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浅浅体会一下团宠待遇
面试全程确实挺轻松的，红宝书霍香是还没有背会，但是一路上看的标语也够她用了，再说主要也是看了一下证件证明，然后让自我介绍，再问一下擅长什么，如果生活与工作矛盾冲突了怎么解决，工作岗位出现调动怎么看待，怕不怕苦累之类的。
那曾历经各大公司变态面试的霍香，回答起来是轻车熟路的，而且在这边还不用顾忌面试官揪着话把不放，说能接受加班就疯狂让你加班，这可是老国企，必须热爱，必须全力以赴 发光发热呀，但是霍香说的也不会很夸张，那样就有点太假了：“咱们拖拉机厂，是省市中的先进大厂，所生产的重型拖拉机远近闻名（别问怎么知道，大门口铁牌匾超级大），一直默默支持我们国家的农耕事业，在各方面取得长足的进步。以前我只知道学习也并不了解这些，后来有一次在我姥爷的村上，看见农民伯伯一起春耕（拿接地气的事实说话），土还有些冻着呢，十分辛苦也没什么效率，还是公社领导体恤民情（隔空拍马），派好手开着拖拉机，来帮助各个村镇，更好的开展春耕活动，那车开过去，大片的土地就被翻动起来了，高效率又省人工，用的就是咱们厂生产的拖拉机（都是铺垫这个马屁来着）。
如果我能用尽所学，留在下来为厂子尽一份力量，能让更多的农民同志用上这么好的拖拉机，能有个机会不愧于父母长辈的教导，和祖国的栽培。那工作和生活的矛盾，岗位调动的冲突，又算什么不能解决的难事吗？（打马虎眼）
我刚刚步入社会，就遇见这么优秀的集体，还肯给予一个机会，给我这样没有什么工作经验的小同志，让我拥有锻炼自身能力的途径，这点苦又怎么能算苦呢？这是无数个与在座各位一样的前辈，用青春和热血，造就出越来越强大的新种花家，所带给我们 这一辈人的幸运。（接着拍马屁加升华主题）
如今我就幸运的站在新时代的肩膀上，一定会珍惜所拥有的一切，即使做一颗最小的螺丝钉，也会努力尽职尽责，绝不辜负党和人民对我们新一辈的期盼，希望领导们能相信我的一片赤诚之心，让我也能为厂里为人民散发更多的热量 ，再次万分感谢。”
霍香说着说着就站了起来，语必鞠躬之后是一片热烈掌声，都给她整的不好意思了。她可能觉得自己还不咋夸张，毕竟小时候写共青团入团申请书的时候，都比这澎湃多了。
啪啪……“别看余香同志年纪轻轻，思想觉悟与政治素养都非常高嘛，说的特别棒！”，霍香闻声回头，看见一个中年大叔也拍掌进来，霍香不认识但就当做自己见领导挺激动的，不知道说啥了，反正一口气说挺多也有点脸红。对面马主任则调侃道“呦～这不是王科长嘛，怎么有空上我这来啦。”
霍香心想，她就是徐妈说的王叔叔？不过好像说是个主任来着，是一个人吗？别管谁了，霍香赶紧鞠个浅躬致意。王主任赶紧摆手，表示大家都随意就好，“什么科不科长的，可不敢乱说，马主任你呀，惯会笑我。这不是我们那边，一下两个女同志都回家生孩子去了，入冬后的工作、节日都多，实在忙不过来，领导照顾特批招个有文化的上来，也好能分担分担。”
说着话王主任很自然就坐了下来，“我这不就听说，马主任您非常重视这事儿，给我们招的高中生今天就来面试了，这不寻思过来看看嘛，果然呀，家教好知识好的同志就是不一样，小小年纪还这么有觉悟，难得呀，我看这小同志精神的很，口条利索普通话说的非常好，是个做宣传的好苗子。”
马主任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就迎合着“我们也都觉得余香是个好同志，一番话说的人慷慨激昂，连我这把老骨头好像都回到了年轻时候，等接下来还有三四个来面试的高中生，一起问完了，我给你资料你在看看，选一两个去你们那儿先干着，到时候具体是否转正看以后表现。”
“行”，王主任心里明白，喝口水站起来就准备往外走，“老马你的工作态度我放心的很。那我就回去忙了。等你们的好消息”。
“慢走王主任。”马主任去送人。
赵干事这边则说“余香同志，这次的面试很成功，领导对你都很看好，不过我们人事部门想来公平有序，还得继续面试工作，你呢就先回去等消息吧。相信厂里领导不会错过你这样有潜力的人才。”
“谢谢赵干事，谢谢大家。”霍香也不磨叽，拿好东西边感谢边往外退。出门就遇见马主任回来“小同志走啊，行，难得见王主任这么挑剔的眼光，还能对别人多加赞赏的，回家等消息吧。”，“好的，谢谢马主任。”……
霍香出来看见外面还站着几个年轻人，估计也是过来面试的正在排队，霍香没说话只点头笑笑就走了，下楼梯的时候看见小王在那听训呢，大概意思说你在这等啥，两人看见霍香下来也不说了，王主任冲她亲切的招招手，霍香快走几步过去……
“你爸妈呀，还一个劲儿跟我说你脾气犟不会说话，这哪里是不会说话呦，要我说，他们就是太严格了，你大哥二哥都多优秀了还不满意，现在又这么严格要求你了。”
“王叔叔您过誉了，哥哥们像我这么大的时候，早都不用爸妈操心了，就我一直任性的时候多，搞得我爸妈多了好些烦恼，连带着还得劳烦您惦记我工作的事，真是不好意思。”
“瞧你这孩子说的，不说上学时候，我和你爸是一个炕上睡觉的兄弟，就冲你这姑娘的机灵活泼劲儿，我也要上心。你还小不知道以前，你爸跟我们这些老弟兄在一起，除了说他女儿可爱就是说可爱的女儿，哈哈，我要是不管呀，他能给我们小时候那些破事全抖漏出去。”两人一边走一边说，小王就安静在后面跟着。
“要是你下乡去，我一个当叔的想想都舍不得，你爸妈还不得心疼死。我现在也是升调的重要时候，很多事不能做的太明显，好在你今天表现的很不错，给你父母和叔叔我长脸了，工作这事儿就没啥问了，回去等下消息就成。”
“谢谢王叔叔，这次来的匆忙没准备什么，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霍香见就只有小王跟着，声音放轻就把徐母给带的烟拿出来。
“这是干啥，快拿回去。”
“王叔叔，您就拿着吧，这不值什么就是我的做晚辈的一点心意，您不想我第一次亲近别的长辈就惨遭拒绝吧。”又悄悄道：“我都没给我爸买过烟……”，王主任被这丫头狡黠的小样逗得笑呵呵的，拿着布包往他办公室走了，回头还说“那我可得省着抽，下次见面时，好跟你爸显摆显摆”。
……小王把霍香领回门口的时候，徐母正把门卫大爷的祖宗十八代都打听一遍了，看见两人一起回来，她心里打鼓，难道是不成让人撵出来了吗？但看脸上神色也不像呀。
徐母出去迎俩孩子，小王这时候话也多了些：“徐阿姨，余香同志表现的很好，大家都给她鼓掌来着呢，我叔说了肯定没问题，就是得走下流程，让你们回家等好消息呢。”
“哎！哎！太好了，太好了”，徐母很是惊喜，拉着女儿跟小王道谢，给小伙子整得黑脸通红。
又在门卫处撂了三包烟，“那天不早了，我们就不多待了，今天真是麻烦你们了。”
徐母拉着霍香跟几人客气，那边老吴已经把车给推出来了。大家就都互相感谢道别。
回去的路上徐母骑车也骑得很高兴，问后座的女儿面试说啥了大家都夸？霍香大致描述了一下，就让徐母感叹不已：“咱家香香，长大啦懂事啦，想吃啥跟妈说。”
霍香还不知道原主的口味，就说“都行，妈给的我都爱吃。”，这话给徐母美的直咧嘴，就是被围巾围着也看不见而已。
结果就是徐母领女儿去了一家很大的国营饭店——吉春饭店，马上中午了快饭点人不少，三层楼高的饭店里外装修都有点欧式元素，并没有想象当中朴素，但一些地方也有种‘年久失修’的感觉，尤其外面高处看着好像上面被火烧过似的。
大门口里外都有大黑板，上面粉笔写着今天的菜单，还有限量的规矩，进屋 内厅也很大，每一张桌子当中都有一个放了筷子的筷筒和两个杯子，而上方皆吊着号牌。徐母去里边服务台，报桌号然后点菜，交票交钱，收银员用蓝印纸一写三份购饭菜的票证，一张存单，一张给顾客，一张送后厨，并都写上台号以便厨师烧菜，服务员传菜也很难弄错。
今天中午的肉菜主要有溜肉段，烧鸡和汆白肉，巧了余香本人也不爱吃肥肉，徐母就没要汆白肉，然后又点了个地三鲜，这道菜只有国营饭店才舍得用油过一下土豆的，素菜的价格用油却不比肉菜少，很合算。主食有很多的，米饭面条，馒头和肉包等，徐母就点了两碗阳春面四个肉包六个馒头，两人肯定吃不了是要打包回去的。
霍香闻着的空气里逐渐浓烈的饭菜香，还真的有点饿了，等餐的时候徐母又问霍香：“你怎么和你王叔说的？”
“也没说啥，他一开始不收，我意思这是我做小辈的心意，他就收了。”霍香把两人的围巾都叠叠好，分别把手套夹中间，往徐母空了许多的包里塞，然后贴着自己放在长凳上。
徐母点头:“这么说也没毛病。不出意外以后他就是你的顶头上司，有你爸这层关系，私底下溜须 留不好他也不会介意，人多时候就要长点眼力见，主要注意别乱说话就成，以后你要有什么事不懂，看人家不忙再多问问就好了。”
“估计可能不太行。”霍香嘟囔。
“怎么了？他凶你了？不能够吧，你小时候他可喜欢你了，还要认你当干姑娘呢，你爸没同意，说什么我女儿只能有我一个爸，还生气好长时间，就你爸一天净事儿。”。
“没凶我，王叔对我挺和善的，不过我听他们说话那意思，估计他可能要往上再升一升了，当个科长啥的，那时候估计不仅不能过于亲近还有避嫌，人家一个领导，我总不好一点小问题还去问他吧。”
“呦，我老姑娘这都能知道呢？啥时候这么细心了？让妈好好瞅瞅”。“别，，别……服了，我服了”……徐母揉自己家闺女嫩乎脸蛋子上瘾，霍香自知躲不过赶紧告饶，殊不知那样子可爱招人疼，导致徐母又给自己的偏心坚定几分。
而在外人看，也是一对干净漂亮母女俩，挨着轻声亲昵说笑，母亲温和有气质，女儿白嫩可爱，身前两条大辫子乌黑锃亮，气色红润脸有光泽，小手表小皮鞋的，一看就是娇养大的女孩。
这边要的热水和馒头包子先装好了，收银那边叫号取餐“16号取餐一次，16号取餐～/”，霍香要起身去拿，被徐母按下让她坐着看包就行，服务员在两张单子上把取走的都划掉，就可以拿着东西走了，“饿不饿吖香，饿就先吃点包子垫垫，刚出锅的，一会菜就好了。” 霍香摇头，不差这会儿了，吃饱了，面条剩下不好拿走，过不久服务台又叫了一次，饭菜便都齐了。霍香那边习惯性用热水把筷子杯子都烫了一下，但没多余的水杯，水没地方倒，徐母笑笑低声道：“就你这样时不时冒个矫情出来，还想下乡呢，早晚治得你一点毛病都没有了。”，霍香也发现自己这样或许容易穿帮，好歹余香本身也是个天马行空的主，看起来不算奇怪。以后自己还是得注意低调，打算回头看视频把余香的生活习惯好好研究一下。
徐母从包里拿出一个叠的整齐的油布包和一个饭盒，霍香觉得好像看见了奶奶，也是喜欢把塑料袋叠的板正四方的，见徐母把盛在大碗里的烧鸡掰个腿下来，然后就拿油纸包了放进口袋去，馒头包子也都装进口袋，把绳一抽说：“瞅我干啥，水倒了吖”，闻言霍香反应过来，赶紧把水倒在刚刚装烧鸡的盘子里去了，两人便终于开始闷头吃起饭来……
好不好吃的，反正霍香趁徐母没注意自己，看似往嘴里放，实际是扔空间里好几块儿肉，‘彤彤接住，你们也尝尝，真的香哦’，一会儿奶奶的声音在霍香脑海响起：“就是这个味儿，以前的笨猪肉做菜就是香呼～”，“奶，咱在这边有的是时间，等你孙女给你搞好吃的哈。”，“好嘞，你快吃饭吧，真是呀～闲不着你”……
霍香倒也没像小说里写的那样，觉得服务人员服务态度特别差。但也不热情就是了，主要是饭口太忙了，屋里人多又，这两侧还有小包间，估计可能是领导或者点单多的？
反正对于里面服务不再是叫号取餐，霍香看见有女服务员一手就端了好几碗大米饭，胳膊上都是，另一只手还端着菜，异常平稳快速的走去上菜了，惊的霍香赶紧喝口水压压。徐母则吐槽今天不巧没轮到你巧姨在前面，不然肯定给装碟小咸菜。
满满一碗面霍香吃一半儿就造不动了，这时候的碗是真能装呀，她碗里还有个荷包蛋，又被徐母逼着吃大鸡腿的，徐母一点不嫌乎姑娘吃过，再三确认女儿饱了 ，就把她面碗端过来，正吃着徐母抬头看了一眼，拿小镜子照脸擦嘴的女儿，她吃着的面里埋着的蛋黄和好几条鸡腿肉呢，心里熨帖没再说啥。
饭店逐渐开始上人了，吃太慢了，一会儿满员，还会有陌生人没地方坐，上人少的桌来拼的。徐母本来也是个麻溜人，非常速度把女儿的心意，一口汤都不剩的都吃进肚里。
菜码大两女人吃还剩不少菜，徐母打包到铝饭盒里，连点菜底都浇点温水涮进去，装了满满一饭盒。霍香看着也不光是她们这桌这么干净，好多剩点汤汁也用馒头啥的擦擦盘底吃了，心想真是给这后厨刷碗的省老事了。
穿戴好徐母领女儿又要去百货大楼给她买礼物，霍香真心觉得自己啥也不缺，空间里一堆东西，而且在商场买还不用票，就劝说自己想早点回家，好容易劝的徐母打消了念头，路过副食商定的时候却没拦住，买了二两水果糖，一瓶黄桃罐头，一斤饼干，两根红肠，霍香都有点后悔把吃不下的东西埋面里了，这明显徐母本来就泛滥的母爱更加泛滥了。‘就这么惯孩子，怪不得余香天真的发傻’，心里吐槽身体却很诚实，已经敢挽着徐母的胳膊撒娇了。
到家时候已经下午两点多了，徐母把买回来的东西收拾收拾，又说糖不能多吃，每天最多三颗，又念叨饼干给你上班每天带上几块儿，白天饿的时候垫吧一下，，，总之，磨叨程度，和霍香奶奶是半斤八两。
但这些都是爱的碎碎念，是徐女士对于这个家里每一个人的惦记，余爸他们的工作要两班倒甚至三班倒，这一周都是白班，六点之前就能到家。
“香香，妈妈一会得去做饭，你要是无聊就去找朋友玩吧。”，霍香瞬间想起那个塑料闺蜜，算了吧还是，“妈，我还是给你打下手吧”，“今天我们香香真的太乖了”徐母不知道都说了几遍了。
“那个，妈，其实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梦见啥了？”
“梦见你和我爸都老了，我还立不住，啥都办不好，反正就是挺混乱一个梦，但是那种无力内疚的心情我一直都记得。”本来霍香就是想编个话，给自己变‘乖’找个理由罢了，结果没想到真是一语成谶。
不过此时她肯定不知道自己话这么灵的，被徐母拉着手，语重心长道：“香香啊，你说的不错，妈要是能一直不老，像现在这样健康，真恨不得就永远呵护着你，但人呢，都会老会死的，爸妈也不例外，你哥哥他们也要拥有自己的事业和家庭，总有顾不过来的时候，所以你得学着长大。最近因为工作这事妈也没少念叨你，妈向你道歉，”。“妈～你说啥呢……我没……”
徐母打断霍香：“你听妈说，确实是我们做的不够好，我早没有在这方面培养你，这冷不丁就让你进入社会工作，谁又能不排斥呢，好在我们香香开窍了，知道心疼爸妈了，知道要学着靠自己了，真好吖。” 霍香被徐母摸脸也不躲了，心底里都有些羡慕原主了，霍香的亲生父母把她丢了不养，都没这么道歉过。
“那香香，妈给你找个围裙出来，你跟着一起去厨房，妈慢慢教你做这些家务事。”霍香点头。
就这样，罩衣外面又加了一个前面带口袋的围裙，拿根短绳把两根黑辫子在后面系上，徐母还给找个了小布帽和口罩手套，霍香无奈 也不敢反抗，这是‘差生文具多’的意思？
隔壁的张家和余家关系一直不错，两家男人职位也差不多，都是主任，余爸是加工车间主任，张主任则是厂办的，两家做饭共用一间，就可以不去走廊尽头的公用厨房了。
主要的是炉子跟室内的管道可以连着，平时冬天说有总供暖，但只能保证基本供应，尤其深冬，个人家屋里暖不暖，还要看个人家自己烧的怎么样，但很多家庭人口多，连住的地方都挤着呢，厂里又有食堂，家属也可以凭票购买饭菜，厨房的作用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红楼这边住的基本都是领导层管理层，家庭条件按理说都是不错的，但中层也大多舍不得一家一个厨房，基本都是在一层尽头修一个公用的，张余两家都是经常在家做饭的人家，不怎么想去挤，商量了一下就一起腾出一间房当做厨房了，改了一下管道，做饭的时候都能再把自己家烧的更暖和。不过归根究底还是余家出的面积多，管道也是会技术的余爸给改的，但谁让他舍不得媳妇去挤公用的呢。
徐母一边教女儿怎么点火，一边掀开自制的水泥槽下面的帘子，底下整齐堆着一些木头绊子和一筐枯枝，还有两个箱子，里摆着的是蜂窝煤和木碳，“咱们家多亏了你爷奶，每个月都给咱们捎木头木炭，不然光靠供应的蜂窝煤，肯定是不够的，就连这两个炉子都是你爷爷亲手打的……”……
霍香在徐母的唠叨中大概得知，爷爷以前是个铁匠，后来进城干锻工，这才把余爸供出来。本来大家是住在一起的，奶奶帮着带孙子，但是后面又生了余香，女孩子渐渐大了有很多不方便，爷爷也退休了，家里就很挤。
还是余爸争气进厂工作还当上了干部，家里才都搬来了红楼这边，那时候徐母也面临着工作抉择，她看着可爱的女儿，还是想分到清闲的岗位好自己带女儿，公婆也都支持。就是帮着收拾完新家，竟都要回到乡下去住了。原来爷奶和徐母的爸妈，也就是余香的姥爷姥姥，本就是同个村的，只不过不是一个屯，所以才有媒人介绍他们认识，主打说知根知底。
现在又回到一个地方住，就搬到姥爷家后街，两对老人互相都有所照应，一村都是沾亲带故的，孩子们才算放心。其实早些时候，尤其是吃代食的饥荒时期，城里普遍没有农村好过，很多人有钱也没地方买到吃的，一汽属于是国家重点项目，也就只是看着光鲜，大家也都是吃苦熬过来的，尤其那时候的领导，都是临危受命来干实事的，担子重的自不必说，细看竟还没有小中层过得舒坦。
那时候姥爷姥姥帮助亲家很多，一直被爷奶记得，从来都是主动对儿媳妇着想。尤其后面余香大了又搬了新家，爷奶被硬留下住段儿时间，就说啥都要回去，他们在乡下种点园子地，养两只母鸡，每个月退休工资买点村里人的粮食，闲暇时候爷爷还能打铁，奶奶还能出去捡山菜，可以过得很好，叫孩子们不用担心。一大家人不用挤在一起不说，省下的供应粮副食票够给孙子孙女补充多少营养了？不仅如此，有啥多余的都能捎去城里补贴家用，夏天主要就是各种野菜山珍，冬天每个月都往城里捎劈好木柴和烧好的木炭。偶尔老两口也会来小住几天，但都不会长待，徐母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一直都很感恩自己遇见这么好的公婆，而爷奶又很感激亲家教出的好儿媳，还肯在饥荒这么难的时候尽力帮助余家，心里一直想着要对嫁来的媳妇好。
就这样，余爸虽然干部不大，但一家人的家庭氛围非常好，在厂里都是数得上号的和谐，余香出生那年，她家每年都能拿到厂里的模范家庭奖状。
霍香心想，难怪在七零年都能住的这么宽敞整洁，看来一个家庭幸福的背后，是所有人的默默付出，爷奶和姥爷家年轻时努力奋斗，岁数大了也不闲着，在乡下自力更生，还努力贴补孩子。
余爸努力工作升职，大哥年纪轻轻就在部队打拼，二哥更是读书贼棒，大学毕业回到厂里就是设计部重点培养的人才，徐女士更不用说了，权衡利弊后，为了更好的照顾家人，放弃选择走一直坚持的事业路线，，，结果就是，，，家里只有余香一个大米虫恋爱脑？
啥活不干就会摆烂？
好吧~_~，她还小，不能太过于苛求。
本来就有买回来的吃食，做饭是用不上多久的，主要是徐母一步一步教的仔细才这么慢，隔壁张婶来做饭的时候还笑着调侃，“瞧瞧这是谁呀，哎呦喂～我们余香小公主怎么舍得来厨房啦？”后面唠嗑时候又对徐母讲：“我早就说，徐老师你得多带着姑娘干干活，你非得是一点都舍不得，你看我家张娟十岁就能帮我做饭了，也不知道当初你教学生的严厉劲儿都哪去啦。”，徐母只是笑笑，说着现在教也正好，赶趟呢，话落就把女儿的棉布口罩正了正，可别让油烟熏到了。
霍香哭笑不得，‘哪有油烟呀’。
晚上家里两个男人回来，见屋里没人，就都去厨房找，霍香见到了比照片还要周正精神的余爸和二哥，两人身高腿长，身材匀称，多少沾点霸总气势。就是一看余香正坐着个小马扎给看火呢，都过去惊讶道：怎么干上活了？快回屋我来看。
霍香听的真想翻白眼，她干啥了？开始时候一直听徐母感激爷奶，后面洗个菜打个土豆皮还是用兑的温水，徐母示范就快示范完了，还是她赶紧说，自己好像看会了，想上手试试，不然啥活都没了。完事张婶就过来了，霍香就听她们八卦了，还被分了个小马扎和一把瓜子，就这会儿带着手套捅了几下炉子火，让爷俩看见了，就赶紧拦着不让干了。太惯孩子了吧，比霍香奶奶有过之而无不及呀，她脑海里边都听见老太太哈哈笑呢。
霍香表示自己就是来学着干活的，那等吃饭的时候就是一顿夸，先是妈妈各种夸长大了，会说话会办事，她王叔都表扬，然后就是爷俩一顿夸，他们话倒是不多，主打就是徐母说的时候一个劲儿点头，一个劲儿给她夹肉。不用说，烧鸡的另一个鸡腿也归她了。关键余爸还感谢霍香，说都是为了奖励她，妈妈今天才这么舍得吃这么好，让她多吃点啥啥的……看向余二哥意思你管管呀，结果就是又被夹了一块儿肉。
就离了个大谱。……
霍香还是现代的饮食理念，自己一天啥活不干，晚上还吃那么多，干嘛？白长膘吗？导致她这边看着骨头不少，碗里却剩了一堆肉，反正在这边剩饭没有压力，肯定有人能替她消灭。霍香发现这个年代，可能是人们肚里油水少的事，都挺能吃的，自己吃了这么多也刚饱而已，换到现代的身体，这么多她肯定撑得起不来。
把碗筷一撂，霍香说自己去烧水晚上洗漱用，就赶紧跑路了，徒留三人分她的剩菜时候还一脸感动。
……出来躲躲吧，要命～