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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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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2年的九月大约是这些年来最惨淡的一个秋天,由于魔法部诡异的不作为,整个社会变得脆弱而紧绷,即使弗洛林夫妇在养好伤后仍旧打开了冰淇淋店的大门,赫奇帕奇商会的人默默地监守着,但却不能遏制商业萧条的颓势,海格写信给斯黛拉抱怨着甚至有些霍格沃茨一年级新生连清单上的东西都没买完。

    “这不能怪他们。”钥匙保管员的字体又大又粗,墨水未干的单词被胡乱地抹开,斯黛拉仔细辨认着,看到他最后写了一句:“代我向哈利问好——之前的照片还能寄给我一张吗。”

    女孩把信放在一边跳下椅子,从书桌抽屉里翻出一张最近才拍的照片,她回头看看正在床上午睡的男孩,眼神柔和了几分,接着又坐回去给海格写信。

    这是她在陋居醒来的第三天,嗓子仍旧不能开口说话,溃烂的水泡可怕地布满了全身,尽管仔细缠过纱布,斯黛拉还是害怕自己吓到哈利,但小巫师有史以来第一次朝她发了脾气,就因为她不让他进自己的房间。

    斯黛拉在夜里痛得辗转反侧,可除了魔咒带来的伤害,真正让她难以回避的是自己的灵魂似乎被绕上了锁链,像是在桎梏着什么,提醒着什么,她不明所以,直到第一次她想起布莱克。

    斯黛拉不知道该怎样形容那种感受,她只不过在疼痛的间隙想要见到那个格兰芬多——是在去坎布里亚前夕那场虚幻般的对话和半梦半醒间男人臂弯之间火热的温度让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或许对这段感情可以拥有多一些的勇气。

    普劳特的尸骨明晃晃地在自己的记忆中,可她必须坚强起来,再去面对灾难的一切。事情够多了,她不想再让其他人担心。

    而在此之前,她只想见他,想向那个一直包容她的格兰芬多诉说她那私密而黏稠的委屈,她的心砰砰跳着,有一些大胆的难堪和期待,不管布莱克有什么反应,她想那都是一种——

    可天马行空的想象唐突地结束了,一瞬间,赫奇帕奇以为自己又一次受到了攻击,心脏处突然爆发出突如其来的痛苦,就像那道锁链勒紧了她所有的血管,那感觉如此迅猛,远超过她的心理准备。斯黛拉的指甲下意识地掐进手里,但她发不出一个音节,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后背的冷汗唤回神经末端的疼痛。

    这是、这是——

    【背叛】

    什么?

    像是被困在深海,她绷紧的身体又一次弄破了血泡,深色的液体从绷带的缝隙间漏了出来,她恍惚间听到一种无机质的声音,像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断言,心脏绞缩着,过了很久才晕眩般地撑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几乎被那深入骨髓的负面情绪完全打败,夜里的月亮在她的眼泪里明明灭灭,斯黛拉大口喘着气,沉重地抬不起头,耳鸣又一次响起,那奇异的声音像是梦魇般直直插入她的心上,压得她感官失调,呼吸困难。

    【背叛】

    【背叛】

    我没有,我没有。

    女孩的眼泪止不住,这不受控制的发展让她害怕了,而更可怕的是似乎她身体里有另一个她,竟同意这莫名的非难,她高高在上又理所当然:你身为一个人的妻子,却爱着别的男人,这不是背叛,又是什么?

    你以为你是谁?还是那个可以随意爱上别人的哈德温吗。

    ——你是斯黛拉·普劳特啊。

    哈利固执地守在女孩门前,谁来说都没用,莫莉没办法,只好让他待在那儿,让珀西看着他别伤到自己;直到夜里,打着哈欠的红发小巫师告诉母亲,哈利在斯黛拉的门前睡着了。

    男孩在夜里惊醒,发现躺在自己床上,翻身爬起来也没有找到熟悉的体温和香气,哈利心里一酸,泪立刻蓄在眼睛里;他吸了吸鼻子,从床上拖过自己的小毯子,轻轻跨过罗恩和金妮,光着脚跑向女孩的房门。

    一楼的客厅亮着灯,他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男孩的心跳了起来:西里斯,是西里斯吗?他忙趴在地上认真分辨,但那陌生的语调显然不是那个一直没出现的男人。

    哈利愣愣地站在秋夜冰冷的地板,他抱紧小毯子,拼命压下眼睛里的泪水。不能哭,他对自己说,西里斯说过,男孩子不能这么娇气,以后要保护自己的糖果姐姐,是不能哭的。

    可是啊,他仰着头,斯黛拉的门却那么高,那么远,他够不到那个门把手。

    —

    斯内普刚上三楼,就注意到一小坨毛毯包裹着的东西堵在赫奇帕奇门口,他顿了顿,还是走了过去。

    哈利抱着腿坐在那儿,他看到一道阴影落在月光照亮的墙壁上,男孩抬起头,魔药教授正冷漠地看着自己。

    “波特。”他缓慢地开口:“你在这儿做什么。”

    小巫师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但西里斯很不喜欢他,他吭哧一声,只好缩了缩脚,把头埋在臂弯里。

    斯内普忍住讽刺,显然再大的意见对着三四岁的孩子是没有用的;男人的嘴角绷成一条直线,抽出魔杖点亮,有点不耐烦地说:“站起来。”他命令道:“我要进去看看——看看你的监护人。”

    哈利听不太明白,但他知道斯内普会打开那扇门,于是忙不迭地爬起来,小声问:“我、我可以一起进去吗,先生?”

    年轻的教授低下头,很想说一些刻薄的话——就像对着该死的詹姆·波特,但月光下哈利那双眼睛像极了他的母亲,或许就那么一秒钟,男人把所有话吞了下去,苦得自己一阵牙酸。

    “随便你。”他硬邦邦地丢下一句话,然后毫不客气打开了门,顺便打开了壁灯。

    男孩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看到斯黛拉的第一眼就奔了过去;女孩断断续续地呼气,脸上的纱布透出一些血色,斯内普快步走到床前,他沉下脸色,似乎在想着什么。

    “斯黛拉!”男孩踉跄着爬上她的床头,也不敢碰她,只好焦急地呼唤着。女孩听见了,她费力地睁开眼睛,虚弱地伸出手摸了摸哈利冰凉的小脚,焦糖色的眼睛又看向斯内普。

    教授。她无声道。

    斯内普没说话,他释放了几个检测魔咒,眉头放松了一点。

    “魔药没问题,明天你就不会这么痛了。”他说着便转过身:“绷带要换一下,我去叫韦斯莱夫人。”

    一道小小的阻力,魔药教授的袍子被轻轻拉住,男人回过头,女孩正用不解而慌乱的眼神看着自己,似乎在向他询问着什么。

    斯内普知道她想问什么,也当然知道她这种状态和血契有关,梅林!尤其是他从她的脑子里看了太多那条蠢狗——可他不认为这个解释该落在自己身上——布莱克倒是跑得干脆,留下这一大一小在这里给自己添麻烦!

    但他确实也并不讨厌斯黛拉,在某种程度上他甚至很欣赏她的魔药天分。他略略思考了一下,便告诉了她有关血契的一切。

    斯黛拉有些发懵,她不知所措地看着斯内普,男人也终于难得好事做到底——“用大脑封闭术。”他简单地说:“你的理论很不错,克制情绪,对吗,就这样做吧。”

    斯黛拉不知道这几天是怎么过的,但血契带来的伤害真正存在,更让她下决心不要再去想着那个人的,是布莱克仿佛又一次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

    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布莱克,只有哈利说漏过一次,说他出了远差,要很久才能回来。

    多远不知道,去哪不知道,双面镜碎在那片森林里,猫头鹰也没有带来他的只言片语。

    他是真的有事,是吗?没有要故意躲着自己,对吗?

    斯黛拉懵懵懂懂,她知道血契的事情改变了很多,但可她没想到连想念的权利也被剥夺,而这带来的后遗症,是她越发对普劳特难以释怀——她猝不及防地痛过几次,那被强烈谴责的情感便排山倒海,她的疑惑在被情感撕裂之中也无人可问,只能在反反复复地折磨过后,终于在沉默里学会了清空大脑。

    —

    只能说,斯内普的建议很有效,其他事情也越来越多,她试着忙碌起来,参与到繁杂的凤凰社事务里,不去想普劳特,更不去想布莱克。大家因为这件事对她的关心更甚,信和礼物一件件寄到陋居,就连很久不联系的海格也送来亲切的问候。

    更让她没有预料到的是,格丽泽尔来到了陋居。

    拆除绷带的那一天,斯黛拉正在检查伤疤,那聒噪的镜子像个十八世纪挑剔的老小姐,它看着女孩的脸,尖叫一声,然后开始数落她。

    “怎么回事?亲爱的,你去热锅里泡澡了吗——”

    “没有。”她凑近看着脸颊上新长出来的嫩肉,无奈又好脾气地说:“我受伤了。”

    “受伤!”镜子大声喊:“该死的,你的底子这么好,如果让我知道是谁——”

    “——那你也只能乖乖在这里抱怨。”

    一个活泼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斯黛拉愣了一下,惊讶地回过头。

    “格、格丽泽尔!?”

    好久未见的朋友像是一道软绵绵的春风扑了过来,女孩又剪短了头发,她抱住斯黛拉的胳膊,带着学生时代特有的亲昵。

    “他们一直让我等你醒来,等的我快急死了!”格丽泽尔轻轻拍了一下,放开她皱着眉端详:“梅林。”她轻声说:“千万别抓,知道吗,会留疤的。”

    她语气淡然地仿佛在说斯黛拉脸上长了一颗微不足道的青春痘,赫奇帕奇知道她不想让自己心里有太多负担,突然见到好朋友的意外之喜让女孩有了微笑的心情:“知道了,别说这个。”她捏了捏她的脸,严肃了点儿:“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想说凤凰社嘛,我早知道了。”格丽泽尔拉着她做到窗边,忙着从自己的珍珠小包里掏出仔细包好的下午茶:“对角巷就这一家店开着啦,将就着吃吧。”

    斯黛拉惊讶道:“你知道凤凰社?”

    “戈沙克以前告诉我的。”格丽泽尔拆着那些包装,漫不经心:“你还记得伯莎·乔金斯吗,她失踪之后,傲罗办公室的头头和戈沙克一起来找过我,跟我叔叔聊了聊她——后来我叔叔说他们应该是凤凰社的人,我又去问了戈沙克,最后他承认来着。”

    斯黛拉为她对于男朋友直呼姓氏的反常皱了皱眉,只问了问别的:“傲罗办公室……你是说金斯莱?”

    “是吧。”格丽泽尔看上去不怎么在意,她掏出一把茶壶给斯黛拉倒了点水果茶:“凤凰社不算是太隐秘的组织,而且越来越多的人都知道了,我叔叔说这是好事——”

    斯黛拉拿茶杯的手顿了顿:“什么意思?”

    格丽泽尔抿了抿嘴,似乎有些艰难地开口:“亲爱的。”她说:“普劳特的事情其实让很多人都很愤怒……尤其是这几年毕业的格兰芬多傲罗,他们认为是魔法部的问题,向法律执行司施压,要彻查他的、他的死因——”她似乎有些低落,轻轻拉过女孩的手:“斯黛拉,我怕你会太责怪自己,但是我想说,他没有白白牺牲,报纸上太多有关他的报道了,我知道他们没有拿给你,但是我想让你知道。”

    格丽泽尔递给斯黛拉一份报纸,是《唱唱反调》特刊,那有一张他的毕业照,记忆中男孩闪亮的金发和湛蓝色的眼睛全部归于黑白,斯黛拉垂眼看着固定不动的图片,有一会儿没说话。

    “洛夫古德先生跟我叔叔很熟,他们一起做的这一刊,采访了很多认识普劳特的人……《预言家日报》不收,所以就自己发了。”格丽泽尔观察着好友的神色,轻声说:“也许其他人会不愿意让你再关注他,可我觉得你不会这样想。”

    “是这样。”

    过了一会儿,斯黛拉抬起头,她冲女孩笑了笑,在她不安的眸子里确认:“是的,我需要知道他——我是最应该记住他一切的那个人。”

    “下一周,他的朋友会给他举办一个葬礼,戈沙克帮忙联系了,你——”

    “我要去的,按理说,应该我来办。”斯黛拉摇摇头:“我一直昏昏沉沉,倒是忘了这个——谢谢你,我会去问问情况的。”

    “直接猫头鹰戈沙克吧。”格丽泽尔低头咬了一口蛋糕:“他最近可能在休假。”

    斯黛拉皱着眉:“戈沙克——你什么时候这样叫他了?”她直截了当:“你跟他怎么了?”

    女孩吃了蛋糕,又慢吞吞地喝了口茶,才在赫奇帕奇担忧的目光里笑了笑:“分手了。”

    斯黛拉眉头放松了点,她哭笑不得:“又一次?”

    “不是,是真的分开了。”格丽泽尔把目光从窗外的田野里收了回来,褐色的眼睛看不出什么情绪,她平淡地像在说一个不认识的人:“他结婚了——就在前几天。”

    ——————

    走一走剧情ing

    狗:只要我跑得够远,失恋就追不上我

    斯内普:笑话

    ps:先找太太摸了个小插图,其他劳斯开工都在五月了,微博:柠檬海盐poi

    或者连接https://mweibocn/3934388882/4747072005997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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