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情报司述职
“陛下，情报司司长，顿若求见。”
观察四下无人后，顿若恭敬的朝偏厅拱手。
“哈哈！顿爱卿，别来无恙。”
偏厅的大门被白令推开，南河爽朗的笑道，“苦肉计，可苦了你啊！”
顿若与易田、白令二人颔首打招呼，然后才叹息道:“老臣先前的确有埋怨陛下之意，甚至有一走了之的冲动。
直到后来，情报司搜集的情报越多，老臣越是了解天下人的险恶用心，景国局势，岌岌可危矣。”
“国老，你费心了。”南河宽慰道，“莫非，有重大的发现不成？”
“正是！老臣奉丞相之约，前来共事。另有述职之意。”顿若直言不讳道。
“如此，便从细盐换大米之事说起。”南河淡然道。
粮食运输途中，所需人力畜力，皆会损耗三成甚至更多。故商人们会觉得得不偿失，不愿长途运输。
民以食为天。
即使南河贵为皇帝，可也减少不了百姓途中所耗损的粮食。
“陛下，这二十多郡县的粮食，整个冬季，超过百万担之数。这千里迢迢运输，实属不易。”易田为难的说道。
“顿司长，你有何不同建言？”南河莞尔一笑。
“老臣觉得，换成铜钱，或许更为容易携带。”情报司的人手紧张且隐秘，不便于暴露身份，顿若才会更加为难。
“铜钱？对于百姓来说，或许是财富。对朕来说，一道诏令而已。”南河调侃道，“朕要的是天下万民稳定。”
“饿了，他们就会被人鼓动生事，届时需要更多粮食或生命去填补，不值得。
所以，朕不要那些粮食！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陛下，您是要把各郡县的粮食，分发给当地的百姓，度过荒年？”
易田满脸惊讶。
“是，也不是。”南河摇头，解释道，“粮食可作为地方的救济粮，可借可以工代赈，唯独不能白送。
斗米恩，升米仇。不用朕说，你们都明白。”
“哈哈！好！好！好！”易田欣慰的笑道。
始皇帝啊，老臣终究没有辜负您的托付，皇长子，终于长成了一国之君的样子。
他内心甚是欢喜。
“丞相，十数年再未联手，实属遗憾。”顿若望着年岁相仿的易田，感慨顿生。
遥想当年，跟随始皇帝东出六国，南征北战，鼎定天下，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如今陛下给了咱老兄弟再度联手的契机，稳定天下局势，男子汉大丈夫，当如是也！”顿若向易田邀请道。
“哈哈！甚好！情报司善用奇谋，负责提取各郡县粮食。丞相府为阳谋，以朝廷的名义向你们购买粮食，千方百计保百姓的性命，维护天下安宁。”易田胸有沟壑，早已有了应对之法。
“两位爱卿操持此事，朕，则可放心。”南河作为皇帝，要学会的指明方向，放权给重臣施展的空间，而不是处处掣肘。
而白令，则是恭恭敬敬的候在一旁，记录在册。
良久，易田与顿若完善其中细节条款，两人紧张的神情，才松懈下来。
“陛下，老臣此次前来，乃陈述情报司的成果与建言。”顿若后退三步，朝南河拱手。
“呵呵，此地无外人，但说无妨。”
南河也想知道，情报司这个布局，对于天下大势的洞察，到了何种程度。
“陛下，情报司收集天下情报，主要成果有五。
其一，陛下登基之日，集体辞官的郡县官吏，六国商会为幕后指使者。而六国商会的会首，由六国贵族轮候受命。
其二，始皇帝五次南巡遭遇横祸，皆因一人而起，此人正是韩国贵族姬良，同时他也是六国商会的会首。
其三，陛下吩咐民夫从九原带回各郡县的耕牛，皆已落入当地豪强地主之手，百姓毫无受益。
其四，成周城失踪的上百万担粮食，以及他们使用同一手法摄取天下粮仓的粮食，尽数被他们藏在云梦泽岛上。
其五，沛县景国官吏已然被当地流民架空权利，朝廷对其，失去控制权。”
顿若一口气陈述完五件事，心情忐忑。
换做始皇帝的火爆脾气，非拍案而起，挥师南下，灭了他们不可。
可如今新皇帝登基，主少国疑，未来的国策未清晰，皇帝自然会投鼠忌器。
“呵呵！跳梁小丑而已。”南河嘴角一瞥，讥讽道，“朕先答你其三之问题。
联合刑部，依法治国，谁胆敢将耕牛私有化，一律严惩。”
景国律法，所有耕牛，皆为国有，不得占为私产，否则，没收当事人所有家财，并流放千里。
“陛下，这恐怖不妥吧。”一下子抄没成千上万的当地豪强，顿若心中慌乱，怕误了国事。
“情报司负责散布消息，部押后三日跟进，太尉府殿后。不必要面面俱到，主抓一郡一县，尺度，你们自行协商。”
南河给出了具体行动指示。
顿若本就不是愚钝之人，一点变通。
“至于其四之问题，只管暗中收集情报，勿需打草惊蛇。此外，将云梦泽有海量粮食的消息，广而告之，闹得人尽皆知。
一来，可以增强他们与百姓的对立。二来，但愿他们，能体恤天下百姓，否则！朕让他们，以命偿命！”
南河的声音到了最后，带着一丝坚毅的杀伐之意。
其实，在南河的眼里，历史中的好人坏人，都有着当时历史的局限性与偶然性。
既然他改变了历史，改变了历史的当时环境，那些人再重蹈历史覆辙，那便是他们人性中的恶，不可饶恕。
“陛下，大善！”易田、顿若、白令异口同声道。
以敌制敌，以敌弱敌，才是治国长策。
“至于其他问题，非一朝一夕可解决。”南河深叹一口气，悠然道，“不过，你拿这本小说去，找那些说书人，在各郡县没日定点说书，则可瓦解他们的斗志。”
他大手一挥，一名禁卫军将厚厚的稿纸，放入顿若的手中。
顿若翻看其中的稿纸，脸色陡然惨白，“陛下，这……简直是妖言惑众，此书万万不能面试。”
“老臣看看！”易田大步上前，一把拿过部分稿纸，仔细阅读。
“嘭！”
易田拍案而起，“陛下……”
“稍安勿躁！这《楚汉争霸》的小说，出自朕的手笔。”南河呵呵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