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发现端倪
京畿侍卫着人打算王府到宸王府路上的积雪,宸王婚期将近,必须保持出行顺畅,这才不会耽误吉时。
李梦泽与天寒分析一番之后,让天风看着点府邸人员摆弄屏风桌椅等物,着天寒跟着他去了紫竹林。
昨夜雪下得很大,紫竹杆杆被积雪压着,等到积雪够重之后,雪花便簌簌而落,李梦泽和天寒听着雪落声,踩着积雪款步而行。
天寒说道:“听闻今早庆王去了玉府。”
李梦泽冷笑道:“我的好弟弟从小就与我不对付,什么都想和我抢。这王萋萋不过仗着是礼部尚书的女儿,姑母是陛下的宠妃,胆子就如此大。还未成亲,便公然给我难堪,她若是想退婚几个月前还能够退的掉,现如今只有十数日了,她若敢提退婚,陛下定然不允,你说她会这般蠢吗?”
天寒道:“属下不知,按照常理应当不会再弄出什么事端来,只是这王小姐不是个屈居人下的人,也许她会做出别的事情来。”
一只麻雀离开栖身的枝上,带着一片雪花落下,发出轻微的响声,李梦泽笑道:“无妨,若是她心术不正,我自有法子收拾她的。”而那麻雀随着李梦泽的话说完便落了下来。
天寒捡起那麻雀,笑道:“殿下厉害,这雪天如此静,殿下依旧是例无虚发。”
天寒想道:殿下十三名扬天下,靠的是马上征战,十三到十七岁这四年足够宸王培养自己的势力了。
尽管殿下目今眼睛看不见,可最近府上的谋士君师涯忽然找到了一本古籍,书中有一种草药可医得殿下的眼睛。
现如今已安排亲卫秘密寻访了。君师涯医术了得,他说有用必定是有用,到了那时,殿下何愁不能追逐那至高之位,虽遭此劫却也可也看清楚了那些人可以深交,那些人虚情假意。
李云泽对着麻雀落下的地方说道:“这麻雀难养的很,既不温驯,又难以驯服,还狡猾的很。”话音刚落,那掉落雪地的麻雀又翻了身子飞了出去,很快消失在天空之外。
雪晴初霁,然寒风依旧侵肌刺骨。
天寒说道:“殿下,天冷了,我们回去吧。”
李云泽点了点头,吩咐起来:“回去找人盯着王萋萋的一举一动,王凛然虽说位高权重,但也是知道事情厉害的,想必王萋萋暗中做些什么他未必知晓。”
天寒回道:“殿下放心,我已经吩咐我们的人多多注意了。”
又过了些时日,宁染刚刚走进绣楼便看见她兄长站立一旁,宁染见了喜不自禁,江惊枝见宁染已经过来立刻下楼避嫌去。
宁染拉住兄长的手语气急切的问道:“这几日娘过得如何?身子可好?哥哥在家做什么呢?今年冬日可做了冬衣?”
宁清连忙拉着秋水打量了一圈,笑说道:“都挺好的,看你这样,这刘氏婆子说的不错,你到这高户人家来了果然是跟个副小姐一样,穿金戴银,我刚刚还听那门上的小厮说这小姐专门请人教你习字呢,这可是天大的福气!”
宁染听兄长宁清如此说顿时看了看四周,见那个伺候的小丫头不在跟前,压低声音对宁清说道:“兄长,我觉得不大对劲。”
宁清见秋水如此谨慎的模样,顿时心沉了下去也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这小姐对你不好?”
宁染观察四周低声说道:“她对我太好了,超出了对下人的范围,而且我听闻这小姐不日就要出阁了,男方是高高在上的宸王殿下,且不说宸王殿下家大业大,家里奴仆众多,这小姐何必多此一举将我买来,而且兄长你看我眉毛如何?”
兄长宁清听秋水这么一说也觉得不对劲,说明这小姐一早就确定好了要让秋水入府的,可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兄长宁清看了看秋水的脸说道:“你眉毛修过了?”
宁染这才想起自己从未见过王萋萋说道:“这小姐便是这样的眉毛,而且我在这房里习字,小姐的二等丫头叫雨夕的女子总会告诉我该如何喝茶,如何走路。”
兄长宁清听了这话笑道:“他们大户人家规矩多,想必是想让你早些和他们府上的媳妇丫头一样行事。”
宁染猛摇头否定道:“不对,这雨夕总是有意无意的说‘我们小姐平时是如何走路’我们家小姐平时是如何用点心的’,且兄长你想想,当日那林妈妈到咱家说了什么?”
兄长宁清回忆道:“我记得那刘氏好像提过说你和这小姐长得像。”
宁染点头急道:“我担心这小姐以后想让我当她的替身。我听闻有些大户人家的女子不愿意生孩子,可又不想让夫君发现,于是便会找个相似的女子代替她和夫君同房,待生下孩子之后便杀了那代孕的女子。”
宁染这几日越想越不对劲,她琢磨了琢磨去,便想到说书先生曾经说过的一个故事,觉得这王萋萋的行事和那说书先生说的那位小姐简直一模一样,心里焦急起来。
兄长宁清听了这话,心里突突的,她急道:“那怎么办?”
宁染乞求道:“兄长,我知道我不该这样说,可我不能够让人害了去,你快想办法凑了我卖身钱买我回去。”
兄长宁清听宁染分析完,整个人很无奈,嘴巴张了数次最后也没个准信。
宁染略失望,眼中带泪,悲痛的说道:“兄长,你想想法子吧,我不想被人这番挫折。”
兄长宁清狠下心来对宁染说道:“你别怪兄长狠心,银子都拿来买了过冬的衣物了,我哪里有钱赎你。咱们城郊的山村人个个过得苦哈哈,我就算是千挪万凑也凑不来银子啊。”
说到银子,宁染忽然心里一动立刻说道:“兄长你别着急,我这里有几件冬衣和小姐给的好些玉镯子和一些首饰,你带出去当铺典当定当是凑得到,凑了银子你立刻来我这里赎我。”
宁染也不管兄长答不答应,立刻跑下绣楼回房间,拿着一个褡裢将衣服和一些首饰胡乱塞进去,脚步飞快的向着绣楼跑去。
宁染头上满是汗到了绣楼,一把将褡裢塞到张澜英的手上,气喘吁吁的嘱托道:“兄长,你快拿了这些东西赎我吧。”
兄长宁清眼神闪烁,嘴里应承了几句便离开。
宁染哪里知道就在她和兄长说赎她这些话的时被丫鬟雨夕听见了。
刘氏恩威并施告诉宁清假意答应,拿了东西就走,若敢上门赎人便打死他,宁清拿了宁染给的东西自然是急匆匆的跑了。
但还未跨出大门便被门上的婆子拦住,说她偷了府里的东西,宁清直接说出是宁染给的,可婆子哪里会听,将宁清打了一顿赶出去了。
宁清给的东西也扣了下来,但宁染对此一无所知还在盼着兄长来赎她,宁清被打了一顿,心里也明白这是被人糊弄了。
现如今妹妹是赎不回来了,还很有可能会带来杀身之祸,这官府的小姐若是找人代她生孩子,这事本就机密。
如今他得了这消息想必这小姐不会容他活着,想到这里宁清一狠心走出王氏府邸,他要拿银子跑路了。
翌日,宁染在绣楼习字忽闻得江惊枝说门外有个老妇孺找她,宁染心中一喜便知定是母亲来找她,听闻门外小厮不让母亲进来,宁染便自己走出去。
下楼的时候宁染碰到了正捧着茶水和点心进来的雨夕,秋水也不在意,风风火火的向着大门跑去。
雨夕见此将茶水送到之后,假意试探地问道:“江先生,这宁染姑娘做什么去呢?您也不说说她,一月时间快到了,我们小姐马上要考核她呢!若是她通不过岂不是你的罪过了?”
江惊枝笑道:“我还能阻挡人家兄弟来看她不成?再说这宁染姑娘人聪敏得很,一点就透,她要是从小就习字,说不定早就有了美名呢。”
雨夕道:“太聪明也不好,还是想我这样笨笨的,我们家小姐就喜欢了。”
江惊枝哈哈大笑:“你这姑娘真有意思,我看你素日行事大方,哪里是个笨笨的,你若是个笨笨的,我看这世上就没有聪明人了。”
雨夕见江惊枝夸她,因说道:“我炉子上还烧着水呢,一会灌汤婆子去,若是秋水姑娘手冷了,那字就写得不好看了。”
说罢,雨夕便拿着托盘下去。
宁染在门外见到了母亲,小厮不让母亲进来,而宁染跑得飞快在小厮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跑出了大门。
宁染见到母亲便觉得委屈,一下子冲入母亲的怀里哭道:“母亲,我好想你。”
母亲拍了拍宁染的手背,便询问道:“我也想你,只是你大哥昨夜来看你,今日还未回来,是不是留宿在此了?”
宁染一听此话,顿时身子僵硬起来,瞪大双眼惊恐得地回头看着那府邸里面,只见不远处奶母刘氏正带着几个丫头婆子盯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