

    李梦泽打断天寒的话,“你着急什么,她会游泳地。”

    原来李梦泽听见秋水入水之后便有规则的划水声,才知道这王萋萋是会游水的,因此才不理会。

    水面黝黯,天寒看不清楚,听李梦泽如此说,发现那王萋萋在水面上浮着不落,心中纳罕道:“她想干什么呢?”

    李梦泽笑道:“大抵是不想和我这个瞎子一起去除夕宴吧,怕被素日里的那些个闺中好友嘲讽。”

    天寒连忙说道:“君先生说了,已经找到了治疗您眼睛的药材,只等到过了元宵,咱们回了封地便可以试试了,君先生说这次希望很大。”

    李梦泽忽然问道:“上次那山脚下的姑娘你派天风去了吗?”

    天寒回道:“昨日他已去了,只是殿下,那姑娘有何特别之处吗?”

    李梦泽拿着酒杯把玩,笑道:“她挺有趣的。”

    天寒不明白这个有趣是不是不懂采花贼的意思,还是她对殿下有恩,殿下实则是想报恩。

    宁染这个时候也觉得可以了,她浑身湿漉漉地爬到岸边,脸白嘴哆嗦,风一吹把她整个人身上仅剩得丝温度都吹没有。

    偏巧浮烟那小丫头提灯走过,猛然看见一个头发散乱,脸白的人,被吓得慌张离开岸边,嘴里还一直嚷着:“有鬼啊!有鬼啊!”

    宁染此刻冻得身体和脑子一样反应缓慢,也不管她就环抱着身子慢悠悠地走向了自己的寝殿。

    回到华容殿,青翠看见宁染如此也吓一跳,口气不善地说道:“你这是去哪里作死了?”

    宁染也不理她,直接径直走到床前屏风内将潮湿的衣服拖了个干净,然后一咕噜的躺倒床上抱着被子直哆嗦起来。

    青翠也不叫人,嫌弃地看着宁染这般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嘴里不耐烦地嘟哝道:“果然是乡野人,粗俗不堪!”

    翌日,王府的婆子秋氏来请王妃的安,见宁染脸色潮红昏迷不醒,立刻请了大夫来看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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