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章 楚汉争霸小说
南河摆手,阻止易田三人的说话。
随后神色凝重道:“朕与丞相在九原郡那些年,丞相总是唉声叹气朕这块璞玉,不雕不成器。”
听到此处,易田老脸微红,神色尴尬。
南河不动声色,继续讲述,“朕本想醉生梦死的了此残生,反正这景国的江山,有父皇操持,必然会如日中天,千秋万代。
可是,那一夜,朕醉得有些糊涂,梦见父皇沙丘病故。
梦见高药、吕思、南亥三人,为了一己私欲,修改遗诏,让南亥继承帝位。
梦见朕与丞相被吕思矫诏赐死,朕当场自刎,而丞相却被下诏狱,惨死于阳周。
梦见太尉含冤入狱,九族皆亡。
梦见九卿自尽,梦见皇室宗亲被南亥屠戮殆尽,梦见高药坐上九五之尊的龙椅。
梦见山东六国旧臣揭竿起义,梦见天下数百万民夫攻破咸阳,梦见咸阳宫被焚烧三月之久。
梦见楚王、汉王争霸,梦见景国八千万百姓,十室九空,存活不到两千万人。
梦见汉王夺得天下,飞鸟尽,良弓藏,走狗烹,多少英雄豪杰,尽皆被灭族。
景国的万里江山,仅存十四年,却被汉王所取代。
后来汉王独尊儒术,罢黜百家!使我璀璨的炎黄文明,就此淹没于历史的尘埃之中,让外敌欺辱。
那些儒生,骂了父皇两千余年的暴君!后代子孙,一直被他们蒙骗!
故,朕不甘心于此!朕不能把这个世界交给朕所厌恶之人,朕欲挽大厦于倾覆之间,还人间正道沧桑!
梦醒后,朕才会决心与丞相、武成候南下甘泉宫!不成想,噩梦成真。
所以,这《楚汉争霸》的小说,朕的用意,为了提醒那些心怀不轨的草莽英雄,让他们心声芥蒂,甚至瓦解他们的意识形态!
朕并非惧怕他们,反而心疼那些百姓,不愿再起烽烟。
天下兴亡,百姓皆苦。
朕只想让他们,安居乐业,一览景国的大好河山。
毕竟,这方天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南河话音落下,整个官署大堂内,鸦雀无声。
易田、顿若、白令三位位高权重的男人,泣不成声。
“是了。怪不得拥立太子那日,天上有七彩祥云。”易田沙哑的喃喃自语。
“始皇帝入陵墓当日,天生异象,便说的通了。”顿若若有所思道。
“陛下,臣定当竭尽全力,护您周全。”白令哽咽道。
“快快擦干眼泪,休要做那女儿姿态。”南河甚是感动,急忙转移话题。
三人抬起衣袖,相视一笑。
“陛下,这《楚汉争霸》的小说,老臣会让小说家润色,编辑成书,让天下人都有书读。”易田此刻似乎明白了南河的良苦用心,君臣一心。
“老夫便是拼尽全力,也要替陛下打好这舆论战。”顿若此刻亦是心思通透,神态清明,知道未来的布局。
“哈哈!如此甚好!”南河呵呵直笑。
……
三日后,南河已返回咸阳宫。
而易田和顿若,则马不停蹄的忙于政务。
这一日,精神矍铄的许业,兴致冲冲的前往彰台宫求见南河。
“许博士,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将你的喜事,与朕分享分享。”南河坐在后世的红木办公桌上,抬眼望向许业,打趣道。
“嘿嘿!托陛下的洪福。城外五十万亩的稻田,已全部结穗满浆,过不了几日,便可秋收。”许业满脸兴奋的说道。
“朕,知道了。”南河故作镇定,埋头处理政务。
“陛下,难道您不想到田野上,提前体会丰收的喜悦吗?”
许业见南河无动于衷,有些着急。
“哈哈!朕便随你许博士,且去看看这稻田。”南河阁下此毛笔,舒展筋骨,“白尚书,备马。”
“喏!”
顷刻间,数十骑快马,出了咸阳宫,直奔城外的稻田。
十月的田间地头,许多辛勤劳作的百姓,自然穿着破旧的袄子,在低头忙于农活。
南河一马当先,闲庭信步的在秋风稻浪中游览。
“陛下,您且看这青色的谷粒,比往年的更加饱满。”
许业从马背上跳下来,小心翼翼的折下一穗青皮的稻谷,轻轻拨开外壳,露出里面粘稠的稻浆。
南河随手接过几粒青稻,麻利的剥开稻壳,吃掉白色的米浆。
“香甜!”南河赞赏道。
“哈哈,说陛下乃农家巨子,不为过也。”
许业见南河如此熟练的吃青稻,钦佩不已。
“谬赞!术业有专攻!这天下农业的兴盛,便得仰仗农家的孜孜不倦。”南河望着翠绿匆匆的稻田,继续与许业交谈种田心得。
“不过,眼看丰收在即,老臣却是愁坏了。”许业话锋一转,说出了实情。
南河并不恼怒,反而温和道:“说说看,我遇到何种难题了。朕帮你解决。”
“水稻数日之后便会陆续成熟,成熟的稻谷需十日之内收割完成,迟了,容易在田里生根发芽。
人手不够,脱粒太慢,晒谷场不够。”许业一筹莫展道。
“水稻如何收割?”南河却是不知道此事的百姓,用何收割。
“家里富有的,便会用青铜刀或各种刀具割稻子。穷苦百姓,只好徒手掐稻穗,太慢了。”许业眉头紧皱。
“那水稻如何脱粒,晾晒,甚至去壳变成大米呢?”南河追问道。
“割下来的禾,在筛子上敲打脱粒。而后各家用簸箕晾晒。脱粒,自然是石臼。”许业不知皇帝问此司空见惯的问题,有何深意。
“哎呀!”南河扶额惊叹,“以前产量少,此种方法自然应付得来。如今看着沉甸甸的稻穗,那收割手法,自然耽误收割。”
“莫急!随朕回宫,朕给你们变出收割的器具来!”南河豁然跃上战马,朝宫内返回。
许业等人,一脸疑惑的紧随其后。
返回章台宫后,南河便拿起纸笔,一阵忙碌。
许业候在一旁,看着南河手中的龙飞凤舞,一张张带有名字的图画,被禁卫军一一摆放在一边晾干。
许业等人自然认得白纸中的文字,也看得懂图中所画的物件。
心中甚是对南河的敬佩之情,洋溢于表。
可是他们始终不懂,南河所画的物件为何物。
直到殿内的青铜灯柱,被宫女一一点亮,南河才丢下手中的毛笔,满意的看着数十张白纸上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