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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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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斯黛拉再怎么抗拒,第一节大脑封闭术课还是如期而至。她的面前是没有表情的魔药教授,斯内普假日里也穿着一身黑,客厅里仍旧寒冷,春日似乎并没有眷顾蜘蛛尾巷,而他打量自己的眼神像极了蛇盯上兔子。

    “我假设。”他低沉地开口:“你已经提前预习过了?”

    “啊、对,照您说的。”斯黛拉紧张地回复:“清空大脑,教授。”

    “很好,那我们直接来试一次,拿出你的魔杖。”斯内普不会浪费时间:“在我使用这个咒语后,用尽全力去抵御我——随便什么。”

    他看着对面的姑娘抿着嘴握紧了魔杖后,心里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已经有了大致判断。

    “记住那种感觉,现在,看着我。”他举起魔杖对准斯黛拉,焦糖色的眼睛对上黑色的,男人轻声道:“摄神取念——”

    一瞬间,魔药教授消失在她眼前,黑色如同烟雾一般的回忆向海浪一般扑了过来,斯黛拉看见许多画面在自己眼前闪过:五岁时母亲在父亲病床前痛哭,她站在一边茫然不知所措;八岁那年她穿着黑色裙子随着送葬的队伍来到墓园,有一只乌鸦落在父母的石碑上;十一岁那年接到霍格沃茨通知书,内心充满激动;还是那一年,辛尼斯塔教授指着那颗天狼星,宣布自己期末论文是一个“o”,她感到一阵羞涩的快乐——不,有个声音渐渐浮出水面,不能再看了,那是——

    轻盈的感觉消失了,她感到一阵窒息,好像被按在了水里,斯黛拉想举起魔杖,但胳膊重逾千斤,而那些画面却没有消散,反而开始急速地进退着:哈利朝她伸出双手感到的轻松快乐,弗洛林先生把她介绍给商会时心底的骄傲,阿米莉亚和布莱克站在一起微微的嫉妒——不行,这个不能!——

    斯黛拉听到自己喊了出来,膝盖一阵剧痛,她猛地从水里挣脱,大口呼吸着,才发现自己跪坐在地上,后背从头湿到尾,脑袋里针扎似的痛疼。她狼狈地抬头,碰到斯内普若有所思的眼神。

    “那个孩子是波特?”

    斯黛拉强撑着自己站起来,却听见对方含着奇怪嗓音的问句。

    “是、是的——”她哑着嗓子,尽量让自己不要表现颤抖:“这算是抵御了吗?”

    “当然不。”他撇了撇嘴:“但作为初学者,还算可以。站好。”他又一次举起魔杖:“这一次闭上眼,再试一次。”

    斯黛拉闭上眼,觉得自己的睫毛也湿漉漉的,是刚刚额头上的汗水滴了下来,被入侵的感觉如此恶心,比书本上描述得难过百倍。她感到自己还未准备好,那种深入骨髓地触碰再次降临,她像一脚踏空了悬崖,直直坠了下去——

    人声鼎沸的大厅,耀眼的水晶灯,蓝色连衣裙,粗硬的西服布料,斯黛拉惶然站在舞台中央,看着一幕幕黑白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布莱克站在赫奇帕奇休息室门口的那个回头,在阿兹卡班墙壁上萧瑟的剪影,在木兰新月街按住自己手腕的安心,在昏暗密道里的冷漠,在陋居铃兰花灯光里的歉意,最后是槲寄生下他盯着自己那捉摸不透的神情。

    布莱克、布莱克、布莱克布莱克——

    “不!——”

    她终于抬起手,不知道甩过去一个什么魔咒,或者根本是出于本能的爆发,斯黛拉往后退了几步靠上冰冷的墙壁,才终于看清眼前的现实。斯内普眉毛挑得老高,他刚才的位置的地毯上,被斯黛拉烧出一个焦黑的洞。

    “我——对不起。”女孩喘着粗气,含糊地说,心脏不规律地剧烈跳动着,虽然来前做好了准备,但向别人打开这份记忆仍旧让她难堪,斯黛拉不想去看斯内普的神情,她低着头,抖着嗓子对破掉的地毯念了个恢复如初。

    可斯内普好像并不打算对此发表意见,他看着自己的地毯恢复原状后,才一指沙发,简略道:“坐。”

    斯黛拉移动到沙发边,几乎是瘫坐下来,她呼吸急促,恶心想吐的感觉挥之不去,但斯内普显然不会怜香惜玉,在坐到对面沙发上后,魔药教授平静地问:“刚刚经历过之后,或许你能给我说说对大脑封闭术理解?”

    斯黛拉做了个深呼吸,按了按额角:“嗯……大脑封闭术是唯一可以抵抗摄神取念的防御性咒语——”

    “不要照本宣科,哈德温小姐,你已经毕业了,背书从我这儿也拿不到分数。”斯内普打断她:“我问的是理解。此类咒语的高深就在于它不像一般魔咒那样,你知道咒语正确的念法、或者在适合的音节抖动手腕就能够施展出效果——我需要你深刻地理解它们,才能更加准确地找到抵御摄神取念的感觉。”

    大概是斯黛拉的样子过于凄惨,完全不能再进行“思考”这种高难度的脑部活动。斯内普大发善心没有再逼问她,只是给她布置了作业,题目就是对于大脑封闭术的“理解”。

    这份作业非常难,比起大家还能一起讨论守护神咒的时候,斯黛拉只能自己去做这个课题,从艰涩难懂的大部头里寻找可能用的上的方法。

    布莱克和卢平失踪了一段时间,斯黛拉联系不上他们,心里总是七上八下,让人更心疼的是哈利,男孩等不到每晚教父的探险故事,在问过两次后便不再问,只是每天晚上抱着双面镜睡觉的模样让女孩一阵叹息。

    大脑封闭术进行了一个月,他们也消失了一个月,斯内普每周都会回蜘蛛尾巷,谢天谢地魔药教授压根不想在斯黛拉的头脑里看见宿敌,他放缓了入侵的深度,只找一些深层的边角记忆,让女孩不至于太过抗拒学习。

    “那是什么?”

    又一次训练中,斯内普第一次被斯黛拉从意识里推了出来,这让他大为惊讶,斯内普回想着最后的记忆,问:“是在冰淇淋店?”

    “哪一个?”女孩抓住茶几上的凉茶喝了几口,恶心的感觉才被镇压下去(感谢梅林,自从上次她吐在斯内普的地毯上后,斯莱特林终于记得给她准备一点止吐的东西):“是做糖的那个?”

    “不是,你和弗洛林他们在交谈。”斯内普说:“老板娘好像说他是德克斯特·福斯克校长的后代?”

    “是的、是的。”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提及这一段,斯黛拉还是想了起来:“弗洛林夫人说贝拉特里克斯曾经奉命去抓他们,好像是想要知道一些家族秘密。”

    “贝拉特里克斯?”斯内普重复着,喃喃道:“这我是第一次听说——她找到了什么?”

    “没有,他们提前躲起来了。”赫奇帕奇恹恹地说:“我没问过,毕竟是隐私——”

    “能让黑魔王下令去得到的东西,一定不平凡。”魔药教授收起魔杖:“我知道了——还有,你刚才算是成功了一点儿,那时候脑子里在想什么?”

    “其实我一开始以为摄神取念像是‘读心术’之类的。”斯黛拉一口气喝干了茶水,呼了一声:“但是那几次训练后,我觉得那更像是激发人的情绪,再从这些情绪中找到适合程度的记忆。”

    “哦?”斯内普不置可否:“具体说说。”

    “我不知道我理解的是否准确,教授,但我确实觉得,比起‘拒绝入侵’,大脑防御术更像是‘克制情绪’——”

    她话没说完,壁炉里突然烧起碧绿的火焰,那是他们都熟悉的颜色——有人要来访。

    斯黛拉马上站了起来,她有些慌乱地看着斯内普,魔药教授立刻伸手抵住斯黛拉的背,带着她大步踏入书房。他抽出魔杖低声而迅速念了隐身咒,随着像是从头到脚被泼上一桶冷水的冷感里,男人朝她比了个安静的手势。

    “西弗勒斯?”

    斯内普深深地看了透明的斯黛拉一眼,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

    斯黛拉敏锐地听出来,那是卢修斯·马尔福。

    “哦,梅林,你在吗?”那声音充斥着惊慌,就算斯黛拉从未正式见过这位马尔福现任家主,但从各种渠道中得到的认知中,他绝对是一个冷漠、刻薄同时善于脱身的狡诈分子,斯黛拉好奇地想要看看是有什么事情让他如此不安,但斯内普毫不留情当着她的面关上了书房大门。

    斯黛拉:……

    她一边在心里大声吐槽魔药教授,一边在口袋里摸索着,掏出一颗变形糖,然后快速剥开塞进自己嘴里——变形糖制作的初衷就是变形为动物的某一部分,顺便移植那部分的特性,比如胳膊会变成鸟类的翅膀、双腿会变成鱼尾,又或者是斯黛拉现在正谨慎地贴着门缝,竖起耳朵(物理上的),试图从各种杂音里听清两人的对话。

    客厅里,卢修斯一贯注重的外表没了往日的精致,他脸色蜡黄,几乎是披头散发地踱着步,斯内普忍受了一分钟,终于开口:“我想你不是来我家散步的,卢修斯。”

    他忽然驻足,紧紧抿着嘴,两人对视了几秒,他才抖着嗓子开口:“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那就别说。”斯内普毫不客气:“或许这事没到你要求别人帮助的时候。”

    “不——!不,不是这样,我只能告诉你,这是个秘密,但我不得不……”卢修斯紧紧攥着手中的蛇杖,看着男人皱着眉头和充满疑惑的双眼:“西弗勒斯,他、他今晚要来马尔福庄园。”

    “什——”斯内普猛地低下嗓音:“他要来——”

    “是的,嘘!别再重复了。”铂金发的巫师急速开合着嘴唇:“多洛霍夫来传达的消息,你知道,他们那帮人似乎已经见过主人了。”

    “我没有收到召唤。”斯内普充满疑虑地看着他:“你怎么确定一定是他?”

    “那家伙说了一些主人才知道的事情。”卢修斯眼里充满了惊慌:“我说我可以去见他,但多洛霍夫说他来,是因为要见的不止我一个——”

    “不止你一个?”

    “是、是的,他说这是拜访,顺便看看纳西莎和德拉科——”男人的嗓子里发出奇怪的抽气声:“梅林!西弗勒斯!你敢说这不是威胁?”

    斯内普比他冷静:“别慌张,卢修斯——事情或许没有那么糟糕,没有召唤、不能现于人前,主人现在的状态不好,或许只是向寻求一个可以安心养伤的地方——”

    “如果是这样,我倒是无所谓。”他抖着嘴唇,脸色苍白:“但是西茜和小龙——”

    “你先让他们躲一躲。”斯内普沉思了一会儿:“或者把德拉科送出去,不管怎么说,他不该对上这个。”

    卢修斯慌不择路,只能满口应着。

    天色渐晚,马尔福家主看着铺满天边的晚霞,深深呼了一口气:“我必须回去了,西茜还在等我。”他转过身,沉重道:“我不明白会遇到什么,但……我会把德拉科放到帕金森那里,万一、我是说如果有万一——”

    魔药教授一动不动,低声承诺:“我知道。”

    马尔福家主深深地看了一眼斯莱特林,带着对未知的恐惧走了,斯内普停了几秒看那炉火完全熄灭,才一挥魔杖打开书房大门,直直念到:“咒立停。”

    斯黛拉被吓了一跳被迫显形,她今天没想到会用上变形糖,也就没带解药,于是在魔药教授完全的黑脸中,她默默拉高围巾,试图盖住自己的头。

    “我记得提醒过富有冒险精神的哈德温小姐,不要总是试图去做那些你不该做的事。”他看着女孩头顶那一双不该出现的犬类耳朵,讽刺道:“上次是跟踪,这次是偷听,下次是不是准备打入食死徒内部?还是说你被布莱克影响太深,也迫不及待变成一只狗了?”

    斯黛拉假装听不懂他的刻薄,只是问:“‘那个人’今晚要去马尔福庄园?”接着赶快又补上一句:“教授?”

    “这不关你的事,我自然会跟邓布利多汇报。”斯黛拉的礼貌也没能换来他的回答,男人不耐烦地收起魔杖:“下节课的时间我会再通知你,现在。”

    他一手指向大门,示意她可以回去了。

    斯黛拉看他并不打算再和自己多解释,只好朝他道别,走到门外直接幻影移形回了陋居。

    一阵天旋地转,赫奇帕奇想着马尔福的话,忘记了摄神取念带来的后遗症,她在念咒的第一秒就后悔了,落地在陋居客厅的时候一个踉跄,差点儿跌在地上。

    “小心——”

    一只手突然横插进来,接住斯黛拉的腰,女孩撞上他坚硬的胸膛,眼泪立刻“哗”地流了出来。

    一股橡木的味道漫了过来,斯黛拉认出是谁,但她来不及害羞了,布莱克大概这段时间都在吃岩皮馅饼,不然怎么肌肉硬的像块铁板,女孩忍住呕吐的欲望,晕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站稳。

    “布、布莱克先生,您回来了?”斯黛拉揉着鼻子,眼泪汪汪地向单手抱着哈利的男人问好,随着她的抬头,赫奇帕奇头上的围巾掉了下去,露出一双毛茸茸的狗耳朵。

    哈利看呆了,布莱克刚想问她好些没有,一低头看着女孩被撞痛而绯红的脸颊和眼角,还有空气里颤抖着软趴趴的小狗耳朵,一时怔愣,也忘了动作。

    “先生?”

    斯黛拉咳了一声,自觉从格兰芬多的手里挣脱开来,布莱克啊了一声,带着哈利往旁边让了一步:“你这是?——”

    “恶作剧糖果,变形糖,没上架呢。”斯黛拉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朵,解释道:“解药还在家里,这个大概还要过一会儿才会消失——”

    “噢,是这样。”布莱克还盯着斯黛拉的头顶,突然脸色一变:“等等,你不是去斯内普那儿学大脑封闭术了吗?怎么还——”

    “对了,我正想跟您说——”她想起要紧事来,在门厅里说了卢修斯拜访蜘蛛尾巷的过程:“我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大概是这样。”

    “所以,那个人今晚会去马尔福庄园。”布莱克沉思着:“我们一直在追踪他,现在总算有点苗头。”

    “我去通知他们。”他把哈利交到斯黛拉手上,匆忙道:“莫莉在客厅。”

    “您去忙吧。”斯黛拉应着,等他出门后缩了缩脖子,拉过男孩好奇去摸她耳朵的手:“别,哈利,很痒。”

    “软。”哈利好奇地说:“毛毛。”

    “你也想要?”斯黛拉抱着他一起往客厅走去,从口袋里掏出一小把:“猴子、鸟,哦,这个,小猫。”

    小巫师高兴地自己剥开吃了,然后他长出了一双小猫耳朵。

    等到布莱克再回到客厅的时候,那里已经差不多成了动物园,正在用火龙嘴喷出虚拟火焰的查理,长出金丝猴尾巴双子,正吊在房梁上一左一右试图去揪珀西不停扇动的巨大象耳,金妮变成了半马人在撒欢地跑着,罗恩摸着自己的兔耳,正在和哈利互相好奇地打量着对方。

    布莱克哭笑不得,熟知犬类特性的男人,饶有兴趣靠在门口观察着难得一见的赫奇帕奇:耳朵正微微向前倾,那是开心;珀西被拽痛而叫了一声,她的耳朵又立刻竖起来朝向双子,那是警觉;最后,她一转眼看到自己,小狗耳朵立刻趴了下去,那代表安心——

    他看的久了,生出一种或许是出于同类的冲动,竟想去咬上一口。

    “布莱克先生。”她完全不知道男人的心思,只是站起来轻巧地绕过孩子们朝他走来:“好久没联系上您和莱姆斯,还顺利吗?”

    “啊——什么?”他还盯着那双耳朵,一个晃神看到女孩疑惑的眉眼,才尴尬地回答:“还行,这次回来主要是找弗洛林先生的。”

    “是这样。”她眨了眨眼,没有多问:“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他打量着女孩仍旧有些苍白的脸色:“大脑封闭术怎么样?”

    “托您的福。”女孩温和道:“还算有进步。”

    “下次再留些时间我们细说——五分钟后,穆迪会来跟我汇合,我们需要出去一趟。”布莱克站直了身子,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跳跳球茎雕刻的小飞贼:“你把这个给哈利——”他看了看坐在地毯上和韦斯莱一家玩得开心的男孩,恋恋不舍道:“我才回来就走,大概他又要生我气,我十分钟前才跟他保证的。”

    “他会理解的。”斯黛拉接过小飞贼,那上面还带着男人的体温:“哈利真的非常善解人意,我从未见过这么有同理心的孩子。”

    “或许是他曾经缺失放肆的资本。”格兰芬多脸色沉了沉,“都过去了。”斯黛拉知道他指的什么,安慰道:“而且即使他知道我们总是对他妥协,他也很少过界,呃,怎么说,他很会看大人的眼色。”

    布莱克叹了口气,他灰色的眼睛露出一点点难以察觉的难过。

    “我这次走了一个月。”他说:“今晚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有时候我在想,本来我是为哈利出来的,现在却没多少时间陪他。”

    斯黛拉默默地看着他胳膊上的伤口,脖子上也有一些,有的还泛着黑色,明显是曾经中毒证明。

    “您和哈利还有很多很多的日子。”女孩头顶的耳朵渐渐消失,浅亚麻色的头发像一簇干净的雏菊:“您是为他出来的,是为了避免更多的孩子变成哈利那样出来的。”

    布莱克看着她:“我没有那么高尚。”

    “但您做的事有。”她坚持:“请放心去吧,我和哈利会一直等您安全地回家。”

    战场上的危机转瞬即来,谁也不能保证从每一次战斗中活下来。他知道,斯黛拉也知道,但人类之所以需要祝福,是因为语言里总是蕴藏着看不透的魔力。

    月亮脸问了个蠢问题。布莱克想,就算斯黛拉有了自己的家庭,她也不会放弃哈利,放弃这些孩子;也只有她,能理直气壮地要求他“回家”。

    “我怎么可能不放心?”他盯着赫奇帕奇笃定的眉眼,总算是消除了最后一点忧思,男人弯了弯唇角,低下身子:“你在这儿呢。”

    人们祈愿美好,但五月的温暖没有降临在英伦三岛,伏地魔从不会放弃任何机会报复和统治魔法界,凤凰社的被动第一次被明显暴露出来,在纳西莎绝望的尖叫声里,属于黑魔王的恐怖统治从内部开始了。

    “好,很好。”

    还是马尔福家巨大的餐厅,椅子和桌子被掀翻到一边,没有了往日的精致;卢修斯和纳西莎跪在冰冷的地板上,他们战战兢兢地收束着双手,恨不得把全身都隐藏在黑色的斗篷里;其他人站在一边,仿佛在看着两只最卑微不过的老鼠。

    彼得·佩迪鲁站在那些人中间,他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一个从头到尾裹着严严实实斗篷的人,他似乎不能大声说话,只能发出诡异的嘶嘶声,但是他只是站在那里,就有一种无形的威慑。彼得像是一只亦步亦趋的家养小精灵,他贴在那人的嘴边,忠实地传达着他的命令。

    “我很高兴,卢修斯,这么多年,你看上去生活的很好。”彼得尖声叫道,他的声音滑稽极了,但马尔福家主却狠狠打了个冷颤:“主人,原谅我——”他低声说,深深埋下头颅:“都是我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彼得继续转述:“我曾经如此相信你,但你的回报呢?啊,第一时间抛弃你的主人,还弄丢了他最重要的宝物——”

    “不是的,不是这样,我一直留意您的消息——”

    “撒谎!”那一群站着的人里,一个声音尖叫着:“你从来都没有,从来都——”

    “好了,小巴蒂。”

    “是的,我的主人。”男子立刻低下声,在昏暗的光线里,他眼里的狂热有如实质。

    “卢修斯,我很遗憾。”彼得飞快地重复着:“但是我不得不对自己说,没有惩戒就没有威信,是不是?”

    “主人……原谅我……”卢修斯终于抬起头,他脸上充斥着惊惧,汗水顺着额头不停地掉落:“我会、我一定尽最大努力,帮您找回那个重要的东西,我保证……我保证……”

    “我当然相信,但是——”

    斗篷下伸出一只细长而干枯的手,看上去好像他只是一层皮附着在骨头上的饿殍,在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声惨叫不自觉地从口中发出,惩罚已经开始。

    纳西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丈夫突然像被扔进油锅上那样,在地板上毫无形象地滚动,他撕挠着自己的脸和脖子,喉头发出“嗬嗬”的剧烈抽气声。她惨叫一声扑过去,却被一道大力扯了回来,贝拉特里克斯冷酷地抓住她的肩膀,眼睛里闪着与小巴蒂同样的光,女人贴着她的耳朵呢喃道:“不,西茜,这是他该得的——主人愿意惩罚他,就是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

    “不!——不!”纳西莎拼命挣扎,但她的姐姐只是大笑着,拎起她的领子让她直面丈夫的酷刑,直到卢修斯把自己抓的不剩一点好皮肤。

    “我、我最忠诚的朋友。”彼得的声音变了调,他看着伏地魔总算施舍似的放下魔杖,额头上渗出汗渍:“我当、当然愿意给你一次机会——”

    纳西莎挣脱女人的手,她跌跌撞撞地爬到丈夫身边,卢修斯已经躺在地板上不省人事,她的泪水无声地掉了一地:“祈求您——”她低声说:“我祈求您——”

    斗篷下的人转向了她。

    “纳西莎,伟大的母亲。”彼得哆嗦着说,他擦了擦自己的汗,但下一秒,伏地魔又一次伸出魔杖,他轻轻一挑,女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了起来:“你、你让我想到、想到那个女人——”彼得发出一声巨大的抽泣:“莉、莉莉·波特,我的咒语被那女人愚蠢的牺牲一挡,弹回到我自己身上。啊……痛苦得超过了一切,朋友们,什么也抗不住它——”

    纳西莎的脸被掐得青白,她总算明白伏地魔今夜不打算放过他们一家所有人,那个本子究竟是什么东西,让他如此大动肝火?但不管怎么说,德拉科,德拉科——

    “我不喜欢你们这种愚蠢的母爱,这些伎俩骗不过伟大的黑魔王。”彼得越说声音越小,他似乎已经预见到他的主人将要做些什么:“我、我要考验你们,是的——”

    纳西莎被放倒在地,伏地魔挥了挥魔杖,纳西莎的脖子上被划了一道,血立刻流了出来,和卢修斯的血液混成一团,像一颗黑红的珠子,纳西莎捂着自己的脖子,泪眼朦胧,随着伏地魔魔杖中释放的魔咒,她睁大眼睛,惊恐地看着那一团血珠渐渐变成不详的黑色。

    “黑魔王大人不喜欢小聪明,又一个教训。”斗篷里不能见人的巫师朝那一群人抬起头,人群里发出簌簌的声音,他们顺从地跪了下来,喃喃道:“是的,主人……”“明白,主人……”

    “你们以为德拉科不在,我就无法对他做什么了吗。”斗篷下的人影晃了晃,彼得喘着粗气道:“我说过,来拜访你们三个——他再小,也该知道黑魔王大人的话不可违背——他要怪,就怪他愚蠢的父母吧——”

    “不!不!——”纳西莎好像被一桶冷水突然浇醒,她几乎是爬到伏地魔脚下:“不……主人,求您,他什么都不知道,您不要——您不能——”

    “我给过卢修斯机会。”彼得搀扶着他的手也抖个不停,说话断断续续:“黑魔王赏罚分明——你们还可以再要一个,我希望你们下一个孩子,会按照我的心意去培养,对吗?”

    ——————————————

    狗:你跟鼻涕精学什么能学出一双狗耳朵!?

    以及光头杀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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