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为什么那么急
“路上慢点。”穷江挥了挥手道别了老白一行，一屁股坐在了首府大楼的台阶上，这个点大楼的行政人员基本上都下班了，没人会看见天子不体面的样子。
“真要是担心人家不做，为什么不干脆用思想钢印强迫他呢。”奚落也跟着坐下。
“我不是很想强迫他，就像我对白榆星的人民也只是用了弱指令。也许只有等老白真正快死的那刻，我才会用强印记让他乖乖听话吧。”穷江抓了抓脑袋，叹了口气，“身边的老友都是这样，一个两个的个性的要命。”
“是嘛，我看你经常对着板子点来点去，调动了不少人的岗位唉。”奚落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盘问着。
“我不否认，思想钢印和行星面板是配套组合，但在我上台后就颁布了流动调令的措施，并在之后的几十年内经过实际工作的不断修改不断优化，现在也算是确保巨大多数人利益的举措，确定了流动调令生效人口的工时、薪资、福利、户口迁移等等问题。”
穷江也无所谓奚落的套话，她很特殊能看到自己的系统面板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而且星球上有那么多私企，你也是看的到的，那些进入私企的人就不是流动调令的生效人口，在我的面板里会呈现不可调用状态。”
“唉，那可真是低下的运行模式，你要是狠狠心说不准在遇上我之前就已经开始星际争霸，而我就可以在你的世界里享享清福了。”奚落的手指轻轻拍打自己的脸颊。
“我在上位之前就告诉所有人，我想帮他们争取最大程度的幸福。白榆星上，私企存在的意义就在于此，通过竞争的方式给员工不同的福利模式，让他们自由选择。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我们早已达成百分百的效率前提下。”穷江将额头靠在了自己的手臂上，“白榆星老早就没有那么多工作岗位了，现在都是降低生产效率的以工代赈，减少失业人口，外太空开拓建设方面我们也只是婴儿，开发不出更多的有效岗位。”
“何况十年了，你除了偶尔帮我传传话，还有干过别的活么？”穷江思索着奚落的话，抬头白了她一眼，“如果这都不算享清福的话，那从今天起你替我上班？”
“好鸭好鸭。”奚落没有片刻犹豫地答应了。
穷江被这机器人整无语了，无时无刻不在下套。
“虽然你有意遮挡，但刚刚进食时，我看到你的手中生出了玫红色的火焰，那是天狗的能力吧？”奚落询问道。
穷江没有回答。
见天子默不作声，奚落倒也是不怵接着说道：“这是我第一次看你进食，但推论不错的话，你的黑潮吞噬敌人时也会获得别人的能力，那你长生不老的能力是因为你也是个灵能者，还是因为你剥夺了什么奇特的能力。”
“寿命啊，这个星球上谁会有那么长的寿命，难不成延长生命的方式是叠加的？你吞噬的不过是普通的……”奚落故意拉长了尾音，想要看看穷江的表情。
“你真的好屑啊，我真想把你丢回那个乌漆嘛黑灰不隆冬的球上去。”穷江有些烦恼地抓了抓头。
“对是不对嘛，我们真心换真心。”奚落摇了摇穷江的手臂，“你有烦恼多和我说说，没准我能帮你解决许多。”
“战争总是会死人的，想要统一一个星球，即使拥有超越时代限制的武器也会伤亡，也会被包围，何况我一开始拿到的设备并没有超出太多，我不那样做，死的就是我。也是到了十多年后我发现自己一成不变才明白这回事。”穷江叹了口气回答道，要是平时他应该不会和奚落说这么多，但是他看到老白苍老得已经站不动了，心情有些烦闷，想找人多说些什么。
“对嘛，说出来不是就轻松多了，一个人守着这个秘密多痛苦啊。”奚落笑嘻嘻地说道，“今天你话那么多，不介意我再问几个问题吧？”
“最后一个，问完我要回去工作。”穷江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明明离出发还有六个月的时间，你为什么那么迫切要杀死天狗。”奚落直言不讳道。
…
已经远去的商务车上。
“主观上而言，你穷爷爷很愤怒。”老白回答着白奕巧的问题，商务车的驾驶位与后排隔开形成私密的空间，让爷孙两能够谈论些机密的话题。
而白奕巧问出的问题和奚落正好一致。
“客观上来讲，按照我了解到的情报，科研人员面对这种高等级的玛娜生物已经是无从下手。我和你穷爷爷通电话的时候，他也和我提过一嘴，说灵能的事情必须要由灵能才可以了解。”老白继续补充着，“天狗对于如今的白榆星已经没用了，我们也容不得这种危险物种的存在，她的死是必然。”
“你还记得坊间吓小孩说法，不听话就会被你穷爷爷吃掉的故事么。”老白看着有些懵懵的孙女提问道。
“当然记得，吃人的传闻源于两军对垒时穷爷爷用奇异的手段将对方撕碎。不知道后来怎么就传成了吃小孩。”白奕巧回答道。
“那可不是什么两军对垒，是联合军对我们单方面的屠杀，要不是你穷爷爷我们全都得死。只不过因为我们胜利了，他们的伤残部队为了面子上过得去，才对外宣称的对垒，并且到处散播你穷爷爷怪物的谣言。”老白看向车窗外，意识已经回到了从前。
“那场处于冷兵器时代的守城之战，我们虽有枪炮，但因为经验不足城内混进去了许多内鬼点燃了我们的军械库和兵工厂，我们残余的弹药本就不多，联合军的将领为了更快速地削弱我们的士气采用了非人的战术。”
“他将我们部队里的俘虏挂上木架，在城墙下当面行刑。”
“挖眼、剥皮、割肉、斩骨，世间最恶毒最没有人性的刑法都在其中。可没有人哭喊，没有人说痛，他们用尽全身力气喊着天子永恒。在他们的心中，你穷爷爷早就是天命之子，他们是最忠诚的死士。”
“之后就是你熟悉的故事，你穷爷爷不知道杀了多少，至今也没有找到当时联合军留存的战报记录。”老白转过头看向白奕巧。“过去的他亦是如此，现在的他在看到科研船上外星异种食人的惨剧，怎么可能不愤怒呢。”
“那穷爷爷今天特意录下视频，莫非是想重现这个反人性的战术？”白奕巧倒是会联想。
“玛娜生物也会恐惧，但与我们相比他们并不团结，利用他们的恐惧会是我们最好的护盾。如果没有像你穷爷爷那样的超凡存在，我们的登陆作战想必会很顺利。”老白做了最后的补充。“你穷爷爷他老是这样，想要保护自己人时，总是要以黑暗面对黑暗。遥远星图的征程想必也少不了他那份奇异力量，今天展示给你看，是信任你，更是信任我们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