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欲诱惑主上
青翠得了王萋萋的密令也是跟着来了,见宁染狼吞虎咽,大吃大嚼的模样,一脸嫌弃看到秋水被呛了,青翠便出口骂道:“乡野人就是这般粗俗不堪,没见过大世面。”
宁染刚喝了酒不胜酒力,再加上心中有气,王萋萋不在这里,可她得力的婢女在这里便开始耍了酒疯,然后骑到青翠身上便骂道:“你这个帮凶,你凭什么骂我!我打你。”
那青翠平时在玉府里面没少干欺软怕硬的事情,仗着自己是王萋萋身边的丫头就作威作福惯了,自然打人有二三等丫头帮着,再者她也没想到宁染会忽然打人,被压在下面就有点懵。
宁染的动静有点大,宸王知道王萋萋并非真心想嫁个他,自然也不愿意碰她,喝了酒将来往的客人送走之后,李梦泽便回到自己素日里休憩的寝殿里面。
刚刚褪下衣裳就要安寝,忽听得人来报,说王妃在屋内打人,李梦泽眉间加愁,心内不禁冷笑觉得这个王萋萋可真厉害,刚嫁入王妃的第一日便欺负人来,看来他不治治她还当自己是在王府里面作威作福惯了。
李梦泽也不打算出去问道:“她打得若是自己带来的人就别管,若是我府邸的人,那你就让教养嬷嬷好好教教她规矩。”
下人听得如此吩咐也就不管宁染打人的事情。
翌日,王府内便传出了这位新王府新婚之夜夫君不入洞房,恼羞成怒的欺负自己的随身丫鬟,宸王府里面的人都没见过王萋萋。
如今听得王萋萋是这种人品,个个都摇头咂舌叹道:“素日里都听闻这礼部尚书王凛然的嫡女是个贤德恭候的人,没想到如此不堪。”
青翠自从被宁染打了一顿见无人替她做主,也明白这府里的人大抵是不在乎他们,每日里很是惆怅。
那日宸王大婚的时候,青翠见了宸王的人顿时就神魂颠倒了,日日想着宸王,夜夜做梦也梦见宸王,只是大婚之后宸王一步都未跨入王妃住的华容殿。
作为王萋萋的心腹青翠自然知道原因,可那宁染就如同出气的死人一般丝毫不在乎,整日里吃完三餐就躲在房间里面练字,问宁染的话她也是不理青翠。
青翠本就是带着争荣夸耀的心进来这里的,可宸王一次都没有来过让青翠心里十分着急,见马上就过年宸王案牍劳烦,每日里早出晚归可谓是辛苦至极。
这青翠便计上心头,就在当日便吩咐厨房炖了燕窝汤,待燕窝汤煮好之后就端着那汤向着李梦泽平日里办公的厅房走去。
宁染什么事都不管不问,可青翠不同那些个王府婆子媳妇都可怜她,就装出一副弱者的样子从那些婆子媳妇嘴里得到了不少情报,宸王爱喝燕窝汤便是从旁人嘴里知道的。
青翠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走到绿竹苑到了一处月洞门的时候,被门外的两个侍卫拦住,青翠连忙露出笑来,说道:“二位爷,是王妃体恤殿下事情繁多冗杂,托我送一碗燕窝汤来给殿下解解乏,还请二位爷通融通融。”
两个侍卫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说道:“我替你端进去就好了。”
青翠将托盘往后一挪,可怜兮兮的说道:“王妃说了,要我看着殿下喝了是何反应,两位爷你们也知道那日的事情了,我若是办不好这件差事,恐怕又得……”
青翠话没说完,但这两个侍卫也是听出了弦外之音,男人总有怜香惜玉的心,两个侍卫还是挪动了脚步,那青翠面上一喜顿时谢不释口,边道谢边走了进去。
面上不禁带着得逞的笑,心内得意洋洋的,青翠知道宸王少时名扬天下自是心高气傲,她自陪伴在王萋萋身边这么多年自然也听闻过那宸王自眼睛作废之后自暴自弃了一段时间。
如今容貌什么的宸王看不到,另披捷径放是上上策,这青翠便打算以女子独有的柔软驱使宸王折服。
绿竹苑是宸王办公的厅房所在,因为有文书需要批阅而宸王目不能视物,一直都是由天寒念在批改的。
说起这宸王,也是一个人物,十三岁大败东明国,当时众臣只当是侥幸,然在之后的四年,这宸王越战越勇,一时风头遮天蔽日,让人侧目。
群臣纷纷都在心中暗自揣测登上太子之位的定是这位能文能武的宸王殿下了可就在这个时候,宸王的眼睛忽然就不好了,当皇帝的人自然是要观察群臣的脸色,批阅奏折的眼睛看不见那万万是与皇位无缘了。
宸王年少成名,自然意气风发,十三道十七岁是他最得意之际,那些个王公贵族天天踏破他的府邸门槛,今日你来,明日他来,人烟辐辏,磕头碰脑。
一簇簇车来车往,闹哄哄人来人去,可自从宸王的眼睛看不见之后,门庭冷落鲜少有人来往,因此宸王颓废了大半年,心如死灰地对于一切事情对无动于衷,整日里借酒消愁,眼看着宸王快要不行了。
宸王府的幕僚君师涯和宸王促膝长谈,宸王变了个人,等到一年过后,众人发现许久不来早朝的宸王殿下居然来了,而且行走如常人一般。
喜得那些个群臣纷纷又前呼后拥的,宸王当时冷笑道:“诸位,我的眼睛依旧看不见,只是我现在习惯如此了,你们也不必如此。”
这话如同一桶冷水,将那些个群臣弄得尴尬不已,李膺见儿子终于抖擞精神不在颓废自是欢喜于是封李梦泽为宸王,将幽州赐给他做封地。
青翠到了书房外,听得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敲了敲门,只听得人说道:“进来!”
青翠便推门而入,天寒见青翠跨进门槛低头附耳对李梦泽说道:“王妃的婢女来了。”
李梦泽放下毛笔搁置在蓝田玉制成的笔架上,只听得那婢女说道:“奴婢青翠奉王妃的吩咐给殿下送燕窝汤来了。”
青翠跪在地上,将托盘高高举过头顶,那天寒领了宸王的命令接了过来,将那盖碗搁在桌子上。
李梦泽说道:“你们王妃有心了,你退下吧。”
那青翠本就是带着旁的心思来的,自然不会轻易就气馁,因跪在地上又说道:“王爷,王妃让我回去告诉她您喝了这燕窝汤觉得如何,您看这……”
李梦泽不喜,“这汤是她熬制的?”
青翠忙说道:“是王妃吩咐厨房熬制的。”
李梦泽笑道:“这不就是了,素日里你们主仆二人不在我这王府,我们王府的燕窝汤便是那滋味,难不成你们主仆二人来了,这燕窝汤还能喝出别的味道来?难道说你们主仆在这汤里放了什么东西?”
青翠素日里也是个聪明的,听得如此说,顿时如临大敌,脸色更改连忙说道:“殿下,我错了,我就是想好回去向王妃交待,并无其他意思,你可千万别怪王妃啊。”
说罢,这青翠立刻磕头如捣蒜。
听着头撞地面的声音,李梦泽不耐烦地说道:“够了!你出去吧!你们王妃断然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责罚你的。”
青翠知道李梦泽看不见便用着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天寒说道:“殿下说的是,我们小姐在府邸便是出了名的好性儿,自然不会因此怪罪于我的,那婢子告退了。”
说罢,青翠拿着托盘躬身退到门槛边,这才走出去将门关上。
李梦泽听见青翠走了出去说道:“天寒,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天寒毕竟不是天风,没有对女孩子有一股怜香惜玉的心思便哂笑道:“大抵这主仆二人离心了,又或者这婢子心中想着攀龙附凤,弄个姨娘当当也是好的。”
李梦泽笑道:“这个叫青翠的婢子是个有计谋的,你看她多聪明,每句话都带着王萋萋,看似是在为王萋萋好,实则却是在诋毁王萋萋,看来自大婚那日,他们主仆二人就已经是不和了。这样一来也好,我们就权当看戏罢了。”
天寒干笑殿下依旧如此恶趣味,喜欢看着低贱之人狗咬狗。
大婚过了大半个月,王萋萋的父亲王凛然这才匆匆上宸王府的门第,但李梦泽有事并不在府邸,而女子内纬男子不得擅入,就算是亲生父女也是要避嫌的。
王凛然在大殿里面等着,见一旁侍立的丫头便打听王萋萋的近况,丫头叫浮烟是刚选入王府的婢子。
那日王萋萋打婢女的场景她看见了,见王凛然问王萋萋情况,半吐半露的说了一些。
这王凛然四十七岁,三十多岁才得了这么个女儿,自然是千依百顺再加上他事物繁多,就在大婚前些日子,因为一些差事去了城外才没有赶上王萋萋的大婚。
王凛然一年有三百三十多天不在家,这王萋萋倒是和那些个奴仆亲近些,听得王萋萋大婚当夜居然公然打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问道:“她打了府邸哪位管事的?可要不要紧,我找个大夫给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