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斯黛拉数着日子,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因为姑母奇怪的要求,她不得不把所有课余的时间用在制作糖果和复习功课上。
“速速变大——不不不,速速变小。”斯黛拉狼狈地往边上一跳,及时控制住熬制糖浆的火焰,她有些手忙脚乱地放进去几片薄荷叶,一股令人清脑的清甜气味传了出来,她盯着那热气腾腾的银白色气旋好一会才松了口气。
“你心神不宁。”
桃金娘从一个马桶里探出半个头来,不怀好意道:“你也做不出什么好东西,不如把盥洗室还给我。”
“你这里最安静。”斯黛拉没有看她,只是拿魔杖敲了敲坩埚,让火焰变得平稳:“亲爱的桃金娘,我就快毕业了,互相忍受的时间只剩半年。”
桃金娘从马桶了跃了出来,她珍珠白的躯体绕着斯黛拉转了几圈:“这次又是什么奇怪的发明?恶,我讨厌黄色。”
她飘到房顶上开始哼哼唧唧,斯黛拉叹了口气,若非没办法,她实在不愿意和哭泣的桃金娘共处一室。
“你叹什么气?你又没死。”幽灵哭哭啼啼道:“还能毕业,还能有大好人生,而我只能在这里看一群无聊的女生嚼舌根!”
还得熬一个钟头,斯黛拉想着,从书包里掏出高级魔咒学温习,一边随口答道:“你也可以跟她们一起嚼舌根,我想她们会很高兴。”
“你怎么知道我没试过?哦,小姑娘,你才多大岁数,我在这里的见到抱怨的人可太多了。”她俯冲下来又飘到环形洗手池边坐下,一下一下把水弄得到处都是:“恋爱、考试、恋爱、禁闭、恋爱、魁地奇——看出来了?都是恋爱,无聊,太无聊了。”
“你一定是个拉文克劳。”
“没错,我是。”桃金娘做作地叹了口气:“恋爱,愚蠢,不过如果是汤姆·里德尔或者西里斯·布莱克之类的帅哥,谈谈也无妨。”
斯黛拉抬眸从书上方看了她一眼。
“我很少见到这么出色的男生。”桃金娘吃吃地笑了起来,眼镜上起了一层雾:“哦你知道吗,当年布莱克毕业的时候可真是热闹……许多人都在一边哭一边骂他那个名不见经传的赫奇帕奇舞伴,我这儿的水池就没干过。”
斯黛拉假装对魔咒课本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但淘金娘仿佛想到什么硬是凑过来神神秘秘道:“你也是赫奇帕奇,应该知道那个人是谁,她很漂亮?”
女孩完全不想参与这个话题,但桃金娘像是她不答应的下一秒就把马桶水灌进她的坩埚里(她真的做的出来),斯黛拉躲闪着,眼见着古怪的幽灵要发火,只能认输地放下课本:“交易,桃金娘,聊过这次,以后让我安安静静做糖,可以吗。”
“嗯哼。”幽灵立刻变脸,嬉笑着转了个圈:“你是少数愿意跟我聊天听我抱怨的。”
“一个好的赫奇帕奇。”她又补充。
“话别说太早。”斯黛拉恹恹道:“我知道的不多。”
“总归是浪漫的故事。”桃金娘兴奋地说,少女怀春似的:“布莱克太有名了,还有其他三个…劫盗者,对吗,我不知道布莱克谈过恋爱,我也只见过他一次,几个男孩子,夜里摸进来说要画什么地图。我就从上面垂直蹦下来。”她指了指上方的房梁:“哈哈哈,你不会想道他们的表情有多好笑。”
斯黛拉很高兴她开始说起别的,但显然桃金娘没有忘记主题:“所以那个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孩说:“大概就路上看到了随口问了一句。”
“很好看?”
“并没有。”
“不可能。”桃金娘睁大眼睛:“你可别骗我,那是毕业舞会!你知道的,这是被霍格沃兹祝福的舞会!以后成为一对的概率非常高……”
“你也说了,他不谈恋爱。”斯黛拉认真道:“也许就是那么简单,只不过没人相信。”
“那他何必找个赫奇帕奇?”桃金娘问:“他是个格兰芬多,对吧?自己家里也多的是斯莱特林,就算轮到拉文克劳也轮不到赫奇帕奇——哦,我倒不是学院偏见,但是你得承认布莱克和赫奇帕奇,啊,完全的不和谐。”
“你说的没错。”女孩又去看自己的坩埚,嘟囔:“所以那些女生针对她,完全是自找没趣。”
桃金娘咯咯地笑了出来,又飘向房顶:“骂一骂无伤大雅,还有要给她下毒的,捉弄她的,不过谁让布莱克瞒得紧,舞会当天才知道是谁,否则,我看那姑娘是撑不到好好地跟他一起跳舞了。”
斯黛拉轻轻往下拉了拉袖子,桃金娘确实知道不少,就像现在,她的胳膊肘还有一小块玩笑火焰留下的疤痕,虽然庞弗雷夫人一眨眼就可以去除,但她还是保留了下来。
这是一个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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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布莱克的入狱让这个名字重现在大众视野,原本“舞会事件”后渐渐脱离关注的斯黛拉又重新感受到那些窃窃私语和打量。“劫道者”西里斯的舞伴和叛徒布莱克的舞伴,谁能想到完全不同的身份居然能产生差不多的效应。
还记得这件事的人差不多也都快毕业了,有一些在战争中收到伤害的激进分子听到了塞尔温发疯的言论,逼问斯黛拉后来有没有和布莱克联系,或者更深一层,有没有也参与到背叛者的行列,她不胜其烦,捏在手里的肿胀药水砸出去之前,普劳特把那个男孩推开了。
“有点甄别能力,史密斯。”他阴沉地说:“你如果长眼睛,就知道他们毕业之后根本没有往来。”
没有人想挑战这个已经半只脚踏入傲罗行列的格兰芬多,人们消停了不少,除了极个别例如多洛雷斯·乌姆里奇还会阴阳怪气,不过斯黛拉并不在乎。
“真讨厌,那个粉红色的橡皮鸭,整天呱呱呱。”格丽泽尔拉着斯黛拉的胳膊远离那个满脸恶意的斯莱特林:“哦,我真想拿肥皂洗洗她的嘴。”
“她喜欢布莱克。”吉迪翁迎着风扎起自己的头发,轻声道:“所以那个时候她嫉妒疯了。”
“什么!”格丽泽尔大吃一惊,转念一想又平淡地“哦”了一声,咂咂嘴:“也是,女孩儿都喜欢布莱克。”
“她倒不是因为布莱克长得帅。”玛法尔达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趾高气扬的背影:“是因为布莱克家族,一个纯血家族会为她的未来加分的。”
“我记得布莱克的弟弟在斯莱特林,他们应该认识。”
“但是小布莱克的婚姻不容他自己做主。”玛法尔达说:“布莱克夫人一定会为他找个看得上的纯血,乌姆里奇可不在她的选择范围内。”
斯黛拉皱着眉走了一段才问:“我记得小布莱克失踪了?”
玛法尔达看了她一眼:“是的。”她说:“报纸上登过,布莱克家族花了大量时间金钱去找他。”
斯黛拉沉默了一下:“失踪的人太多了。”
几个女孩没再说话,战后的世界完全没有想象中那样立刻好起来。庆祝大难不死的男孩还没有两个月,凤凰社中流砥柱布莱克背叛组织被关进阿兹卡班,隆巴顿夫妇被残余食死徒折磨至疯,魔法部在追捕黑巫师途中遭遇各种伤害,傲罗第一把交椅穆迪失去了一只眼睛和一条腿,更不要提报纸上每天的寻人启事……种种迹象表明和平并不是战争结束后理所当然的战利品,能够取得短暂的喘息时间已实属不易。
即使是强硬派明彻姆也没能遏制战争的结束,巴格诺上台后允许巴蒂·克劳奇对黑巫师使用不可饶恕咒后才勉强开始有所好转,直到邓布利多发表言论称“不可饶恕咒的合法使用只能够在特殊时期,一旦事态得到控制就应当回归正轨”,这才遏制了傲罗们疯狂且不分好歹的审讯和逮捕,避免了从一个极端倒向另一个极端。
斯黛拉在吃饭的时候见过几次校长,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偶尔的几次不小心的对视中,她好像感觉到校长和教授们都在打量着她。
斯黛拉立刻开始回想最近有没有不小心摘除了三号温室的什么违禁草药用到了糖果里,毕竟邓布利多教授是蜂蜜公爵的忠实顾客。
不过一直到她踏上回家的火车,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她坐在火车上看着窗外不断退后的风景,托着下巴思忖:是不是最近熬夜多压力大了?
斯黛拉出生在一年中白昼最短的那天,也是夜晚最长的那天,她印象里小的时候,家里条件再艰苦,妈妈也会在生日那天为她买上一小块蛋糕。
“斯黛拉,这是一年之中星星围绕着你时间最长的一天。”妈妈身上的味道总是暖暖的,她靠过去,兴奋地端着那块小蛋糕清脆地说:“所以我才叫斯黛拉!”
“是的,我的孩子。”妈妈搂过她小小的身子,亲了亲她的头顶:“星星永远爱你,妈妈也永远爱你。”
再后来,斯黛拉再没有机会得到那块星星祝福的蛋糕,直到霍格沃茨第一年圣诞节假期,她果断留校,生日那天本想着自己买块糖打发过去的斯黛拉,却被公共休息室里的彩带和蛋糕冲得头晕眼花。
“生日快乐!”留校的小獾们热情地围了上来,就连本该回家过节的格丽泽尔和玛法尔达也推迟了日程,特地为她庆祝生日,七年级的级长因为复习功课没有回家,他们策划了这场惊喜。
“级长有所有人的生日信息。”女级长克洛弗瑞解释:“赫奇帕奇会为每一个留校的学生庆祝生日。”
她伸出魔杖点燃了环绕在公共休息室的上方的蜡烛,常春藤和葡萄藤快乐地扭动,自发拉起丝带和气球,家养小精灵早就摆好了美味的点心和饮料,壁炉熊熊燃烧着,发出雪松烧灼的木炭香气,所有认识不认识的赫奇帕奇都在她身边,朝她捧起来那一块迟到三年的祝福:“吹蜡烛,许愿。”克洛弗瑞摸着她的头发,她仿佛什么都清楚一般温柔地说:“斯黛拉,这儿就是你的家。”
八岁母亲去世以后再也没有当着人前哭过的女孩,看着一张张友好亲善的脸,怔怔地掉下了眼泪。
她在赫奇帕奇度过了六年生日,留下了无数快乐的回忆,所以即使最后一年她站在科克沃斯冷冰冰的家里,也不觉得有什么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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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黛拉碰巧在生日那天回到家,她刚拎着行李走进家门,就看见一个年老的女人站在沙发边,手中拿着一个黑色的小盒子。
哈德温姑母长着一张瘦削的脸,肌肉僵硬地贴在骨头上,她穿着赭色的长裙,肩上搭着黑白格的羊毛披肩,一个皮箱放在脚边,她冷漠地注视着进门来的女孩,不带任何感情道:“斯黛拉。”
“姑母。”
女孩看着她的装扮,想问但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毕竟这位监护人是真的很不喜欢自己与她过多交流。
“今天是我做你监护人的最后一天。”她薄唇开启着,有些厌烦地环视着小小的公寓:“自从我弟弟和你母亲去世后,我就不得不放弃我自己的生活,来做你的监护人——没有任何报酬,不过好歹日子熬到头了。”
斯黛拉没说话,她知道这时候保持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我厌恶你的母亲,也确实对你没什么感情,但我尽到了该尽的义务,让你好好长大了。”哈德温姑妈拎起小箱子朝她走来:“这是最后一件事,然后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以后别再来找我。”
她像是完成任务似的把手上的盒子递给斯黛拉,不耐烦地解释:“是我那个愚蠢的弟弟死前特地叮嘱你母亲,这个东西一定要在你17周岁生日的时候交给你,然后我就自由了。”
斯黛拉对于姑母在她成年时离开的消息并不意外,但父亲留给她的东西引起了她的兴趣,她接过去观察了一下,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黑色丝绒盒,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打开它。”姑母要求。
斯黛拉迟疑了一下,还是照做,但奇怪的是无论她怎么努力,盒盖都纹丝不动。
女人看着斯黛拉皱着眉头的样子,大声嗤笑:“我试过,也打不开,也许就是个拙劣的玩笑,或者我弟弟死前病糊涂了,才会这样——不管怎么说。”
她打开大门,冷冽的冬风从门廊吹了进来,女人只简短朝她点了个头,关上门毫不留恋地消失了。
女孩愣了几秒,意识到姑母让她回家就是为了交给她这古怪的东西,可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线索,斯黛拉看了看手上的盒子,彻底糊涂了。
夜晚,斯黛拉做在沙发上看信,猫头鹰把生日的祝福全都带到了科克沃斯,她齐腰的浅亚麻长发被编成麻花辫顺在两侧,膝头搭着波西米亚风格的流苏毛毯。女孩没有烧壁炉,自从伦敦在1956年颁布《清洁空气法案》后,科克沃斯成了无烟区,姑母是不会花钱开暖气的,她只好抱着热水袋缩在沙发上,打算一旦过了12点,她就堂而皇之地给自己一个温暖咒。
她这么想着,成年的喜悦才悄悄冒上了心头,格丽泽尔送给她一套魔法美妆,吉迪翁是一个可以盘出各种发型的夹子,就连玛法尔达也摒弃一贯多年送书的传统,给她买了一条项链,她惊讶地翻出标签,确实是她曾经听格丽泽尔羡慕好久的那个牌子,随礼物送来的信上,是她们三个人一起写的,统一思想是:你是个成年人了,不要再吝啬于自己的美貌,愿你有个愉快的恋爱!
斯黛拉噗嗤一声笑出来,身上暖呼呼的,本以为姑母走后自己会不大适应一个人生活的担忧完全消失。她想了想,把那条项链戴在脖子上,浅金色的一条卡在锁骨的位置,与那条袖珍窥镜的银链子相得益彰,她端起红茶喝了一口,又拿起大朋友们给的信。
蜂蜜公爵的弗鲁姆夫妻给了她一款新品糖果大礼包,弗鲁姆夫人还附赠一条她年轻时的裙子,她的母亲是个裁缝,因此她都是自己制衣:“亲爱的。”她的字体非常清秀:“我第一次见安布罗修就是穿着这条裙子!我按照现在的审美改了改,加了新的花边和金线,希望你不要嫌弃,祝你有个好约会!”
斯黛拉珍视地摸了摸那条裙子将它叠好,大概只有女人了解女人,对于一个从小没什么零花的人来说,衣服也是勉勉强强够穿,更不要说讲究配套。在学校她穿校袍,回家里她要兼职,都是比较结实但不怎么时尚的装扮,像这样好看的裙子她从来都没有尝试过,就连那场让她扬名校内的舞会,也只是借了格丽泽尔最低调的一条纯色连衣裙——这样一条漂亮的裙子确实不会再斯黛拉的购物清单里。
而更大的惊喜在后面,弗洛林夫妻非常实在地送上了年度分红,额外又给了她一封邀请信——赫奇帕奇商会一级会员。
这简直是太棒了!斯黛拉跳了起来,在内心大叫,脸上漫出一丝红晕,她激动地原地转了两圈,恨不得亲信件两口。赫奇帕奇商会会员总是能享受一定的折扣,或者获得一些新的合作,前提你是一位赫奇帕奇的生意人。斯黛拉手上虽然只是一级会员邀请,但是这是赫奇帕奇们对她创新成果的认可和支持,对于还没有店面的学生,已经是很友好的帮助了。
未成年的时光终于落下帷幕,科克沃斯的上空开始扬起零碎的雪花,十二点的钟声响起,她安静地听完报时,利落地抽出魔杖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念一个温暖咒。
真好。斯黛拉泡在魔法暖融融空气里,快乐地眯起眼睛,她现在太满足了,她有赫奇帕奇的友情,也有让人认可的一技之长,比起11岁刚进校门的斯黛拉,魔法带给她的不止是吃饱穿暖,还有更加美好的未来在向她招手。
她十七岁了。
“嘭——”
意外突然发生,一个轻微的爆裂声在她身后响起,斯黛拉愕然转头,手中的魔杖还没抬起,胸口的窥镜已经开始发出嗡嗡的震动,在窥镜警告的柔和亮光里,她看见那一堆礼物中缓缓升起的一颗亮蓝色玻璃珠。
早些时候姑母给她那个黑色的盒子已经自发打开,安静地躺在地毯上。
“这是——?”她大气也不敢出,只下意识地把魔杖横在胸前,脑子里疯狂地回想着黑魔法防御术课上的咒语,但脑子里一团浆糊,什么也记不起来。从没突然面对危险的斯黛拉,悲哀地认为自己的黑魔法防御术得到“e”或许是个错误。
不过窥镜倒是停了下来,表明刚刚只是探测到了不同寻常的魔力波动,并不存在危险。斯黛拉尝试着往那边丢了几个小咒语,但都没有什么影响。
她与那光球僵持了一会儿,才慢慢皱起了眉,她好像记得这个东西,应该是纯血家族传承的记录物品。
这不该是麻瓜巫师知道的东西,也不会在书本上出现,少有的纯血家族也不会拿这种东西让外人去看,但斯黛拉碰巧就见过一次。
那是她五年级开春的一次霍格莫德之行,她带着新做的吹宝泡泡糖——一种能吹过蓝铃花颜色数日不破的泡泡——去蜂蜜公爵交易。这个新产品让弗鲁姆先生非常感兴趣,他们还在商量价位的时候,碰到了前来买糖的韦斯莱先生。
“礼盒!安布罗修!”瘦高的男人一进门就快乐地叫着,他有一头火红色的头发,笑起来非常亲善;弗鲁姆先生也与他热情握手:“哦,亚瑟,我听说莫莉前几天生产——怎么样?”
“是的,又一个小子,我们准备叫他罗纳德。”韦斯莱先生高兴地说:“莫莉让我买点礼物给亲戚朋友们送去,顺便把这个附在礼物里。你看——”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斯黛拉正在为吹宝泡泡糖上架,偏头便看见了内容: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一颗发出柔和蓝光的珠子正缓缓降落到婴儿的身上。
“族谱传承。”弗鲁姆先生点点头:“我见过几次,每一次都觉得非常震撼。”
“是的,传承,尤其在现在这个世道。”韦斯莱先生揉了揉眼睛感慨道,瞄见斯黛拉手上的商品:“哦?这是什么?新产品吗。”
“对,斯黛拉,拿来给韦斯莱先生看看。”他嘱咐道,女孩从架子上爬下来,弗鲁姆笑着说:“这是斯黛拉,斯黛拉·哈德温,我们有一些新品就是她做的——很厉害吧,她还在上学呢。”
女孩笑道:“您过奖了。”
“还在上学?那你很有天分啊。”韦斯莱先生接过泡泡糖:“哦,这是——”
他们向韦斯莱先生演示了吹宝泡泡糖的有趣之处,韦斯莱先生立刻决定拍板买下。
“为你新奇的点子,斯黛拉。”他欢快地对弗鲁姆先生说:“你找到了一个好帮手。”
“遗憾,不是我们店专用。”弗鲁姆先生给他包糖,回道:“你们如果以后去对角巷给小子们买东西,可以去弗洛林那里看看,斯黛拉也有不少冰淇淋作品。”
斯黛拉知道他不是非买泡泡糖不可,但他可能是看出女孩的拮据——也许同类能明白那样的感受,韦斯莱先生愿意为她买单,也愿意让她在弗鲁姆先生面前更有竞争力。
她很感动,自费为那些礼盒加上了蝴蝶夹,能够更好更牢固地固定小罗恩传承的那张照片。
“梅林啊——”
斯黛拉完全想起了这件事情的前后,她目瞪口呆地看着那蓝光闪烁的东西——纯血家族传承的记录球,怎么突然出现在科克沃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